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7、你怎么来了
吃过早饭陆哲就要回医院了，顾桑榆则回去补觉。
下午正巧有财经课，课上刘璃一个劲的盯着凌易清看，似乎想透过他那层薄毛衫看到他胳膊上有没有针孔似的。
顾桑榆提醒她眼神别那么直接，刘璃偏了偏脑袋，“你就一点都不好奇前天我遇到那个人到底是不是凌老师？”
顾桑榆一边抄笔记一边回她，“再怎么好奇也没用啊，又不能直接跑过去问他——老师，前天晚上你去了酒吧么？你是不是，嗯，那什么了？这种事情怎么问的出口么？”
“我也知道，但我就是好奇么，”刘璃撇撇嘴，眼睛不离凌易清，“我只要一想到那晚有可能是他，我这鸡皮疙瘩都已经冒出来了——你都不知道，用凌老师那张脸做出来的那种表情有多么的下流——”
顾桑榆不禁看向凌易清的脸，想象了一下刘璃口中的下流的表情，最终还是无奈摇了摇头，“我还真想象不出来。”
刘璃继续嘀咕道，“你别看他现在一副为人师表的样子，谁知道他私底下什么样儿。”
顾桑榆还想说点什么，突然凌易清一个凌厉的眼神就投了过来，顾桑榆的脑子里还在想象中，一时有些心虚，赶紧垂下了眼眸，装作认真抄笔记的样子。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刘璃还是那样子，一有机会就盯着凌易清看，又时不时的和顾桑榆说现在要是夏天就好了，穿的少仔细看肯定能看出点什么来的。
顾桑榆表示她真的是咸吃萝卜淡操心。
马上就期末了，大家都在整理笔记以迎接即将到来的期末考评，但是顾桑榆就完全不用担心了，她比较特殊。
虽然也有一定的基础，但要她参加考试还是有些难度的，单另出套卷子给她做又有些过了，因此院长特意嘱咐过顾桑榆就不用参加考试了。
这事也只有顾桑榆和刘璃知道，刘璃听说她不用参加期末的考评羡慕的不得了，还在她耳边唠叨了好一阵子。
这段时间顾桑榆的日子过得平淡又舒坦，除了和曹可欣时不时的言语上争论两句再没有其他不顺心的事情了。
刘璃肃清了纪检部里夏文思的内鬼，心里对下一任的纪检部长也有了中意的人选。
江跃齐见到顾桑榆已经可以很平常的和她说话了，只要他不再纠缠，也不再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顾桑榆也不会再对他冷脸相对了。
罗正朗找过顾桑榆一次，对她说了些话，大意是他看得出来顾桑榆是真的很喜欢画画，如果因为他时常在社团的原因他表示可以退团。
顾桑榆纠结的表示不用，看着面前这个比她小好几岁的男孩的脸上带着歉意和无奈，她看得出来罗正朗是真的为她母亲的事感到抱歉，也是真的很想去弥补。
但就目前为止，顾桑榆还是没有办法像从前那样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的去和他接触交流。
她表示以后不会刻意的躲避罗正朗，但也希望两个人最好不要有太多的接触。
罗正朗的眼睛从头到尾都看向别处，让顾桑榆看不到他眼睛里的别的情绪。
对于顾桑榆的这一提议，罗正朗也没有理由拒绝，只要她不再那么刻意就好。
罗正朗觉得他做了自己该做的就走了，刘璃看着他稍显落寞的背影撞了撞顾桑榆的胳膊，“好无情哦你。”
顾桑榆打了个哈欠，“瞎说什么。”
刘璃调侃道，“我猜他喜欢你。”
顾桑榆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你怎么不说全天下的男人都喜欢我？”
“全天下的男人？你当你是玛丽苏吗？”刘璃挽了她的胳膊，“不过要不是因为这个，我还真想不出来这个低调又沉稳的罗大才子为什么一次一次的在你这碰钉子。而且对你这种无理的要求他居然也能欣然答应，这实在太匪夷所思了。”
