第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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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惜啊......太可惜了,”扶念之摇了摇头,“若这阵法是纹上去的,虽然丑了些,但效果会更加好。”
  他略微停顿了一下,又笑了起来,笑声中带着嘲讽的意味:“竟不知道,谢临砚也是如此怜香惜玉之人。”
  粗糙的手掌毫无征兆地压在了她的蝴蝶骨上,扶念之凑到楚尧尧耳边,问道:“你在谢临砚心中到底占了多少分量?”
  楚尧尧没吭声,一是因为她自己也不知道,二是因为,她怀疑以扶念之和谢临砚的关系,如果扶念之真的觉得谢临砚非常喜欢她,不仅不会心生忌惮,反倒会做出更加丧心病狂的行为。
  “楚尧尧,”他的手轻轻摩挲着她的背,继续问道,“我很好奇,你又有多喜欢谢临砚呢?你真的已经喜欢上他了吗?还是说,只是在虚与委蛇?”
  “你会因为喜欢他,为了他,而放弃你要做的事情吗?”
  扶念之的这句话,让楚尧尧心中生出了一种极为古怪的感觉。
  他在说什么?他是什么意思?
  不知为何,他的语气中竟然带了几分悲悯,像是在惋惜,又好像只是单纯地在怜悯她:“不要爱上谢临砚,他不值得。”
  “......不值得,你为他放弃一切......”
  还不等楚尧尧仔细思索他到底是什么意思,便觉得按在她背上的手掌像是着火了一般,一种炙热的刺痛感直抵她的心脏。
  霎时间,她竟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眼角也不自觉地渗出了泪水。
  她是不是要完了?
  楚尧尧的心都凉了。
  下一刻,她突然全身一轻,压在身上的威压转瞬间就消失了,一件衣服搭在了她的肩上,她抬眸看去,视线触及到了一抹白衣......谢临砚来了!
  他一手执剑,站在窗边,满身冷冽的气息,没有看她,而是冷冷地看着被他一脚踹开的扶念之。
  “谢临砚......”楚尧尧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青年没有看她,而是迈出一步,挡在了她身前,目光依旧注视着扶念之。
  扶念之倒在地上,被谢临砚一脚踹开后,他却并没有恼怒,而是幸灾乐祸般地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你生气了呀......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的笑声实在是太可怕了,嘶哑难听,说是笑声,却更像是野兽才会发出的某种嚎叫,楚尧尧听着,脸色都稍微有些发白了。
  她的背上还残留着灼烧般的感觉,她不知道扶念之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谢临砚还是没说话,他突然微提脚尖,一脚踹在了扶念之的脸上。
  “砰”地一声巨响,这一下实在是太用力了,扶念之的头都被踹得一偏,嘴角也渗出了血迹。
  他咳嗽着吐出了一口血沫,仰头透过蓬乱的头发,目光如狼般地看向谢临砚,随后,他又大笑了起来,笑得全身都在颤抖,甚至笑得弯下了腰,就好像根本不会感觉到疼痛一般。
  不仅如此,他竟然还出言挑衅了起来:“她可真是细皮嫩肉的,摸起来手感相当好!”
  他抬起手来,伸出舌头,极为色|情地舔了一下自己的手掌:“味道真不错呀!”
  楚尧尧的脸色都不太好看了起来,虽然在她看来,扶念之把她弄到这里来,应该并不是为了非礼她,对她也不是真的感兴趣,按照她的分析来看,扶念之扒她的衣服,只是为了在她背上放个什么东西,那才是最大的隐患,至于他这些疑似非礼她的行为,似乎就是单纯地为了激怒谢临砚......
