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4章 开心忧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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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电话打过去却被小林给挂了,我想着她现在肯定在忙,就没有打过去,朝关肆那边走去。
  才走两步,我的手机震动起来,是小林给我发了一条语音消息。
  我就点开听,听到小林说:“莫染,我现在忙,没时间接电话。等我下班,我们见面说。”
  这是要跟我一起吃晚饭的意思啊,可是今晚我要回家吃饭,不能陪她吃晚饭了。
  其实我可以将晚上回家吃饭这件事推掉,但是我却不想这么做。
  因为我有预感小林找我,肯定会让我跟她一起去找季秒渺。
  这才一天时间,哪里够季秒渺冷静的。
  我想再多给季秒渺几天冷静时间,所以我就拒绝了小林,并告诉她再给季秒渺几天冷静时间,在这期间不要去打扰她。
  怕小林在开会,或者干嘛的,我不敢发语音,打字说的。
  正打着字,听到苍黎叫我:“妈妈。”
  我扭头一看,看到苍黎趴在车窗那里,咧着小嘴对我笑。
  再一看,关肆也摇下车窗,透过车窗看着我笑。
  原来关肆看到我出来,等莫金香和薛仕勇坐上了出租车,他就开车过来了。
  我对他们父子笑了笑,停止给小林发消息,先上了车。
  “你刚刚给谁打电话?”我一坐上车,关肆就问我。
  我说是小林,关肆没说什么,苍黎却在后面道:“妈妈,爸爸以为你给他打电话。看到你拿手机,他都把手机拿出来了,结果……”
  结果后面,是苍黎的一阵捂嘴低笑。
  听到苍黎这话,我朝关肆看去。
  关肆以为我是向他确认一样,点头道:“是这样,我以为你给我打电话。”
  “我的确要给你打电话。不过,我想先给小林打个电话,然后再给你打。”我笑着说道。
  说完,又补充一句:“不好意思,让你等着急了。”
  “不着急。你不给我打,我就自己过来了。”关肆身体往我这边歪了歪,发动车子,问:“去哪儿?是去岳母那儿吗?”
  “嗯,去我妈那里。等一下,我给我妈打个电话,告诉她一个好消息。”我退出微信页面,找到我妈的号码,给我妈打过去。
  在这期间,我问关肆和苍黎:“你们猜猜,是什么好消息?”
  问完,我才想起来关肆都看到我拿手机打电话了,他们肯定看到莫金香和薛仕勇了,也看到他们牵手了。
  依照他们的聪明,肯定能猜到是什么好消息。
  可是,他们却配合我装猜不到,但装的又不像,关肆猜我中奖了,苍黎猜我怀小弟弟,或者小妹妹了。
  我听的哈哈笑,想让他们别猜了,恰好这时我妈接电话了,我就先跟我妈讲电话。
  我妈听到我的笑声,也跟着笑:“小染,你笑什么?”
  “妈,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金香有对象了,晚上她会带对象到家吃饭。”
  “真的啊?”我妈高兴的不得了,“那太好了,我赶紧让你爸再去多买点菜,晚上你们都来。”
  “那是一定。”
  “对了,金香这个对象是哪个对象?是小磊说的那个吗?”我妈问。
  我回道:“是那个,人家从兆化市追来了。他把兆化市的房子卖了,已经在我们双城买了房子,就在东林湖畔附近的金海花园。”
  “啊?房子都买了?”我妈很惊讶的说道,“哎哟,这孩子……你见着那孩子了吗?”
  “见了,刚刚我们一起喝咖啡。本来说一起过来的,但那孩子说没买礼物,现在跟金香去买礼物了。我们就先过来了,正在路上。”
  我被我妈带跑了,听到我妈说那孩子,我也说那孩子。
  不过,依照我的年龄,我是有这个资格说那孩子的。
  “哎哟,这孩子……”我妈又说了一句这孩子。
  我能听的出来,我妈是高兴的。
  我妈高兴的说:“我就听你跟我说这两句,我感觉那孩子不错。小染,你瞧着他怎么样?”
  “我瞧着他也蛮好,脸是方脸,不是特别的方,白干白净的看着还不错。不丑,配得上金香。为人出事这方面也挺好。”
  我妈听我说薛仕勇是方脸,更高兴了,道:“方脸好,方脸好,方脸人性格敦厚,老实。金香性格要强,找个方脸敦厚的,正好配。等回来,他到家我再看看。”
  “嗯。”和我妈说了一会儿莫金香和薛仕勇的事,我妈说她要去做饭,就挂了电话。
  挂完电话,我扭头指指关肆,指指苍黎,“你们啊,别装了,装的一点都不像。什么中奖,怀小弟弟,小妹妹啊。”
  “哈哈……”苍黎哈哈笑起来,“妈妈,我是想让你开心嘛。你开心吗?”