顾桑榆拉着她朝教室的方向走去，“他那是愧疚的心里，换你你也这样。”
“说的也是，不过他刚才偷偷瞧你的眼神我可是看到了的，”刘璃挤眉弄眼，一点形象也没有，“像个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哈哈——”
刘璃笑的开心，顾桑榆却没有跟着大笑，她只是淡淡的说道，“所以我才对他说以后如无必要，不需接触这句话。希望他能明白吧。”
“原来你知道他喜欢你啊？”
“我跟你说了，那不叫喜欢，顶多是愧疚之感罢了。”
“那你刚才说以后让他离你远一些。”
“以防万一。”
“瞧，其实你心里是清楚地，桑榆，有些时候你可真是残忍。”
顾桑榆没有接话。
她已经不再是青春期懵懵懂懂的少女了，男女之间的感情她也不再是白纸一张了。
她看得出来谁对她有意思，也能感觉到谁想和她暧昧，那些华丽的、令人艳羡的追求方式万变不离其宗，她对这些早就已经有了绝缘体了。
此刻真正能打动她的，唯有陆哲的一颗真心。
而她既然认定了他就不会再和别的任何男人暧昧，这是她的回报。
以情报情，用真心换真心，这是顾桑榆所认为的这世间最美好的等价交换了。
不管罗正朗对她到底是带着愧疚，亦或是掺杂着别的情愫，她都不能给对方任何希望，既然如此还不如一开始就彻底一些。
更何况他们之间还有着一层极为复杂的关系。
对于顾桑榆来说，她也实在做不到对罗正朗笑脸相迎，她只要一看到他就想到自己的母亲，她真的没办法将他当做平常人来对待。
所以只能这样了。
冬至的这一天是顾桑榆的生日，陆哲还是和往常一样出了门，顾桑榆盯着他瞧了半天他也一点反应都没有。
剩下顾桑榆坐在车里有些小郁闷。
今天刘璃也没有来接她，她只好开着陆哲给的车自己去上学。
到了教室相熟的几个人竟然全都请了假，只有鲁倩一个人还帮她占了个位置。
问起江兰茜她们，鲁倩无奈的说她们全都有事，好像是家里人来了。
顾桑榆更加郁闷了，本来还想叫她们吃个饭的。
下午一节大课结束之后就可以回家了，女老师站在讲台上祝大家冬至快乐，同学里有来自北方的同学说自己的家乡在这一天是要吃饺子的。
顾桑榆问鲁倩放学有没有别的安排，鲁倩抱歉一笑，“实在对不起了，我也有约了。”
顾桑榆也不勉强，“那好吧，那我回家了，白白。”
鲁倩朝她挥手，“桑榆，冬至快乐。”
坐在车里顾桑榆给陆哲打了好几个电话，对方都没接。
讨厌！他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
那她现在主动告诉他好了，就像让他陪她吃个饭而已，可他为什么不接电话呢？
顾桑榆无精打采的回到住所，一推开门就闻到了满屋子的香味，她愣了一小会，听到厨房里传来了锅铲的声音。
她穿着拖鞋跑到厨房，看到陆哲忙碌的身影，心里的烦躁和委屈瞬间就不见了。
陆哲朝她笑了笑，“回来了？”
顾桑榆嗯了一声，“今天不用上班？”
“请假了。”
顾桑榆的眼睛瞟到桌子上还有个小蛋糕，故意问道，“今天冬至不是该吃饺子么？”
陆哲将最后一个菜炒好之后，拉着她坐到了餐桌前。
“我知道今天是你的生日，我想和你一起吃顿饭，只有我们两。”
顾桑榆有些感动。
他可以带她出去吃各种美食，也可以用钱为她砸出来一个难忘的夜晚，更可以叫上她身边的好友再去她们喜欢的娱乐场所消费一番……
也许在许多人的眼里，过生日就意味着收礼物，意味着可以出去各种嗨，意味着当天寿星最大，想做什么都得有人附和。
但顾桑榆不是这样想的。
她真正想要的，不过是一顿简简单单的家常便饭而已。
小时候的生日都是和母亲一起过的，后来上大学就和秦悦木杉想方设法的凑到一起过。
再后来回了叶县，每年过生日还是母亲陪她最多，但那时候她很希望高湛也能在她身旁。
可是现在，她的身边有陆哲。
