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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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幸亏青青你当初没嫁进他们家门。”不然往后这日子可要怎么过哟。
  韩父得知情况后再次忍不住庆幸。
  他可不想让自己好好的闺女只能给人一家老小当保姆当后妈,却连个自己的孩子都不能要。
  那样的话即便日子过得再好,心里也苦哇。
  再说陈卫国家里过的日子也不算多好,最多在逢年过节的时候,有人找陈卫国杀猪,能让他们家多吃点猪下水,其他和别人家也没好上多少。
  甚至连韩父现在过的日子都不及吧。
  那还算个鸟的好日子啊。
  反正韩父是绝对不想自家闺女过去吃苦的,也幸亏杨青梅的‘牺牲’了,她可一定要好好给陈卫国当媳妇、给那三个孩子当好后妈。
  祝福她,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韩父暗暗拱手朝天作了个揖,拜托各路神仙保佑陈卫国和杨青梅百年好合、白头偕老,千万千万别再分开祸害别人了。
  韩青芜路过听见他的碎碎念碎碎念,不由得无语:“…………”
  估计神仙都在忙,没工夫给韩父回应,所以他祈祷的那件事暂时没有结果,新年先迫不及待地来到了。
  新年到,过大年。
  得益于韩青芜提前置办好的年货,这个春节他们三人过的还算不错,吃的喝的荤的素的都有,除此之外还备了些守年夜和串门用的瓜子花生炒豆等零嘴儿,保证嘴巴不会寂寞。
  倒是韩父担心不能回家过年的司刑会寂寞,特地拉着他守年夜,大年初一带着人出去拜年,完后挣回来满兜满手的零嘴小食,甚至还有一点点压岁钱。
  压岁钱是一家略有富裕的老人玩笑性地给的,韩青芜也有。
  当然,韩父也给了对方几个孙子红纸包,算起来还是人家赚了的。
  等大年初一热热闹闹地过完,初二初三就该走亲戚了。
  韩青芜家没什么亲戚可走,就在初三那天需要去两三里外的舅舅家一趟。
  其实因为家里过的紧巴,亲妈又去世那么多年,他们家和舅舅那边关系并不怎么亲近,但总归有这门亲戚在,平时不来往,过年总有走走联络下感情。
  于是初三这天,韩父就一早起来准备好了走亲礼,父女俩裹的严严实实,收拾妥当后就搭上队里过去那边的顺丰车出发了。
  司刑这次不方便过去,被留在家里看家。
  韩青芜只以为这是一趟普普通通的过年走亲戚之行,却不想还能多出一番变故,让老父亲有机会亲身演绎了一场……英雄救美。
  作者有话要说:  日万打卡(≧▽≦)
  第97章 、重生后妈文炮灰39
  当时是在走亲戚回来的路上,韩家父女两个刚从一位老乡的骡车上下来,准备徒步走一会儿,看看能不能搭上回村的下一辆车子。
  两人于是边走边注意着周围,顺便再聊一聊那位舅舅家的八卦事。
  韩青芜:“这个舅舅不行啊,一年就来这么一回,连个好菜都不准备的,而且看看咱们送过去的是啥礼,他们回过来的又是啥礼。”
  韩家这边送的是一篮子油条和六包糖果子,外加一布袋干蘑菇,最后还有半只风干兔。
  这些东西做礼上门绝对是够用心够体面的了,估计附近十里八乡都很少能找到像它一样丰盛的。
  可惜舅舅家收到后面上是挺好看的,就是里子里做的事太恶心人了。
  比方说你们既然拿到了这些东西,怎么也得把招待亲戚的饭菜做好一点吧,那蘑菇风干兔啥的可是相当于他们自己带过去的伙食,结果你丫的笑嘻嘻收的贼利索,做饭的时候却是一毛都不拔的,最后干脆糊弄了些咸菜稀饭窝窝头应付,这不是明摆着欺负人嘛。
  还有回礼方面,韩家送了那么多东西,原则上在客走的时候应该回一半,再加上自己家添的东西,甭管是添的油条果子还是白菜萝卜啥的,总归是一份情谊。
  但舅舅家怎么做的呢?