  谢临砚再次抬起脚来,一脚将扶念之的头踩在了地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扶念之还在大笑,像是觉得非常有意思:“谢临砚!你生气了!你生气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这一幕太诡异了,诡异到几乎都带了几分滑稽。
  疯子!扶念之绝对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
  谢临砚握剑的手微微一动,寒光闪过,一道血痕高高溅起。
  他竟然一剑将扶念之的手指斩断了,只留下血肉模糊的一截手掌,鲜血狂喷而出。
  扶念之却还是没有停止大笑,他就像是根本感觉不到任何疼痛一般,疯狂地大笑着。
  “谢临砚,你来杀我呀!你怎么不来把我杀了!哈哈哈哈哈哈!你怎么舍不得杀我呢!哈哈哈哈哈!”
  鲜血淋漓的画面,配上这恐怖的笑声,楚尧尧心中感觉到了一阵阵的不适。
  谢临砚震腕,剑尖此处,一剑插.入了扶念之的右眼之中,再一拔出时,他的右眼眶便只剩下一个血肉模糊的窟窿了,他却还在大笑。
  画面既血腥又可怕,谢临砚也显得很古怪,楚尧尧对他多少是有些了解的,他虽然喜欢随意杀人,但却并没有虐杀别人的癖好,大多都是一剑穿心,用剑气震碎心脉致死。
  而且,大概是因为他经常穿白衣的原因,他其实很不喜欢把血弄到身上,但这一次,扶念之身上的血将他雪色的衣摆染得有些瘆人。
  “谢临砚......”楚尧尧心中不免有些害怕,不觉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谢临砚终于慢慢回过头来,看向她。
  对上他的目光后,楚尧尧稍微愣了一下,他的眼神实在是太可怕了,带着不加掩饰的怒意,楚尧尧从来没见过他这个样子,她下意识往后缩了缩。
  她突然明白过来,谢临砚大概是迫于某些原因,虽然很厌恶扶念之,但却并不能将他杀了,所以他才会表现出这个样子。
  谢临砚微微闭了下眼睛,再次睁眼时,他眸中的杀意便褪去了不少。
  他不再理会躺在地上疯狂大笑的扶念之,将剑一收,俯身将坐在地上的楚尧尧抱了起来。
  他现在的样子其实让楚尧尧稍微有些害怕,但她只是僵硬了一下,并没有真的将谢临砚推开。
  扶念之却在后面大喊了起来:“谢临砚!哈哈哈哈哈!你怎么就这么走了呢?你怎么不杀我呢??哈哈哈哈哈!”
  谢临砚抱着楚尧尧,微微偏头,冷冷地看向躺在角落里,一身是血的扶念之:“你若真那么想死,就告诉我你和柳如弈到底做了什么。”
  “做了什么?”
  扶念之觉得很是有趣,剩下的那只独眼闪烁着极度兴奋的光,却并没有看谢临砚,而是在楚尧尧身上转了一圈,才落在了谢临砚脸上:“你直到现在都不知道我们到底做了什么吗?哈哈哈哈哈哈!谢临砚,你要输了!你要输了!哈哈哈哈哈......”
  谢临砚绷紧了下巴,搂着楚尧尧的手也不自觉收紧了。
  他不在理会扶念之,抱着楚尧尧,转身便翻出了窗户。
  石塔之外,是一望无际的沙海,御剑而行,飞了许久,这个过程中,谢临砚一直紧抿着唇,神色冷峻,并没有理会楚尧尧,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楚尧尧也没有主动开口,她也在思考,她在思考扶念之到底是什么意思。
  按照谢临砚话中的意思,扶念之似乎和柳如弈谋划了什么事情,让谢临砚非常在意,他将扶念之关在这里,也是为了从他嘴中知道这件事情,可是扶念之却像个疯子一样,什么都不愿意说。
  让楚尧尧觉得奇怪的是,扶念之跟她说话的时候,他那个语气......似乎知道些什么......
  楚尧尧此前就猜测过,系统或许和天道有关系,只是后来系统又让她协助谢临砚夺取元神玉,她就又有些动摇了,如今扶念之的这个表现,让她再次产生了怀疑......
  这之间,不会真的有什么联系吧?