顾桑榆看着桌子上的菜，又看着陆哲将小蛋糕推到她的面前，他一边插蜡烛一边问她有什么要许的愿望。
再平常不过的画面，再简单不过的场景，配着陆哲那轻柔又低沉的嗓音，加上他嘴角浅浅的柔情，顾桑榆心里荡起别样的涟漪。
“桑榆，许个愿吧。”
顾桑榆抓着陆哲的双手闭上了眼睛，我盼望——
顾桑榆许完了愿望，也吹了蜡烛，两人正想动筷子之时门就被敲响了。
顾桑榆心里高兴，于是她按下陆哲，“你来切蛋糕，我去开门。”
她从猫眼里看了看，门口是一位中年妇女，穿着得体大方，身上没有过多的配饰，脸上的表情也十分柔和。
这人她不认识呀，不过对方一直在按门铃，顾桑榆直接推开了门，“阿姨，你找谁？”
中年妇女朝门里张望了一下，又打量起来顾桑榆，“我找你。”
“找我？”顾桑榆愣了愣，“可是——”
这时候陆哲走了过来，顺着顾桑榆的视线，他看到门口的人大为震惊，“妈，你怎么来了？”
“妈？”顾桑榆吓得声音不自觉就高了两个调调。
再看那个被陆哲称为妈的女人，她听到顾桑榆拔高的嗓门不仅没有不满，反而还笑道，“是我，方便让我先进去吗？”
顾桑榆向后退了一步，撞到了陆哲，她又退到侧面，“请、请进——”
陆母换好了拖鞋，很自然就拉着顾桑榆的手走到了客厅坐到了沙发上。
顾桑榆被她拉着有些不适，但还是乖巧的跟在她后头也一并坐在了她的身旁。
陆哲也坐在了单人沙发上，他看了看顾桑榆又瞅了瞅自己的母亲，“那个，妈，你怎么来了？”
陆母似是没听到，十分和蔼的对顾桑榆说道，“我来的太突然了，吓着你了吧？”
“啊？”顾桑榆回过神来，看着陆母的样子，似乎不像是传说中的那种极难相处的婆婆，于是她稍微放松了些，“有一点点吧——”
陆母喜欢顾桑榆的坦诚，她埋怨的剜了两眼陆哲，“这死小子怎么都不肯带你回家，我实在忍不住了才来的，你可别多想，我就是来看看你。”
她话里带着熟络和暖意，顾桑榆调整好心态之后主动表示歉意，“不怪他，是我的原因，我——我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阿姨——”
这么叫好像不对，顾桑榆换了个称呼，“伯母——”
她抬眼去看陆母，后者正笑容满面的看着她并不应声，好像是在等她再换个称谓，于是顾桑榆试探性的喊了声，“妈？”
陆母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唉，刚才不是都叫过了么？看来是叫的太少了，以后多喊喊就好了。”
没想到陆哲的妈妈这样好说话，一来就向她抛出了橄榄枝。顾桑榆一时有些疑惑，但对方露出来真心实意的情感是不会骗人的，这轻缓柔和的笑容也是做不来假的，看来她未来的婆婆的确就和陆哲口中所说一样，不难相处。
首先明白了这点，顾桑榆就觉得轻松了许多，她的手还被陆母握在手里，她再次歉然的说道，“妈你别怪陆哲，是我的问题。其实我早就应该主动拜访的，只是我、我还有些——”
她一时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陆母来的突然，她一点准备也没有。穿的也是这样随意，更加没有悉心打扮，再加上现在脑子有些乱，说话也有些吞吞吐吐的，她这样看起来是不是太失礼了一些？
陆母拍了拍她的手，转头又对陆哲说道，“我都坐了半天了，你就不知道给我泡个茶喝一下么？”
顾桑榆闻言立马起身，“我、我去吧。”
陆母把她拦了下来，“让他去，你就陪我说说话。”
说完又对陆哲叮嘱道，“仔细泡，我已经很久没有喝过你亲手泡的茶了。”
陆哲冲顾桑榆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安心。
现在客厅里就只剩下顾桑榆和陆母了。
陆哲的妈妈看起来是一个温和的人，脸上虽然有皱纹，但是并不显老态。
她肤质很好，唇上还抹了淡淡的玫瑰色的口红，此刻正笑意盈盈的看着顾桑榆。