  他们把篮子里里的所有东西都扒拉光了留下来,然后回送了一篮子萝卜缨子!
  就那种秋末冬初收获窖藏起来的萝卜头上砍下的缨子,蔫哒哒,灰扑扑,一点不水灵。
  就这,舅妈拿着它还跟拿着个宝贝似的,装了一篮子当回礼,还一副你们占了大便宜的表情,简直没眼看。
  所以韩父和韩青芜在那儿草草吃完饭,很快就提出告辞,不想跟这门奇葩的亲戚多缠磨。
  “唉,你姥姥姥爷还在那会儿,你舅舅不是这样的,都是给你舅妈串掇的变了性子。”韩父摇头叹气。
  韩青芜面上没说啥,心里却暗暗道你可别帮人家找补了,那八成就是他的真性情,以前爹妈在还顾及着点,现在可好老人都不在了,还不是他想怎样就怎样。
  要知道在乡下这块,男人想做的事,女人有几个真能拦得住的,反之女人要做的事,又有几个不是男人在背后暗示串掇的。
  说到底,做主的大多数还是男人,女人只是表面上咋呼咋呼,好让男人既表达出内心真实想法,又顾全了他们脸面罢了。
  这些内里的猫腻,韩青芜都懂,但现在不适合和韩父说的太通透,不然叫他的面上也不会太好看。
  因此韩青芜顺势转移了话题,说:“既然舅妈不待见咱们,那明年咱就不来了。”
  “那咋行呢,外边差不多就剩这门亲戚了,还是你外家,不走了怎么成。”韩父一脸不赞同。
  韩青芜就笑着建议:“没亲戚走没关系,爹你要是同意再娶个,咱家立马就能多上几家亲戚。”
  韩父不防闺女突然提到这个,禁不住老脸一红,连忙摆手走开几步,不跟她说了。
  瞧着显然是害羞了呢。
  韩青芜哈哈笑了几声,余光注意到不远处的岔路上拐出来一辆驴车,车上还是有点面熟的同一个大队的人,正好可以搭上他们回去。
  她连满招手跟人打招呼,跑过去和对方商量了下,顺利得到两个搭顺风车的位置。
  做完这些,她连忙回头去叫韩父,却发现老父亲不知道看到了什么,正朝大路的另一旁急急跑过去。
  韩青芜不明所以,手搭在嘴边喊道:“爹,我找到车能顺路载我们回去啦,你干啥去啊?”
  “等等,有人,有人……”韩父气喘吁吁地话说不囫囵,只朝韩青芜他们这边挥了挥手,转头又向路旁的一处枯萎芦苇丛里快速跑去。
  韩青芜心里一个咯噔,直觉应该是出事了,却暂时不清楚到底是什么事让他看见了,着急成这个样子。
  一旁驾着车的同队队员也很奇怪,一面嘀咕着:“快上车走了,你爹跑那么快干嘛去呀?”,一面站上车头搭眼朝韩父跑去的那个方向仔细瞄了瞄。
  然后,这人喝地一声像是被吓了一跳,立马跳下车一拍大腿喊道:“啊呀,快去救人,有人落水了!”
  那路旁的枯萎芦苇丛下可是一片池塘,到过这片地方的人都知道它有多深,且这个时候塘里的水已经有点化了,如果有人一不小心掉进化了水的冰窟窿,不用多久估计就没气儿了。
  车上坐的都是在附近大队村子走亲戚的人,多少都了解这里的情况,哪里不清楚这一点,当下听到后就纷纷下车,立马朝出事儿的那地儿跑去。
  “大过年的,咋有人去那地方转悠,好好一个闺女遭冻一场,要是落下啥病根多亏。”
  “你咋知道是个姑娘,你刚站车头看见了?”
  “我不光看见有个干瘦丫头掉水里了,还看见韩瘸子…咳,韩老哥紧跟着赶到跳下去救人嘞,没想到老哥腿好了这么猛,这不就是那啥,老当益壮!”
