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如当初莫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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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说吴氏那边打着同彭山妹学着做些小孩儿物件的旗号去了彭山妹的院子,进去了自是一时半会儿脱不开身,她与唐昀成婚数月,也是可以准备准备生一个生龙活虎的胖小子了。
  吴氏半个时辰后从彭山妹那里离开时怀中拿了一堆的小孩儿的玩意儿,吴氏拿在手中很是欢喜,不让身后的丫环碰,上了马车后在车上了拿着手中虎头虎脑的帽子问唐昀觉着可好看?
  吴氏满眼都是笑意,只是唐昀从方才到现在都不知在想些什么,吴氏满眼期待,最终却只得默默收起自己手中的小帽子。
  出嫁前阿爹同她说过的话她怎就忘了呢。
  唐昀突然回头,问道:“你觉着今日宓儿头上戴着的那只步摇可眼熟?”
  吴氏本以为唐昀是要回她的问题的,眼底的光彩还未落下,听完唐昀的话后吴氏没有失落,反而嘴角扬起笑意,回道:“妾身未曾见过,但那只步摇制作精细,应是名家之作。”
  “是了,不应是出自普通人之手……”
  ……
  今年收成好,乡下庄子送来不少好吃的,而洛尘在公孙府也找到了要紧事去做,那便是将公孙宓儿与她阿娘的一日三餐准时送至她们身前。
  起初彭山妹对洛尘的厨艺甚是不信任,毕竟她与自家女儿的厨艺水平她是心知肚明的……而洛尘生的也不像是会做饭的模样,咳咳,若是这厨房没了可就不好吃饭了。
  乘着洛尘在厨房之时,彭山妹撑着脑袋,有些担心的问着自己女儿,“宓儿,洛尘的厨艺如何?”
  公孙宓儿倒是一点儿也不担心,十分的悠闲,手中拿着一杯茶,闻言回道:“阿娘,你觉着这世上还有比我们母女厨艺更差的人吗?”
  公孙宓儿看了眼她阿娘,觉着她这是祖传的五谷不分,有些东西还真就是天生的,比如她的厨艺……
  彭山妹想了想,觉着自己女儿说的也有道理,毕竟她活了四五十年,直到宓儿能动手做菜,她才找到第二个比她还能烧厨房的……
  洛尘第一次下厨时简单做了五菜一汤,那一桌子菜看的彭山妹眼睛都直了,一顿饭用过后,彭山妹对洛尘的喜爱程度直线上升。
  饭后彭山妹将洛尘拉到一旁小声交代道:“日后你们有了孩子可得让孩子离宓儿远些,否则自家有两个只会烧厨房的可如何是好?”
  洛尘低笑,看了眼坐在饭桌上正瞪着他的公孙宓儿,知晓她是听见了的,回道:“夫人放心,我绝不会让宓儿踏进厨房半步的。”
  彭山妹拍了拍洛尘的肩膀,语重心长道:“你以后就知晓了,我这也是为你好啊……”
  ……
  再过几日,洛尘因着家中兄长意外离世,走的甚是匆忙,细沙这丫头那日送长风走时眼中是含了泪光的。
  彭山妹回府叹气,她这还在想着如何将洛尘留下当上门女婿呢,洛尘就已匆匆返程了……
  年末之时下了一场大雪,公孙宓儿去城南铺子合了账本回家,在路上遇着了未撑伞的吴氏,她身旁没跟着人,一个人在雪中走着,公孙宓儿匆忙让马车停下,带着吴氏回了公孙家。
  唐昀自夏日娶了丞相嫡女后公务便繁忙了起来,在朝堂之上从那可有可无的透明人到现如今的渐露锋芒,吴氏自是替夫君欢喜。
  公孙宓儿派人去通知了唐昀,吴氏今日为何这般失魂落魄她不用猜也知晓是因着前几日王上为唐昀纳侧妃之事。
  到底是唐昀锋芒露的太早,当今王上忌惮,唐昀正妃不过入府半年,肚子都还未有什么反应,当今王上却突然替自己这十多年都不受宠的儿子急了起来……扩充后院。
  彭山妹看着吴氏这般失魂落魄的神情心疼,晚上唐昀来接吴氏时才刚刚数落了唐昀几句,吴氏就护在唐昀身前,看的彭山妹叹气,还是她自己走远点儿吧。
  二人回去后,彭山妹越想越憋屈,同公孙宓儿抱怨道:“这当真是烦人的很,还不如上山当匪来的痛快,至少自家男人有了别的女人还能拿起菜刀追着砍呢,看今日这情形,眼睛都红了还护着人家?”
  这寻常百姓家中男人有了钱头一个想起的都不是自己的糟糠之妻,青楼柳巷温柔乡,三妻四妾拥满怀,一生一世一双人不可遇亦难求。
  公孙宓儿语气有些伤怀,可到底还是道:“阿娘,七王爷也是身不由己,他人之事,便由他人自决吧。”
  彭山妹感慨,“宓儿,阿娘算是看懂了,王侯将相都可委屈下自己,可这帝王之家却是万万去不得啊,去了可不就得生生委屈死?”
