啼笑笑皆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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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眉光潋滟,唇色樱红,光洁的面额下,精致绝美的面容只若霞耀漫天。悫鹉琻晓
  看到她的视线,他轻魅一笑。冲着她招了招手。
  就像是有诡异的神鬼什么的推着她,唐浅浅不自主的就往他跟前走过去,一直到唐浅浅的手掌被他握住,唐浅浅才幡然醒过来自己貌似又被蛊惑了。
  “用过膳了?”
  他的声音温和如水,似是暖流入淌心肺恁。
  随着,他侧身,身下宽大的座位让出了浅黄色的坐垫,唐浅浅坐了下来。
  他的手跟着就搭到了她的腰上,就像是已然做过了千百次的熟稔。
  唐浅浅皱眉,只是还没有对他的举动表现出什么态度,就听着他一声轻笑,“浅浅果然是聪明!打”
  唐浅浅抬头,面带讶然。
  南耀羽转眉往桌案一扫,唐浅浅这才看到略显凌乱的桌上正中摆着一张对她来说并不陌生的纸简,上面写着一个“聊”字。
  这正是早晨他留在她枕边的。
  “浅浅怎么知道本宫是要你回唐府的?”
  南耀羽侧身瞧着唐浅浅,一手托着下巴,俨然是想要听她讲解一番的神情。
  唐浅浅眼中的神色沉了沉,一笑回答。“正就是如太子前日留下的‘允’字一说。浅浅冒昧以为太子是允诺了相助臣妾,便去了兰苑探望桃侍卫,在臣妾以为桃侍卫或有危险之后,臣妾恳请太子相助,太子不止应允,又和臣妾定下了连理枝之约,是以,臣妾便知道今日太子留下这张字简用意。”
  “为了能早日了结臣妾生母亲弟之仇,但身边可知能问之人,臣妾都已经问过。而太子睿智,不会不知道。所以,臣妾便以为此‘聊’字是要臣妾去和臣妾以为的人相见……”
  她本来是想要说“凶手”的,又想到唐夫人怎么也是这人的丈母娘,也就改了口。
  南耀羽似乎并没有留意到她话里的“留情”,点头,“那浅浅可知道了什么?”
  “……”
  唐浅浅咬唇,想要点头,也最后也只能摇头。
  虽然说经过这一次相谈,让唐浅浅再度意识到自己先前猜测的没错,就是连桃红都意识到了自己母亲的死不对劲,可这也都是她们的猜测推理,说白了,还是和之前一样,一点儿实质的证据都没有。
  ……如果唐浅碧在的话,应该会容易一些,毕竟她是早就知道自己的仇人是谁,所以才会找上她现在身边的这个男人。可她却是要从头开始,慢慢查找。最重要得是,说不定她所猜测的只是冰山一角。
  想到此处,唐浅浅眼中的神采也有些黯然无光。
  南耀羽微微拧眉,捏了捏她的手,以示安抚。
  因为身边这个男人的小动作,唐浅浅淡淡浮唇。
  在心情黯然的时候,有个人陪在身边,也算是好事。
  看到唐浅浅的神色似乎因为自己的举动有些好转,南耀羽不由扬唇,
  “那浅浅以为本宫为什么要你去唐府?”他又问。
  唐浅浅敛了思绪,想了想,回答,“太子是想要敲山震虎!”
  南耀羽眼中一闪,“怎么说?”
  唐浅浅不用看南耀羽的神色,就知道自己说的没错。
  若是先前,她是不会把自己的这点儿“小聪明”露出来,可那天人家已经说的那么明白,又答应了帮她,她怎么样也要表现出不能让他太过失望的某些个聪明才智才行。
  不然凭他的机敏,他绝对能察觉到她的心思。
  唐浅浅略微沉吟,“不管杀死我生母亲弟的凶手是谁,我这些天的举动已然让他们心生了警惕,只他们派人盯着桃侍卫就能看出来。”
  “而若做出那种事情的是母亲,那便会让母亲以为我是真的怀疑她了,不管是做贼心虚,还是欲盖弥彰,总也会露出点儿破绽。”
  “再有,父亲和太子虽有不合,可看父亲的神情,似乎司徒御史参奏上官家还是第一次,而父亲如斯恼怒,母亲或者就会以为我当日探望,不是蓄谋已然,就是和太子商量好的……再加上嫣然所说,这阵子府中也似乎有些不安宁,那不管是哪种可能,恐怕母亲很快就会有什么动静!”
