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章 绝对有问题
解决了一件烦心事，李幕遮心情大好。
出了书房之后，李幕遮估计沐堂堂他们应该没那么早回来，便冲顾青瓷和汤够说道：“现在还有点时间，我带你们到处转转，领略一下鱼鳞镇的风光。”
顾青瓷立即响应道：“那太好了，之前在清水县根本没时间去看风景，到了这里才有了江南的感觉。”
汤够到是无所谓，只是问了一句：“当家的，你刚才狠狠地打击了那老头，他不会有什么事吧？”
李幕遮：“能有什么事，七十岁了还敢掺与这么大的骗局，那说明年轻的时候没少干这种事，心脏大得很，不会被这么点小事吓倒的。我反而担心他完全不受影响，然后继续在这方面纠缠下去，那就麻烦大了。”
汤够：“有什么麻烦？”
李幕遮解释道：“在鱼鳞镇这种小地方，朝庭律法还没有宗族礼法管用，他要是借机扣个不孝的罪名给我，还真不太容易洗脱。”
顾青瓷：“这样做对他也没有什么好处，应该不至于。”
李幕遮抬头看了看天色：“所以我只戳破了他们的骗局，并不打算去告官，这样的话双方还有余地。”
汤够：“我还是不明白这老头搞这么多事到底图什么？”
顾青瓷：“你要是能想明白，那太阳就从西边出来了。”
汤够：“书生，你这是瞧不起我？”
顾青瓷：“你想多了。”
汤够：“当家的，你刚才也听见了，你来说说书生是不是有点过分。”
李幕遮刚开说什么，迎面就看见仆下引着一个熟面孔走了进来。
“田捕头，你怎么到这来了？”
李幕遮惊讶地叫了一声。
来人正是清水县班头田通，他看到李幕遮更加惊讶：“李大掌柜，你怎么在这里？”
李幕遮道：“这是我家。”
田通环顾四周，愕然道：“这里竟然是你家？”
李幕遮摆摆手：“一时半会儿解释不清楚，总之，我家就在这个位置。还是说说你吧，来这里做什么？”
田通讷讷地点点头，说道：“我是来借粮，顺便找李老太爷借点人。”
李幕遮：“赈灾粮不都在清水县嘛，还要借什么粮？”
田通：“那些是赈灾粮，都要运往金陵的，我们怎么能动？”
李幕遮奇了：“清水县也遭了灾啊，马知县没跟钦差提吗？”
田通不好意思的说道：“江南这次遭灾最严重的地区是江西、湖北这些地方，清水县这边的困难还能自己克服。”
李幕遮瞬间就懂了，这肯定是马知县的意思。
虽然马知县爱民如子、又事必躬亲，但是这人也有毛病，那就是十分好面子。如果于从恩拔粮给清水县，那马知县会欣然接受。但如果于从恩开口询问清水县有没有困难，那马知县绝对会回答能够克服。
李幕遮识趣的不再提这事，转而问其他：“那借人又是怎么回事？”
田通笑道：“还是受你的影响，那次你让我去找各个大家族借家丁的法子相当好用，马知县就记下了。这不过桥县的堤口决了，赈灾粮没办法一次性运走，钦差就下令分成三五个批次来运。只是这样一来，人手就不够用了。所以马知县派我来找各个大户再借些家丁用用。”
李幕遮不解：“我记得运送为粮的苦力营有上千人吧，怎么会不够用？”
田通道：“钦差不信任那些人，直接就地解散了苦力营。”
李幕遮想一下就明白了，于从恩显然是怕前面赈灾粮被调包的事情再发生，所以干脆就监时征召不相干的人来运粮，这倒是个好法子。
顾青瓷问田通道：“二月小姑娘还好吗？”
田通回答道：“跟他父母回家乡了，听说那里洪水退了，已经安全了。”
“哎，现在就有点想她了。”
顾青瓷还挺喜欢小姑娘的，虽然她平时话不多，有些偏内向，但架不住长得可爱啊。