下午正巧有财经课，课上刘璃一个劲的盯着凌易清看，似乎想透过他那层薄毛衫看到他胳膊上有没有针孔似的。
顾桑榆提醒她眼神别那么直接，刘璃偏了偏脑袋，“你就一点都不好奇前天我遇到那个人到底是不是凌老师？”
顾桑榆一边抄笔记一边回她，“再怎么好奇也没用啊，又不能直接跑过去问他——老师，前天晚上你去了酒吧么？你是不是，嗯，那什么了？这种事情怎么问的出口么？”
“我也知道，但我就是好奇么，”刘璃撇撇嘴，眼睛不离凌易清，“我只要一想到那晚有可能是他，我这鸡皮疙瘩都已经冒出来了——你都不知道，用凌老师那张脸做出来的那种表情有多么的下流——”
顾桑榆不禁看向凌易清的脸，想象了一下刘璃口中的下流的表情，最终还是无奈摇了摇头，“我还真想象不出来。”
刘璃继续嘀咕道，“你别看他现在一副为人师表的样子，谁知道他私底下什么样儿。”
顾桑榆还想说点什么，突然凌易清一个凌厉的眼神就投了过来，顾桑榆的脑子里还在想象中，一时有些心虚，赶紧垂下了眼眸，装作认真抄笔记的样子。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刘璃还是那样子，一有机会就盯着凌易清看，又时不时的和顾桑榆说现在要是夏天就好了，穿的少仔细看肯定能看出点什么来的。
顾桑榆表示她真的是咸吃萝卜淡操心。
马上就期末了，大家都在整理笔记以迎接即将到来的期末考评，但是顾桑榆就完全不用担心了，她比较特殊。
虽然也有一定的基础，但要她参加考试还是有些难度的，单另出套卷子给她做又有些过了，因此院长特意嘱咐过顾桑榆就不用参加考试了。
这事也只有顾桑榆和刘璃知道，刘璃听说她不用参加期末的考评羡慕的不得了，还在她耳边唠叨了好一阵子。
这段时间顾桑榆的日子过得平淡又舒坦，除了和曹可欣时不时的言语上争论两句再没有其他不顺心的事情了。
刘璃肃清了纪检部里夏文思的内鬼，心里对下一任的纪检部长也有了中意的人选。
江跃齐见到顾桑榆已经可以很平常的和她说话了，只要他不再纠缠，也不再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顾桑榆也不会再对他冷脸相对了。
罗正朗找过顾桑榆一次，对她说了些话，大意是他看得出来顾桑榆是真的很喜欢画画，如果因为他时常在社团的原因他表示可以退团。
顾桑榆纠结的表示不用，看着面前这个比她小好几岁的男孩的脸上带着歉意和无奈，她看得出来罗正朗是真的为她母亲的事感到抱歉，也是真的很想去弥补。
但就目前为止，顾桑榆还是没有办法像从前那样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的去和他接触交流。
她表示以后不会刻意的躲避罗正朗，但也希望两个人最好不要有太多的接触。
罗正朗的眼睛从头到尾都看向别处，让顾桑榆看不到他眼睛里的别的情绪。
对于顾桑榆的这一提议，罗正朗也没有理由拒绝，只要她不再那么刻意就好。
罗正朗觉得他做了自己该做的就走了，刘璃看着他稍显落寞的背影撞了撞顾桑榆的胳膊，“好无情哦你。”
顾桑榆打了个哈欠，“瞎说什么。”
刘璃调侃道，“我猜他喜欢你。”
顾桑榆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你怎么不说全天下的男人都喜欢我？”
“全天下的男人？你当你是玛丽苏吗？”刘璃挽了她的胳膊，“不过要不是因为这个，我还真想不出来这个低调又沉稳的罗大才子为什么一次一次的在你这碰钉子。而且对你这种无理的要求他居然也能欣然答应，这实在太匪夷所思了。”
顾桑榆拉着她朝教室的方向走去，“他那是愧疚的心里，换你你也这样。”