  说道最后,唐浅浅的眼睛里透出光亮,好像因为自己说的这些豁然清明震惊。
  南耀羽看着她,幽深的眸中更好似如墨晕染。
  他早就知道她是聪明的,只是能透过他简单的一个字,又或者几句追问之下就能回答的这样清楚,却是让他满意的很。
  这样的她,好像越来越应心了。
  “浅浅真是聪明!”
  说着,南耀羽从桌上拿起一个锦盒放到她眼前。
  唐浅浅眼中的惊喜震惊还没有消退下去,就看着这似乎已然表明了有些什么的东西呈现在眼前,讷讷的张了张嘴,又是不可置信。
  从前他的赏赐都是一股脑的一大堆,还从没有像是现在这样郑重其事的。
  “这是……给我的?”
  惊讶的连“臣妾”的字眼都忘记了。
  南耀羽忍俊不禁,眉眼如画,“打开看看!”
  虽他没有回答,可已经是明摆着的。
  唐浅浅抿唇,却发现自己去拿锦盒的手指端都微微的有些颤抖。
  她是想假装惊喜,只是就是连她自己都有些抑不住的激动。
  无奈这个男人是个什么样的秉性,这到底也是前世今生她第一次收到男人的礼物。
  所以,锦盒里面的是耳环,项链,步摇,还是什么?
  唐浅浅深吸了口气打开,却在看到里面的物件之后,眼底闪动的欣然惊喜暗下去了大半儿。
  南耀羽状似不察,问她,“喜欢吗?”
  唐浅浅瞅着眼前这个锦盒里平躺着的红色的镯子,本想要奉承的说“喜欢”之类的话,可话到嘴边怎么也说不出来,最后只点了点头算是应诺。
  而她这样的沉默似乎在人家的眼中就是默认,紧跟着她就看着身边这个男人把镯子拿起来,另一手执起她的手腕,给她戴上。
  男人的动作很轻柔,那般的轻盈小心,就好似堪比珍宝。
  冰凉的玉镯碰触到她的肌肤上,让唐浅浅轻轻一颤,而润滑的感觉,又是有些舒服。
  当红色的玉镯套进她的手腕上,只见雪白的皓腕和樱红剔透的玉镯相互辉映,当中流转异彩,就好像整个镯子都灵动起来一般。
  “玉,石之美。却也是认主儿的。可见,它也确是找到了自己的主人!”
  听着身边男人的轻叹,唐浅浅也不由伸手拂过自己手腕上的镯子。
  指端轻碰,似乎看到当中又有流光转过。
  红玉,也就是红玛瑙,平衡正负能量,消除精神紧张及压力。
  只是它也是佛教镇邪的宝物,七宝之一。
  ……不知道会不会哪天就把她的魂魄给收回去?
  “想什么?”
  突的,耳边的声音让她突的回神,抬眸时,那张俊逸的面容正看着她,眸光掠过,似乎有什么精芒闪过,唐浅浅一颤,脱口而出,“臣妾是想嫣然也有个镯子!”
  当这句话钻入自己耳朵里,唐浅浅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竟然说了什么样的话。当即几乎有咬舌自尽的冲动。
  唐嫣然有镯子关她什么事!
  只是南耀羽不知道她此刻的窘迫,
  “什么镯子?”他问。
  唐浅浅低垂下头,不想让他看到自己此刻脸上的神情,讷讷开口,“……白玉镯!”
  话音未落,南耀羽抬手就把她的下巴抬起来,让她不得不抬眸对视过去,“浅浅怎么知道那镯子是本宫送的?”
  ——别说唐嫣然直接在她的面前炫耀过,就只说前几次唐嫣然过来都戴着那个镯子,又对那个镯子的珍爱有佳就知道是谁送的。
  只是现在这个当口说出来,岂不是赤果果的嫉妒?
  “……”
  唐浅浅面颊上飞过红晕,眸光羞涩转闪,欲语还休。
  南耀羽眼中的眸色再度晕染。
  低头吻住了她的唇。
  而怀中的女子也只是嘤咛一声,就柔顺的依靠到了他的怀里。
  只在这一刻,只若别样情愫在胸口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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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按照南耀羽的意思,接下来的三日,她什么都不要做,只是在太子府里待着,便会有人找上来。
  当然,他说的含糊,她却是已经心知肚明。
  唐相和太子大有不合,司徒御史是太子的人,公然在朝堂上参奏也是常有的事情,可却是第一次冲着上官家的商号开刀。而见着唐相怒气冲冲的奔回府中,直接打了唐夫人一巴掌,就可见唐相恼怒。
  唐夫人对儿女如何,她不敢苟同,可对唐相似乎还是敬畏颇多。所以,就只念着不想唐相再次愤恼,唐夫人怎么样也要做些什么。
  至于做些什么,唐浅浅这边只要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可以,只不过上官家的商号……
  钱财这种东西,当然是越多越好。
  世上众人都在追寻,就更不要说是无依无靠的她了!
