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难以拒绝的温柔
顾桑榆摸摸他衣服，肩膀处湿的地方有些凉，“不冷吗？我去替你拿衣服来。”
说罢就要起身，陆哲制止了她，将她圈在怀中，“再抱一会。”
她也不挣扎，静静靠着他的胸膛，过了几分钟，她试探性的问，“是出什么事了吗？”
半晌她听见头顶上陆哲嗯了一声。
她抬头看他，“给我说说？”
陆哲闭了闭眼，声音低沉又沙哑，“其实今天可以早点来看你的，但是半路上接到急诊主任的电话，说是送来一个连环车祸的危重病人，送来的时候肺部大贯穿伤……”
肺部？那不是应该给胸外主任打电话么？
顾桑榆没有打断他，等着他的下文。
陆哲停了几秒，“我跟急诊科的主任是同学，他说那名病人是我们的老师。我立马调转车头赶了回去，等我赶到的时候老师已经昏迷了，胸外科的主任说他——创口面积过大，出血量多，身上多处骨折，肺部和肾脏都有严重损伤，没办法进行手术。”
他深深叹了口气，“我没有那个能力，只能看着他走。”
顾桑榆捧住他的脸，他的眼里有无奈和自责，她的声音轻轻的，“陆哲，在生命科学领域里面，只有尽力没有完美。你是医生，不是神，不能挽救所有人的生命，不光是你，这世界上的任何一个人都没有这个本领。不要太自责了……”
她轻轻揉开他紧皱的眉头，“也许这种自责会伴随你一生，但这是作为一个医生所不能避免的。你也很明白，我们都很明白，这种无力感谁都会有、谁都会面对。你想想，你的老师去的这么突然，一定还有别的事情等着你这个学生去做，对吗？”
陆哲抓住她的手轻轻摩挲，“老师的女儿也在车里，左腿膝盖处断了，我给她做完手术才回来的。”
“通知他的亲属了吗？”
“老师的爱人走得早，女儿也住了院，一时联系不到别的亲属，等他女儿醒了之后再问问吧。”
“请护工了吗？”
陆哲点头。
顾桑榆想了想：“那明天我炖点汤咱们去看看她吧？”
“好。”
看到他眼底的疲惫，想着他来之前还不知道在手术台上站了多久，顾桑榆觉得作为医生的陆哲很不容易，“先去洗个澡吧，我替你拿衣服。”
陆哲点头，放开了她。
顾桑榆去衣柜里翻出了男士睡衣递给他，陆哲进了洗手间。
简单冲了个澡，他湿着头发走了出来。
顾桑榆拍拍沙发，左手拿着吹风机，“来，我也替院长服务服务。”
陆哲几步走过去，坐在沙发上，他坐着都那么高，顾桑榆只好站起来替他吹头发。
他发质是真好，头发有点小卷，随便一吹就能有个好看的造型，真是省了烫头发的钱了。
平时他的头发都是梳到一边的，显得精明干练，这会吹干了，散散的垂在他额前，这么看又觉得他看起来比之前多了几分活泼。
竟然觉得现在这个发型衬的他有几分嫩。
果然颜值就是王道啊。
吹干头发，顾桑榆打着呵欠，“走吧，睡觉去吧。”
陆哲很自觉的将书房里的被褥拿出来在榻榻米上铺好，顾桑榆帮他把枕头放好。
这时，“轰隆”一声，雷声大作，伴随着闪电。
顾桑榆皱着眉，南琳市的雨也太夸张了，这雷声怎么这么大？
从前在叶县鲜少下雨，雷声就更是没听到过。
但好在她也不是胆小的人，也并不怕打雷。
与此同时，就在她皱眉之际，陆哲上前捂住她的耳朵，虽然声音小，但顾桑榆看到他的口型，他说，“别怕，有我在。”
其实她很想告诉他，她并不是因为害怕雷声才皱的眉。
但陆哲的模样实在太过温柔——他小心翼翼的捂着她的耳朵，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看着面前这个三十岁出头的男人，因为自己而紧张，她此刻不想拒绝他的关怀。
她点点头，“我不怕。”
又过了一会，陆哲才放下手。