“说的也是，不过他刚才偷偷瞧你的眼神我可是看到了的，”刘璃挤眉弄眼，一点形象也没有，“像个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哈哈——”
刘璃笑的开心，顾桑榆却没有跟着大笑，她只是淡淡的说道，“所以我才对他说以后如无必要，不需接触这句话。希望他能明白吧。”
“原来你知道他喜欢你啊？”
“我跟你说了，那不叫喜欢，顶多是愧疚之感罢了。”
“那你刚才说以后让他离你远一些。”
“以防万一。”
“瞧，其实你心里是清楚地，桑榆，有些时候你可真是残忍。”
顾桑榆没有接话。
她已经不再是青春期懵懵懂懂的少女了，男女之间的感情她也不再是白纸一张了。
她看得出来谁对她有意思，也能感觉到谁想和她暧昧，那些华丽的、令人艳羡的追求方式万变不离其宗，她对这些早就已经有了绝缘体了。
此刻真正能打动她的，唯有陆哲的一颗真心。
而她既然认定了他就不会再和别的任何男人暧昧，这是她的回报。
以情报情，用真心换真心，这是顾桑榆所认为的这世间最美好的等价交换了。
不管罗正朗对她到底是带着愧疚，亦或是掺杂着别的情愫，她都不能给对方任何希望，既然如此还不如一开始就彻底一些。
更何况他们之间还有着一层极为复杂的关系。
对于顾桑榆来说，她也实在做不到对罗正朗笑脸相迎，她只要一看到他就想到自己的母亲，她真的没办法将他当做平常人来对待。
所以只能这样了。
冬至的这一天是顾桑榆的生日，陆哲还是和往常一样出了门，顾桑榆盯着他瞧了半天他也一点反应都没有。
剩下顾桑榆坐在车里有些小郁闷。
今天刘璃也没有来接她，她只好开着陆哲给的车自己去上学。
到了教室相熟的几个人竟然全都请了假，只有鲁倩一个人还帮她占了个位置。
问起江兰茜她们，鲁倩无奈的说她们全都有事，好像是家里人来了。
顾桑榆更加郁闷了，本来还想叫她们吃个饭的。
下午一节大课结束之后就可以回家了，女老师站在讲台上祝大家冬至快乐，同学里有来自北方的同学说自己的家乡在这一天是要吃饺子的。
顾桑榆问鲁倩放学有没有别的安排，鲁倩抱歉一笑，“实在对不起了，我也有约了。”
顾桑榆也不勉强，“那好吧，那我回家了，白白。”
鲁倩朝她挥手，“桑榆，冬至快乐。”
坐在车里顾桑榆给陆哲打了好几个电话，对方都没接。
讨厌！他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
那她现在主动告诉他好了，就像让他陪她吃个饭而已，可他为什么不接电话呢？
顾桑榆无精打采的回到住所，一推开门就闻到了满屋子的香味，她愣了一小会，听到厨房里传来了锅铲的声音。
她穿着拖鞋跑到厨房，看到陆哲忙碌的身影，心里的烦躁和委屈瞬间就不见了。
陆哲朝她笑了笑，“回来了？”
顾桑榆嗯了一声，“今天不用上班？”
“请假了。”
顾桑榆的眼睛瞟到桌子上还有个小蛋糕，故意问道，“今天冬至不是该吃饺子么？”
陆哲将最后一个菜炒好之后，拉着她坐到了餐桌前。
“我知道今天是你的生日，我想和你一起吃顿饭，只有我们两。”
顾桑榆有些感动。
他可以带她出去吃各种美食，也可以用钱为她砸出来一个难忘的夜晚，更可以叫上她身边的好友再去她们喜欢的娱乐场所消费一番……
也许在许多人的眼里，过生日就意味着收礼物，意味着可以出去各种嗨，意味着当天寿星最大，想做什么都得有人附和。
但顾桑榆不是这样想的。
她真正想要的，不过是一顿简简单单的家常便饭而已。
小时候的生日都是和母亲一起过的，后来上大学就和秦悦木杉想方设法的凑到一起过。
再后来回了叶县，每年过生日还是母亲陪她最多，但那时候她很希望高湛也能在她身旁。
可是现在，她的身边有陆哲。
顾桑榆看着桌子上的菜，又看着陆哲将小蛋糕推到她的面前，他一边插蜡烛一边问她有什么要许的愿望。
再平常不过的画面，再简单不过的场景，配着陆哲那轻柔又低沉的嗓音，加上他嘴角浅浅的柔情，顾桑榆心里荡起别样的涟漪。