汤够瞥了顾青瓷一眼：“你不会是个萝莉控吧。”
顾青瓷瞪眼：“你脑子里就不能有点健康的东西吗？”
汤够：“萝莉有什么不健康的？分明是你内心还有其他龌龊的想法。”
顾青瓷：“我是读书人，不跟你计较。”
汤够：“怂就是怂，装什么装。”
田通看他们笑闹如常也很开心：“你们感情还真好。”
顾青瓷：“别，我跟这货没感情。”
汤够：“说得好像我跟你有一样，我又不像小鱼儿那么傻，喜欢上一个喜欢别的女人的男人，还……”
李幕遮伸手捂住了汤够的嘴巴：“不会说话就憋着，又憋不死你。”
田通对汤够说出来的句子有些好奇，捋了好半天，也没弄明白“喜欢上”的“上”字，究竟是副词还是动词。
李幕遮：“田捕头，你有事就忙吧，我们就不耽误你时间了。”
田通：“没什么耽误的。不过这里真是你家吗？”
李幕遮犹豫了一下，还是把事情大概和田通说了一遍。田通是清水县的班头，在马知县面前有些影响力，说不定在这件事情能帮上忙。
田通听完之后，恍然大悟的说道：“原来二老爷那时候造的户文书竟然是你的。”
李幕遮听到了关键信息：“二老爷？”
田通道：“就是县里的主薄方成纲，大概半年前，他就在整理清水县户籍，前后也没花多少时间。大概一个月前，他忽然重造了一份鱼鳞镇李姓少年的户籍，说是修订补漏，现在看来那份应该就是你的户籍了。”
李幕遮捏着下巴沉思起来，一个月前，那差不多是第一批赈灾粮被调包的时间，但这事跟修改他户籍信息好像没有太大的联系啊。
顾青瓷见李幕遮在思考，便替他问道：“田捕头，那这位李老太爷是怎么回事？”
田通道：“我也不太清楚，好像也是一个月前来的，说是来寻亲的。之后说找到了亲人，然后就让二老爷帮忙在鱼鳞镇落户了，还买了大量的田地，雇佣了很多流民。大老爷看在他收拢流民的份上就没有过分追究什么。”
李幕遮：“寻亲？落户？购田买地？雇佣流民？这些人到底想干什么？”
田通摇头：“我不清楚，不过这位李老太爷确实帮着安顿了不少流民，也算是功德无量。”
李幕遮喃喃自语：“有问题，绝对有问题。”
田通奇怪了：“有什么问题。”
李幕遮抬起头来：“什么问题？找那个方主薄问一问就知道了。”
田通劝道：“李小兄弟，我劝你还是打消这个念头比较好。”
李幕遮：“为什么？”
田通道：“二老爷性情有些偏激，跟大老爷一直不对付。你跟大老爷走得近，他肯定会记恨你的，你去找他估计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李幕遮：“马知县好像是七品吧，方主薄顶多是个九品官，他居然敢跟马知县掰手腕？”
田通道：“方主薄在清水县经营多年，势力早就根深蒂固。上任知县曾经许诺过说会推荐他接班，谁知道说完这话那位知县就被革职查办了。之后马知县调了过来，断了方主薄接班的希望，他们两个人才闹起了别扭。”
李幕遮听完之后，忽然笑了起来：“看来田捕头是马知县这一派的。”
田通苦笑道：“我这种小人物哪有什么派，以前在方主薄手底下就是个屁，马知县来了才提拔我做了班头。”
李幕遮：“那捕头哪儿去了？”
田通道：“因为前任捕头是方主薄的人，因为勒索敲诈被马知县直接铡了。”
李幕遮没有多问，这里面牵涉到县府内部的权力斗争了，只是说了一句：“看来你这个捕头之位，还要一段时间啊。”
田通：“我也没奢望过，能当班头就很高兴了。”
李幕遮又问道：“借完人，你还有别的事情吗？”
田通道：“没有，直接回县里。”
李幕遮点头：“行，那我们搭你的便车，去一趟县里，会一会这位方主薄。”