他将手机放在书桌上充电，半躺在榻榻米上，“晚安。”
顾桑榆看着这样自觉的陆哲，思考了两秒，站起来走到门口直接关了墙上的灯，又走回来径直躺在他身侧，“晚安。”
黑暗中的陆哲呆住了。
她这是什么意思？
虽然他也对她有些小动作，但他知道她并没有完全的接纳自己，所以也只能是偶尔偷偷香罢了。
现在么——她主动跟他同寝而眠，这是不是表示……
“别瞎想，”顾桑榆缩到他怀里，将他的手放在自己腰际，“只是因为害怕打雷而已，老老实实的睡觉别想太多了。”
外面又是“轰隆”一声。
顾桑榆没有半分害怕的样子，她从身后扯出薄毛毯盖在两人身上，“快点睡觉了。”
陆哲觉得自己有些僵硬。
幸福好像来的太突然了，让他一时有些难以适应。
其实他看出来了，她并不怕打雷。
她只是——只是在用自己的方式安慰他而已。
她知道他今天低沉的心情和烦闷的情绪，所以她才会问他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同样的，她担心他会因为老师的事情彻夜难眠，所以她才会以这样的方式来抚慰他，还拿害怕雷声做借口。
真是个心软的姑娘啊。
她缩在自己的怀里，看起来好像是他抱着她。
却不知其实是他依靠着她。
真好，她完全的信任自己，也渐渐地对他敞开心扉，更加因为他的难过而带着些伤怀。
真好，她在替他着想，她不想让他难过。
真好，他喜欢的女孩是这么的体贴。
她还说明天要炖汤去看老师的女儿，她是这样的温暖，像个小太阳一样，抱起也是那样的暖意洋洋。
桑榆啊桑榆，为什么没能早些拥有你？
好让那些痛苦都不必被你经历。
但好在他不是高湛，他是陆哲。
对于陆哲来说，一旦到手的东西，不管是人和事，他都不会轻易放手。
对于顾桑榆，一旦他抓紧了，便不会松手。
那种默默喜欢一个人的日子对他来说实在太过煎熬了，从前只能远远的看着，而如今——
他怀里的人已经入睡了，她喷出来的鼻息就在他咫尺间的距离。
曾经幻想过无数次的场景，终于成真了。
不如第一次的处心积虑，他确实是不怀好意的灌醉了她，也确实是在她醉酒之后占有了她。
手段是卑劣的，但爱她的心却是纯洁的。
你有没有喜欢过一个人？
仅仅是因为一句话或者一个眼神，就可以对他倾心付情。
你有没有被一个人最普通的样子吸引到挪不开视线过？
他只要静静地站在那里便自成一道风景，令周围所有人都黯然失色。
对于陆哲来说，顾桑榆就是那样的存在。
他摸了摸她的脸，她是真的，不是梦。
这一切都是真的。
他可以安然入睡了。
第二天陆哲居然迟到了。
一定是因为顾桑榆在身侧所以他才睡的那么香，以至于闹钟响了许久都没有听到。
而顾桑榆，因为睡的晚那清脆的闹铃也没能将她从梦中唤醒。
等陆哲醒了之后，他发现离上班的时间已经过去一个小时了。
他看看手表想再次确认一遍时间，自从他当上院长以来可是从来都没迟到过的。
顾桑榆也悠悠转醒，她模糊间看到陆哲抬手看时间，她睡眼惺忪的问，“几点了？”
陆哲淡定道，“不管几点，我已经迟到了。”
顾桑榆哦了一声才反应过来，迟到了？
她揉揉眼睛坐起来，“那你还不赶紧起来。”
陆哲揉揉左臂，“这就起了。”
他那睡衣上还有可疑的水印，顾桑榆擦了擦嘴角，讪讪笑道，“不好意思，我流口水了。”
陆哲笑道，“看来军训时候伙食不太好，睡觉都流口水。”
“那可不，食堂的饭再好吃还能有陆院长亲自下厨做的饭合胃口吗？”
这马屁拍的确实不错，陆哲刮刮她的鼻子，“马屁精。”
顾桑榆推他，“快些起床吧，别太晚去，小心扣你工资。”
陆哲起身洗漱，顾桑榆将昨晚的粥用微波炉热了热，等他换好衣服招呼他过来吃饭。
他吃着粥，她则去洗漱。