  “嗯,还挺开心的。”想到我刚才看他们装的那么假,确实挺开心的。
  苍黎笑着道:“开心就好。”
  我伸手摸了摸他的小脑袋,转过身,将没有编辑完的消息编辑完,发给小林。
  没一会儿,小林给我语音回复:“一天都不够,还要几天冷静啊?要是她一直都冷静不好怎么办?难道我们要一直等下去?”
  听到小林这些问题,我正想怎么回复她。
  还没想好,就听关肆在旁边问我:“老婆,你和小林一直不赞同秒渺和许宁泰在一起,是因为怕许宁泰会伤害秒渺,刺激秒渺犯病,对吗?”
  “对啊,怎么了?”我奇怪关肆怎么会问我这么明显的问题。
  关肆道:“那我问你,秒渺第一次受刺激,生病的时候,你当时是什么心理?”
  “当然是气愤了,特别的气愤。没想到许宁泰是那样的人,简直是道貌岸然,斯文败类。你知道吗?之前他请我们吃饭,我、小林、安安,我们三个都觉得他很好,谁知道……”
  “老婆。”关肆笑着打断我对许宁泰的气愤,道:“我想了解,你知道秒渺生病,你对秒渺生病这事是什么心理。有没有想逃避?”
  “当然没有逃避。”我立刻大声回道,心里想:哦,原来是问我对季秒渺生病的心理啊,我想歪了。
  但这也不能怪我,因为一想到季秒渺的病,我就不由自主的想到许宁泰来。
  我回想了一下当时知道季秒渺生病的情景——记得当时快要过年了,是毕业后的第一次过年。
  那时我已经买了房子,开了书店,小林也和吴超结婚了,赵云安回老家了,季秒渺留在双城,和我一起住。
  当时我正在书店坐着,忽然接到季秒渺的电话,是她同事用她的手机给我打的,说季秒渺生病了,没说生什么病,就让我去他们公司。
  我以为是发烧感冒之类的,也没多想,就去了他们公司。
  可是到了他们公司,我看到了至今难忘的一幕,季秒渺被一个保安从后面抱着,抱的姿势让人有些难以接受——胳膊直接勒着季秒渺的胸部。
  更让人难以接受的是,季秒渺则披头散发的,像疯子一样,羽绒服不知怎么弄破了,里面的羽绒到处乱飞,她一挣扎,那羽绒飞的更欢了。
  而远远的旁边还有很多人,但他们只是看,并没有一个人上前帮忙。
  我看到季秒渺被人那样抱着,心里就不舒服,赶忙冲过去用包打那个保安,质问他在干什么。
  那保安被我打生气了,一把将季秒渺给甩了出去,并说了一句当时很伤人的字:“滚!”
  季秒渺被他摔到地上,我也顾不上和保安争执,就去扶季秒渺。
  可还没等我走到季秒渺身边,季秒渺就自己站起来了。
  她站起来后,就像小孩一样在大厅里转着圈的跳,一边跳一边又哭又笑:“我被人甩了,哈哈,我被人甩了,呜呜,我被人甩了……”
  看到季秒渺那样,我猜到她和许宁泰分手了,但还没意识到她疯了。
  是给我打电话的那个同事跑过来跟我说的,她说季秒渺可能疯了,让我快带她去医院。
  但是我问她季秒渺怎么疯了,她却又不说话了,把季秒渺的手机还给我,就像躲瘟疫一样快速躲开了。
  当时季秒渺在旁边又哭又笑的,保安还一个劲儿催我快点把季秒渺带走,我也没机会抓着那个同事问清楚,就去拉季秒渺。
  季秒渺还认得我,看到我就是哭:“莫染,我被人抛弃了,怎么办?以后再也没人喜欢我了。”
  我看季秒渺跟我说话跟正常人差不多,不相信她疯了。
  可下一秒,她就狠狠抓着我的手,指着我的脸,恶狠狠的问:“你是谁?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狠狠吓了我一跳。
  我还没反应过来要怎么接话,她又松开我的胳膊,跳着跑了。
  我赶紧跟过去。
  好容易追上她,却控制不住她,我就给我妈打电话,但我妈那时候出去了,没带手机。
  联系不上我妈,我就给小林打电话。
  小林和吴超一起来的,我们三个合力把季秒渺控制住,带到医院。
  医生检查后,说季秒渺是受到刺激了才这样,需要住院观察,也许等她缓过来了就好了。
  但等了好几天,季秒渺不但没好,情况反而越来越严重,经常精神恍惚,还说胡话,还骂人,骂的可难听了。