  “看你这话说的,先别叭叭了,赶紧去瞧瞧人有没有事儿吧。”
  一群大老爷们短短一段路上还不忘碎嘴,等他们匆匆赶到的时候,韩父已经将人从水里拖了出来。
  落水的人的确是一个干瘦的女同志,赶车队员没看错。
  现在人在水里过一遭,即使韩父救的及时,她人也被冰冷的池塘水呛晕过去了,被救上来后正无声无息地躺在那儿没啥动静。
  将人翻过身,女同志的脸露出来,韩父惊讶:原来是她!
  “这不是坚强大队的毛妮吗?”人群中也很快有人认出了女同志的身份。
  可不正是附近有名的老姑娘毛妮,同时也是之前和韩父相看的第二个对象。
  虽然当时那事儿没成,但韩青芜他们家对这位毛妮同志印象深刻,到现在都还记着她,把人认出来不是问题。
  既然是认识的人,那就更不可能不管了。
  韩父救人救到底,当下不顾湿了新做的棉袄衣裳,立即给昏过去的毛妮同志压肚子控水。
  期间,大伙在一边帮着忙,有人小声嘀咕道:“人是她的话,那八成就不是无意中落水了,而是……”她自己主动跳水寻死的吧。
  后面那个猜测没说出来,但大家心里头都明白。
  起码在场了解毛家那一摊子破事儿的人都清楚事情真相,毛妮这样分明是被她那个狠心的大伯逼的不想活了。
  唉,别人家的事他们外人没法说啥,只能努力把人救醒送回去,这大冬天的来这么一遭,可别真落下啥病根。
  韩青芜也很担心老父亲,他的腿刚治好,可别因为跳水救了回人,回去后再落下个老寒腿。
  他那身上的冬衣可都被水浸湿透了。
  但韩父现在正在救人,她也不能上前打扰,就问赶车队员有没有啥遮盖保暖的东西。
  “有哇,坐车冷,出来的时候你婶子给放了条破被子和旧麻毯在上头,你们等着,我去拿过来。”赶车大叔说着迅速跑远。
  在他回来前,经过韩父和一众人的努力,毛妮同志终于吐出一滩水睁开眼睛,算是救醒过来了。
  谁知对方睁眼看到韩父,忽然胳膊一伸就势抱住他崩溃大哭起来,听着特别委屈。
  “老大哥,大哥,你娶了我吧,不然我就没活路了呜呜呜”
  姑娘哭的十分伤心,被她犹如救命稻草一般死死抱着的韩父却感觉很是尴尬。
  韩父挣扎了下,没挣开。
  场上其他人都看愣了,傻呆呆的还没反应过来。
  韩父趁机赶快劝道:“……那啥,有话好说,你先把我放开,咱这都湿淋淋的,万一人没死成还要病一场遭罪就不好了,毛同志,大家都看着呢,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也不知道他话里哪一句说动了对方,毛妮同志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地点点头,听话放开手。
  这时,赶车大叔不光拿来了破棉被和旧毯子,还把车赶过来了。
  大家立马回神,迅速在韩父和毛妮两人之间打量一圈,目光诡异着快速将他们俩都送上车。
  之后一群人也不着急回村了,简单商量一下,直接调头去毛妮家所在的坚强大队。
  他们得先把人送过去找大夫瞧瞧。
  路上,韩父和毛妮同志就坐在驴车上,一人围着条破棉被旧麻毯,被下车跟着的大伙七嘴八舌地打探情况。
  韩父没啥可说的,他就是和人家想看过,然后现在凑巧救了人而已。
  大家主要问的问题对象还是集中在毛妮同志身上,都很奇怪她咋走到这种地步了,有啥事不能解决的,干嘛去投水。
  人死了可就真的啥都没了,怎样都没活着重要不是。
  毛妮擦着流不尽似的眼泪,说她大伯原本还想把她嫁给坡坡沟的穷汉子,她不太愿意就自己找媒人悄悄相看,想给自个儿寻摸个合适的婆家。
  结果她这边还没成功呢,事儿不知怎么就传到大伯耳朵里了,一下子把他惹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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