等她刷完牙洗完脸，陆哲也吃完了，他拿纸巾擦擦嘴，“我先走了。”
顾桑榆坐在餐桌前，“嗯，下午我炖好汤去医院。”
“给江易打电话，让他来接你。”
顾桑榆点头，“我知道了，你快走吧。”
陆哲穿好西装，走过来俯身摸摸她的乱发，“外出注意安全。”
“知道啦，啰嗦的院长。”
他走后，顾桑榆吃过饭将碗洗干净收起来，换了身衣服，拿着包出了门。
这会还是早上，她想着去买些新鲜排骨回来，昨天刘璃送她回来的时候她好像在红绿灯拐角处隐约看到有个地下超市。
她走了十来分钟，凭着记忆找到了那家超市。
这家超市比之前陆哲带她去的那家小一些，却也比叶县最大的超市大许多。
她推了个推车直奔鲜肉蔬菜区。
买了两斤排骨，想着冰箱里现有的食材，又买了些调料。
走到餐具厨具区看着打折的喝水杯子可爱，她拿了一个粉色的，顺手拿了个灰色的。
走过零食区突然想到上次陆哲让人带给她的几个饼干还蛮好吃的，她找了又找，货架上都没有。
奇了怪了，那些零食很难买吗？
她觉得有些遗憾，回头得问问陆哲在哪儿买的。
这么想着，她左手拉着推车，一个转身就撞了个人。
顾桑榆压根没想到旁边会突然走过来一个人，她的头结结实实的撞到那人的胸膛上，又被弹开，她闷哼一声，脚上没站稳又向后退了一步，又控制不住的向后倒去，这要再退一步就得撞上货架了——
与此同时面前的人反应十分迅速，长臂一伸将她拉了回来。
起初那人被撞，也明显一顿，反应过来看面前的女人往后倒退一步，他自己还稳稳的站着，为了不想她摔倒便伸手将她捞到跟前。
或许是力气太大，顾桑榆被他拉到怀中。
从被撞到被弹开又被拉回来，前后不过几秒。
她这会有些惊魂未定，还以为会扑倒一大片货架，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等她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伏在男人的胸膛上。
额头还隐隐作痛。
她赶紧后退一步，左手扶额，抬眼看面前这“罪魁祸首”。
这人突然从旁边蹿了出来，搞得她始料未及的撞了过去，但她又不得不说，如果不是他眼疾手快的将她拉了回来，那么她必然会扑倒货架上，还不知道善后得有多麻烦。
她没看清来人，也不管他长得什么样，张口就说，“我说这位男同志，你走路能看着点吗？刚才我要是扑倒在货架上，这损失算谁的？”
她叫自己同志，这称呼有趣。
口气里还明显带着怒气，左手揉着自己的额头，一双眼睛晶晶亮亮的带着责备的注视着自己。
看着离自己一步远的女人，牧祁阳笑了笑，“抱歉，我真的没看到你。”
顾桑榆放下手，拉过推车，哼了一声，“看你态度还算不错的份上，算了，以后走路小心一些。”
“抱歉抱歉，”牧祁阳再度道歉，又停顿了几秒：“为了弥补，我请你吃饭如何？”
他态度真诚，口气诚挚，顾桑榆这才仔细打量面前的男人。
男人个子不低，鼻梁高挺，唇形薄而翘，有着一双如泉水一般清澈的眼眸，只是眼尾处却微微上扬，眼睛轻轻一眯，说不出来的风流倜傥。
他只是简单的站在自己跟前，整个人看起来就异常的帅气逼人了。
牧祁阳看她不说话，以退为进道，“我没有恶意，只想为刚才的事情向你道歉，你说得对，我确实应该慢一些。如果你认为没有必要，可以拒绝我的邀约。”
“确实没有必要，”顾桑榆说完淡淡瞥了他一眼，“麻烦让让。”
牧祁阳并有动，嘴角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我并没有别的企图，如果让你觉得反感，我道歉。”