  静立在窗口的唐浅浅嘴角勾起一抹势在必得的弧度,隐隐的日光下,绝美的容颜更耀得美好无双。
  身后正要过来给唐浅浅奉茶的桃红愣了愣方从刚才那转瞬而过的惊艳中回神。
  “太子妃,请用茶!”桃红低唤。
  唐浅浅听到身后的声音,转眉一笑便接过来。
  掀开茶盏,香甜的气息已然涌动,唐浅浅赞叹,“桃红泡的茶越来越好了呢!”
  “太子妃又是在拿奴婢说笑!奴婢就是苦练十年,也比不上姐姐!”桃红的面上一红,有些窘然。
  唐浅浅淡笑不语。
  那天从唐府回来,桃红就和桃香说了在唐府里发生的事情,转天,唐浅浅就让她们姐妹去了趟兰苑。而如她所料,桃侍卫在听了她们转述的唐夫人的那番话后,立刻就恼怒,并告诉她们要相信自己的娘亲是心底善良的。而从那天开始,桃红就主动的承担起了她身边大多的事情,现在连泡茶都主动接过来了。
  桃红虽然低着头,可唐浅浅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还是能清楚的察觉到。
  凭着这阵子越来越精湛的功力,她能感觉到目光中的轻柔和缓,并没有别的含义。可唐浅浅越是这样看着她,她就越觉得心愧。如果不是那日在车厢里小姐对她说的那几句话,她一定会对娘亲心怀恼恨,后来不要说从爹爹口中知道实情,就是对爹爹也会有所愤恨。
  桃红抬头,定定的看向唐浅浅,“太子妃,奴婢日后绝不会再听信任何谣言,奴婢只信太子妃的话!”
  看着桃红这样信誓旦旦的神情,唐浅浅忍不住笑出声。
  怎么她从这话里头听到了像是景仰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的意思!
  “好了,你是本宫的人,难不成还信别人?”
  唐浅浅摆手就把桃红这很有点儿像是要剖腹表白的开场白给推到了一边。“你先下去吧,有什么事情本宫会吩咐你!”
  “是!”
  桃红也知道说再多的话也不如实际行动来的让人信服,她应声退下。
  唐浅浅瞧着桃红离开的身影,嘴角浅浅一勾。随后低头正要把手里端着的茶水给喝下去,眼角落处看到了一抹红晕流转,再垂眸,发现竟然是自己手腕上的玛瑙镯子。
  红妍的光晕因为头顶上阳光的照耀辉映,比起那天那个人把这个镯子戴到她手腕上的时候,更好像多了魅惑流转的弧度。
  说实话,这两天戴在手腕上,她飞速的从不太适应,到现在越看越觉得这个镯子顺眼。
  可是,一想到自己在看到这个镯子的时候,脑袋里闪过的念头,唐浅浅就又觉得啼笑皆非。
  她怎么能想到唐嫣然?她又怎么能说出那种类似吃醋的话?
  即便她的话让那个家伙很得意,更甚是这几日对她越好的好了,不止每天回来都会带着她喜欢的东西,要么就是一些小物件。更对她几乎到了有求必应的阶段。好像一眨眼就把她给宠上了天的样子。
  好吧!即便她对这个家伙不太感冒,可能有这样的宠爱,她也很高兴。至少身边的私房钱大大的增加,而且自由度也高了许多。
  就算是日后那些侍妾进府备受宠爱,一时半会儿也不敢对她怎么样,而等她大仇得报,离开的时候也会更容易一些。
  可是,她怎么能吃醋?
  他对她来说,不过是个交付了身子的第一个男人,就是有些“处*女”情节,也归根到底就是骨子里莫名占有欲的状态。
  ……就是现在她能和他欢*好,也不过是因为他的身子暂时来说还只独属于她一个,尚算“清白”。
  所以,她绝不是吃醋,只是对一个自己暂且还算是喜欢的东西的短暂的独占欲而已。
  只是如此。
  唐浅浅默默点头,把手里杯盏里的茶水一饮而尽。
  而当手里的茶杯刚放到桌上,唐浅浅就听着外面有随从来报。
  “回太子妃,唐夫人求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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