出了书房之后，李幕遮估计沐堂堂他们应该没那么早回来，便冲顾青瓷和汤够说道：“现在还有点时间，我带你们到处转转，领略一下鱼鳞镇的风光。”
顾青瓷立即响应道：“那太好了，之前在清水县根本没时间去看风景，到了这里才有了江南的感觉。”
汤够到是无所谓，只是问了一句：“当家的，你刚才狠狠地打击了那老头，他不会有什么事吧？”
李幕遮：“能有什么事，七十岁了还敢掺与这么大的骗局，那说明年轻的时候没少干这种事，心脏大得很，不会被这么点小事吓倒的。我反而担心他完全不受影响，然后继续在这方面纠缠下去，那就麻烦大了。”
汤够：“有什么麻烦？”
李幕遮解释道：“在鱼鳞镇这种小地方，朝庭律法还没有宗族礼法管用，他要是借机扣个不孝的罪名给我，还真不太容易洗脱。”
顾青瓷：“这样做对他也没有什么好处，应该不至于。”
李幕遮抬头看了看天色：“所以我只戳破了他们的骗局，并不打算去告官，这样的话双方还有余地。”
汤够：“我还是不明白这老头搞这么多事到底图什么？”
顾青瓷：“你要是能想明白，那太阳就从西边出来了。”
汤够：“书生，你这是瞧不起我？”
顾青瓷：“你想多了。”
汤够：“当家的，你刚才也听见了，你来说说书生是不是有点过分。”
李幕遮刚开说什么，迎面就看见仆下引着一个熟面孔走了进来。
“田捕头，你怎么到这来了？”
李幕遮惊讶地叫了一声。
来人正是清水县班头田通，他看到李幕遮更加惊讶：“李大掌柜，你怎么在这里？”
李幕遮道：“这是我家。”
田通环顾四周，愕然道：“这里竟然是你家？”
李幕遮摆摆手：“一时半会儿解释不清楚，总之，我家就在这个位置。还是说说你吧，来这里做什么？”
田通讷讷地点点头，说道：“我是来借粮，顺便找李老太爷借点人。”
李幕遮：“赈灾粮不都在清水县嘛，还要借什么粮？”
田通：“那些是赈灾粮，都要运往金陵的，我们怎么能动？”
李幕遮奇了：“清水县也遭了灾啊，马知县没跟钦差提吗？”
田通不好意思的说道：“江南这次遭灾最严重的地区是江西、湖北这些地方，清水县这边的困难还能自己克服。”
李幕遮瞬间就懂了，这肯定是马知县的意思。
虽然马知县爱民如子、又事必躬亲，但是这人也有毛病，那就是十分好面子。如果于从恩拔粮给清水县，那马知县会欣然接受。但如果于从恩开口询问清水县有没有困难，那马知县绝对会回答能够克服。
李幕遮识趣的不再提这事，转而问其他：“那借人又是怎么回事？”
田通笑道：“还是受你的影响，那次你让我去找各个大家族借家丁的法子相当好用，马知县就记下了。这不过桥县的堤口决了，赈灾粮没办法一次性运走，钦差就下令分成三五个批次来运。只是这样一来，人手就不够用了。所以马知县派我来找各个大户再借些家丁用用。”
李幕遮不解：“我记得运送为粮的苦力营有上千人吧，怎么会不够用？”
田通道：“钦差不信任那些人，直接就地解散了苦力营。”
李幕遮想一下就明白了，于从恩显然是怕前面赈灾粮被调包的事情再发生，所以干脆就监时征召不相干的人来运粮，这倒是个好法子。
顾青瓷问田通道：“二月小姑娘还好吗？”
田通回答道：“跟他父母回家乡了，听说那里洪水退了，已经安全了。”
“哎，现在就有点想她了。”
顾青瓷还挺喜欢小姑娘的，虽然她平时话不多，有些偏内向，但架不住长得可爱啊。
汤够瞥了顾青瓷一眼：“你不会是个萝莉控吧。”
顾青瓷瞪眼：“你脑子里就不能有点健康的东西吗？”
汤够：“萝莉有什么不健康的？分明是你内心还有其他龌龊的想法。”