顾桑榆不得不从旁边绕开，“我接受你的道歉，但很抱歉，我还没有习惯跟陌生人一起吃饭，再见。”
说罢就要起身，陆哲制止了她，将她圈在怀中，“再抱一会。”
她也不挣扎，静静靠着他的胸膛，过了几分钟，她试探性的问，“是出什么事了吗？”
半晌她听见头顶上陆哲嗯了一声。
她抬头看他，“给我说说？”
陆哲闭了闭眼，声音低沉又沙哑，“其实今天可以早点来看你的，但是半路上接到急诊主任的电话，说是送来一个连环车祸的危重病人，送来的时候肺部大贯穿伤……”
肺部？那不是应该给胸外主任打电话么？
顾桑榆没有打断他，等着他的下文。
陆哲停了几秒，“我跟急诊科的主任是同学，他说那名病人是我们的老师。我立马调转车头赶了回去，等我赶到的时候老师已经昏迷了，胸外科的主任说他——创口面积过大，出血量多，身上多处骨折，肺部和肾脏都有严重损伤，没办法进行手术。”
他深深叹了口气，“我没有那个能力，只能看着他走。”
顾桑榆捧住他的脸，他的眼里有无奈和自责，她的声音轻轻的，“陆哲，在生命科学领域里面，只有尽力没有完美。你是医生，不是神，不能挽救所有人的生命，不光是你，这世界上的任何一个人都没有这个本领。不要太自责了……”
她轻轻揉开他紧皱的眉头，“也许这种自责会伴随你一生，但这是作为一个医生所不能避免的。你也很明白，我们都很明白，这种无力感谁都会有、谁都会面对。你想想，你的老师去的这么突然，一定还有别的事情等着你这个学生去做，对吗？”
陆哲抓住她的手轻轻摩挲，“老师的女儿也在车里，左腿膝盖处断了，我给她做完手术才回来的。”
“通知他的亲属了吗？”
“老师的爱人走得早，女儿也住了院，一时联系不到别的亲属，等他女儿醒了之后再问问吧。”
“请护工了吗？”
陆哲点头。
顾桑榆想了想：“那明天我炖点汤咱们去看看她吧？”
“好。”
看到他眼底的疲惫，想着他来之前还不知道在手术台上站了多久，顾桑榆觉得作为医生的陆哲很不容易，“先去洗个澡吧，我替你拿衣服。”
陆哲点头，放开了她。
顾桑榆去衣柜里翻出了男士睡衣递给他，陆哲进了洗手间。
简单冲了个澡，他湿着头发走了出来。
顾桑榆拍拍沙发，左手拿着吹风机，“来，我也替院长服务服务。”
陆哲几步走过去，坐在沙发上，他坐着都那么高，顾桑榆只好站起来替他吹头发。
他发质是真好，头发有点小卷，随便一吹就能有个好看的造型，真是省了烫头发的钱了。
平时他的头发都是梳到一边的，显得精明干练，这会吹干了，散散的垂在他额前，这么看又觉得他看起来比之前多了几分活泼。
竟然觉得现在这个发型衬的他有几分嫩。
果然颜值就是王道啊。
吹干头发，顾桑榆打着呵欠，“走吧，睡觉去吧。”
陆哲很自觉的将书房里的被褥拿出来在榻榻米上铺好，顾桑榆帮他把枕头放好。
这时，“轰隆”一声，雷声大作，伴随着闪电。
顾桑榆皱着眉，南琳市的雨也太夸张了，这雷声怎么这么大？
从前在叶县鲜少下雨，雷声就更是没听到过。
但好在她也不是胆小的人，也并不怕打雷。
与此同时，就在她皱眉之际，陆哲上前捂住她的耳朵，虽然声音小，但顾桑榆看到他的口型，他说，“别怕，有我在。”
其实她很想告诉他，她并不是因为害怕雷声才皱的眉。
但陆哲的模样实在太过温柔——他小心翼翼的捂着她的耳朵，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看着面前这个三十岁出头的男人，因为自己而紧张，她此刻不想拒绝他的关怀。
她点点头，“我不怕。”
又过了一会，陆哲才放下手。
他将手机放在书桌上充电，半躺在榻榻米上，“晚安。”
顾桑榆看着这样自觉的陆哲，思考了两秒，站起来走到门口直接关了墙上的灯，又走回来径直躺在他身侧，“晚安。”