“桑榆，许个愿吧。”
顾桑榆抓着陆哲的双手闭上了眼睛，我盼望——
顾桑榆许完了愿望，也吹了蜡烛，两人正想动筷子之时门就被敲响了。
顾桑榆心里高兴，于是她按下陆哲，“你来切蛋糕，我去开门。”
她从猫眼里看了看，门口是一位中年妇女，穿着得体大方，身上没有过多的配饰，脸上的表情也十分柔和。
这人她不认识呀，不过对方一直在按门铃，顾桑榆直接推开了门，“阿姨，你找谁？”
中年妇女朝门里张望了一下，又打量起来顾桑榆，“我找你。”
“找我？”顾桑榆愣了愣，“可是——”
这时候陆哲走了过来，顺着顾桑榆的视线，他看到门口的人大为震惊，“妈，你怎么来了？”
“妈？”顾桑榆吓得声音不自觉就高了两个调调。
再看那个被陆哲称为妈的女人，她听到顾桑榆拔高的嗓门不仅没有不满，反而还笑道，“是我，方便让我先进去吗？”
顾桑榆向后退了一步，撞到了陆哲，她又退到侧面，“请、请进——”
陆母换好了拖鞋，很自然就拉着顾桑榆的手走到了客厅坐到了沙发上。
顾桑榆被她拉着有些不适，但还是乖巧的跟在她后头也一并坐在了她的身旁。
陆哲也坐在了单人沙发上，他看了看顾桑榆又瞅了瞅自己的母亲，“那个，妈，你怎么来了？”
陆母似是没听到，十分和蔼的对顾桑榆说道，“我来的太突然了，吓着你了吧？”
“啊？”顾桑榆回过神来，看着陆母的样子，似乎不像是传说中的那种极难相处的婆婆，于是她稍微放松了些，“有一点点吧——”
陆母喜欢顾桑榆的坦诚，她埋怨的剜了两眼陆哲，“这死小子怎么都不肯带你回家，我实在忍不住了才来的，你可别多想，我就是来看看你。”
她话里带着熟络和暖意，顾桑榆调整好心态之后主动表示歉意，“不怪他，是我的原因，我——我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阿姨——”
这么叫好像不对，顾桑榆换了个称呼，“伯母——”
她抬眼去看陆母，后者正笑容满面的看着她并不应声，好像是在等她再换个称谓，于是顾桑榆试探性的喊了声，“妈？”
陆母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唉，刚才不是都叫过了么？看来是叫的太少了，以后多喊喊就好了。”
没想到陆哲的妈妈这样好说话，一来就向她抛出了橄榄枝。顾桑榆一时有些疑惑，但对方露出来真心实意的情感是不会骗人的，这轻缓柔和的笑容也是做不来假的，看来她未来的婆婆的确就和陆哲口中所说一样，不难相处。
首先明白了这点，顾桑榆就觉得轻松了许多，她的手还被陆母握在手里，她再次歉然的说道，“妈你别怪陆哲，是我的问题。其实我早就应该主动拜访的，只是我、我还有些——”
她一时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陆母来的突然，她一点准备也没有。穿的也是这样随意，更加没有悉心打扮，再加上现在脑子有些乱，说话也有些吞吞吐吐的，她这样看起来是不是太失礼了一些？
陆母拍了拍她的手，转头又对陆哲说道，“我都坐了半天了，你就不知道给我泡个茶喝一下么？”
顾桑榆闻言立马起身，“我、我去吧。”
陆母把她拦了下来，“让他去，你就陪我说说话。”
说完又对陆哲叮嘱道，“仔细泡，我已经很久没有喝过你亲手泡的茶了。”
陆哲冲顾桑榆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安心。
现在客厅里就只剩下顾桑榆和陆母了。
陆哲的妈妈看起来是一个温和的人，脸上虽然有皱纹，但是并不显老态。
她肤质很好，唇上还抹了淡淡的玫瑰色的口红，此刻正笑意盈盈的看着顾桑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