  公孙宓儿看着窗外飘雪,神情一顿,那该如何是好呢……洛尘在信中同她说他乃邶国皇子,他大哥亡故,他成了新的东宫之主,若是再无意外,日后的日后他便是那宝座之上的人了……
  这样的人能白头偕老吗……她近日想了许久,未有答案,今日之事却是让她突然醒悟。
  公孙宓儿突然回头唤道:“阿娘。”
  彭山妹停下对唐昀的数落,“啊?”
  “没什么。”
  ……
  外边下着雪,公孙宓儿在屋内烤着炭火,一封信纸在桌上摆了一下午也没有写上几个字,细沙在一旁不解问道:“小姐,您要写什么啊?怎么才落笔了几个字?”
  公孙宓儿有些无力的坐在凳子上,自己揉了揉额头后道:“你去厨房帮我看看早膳好了没,让他们为阿娘煮一碗饺子。”
  细沙走后,公孙宓儿才动笔写信。
  她信中内容简单至极,她到底不过是个俗人,从前说的什么不在乎洛尘的身世到底是假的,天盛皇家尚是如此,更何况是邶国呢,除了洛尘,还有很多重要的东西她想要,是舍是弃总该有个决断的。
  用晚膳之时,公孙宓儿问着彭山妹道:“阿娘,我想去见识下这四海内别样的风景,成日在这儿座高高的城内甚是无聊,你可愿陪我出门游玩一番。”
  彭山妹年轻时好歹也是称霸一方的霸主,她猜着许是女儿怕日后嫁人了再难出门,自是痛快答应了下来。
  发觉异象的是细沙,她已有半月未见自家小姐回信与洛公子,洛公子的来信虽是每封小姐都拆开看过许多遍,可却是一个字都未回过,细沙问着,“小姐,可是洛公子惹您生气了?若是不和好,你们二人都不好受,我看着也不好受……”
  公孙宓儿将手中的信扔进了一旁的炭炉子里,不一会儿屋中就飘来了纸烧过后难闻的味道。
  “细沙,我问你,若是让你一人远嫁去邶国你可愿意?”
  细沙呆愣住,“小姐,你这是什么意思啊,你别吓我……”
  公孙宓儿不再说话,她年后便要带着阿娘离开王城了,最近这些日子她忙的很,家业到底是大的,一时之间变卖处理起来甚是忙碌。
  一日,唐昀派人请她去酒楼一聚,正好她也有事要同唐昀说,便去了。
  两人都穿了厚重的袄子,他们头一次相识还是年幼之时,那时的唐昀就是出门身旁也没个人照看着,如今这酒楼再侯了不少的人。
  公孙宓儿平日里是不会单独见唐昀的,能掉头绕路走便掉头绕路走,今日倒是来了。
  唐昀问道:“府中可是出了什么急事,为何突然就开始变卖家财?”
  “没什么事,只是想带阿娘处游玩,变卖些铺子当盘缠罢了。”
  唐昀看破不说破,出去游玩的盘缠公孙家怎会没有,还需变卖家产吗?这些年有公孙宓儿当家,她的那些叔叔伯伯还没没有一个能欺负到她头上的。
  “对了,听闻七王妃有了身孕,恭贺七王爷。”
  年后侧妃本就要进门的,因着王妃有了身孕,便又推迟了一个月。
  “是了,要有孩子了……当初见着你时,我们都还是个孩子。”
  公孙宓儿听着,随后让细沙拿了一个盒子来,将它递给唐昀,“这是阿爹留给你的。”
  这里面装的东西公孙宓儿曾打开看过,盒子关住的是那些当朝执政之人的另一层皮,那曾阴暗的皮,交给唐昀后,他想如何做是他的事。
  公孙宓儿说完要走,临近年关,杂七杂八之事再加上那些事物,她的确是忙的很。
  “宓儿妹妹!”唐昀叫住公孙宓儿,“我想再问你一事,你为何从小到大对我如此疏离?”
  “七王爷说笑了。”公孙宓儿未答,抬步要走。
  待公孙宓儿出门后,唐昀方才想起来他今日特意叫公孙宓儿来的目的,当即追了出去,拦下了要上马车的公孙宓儿。
  唐昀道:“那只步摇你可还记得?就是洛尘送你的那只。”
  公孙宓儿停下步子,那只步摇太过于贵重,她特意请了镖师跟随送信的队伍将步摇送还于洛尘。
  “怎么了?”
  “我派人去查过了,那只步摇应是邶国之物,若它并非仿造之物,如今应是在邶国皇后手中。”
  公孙宓儿诧异,细沙更是惊的脚下一滑,险些摔着。
  唐昀劝道:“宓儿,那洛尘绝非等闲之辈,其一,他隐瞒身份靠近你便是居心不良,其二,那邶国皇室凶险万分,你若是……”
  唐昀担忧公孙宓儿变卖家产是要去邶国,公孙宓儿道:“放心吧,邶国,我应是不会去的,阿娘说她想去看看江南水乡的女子是何温婉模样,可比她还要温柔上几分。”
  唐昀轻笑,见公孙宓儿今日这副神情想必是早就知晓了的,他便放心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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