黑暗中的陆哲呆住了。
她这是什么意思？
虽然他也对她有些小动作，但他知道她并没有完全的接纳自己，所以也只能是偶尔偷偷香罢了。
现在么——她主动跟他同寝而眠，这是不是表示……
“别瞎想，”顾桑榆缩到他怀里，将他的手放在自己腰际，“只是因为害怕打雷而已，老老实实的睡觉别想太多了。”
外面又是“轰隆”一声。
顾桑榆没有半分害怕的样子，她从身后扯出薄毛毯盖在两人身上，“快点睡觉了。”
陆哲觉得自己有些僵硬。
幸福好像来的太突然了，让他一时有些难以适应。
其实他看出来了，她并不怕打雷。
她只是——只是在用自己的方式安慰他而已。
她知道他今天低沉的心情和烦闷的情绪，所以她才会问他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同样的，她担心他会因为老师的事情彻夜难眠，所以她才会以这样的方式来抚慰他，还拿害怕雷声做借口。
真是个心软的姑娘啊。
她缩在自己的怀里，看起来好像是他抱着她。
却不知其实是他依靠着她。
真好，她完全的信任自己，也渐渐地对他敞开心扉，更加因为他的难过而带着些伤怀。
真好，她在替他着想，她不想让他难过。
真好，他喜欢的女孩是这么的体贴。
她还说明天要炖汤去看老师的女儿，她是这样的温暖，像个小太阳一样，抱起也是那样的暖意洋洋。
桑榆啊桑榆，为什么没能早些拥有你？
好让那些痛苦都不必被你经历。
但好在他不是高湛，他是陆哲。
对于陆哲来说，一旦到手的东西，不管是人和事，他都不会轻易放手。
对于顾桑榆，一旦他抓紧了，便不会松手。
那种默默喜欢一个人的日子对他来说实在太过煎熬了，从前只能远远的看着，而如今——
他怀里的人已经入睡了，她喷出来的鼻息就在他咫尺间的距离。
曾经幻想过无数次的场景，终于成真了。
不如第一次的处心积虑，他确实是不怀好意的灌醉了她，也确实是在她醉酒之后占有了她。
手段是卑劣的，但爱她的心却是纯洁的。
你有没有喜欢过一个人？
仅仅是因为一句话或者一个眼神，就可以对他倾心付情。
你有没有被一个人最普通的样子吸引到挪不开视线过？
他只要静静地站在那里便自成一道风景，令周围所有人都黯然失色。
对于陆哲来说，顾桑榆就是那样的存在。
他摸了摸她的脸，她是真的，不是梦。
这一切都是真的。
他可以安然入睡了。
第二天陆哲居然迟到了。
一定是因为顾桑榆在身侧所以他才睡的那么香，以至于闹钟响了许久都没有听到。
而顾桑榆，因为睡的晚那清脆的闹铃也没能将她从梦中唤醒。
等陆哲醒了之后，他发现离上班的时间已经过去一个小时了。
他看看手表想再次确认一遍时间，自从他当上院长以来可是从来都没迟到过的。
顾桑榆也悠悠转醒，她模糊间看到陆哲抬手看时间，她睡眼惺忪的问，“几点了？”
陆哲淡定道，“不管几点，我已经迟到了。”
顾桑榆哦了一声才反应过来，迟到了？
她揉揉眼睛坐起来，“那你还不赶紧起来。”
陆哲揉揉左臂，“这就起了。”
他那睡衣上还有可疑的水印，顾桑榆擦了擦嘴角，讪讪笑道，“不好意思，我流口水了。”
陆哲笑道，“看来军训时候伙食不太好，睡觉都流口水。”
“那可不，食堂的饭再好吃还能有陆院长亲自下厨做的饭合胃口吗？”
这马屁拍的确实不错，陆哲刮刮她的鼻子，“马屁精。”
顾桑榆推他，“快些起床吧，别太晚去，小心扣你工资。”
陆哲起身洗漱，顾桑榆将昨晚的粥用微波炉热了热，等他换好衣服招呼他过来吃饭。
他吃着粥，她则去洗漱。
等她刷完牙洗完脸，陆哲也吃完了，他拿纸巾擦擦嘴，“我先走了。”
顾桑榆坐在餐桌前，“嗯，下午我炖好汤去医院。”
“给江易打电话，让他来接你。”