  她正胡思乱想着,谢临砚却突然开口了。
  “对不起。”
  楚尧尧愣了一下,她抬眸望去,谢临砚竟然在给她道歉。
  谢临砚收紧胳膊,将她更紧地拥入怀中:“抱歉,是我疏忽了,没有护好你。”
  楚尧尧的脸颊贴在他的胸膛上,能清晰地听到他沉稳的心跳声。
  “是我太不小心了,”她埋在他胸口中闷闷地说道,“我看到那个傀儡不对劲的时候,就应该意识到的。”
  谢临砚的傀儡术可是被官方认定过的此界最强,他怎么可能会让傀儡看起来那么别扭。
  而且,她又不能总是依靠谢临砚来保护她,怪只能怪她太不谨慎了,怎么也怨不了人家谢临砚。
  谢临砚沉默了一下,才问道:“有没有受伤?”
  他这么一问,楚尧尧一下子紧张起来,她赶紧道:“背上,扶念之不知道往我背上放了什么。”
  谢临砚蹙起眉,他轻声安慰她:“别怕,回去之后,我帮你看看。”
  ......
  关押扶念之的石塔距离谢临砚的那座宫殿其实并不远,转瞬间谢临砚就载着她回去了。
  宫殿之中还是空空荡荡、冷冷清清的。谢临砚并没有将他那一堆傀儡放出来当气氛组。
  楚尧尧被他抱进卧房时,突然想起了一个很严肃的问题。
  “谢临砚,我这次闭关到底用了多长时间?”
  “六个月。”
  六个月......也就是半年,其实也挺久的,但比预想中好了不少,至少不是三五年。
  谢临砚眼底带了几分笑意:“你十八了。”
  楚尧尧愣了一下,才点了下头,按照原身的年龄看,确实是十八岁了。
  “十八岁就修至元婴期,千年之内,除了你,只有一个人做到了,”他略微停顿一下,眸中笑意更甚,“你知道是谁吗?”
  “不就是你吗?”
  谢临砚:“......”
  “除了你,还有谁能做到,你师父应该也属于天才吧,我记得他十七八岁的时候好像只有金丹期,比他更天才的,除了你不就是柳如弈吗......柳如弈是千年之前的人。”
  谢临砚:“......”
  楚尧尧眨了眨眼睛,夸了他一句:“我修为又不是自己修上去的,还是你厉害。”
  “还是看看你有没有受伤吧。”这时候,谢临砚已经将她抱进了卧室,放在了床上,他坐到了她身后,语气也变得严肃起来。
  楚尧尧点了点头,她伸手将搭在肩上的衣服褪下去。
  原本的衣衫已经被撕得面目全非,后背裸|露着,露出细细的肩带。
  谢临砚的神色冷了几分,他深吸了一口气,再开口时,语气很温柔,他道:“把这件衣服也脱了。”
  楚尧尧便伸手去解腰带,很快就将衣服完全脱了下来。
  谢临砚抬起手,手掌压在了她的后心处,问道:“刚刚是哪里不舒服?”
  “就是觉得好像有什么很烫的尖锐物体,钻进了我的后背。”楚尧尧简单地形容了一下,不自觉有些紧张。
  谢临砚没再说话,而是仔细地查看了起来,他的手掌泛起了淡淡的灵光,神识也随之覆了上去,一寸寸探查着。
  许久之后,他终于拿开了手,对楚尧尧道:“没有异常。”
  “那就是没事的意思?”楚尧尧不太确定地问道。
  谢临砚皱眉道:“不敢保证,需要多观察一下,这几日我会天天陪着你。”
  他的手顺着楚尧尧都背轻轻摩挲了一下,掌心压着脊椎,一点点按在了她的腰上。楚尧尧突然觉得后背上有些痒,她下意识缩了一下,谢临砚便微用力掌住了她的腰。他在亲吻她的背,沿着肌骨一寸寸吻着,认真而虔诚。
  ......但楚尧尧只觉得痒。
  她不舒服地扭了一下,小声道:“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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