  跟她大学四年,从未听过她骂过那样的脏话,估计是她平时听别人骂的,记住了,病了之后才骂人的。
  季秒渺出了这么大的事,我肯定要告诉她的家人,可是按照她通讯录里备注的爸妈电话打过去,都停机了。
  也就是说,季秒渺的家人联系不上,季秒渺的事情只能由我们宿舍三个人来解决了。
  我们三个当时说好了,不管以后季秒渺能不能好,我们都要照顾她,把她当家人一样照顾。
  正好那时候我手里有点钱,有自己的书店,不用去上班,有时间、有能力照顾。
  小林虽然有工作,但是她就在双城,闲暇时间也能来帮帮忙。
  赵云安毕业半年,什么工作没找,美名其曰说创业,其实就是天天在家窝着,自然也愿意留下来照顾。
  她巴不得留下来,但是她爸妈不同意,倒不是不同意她照顾季秒渺,而是不同意她留在双城。
  因为他们怕赵云安留在双城,找了个双城或者外地的对象,所以赵云安一毕业就给喊回家了,还给赵云安安排相亲。
  想想赵云安也真是厉害,从毕业就开始相亲,一直相了三年才相到她现在的老公。
  以前我和小林经常打趣她是相亲老油条。
  哎呀,一不小心想歪了,言归正传,继续想季秒渺的事情。
  赵妈妈说赵云安想照顾季秒渺,就把季秒渺带回家照顾。
  可季秒渺不愿意离开双城,而我也不想季秒渺来回折腾,就跟赵云安说有这心就可以了,让她回去了。
  想起这些往事,我就把我当时的心理告诉了关肆,并告诉他我、小林和赵云安三人的约定。
  关肆听后,笑了,道:“你和小林不是一直担心许宁泰再伤害秒渺,秒渺会犯病吗?她第一次生病,你们在毫无心理准备的情况下,都约定好了要照顾她。”
  “那么,如果她再次受刺激犯病,你们应该比第一次有准备的多吧?”
  “你想表达什么?”我感觉关肆说的挺多,就是一个重点都没有说到。
  关肆解释道:“我的意思是,秒渺和许宁泰,最坏的结果就是你和小林担心的。你们劝不了秒渺,就别劝了。只要做好等秒渺病了,照顾她的准备就好了。”
  “哦,我明白了。”我听到关肆这个解释,才明白关肆想表达什么,笑道:“我知道怎么回小林了。”
  我把关肆的意思转述给小林,让小林别再劝季秒渺了,说季秒渺这边我会盯着,有情况会通知她。
  小林估计在忙,没有给我回消息。
  快到我妈家的时候,小林给我打了电话,语气听着很无奈:“你给我发的,我都看到了。我也认真的想了又想,觉得你说的有道理。我不应该棒打鸳鸯,可是……”
  “算了,先听你的吧。正好我这段时间比较忙,也没有什么空去管这件事。就算我去管,我连人都看不到,也管不了。唉,希望许宁泰这次是真心的,不再伤害秒渺。不然,这一次绝对不饶他。”
  小林能想通,我很开心,但她还有些不甘心,末了跟我说:“莫染,你别得意。我只是暂时想不到好办法,等我想到,我就不听你的了。你得听我的。”
  “好,等你想到了再说。”我跟小林打哈哈道。
  和小林打完电话,我们也到我妈家楼下了。
  到了我妈家,我妈正在厨房忙,把我喊进去,又问了薛仕勇的一些情况。
  我说薛仕勇是莫金香的大学同学,具体什么情况也不知道,等莫金香来了再问。
  半个小时后,莫金香和薛仕勇来了。
  大家彼此见过,我爸带着关肆、薛仕勇、莫磊在客厅聊天,苍黎和大宝一起玩,我和莫金香在厨房给我妈帮忙。
  我和我妈一起问莫金香薛仕勇的情况。
  莫金香又害羞又有些生气的说道:“什么同学啊?他只跟我上了不到半个学期,后来转专业学计算机了,算不得同学。”
  看莫金香那娇羞的模样,我和我妈都笑的不得了。
  难得家里有喜事,我妈把我哥、我嫂也都叫回来了。
  晚上,一大家子围在一张大桌子上吃饭,好不热闹。
  看着大家脸上的笑容,我心里想要是大家能一直这样,坐在一起,开开心心的就好了。
  可想着想着,我忽然想起之前关肆跟我说的话来,一下就忍不住满心的忧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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