顾青瓷：“我是读书人，不跟你计较。”
汤够：“怂就是怂，装什么装。”
田通看他们笑闹如常也很开心：“你们感情还真好。”
顾青瓷：“别，我跟这货没感情。”
汤够：“说得好像我跟你有一样，我又不像小鱼儿那么傻，喜欢上一个喜欢别的女人的男人，还……”
李幕遮伸手捂住了汤够的嘴巴：“不会说话就憋着，又憋不死你。”
田通对汤够说出来的句子有些好奇，捋了好半天，也没弄明白“喜欢上”的“上”字，究竟是副词还是动词。
李幕遮：“田捕头，你有事就忙吧，我们就不耽误你时间了。”
田通：“没什么耽误的。不过这里真是你家吗？”
李幕遮犹豫了一下，还是把事情大概和田通说了一遍。田通是清水县的班头，在马知县面前有些影响力，说不定在这件事情能帮上忙。
田通听完之后，恍然大悟的说道：“原来二老爷那时候造的户文书竟然是你的。”
李幕遮听到了关键信息：“二老爷？”
田通道：“就是县里的主薄方成纲，大概半年前，他就在整理清水县户籍，前后也没花多少时间。大概一个月前，他忽然重造了一份鱼鳞镇李姓少年的户籍，说是修订补漏，现在看来那份应该就是你的户籍了。”
李幕遮捏着下巴沉思起来，一个月前，那差不多是第一批赈灾粮被调包的时间，但这事跟修改他户籍信息好像没有太大的联系啊。
顾青瓷见李幕遮在思考，便替他问道：“田捕头，那这位李老太爷是怎么回事？”
田通道：“我也不太清楚，好像也是一个月前来的，说是来寻亲的。之后说找到了亲人，然后就让二老爷帮忙在鱼鳞镇落户了，还买了大量的田地，雇佣了很多流民。大老爷看在他收拢流民的份上就没有过分追究什么。”
李幕遮：“寻亲？落户？购田买地？雇佣流民？这些人到底想干什么？”
田通摇头：“我不清楚，不过这位李老太爷确实帮着安顿了不少流民，也算是功德无量。”
李幕遮喃喃自语：“有问题，绝对有问题。”
田通奇怪了：“有什么问题。”
李幕遮抬起头来：“什么问题？找那个方主薄问一问就知道了。”
田通劝道：“李小兄弟，我劝你还是打消这个念头比较好。”
李幕遮：“为什么？”
田通道：“二老爷性情有些偏激，跟大老爷一直不对付。你跟大老爷走得近，他肯定会记恨你的，你去找他估计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李幕遮：“马知县好像是七品吧，方主薄顶多是个九品官，他居然敢跟马知县掰手腕？”
田通道：“方主薄在清水县经营多年，势力早就根深蒂固。上任知县曾经许诺过说会推荐他接班，谁知道说完这话那位知县就被革职查办了。之后马知县调了过来，断了方主薄接班的希望，他们两个人才闹起了别扭。”
李幕遮听完之后，忽然笑了起来：“看来田捕头是马知县这一派的。”
田通苦笑道：“我这种小人物哪有什么派，以前在方主薄手底下就是个屁，马知县来了才提拔我做了班头。”
李幕遮：“那捕头哪儿去了？”
田通道：“因为前任捕头是方主薄的人，因为勒索敲诈被马知县直接铡了。”
李幕遮没有多问，这里面牵涉到县府内部的权力斗争了，只是说了一句：“看来你这个捕头之位，还要一段时间啊。”
田通：“我也没奢望过，能当班头就很高兴了。”
李幕遮又问道：“借完人，你还有别的事情吗？”
田通道：“没有，直接回县里。”
李幕遮点头：“行，那我们搭你的便车，去一趟县里，会一会这位方主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