顾桑榆点头，“我知道了，你快走吧。”
陆哲穿好西装，走过来俯身摸摸她的乱发，“外出注意安全。”
“知道啦，啰嗦的院长。”
他走后，顾桑榆吃过饭将碗洗干净收起来，换了身衣服，拿着包出了门。
这会还是早上，她想着去买些新鲜排骨回来，昨天刘璃送她回来的时候她好像在红绿灯拐角处隐约看到有个地下超市。
她走了十来分钟，凭着记忆找到了那家超市。
这家超市比之前陆哲带她去的那家小一些，却也比叶县最大的超市大许多。
她推了个推车直奔鲜肉蔬菜区。
买了两斤排骨，想着冰箱里现有的食材，又买了些调料。
走到餐具厨具区看着打折的喝水杯子可爱，她拿了一个粉色的，顺手拿了个灰色的。
走过零食区突然想到上次陆哲让人带给她的几个饼干还蛮好吃的，她找了又找，货架上都没有。
奇了怪了，那些零食很难买吗？
她觉得有些遗憾，回头得问问陆哲在哪儿买的。
这么想着，她左手拉着推车，一个转身就撞了个人。
顾桑榆压根没想到旁边会突然走过来一个人，她的头结结实实的撞到那人的胸膛上，又被弹开，她闷哼一声，脚上没站稳又向后退了一步，又控制不住的向后倒去，这要再退一步就得撞上货架了——
与此同时面前的人反应十分迅速，长臂一伸将她拉了回来。
起初那人被撞，也明显一顿，反应过来看面前的女人往后倒退一步，他自己还稳稳的站着，为了不想她摔倒便伸手将她捞到跟前。
或许是力气太大，顾桑榆被他拉到怀中。
从被撞到被弹开又被拉回来，前后不过几秒。
她这会有些惊魂未定，还以为会扑倒一大片货架，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等她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伏在男人的胸膛上。
额头还隐隐作痛。
她赶紧后退一步，左手扶额，抬眼看面前这“罪魁祸首”。
这人突然从旁边蹿了出来，搞得她始料未及的撞了过去，但她又不得不说，如果不是他眼疾手快的将她拉了回来，那么她必然会扑倒货架上，还不知道善后得有多麻烦。
她没看清来人，也不管他长得什么样，张口就说，“我说这位男同志，你走路能看着点吗？刚才我要是扑倒在货架上，这损失算谁的？”
她叫自己同志，这称呼有趣。
口气里还明显带着怒气，左手揉着自己的额头，一双眼睛晶晶亮亮的带着责备的注视着自己。
看着离自己一步远的女人，牧祁阳笑了笑，“抱歉，我真的没看到你。”
顾桑榆放下手，拉过推车，哼了一声，“看你态度还算不错的份上，算了，以后走路小心一些。”
“抱歉抱歉，”牧祁阳再度道歉，又停顿了几秒：“为了弥补，我请你吃饭如何？”
他态度真诚，口气诚挚，顾桑榆这才仔细打量面前的男人。
男人个子不低，鼻梁高挺，唇形薄而翘，有着一双如泉水一般清澈的眼眸，只是眼尾处却微微上扬，眼睛轻轻一眯，说不出来的风流倜傥。
他只是简单的站在自己跟前，整个人看起来就异常的帅气逼人了。
牧祁阳看她不说话，以退为进道，“我没有恶意，只想为刚才的事情向你道歉，你说得对，我确实应该慢一些。如果你认为没有必要，可以拒绝我的邀约。”
“确实没有必要，”顾桑榆说完淡淡瞥了他一眼，“麻烦让让。”
牧祁阳并有动，嘴角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我并没有别的企图，如果让你觉得反感，我道歉。”
顾桑榆不得不从旁边绕开，“我接受你的道歉，但很抱歉，我还没有习惯跟陌生人一起吃饭，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