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四章 葬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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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着再也见不到欧箫,想着后悔,眼泪又开始一滴一滴的掉落,没有多少抽泣,只是安静的流着眼泪,止不住的流着。
  她到现在才有真正的成长,真的是太晚太晚了。
  耳朵听到脚步声,她知道一定是凌夙,在感觉到凌夙坐到她的身边时,欧潇歌的眼泪彻底决堤,手中的杯子滑落,水撒杯碎。
  直接窝在凌夙的怀里,这一次,欧潇歌只是简单的抽泣着,舒缓着心里的后悔。
  而凌夙,一直都在安静的抚摸着欧潇歌的头发,时而紧闭上双眼,时而紧咬牙关,忍耐着自己的悲伤和心疼。
  哭过之后,欧潇歌直接睡在凌夙的怀里,这一晚,凌夙一直都紧紧的拥抱着欧潇歌入睡。
  三天后,欧箫的葬礼如期举行。
  欧箫是名人,而且还是大人物,他的葬礼虽然不豪华,却满满的全部都是宾客,受过他帮助的人,工作上有交情的人,崇拜他的人,实在是数不清。
  在灵堂中,阳筱然作为欧箫的妻子,欧潇歌作为欧箫的女儿,凌夙作为欧箫的女婿,站在距离欧箫照片最近的地方,不断的对前来参加葬礼的人进行回礼。
  阳筱然和欧潇歌纵然悲伤,但欧箫的葬礼她们一直都有参与准备,葬礼的大体流程和安排,都是由凌夙来准备的。
  从三天前的那晚开始,欧潇歌和阳筱然就再没有哭过。
  好友、同时、后辈纷纷前来,面对欧箫的家人,他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安慰,节哀顺变那么简单的四个字,却变得沉重无比。
  欧箫曾经赞助一个年龄和欧潇歌差不多的女孩子完成学业,在为欧箫献花的时候,女孩子突然崩溃,突然失声痛哭起来,之后是由其他人搀扶着离开的。
  而欧潇歌,听到那一声痛哭时,一直忍耐堡垒彻底破碎,在女孩子的哭声响彻葬礼的时候,欧潇歌也突然在无法好好呼吸的情况下跪坐在地上,嘭的一声响,双膝重重的砸到地面。
  “呃……”胸口的沉重让欧潇歌无法呼吸,强烈的悲伤至使呼吸不顺畅,导致她全身都在颤抖,紧握的双拳指甲潜入皮肤之中。
  跪在地上,蜷缩着身体在颤抖着,窒息的感觉强烈,这感觉并非想哭,却比想哭更难受,而就在这时,欧潇歌的腹部,非常用力的痉挛一下,痛得她顿时满身是汗水。
  “潇歌!”察觉到欧潇歌的异常,凌夙急忙把欧潇歌拉入怀里,他必须让欧潇歌冷静下来,不然继续持续高涨的情绪,会影响到胎气。“潇歌,冷静点,没事的,听我说,没事的,冷静点……父亲一定想看到这样的潇歌,他最疼爱的,一定是那个开朗坚强的欧潇歌。”心疼的凌夙,在不知不觉间也红了双眼,温柔的抚摸着欧潇歌的同时,紧紧的拥抱着她,让她感觉到自己有可以依靠的人。
  下巴放在凌夙的肩膀上,听着凌夙的声音,感受着他的动作,感染着他的温柔,欧潇歌的呼吸渐渐恢复正常,腹部的痉挛也渐渐缓解。
  “谢谢你,凌夙……”仰着头,在凌夙的肩膀上,欧潇歌既幸福又悲伤的婧婧的流下了眼泪。
  一旁的阳筱然将眼泪擦掉,她知道,欧潇歌一定能够度过。
  葬礼持续了三个小时,前来参加的宾客人数太多,完全在他们的预料之外,他们都不知道,这个不熟悉的人,看起来很难接触的欧箫,居然会有这么多交情很深的朋友。
  葬礼当天,因无法找到遗体,所以欧箫的墓中放的是他平时穿的衣服,就是所谓的衣冠冢。
  在离开灵堂之后,欧潇歌没有再流过一滴眼泪,走出这里,将欧箫送到他该去的地方,是女儿的责任,在这份责任完成之后,欧潇歌必须继续前进。
  几天后的一个晴朗天气,蔚蓝的天空万里无云,欧潇歌和凌夙时隔多日之后,来到欧箫安静沉睡的墓地。
  欧潇歌站在欧箫的墓前,手捧着百合花,她长这么大都没给欧箫送过任何礼物,没想到第一次送,确实在这种天人永隔的情况下。
  来这里,称不上是祭奠,纯粹的只是来看一眼而已。
  “爸爸,我和妈妈已经没事了,妈妈还有我在身边,我还有凌夙在身边,你什么都不需要担心,我们一定会继续前进。”蹲在欧箫的墓前,欧潇歌看着墓碑上照片中一身笔挺西装的父亲笑着。
  失去了至亲之人,会悲伤、会痛苦、会痛不欲生是自然的反应,在哭过、宣泄过后,活着的人还是要继续前进,死者已矣,活着的人活的更好,才是对死者的祭奠,也是唯一正确的选择。
  “潇歌,慢慢来就好,我们还有很长的时间。”手放在欧潇歌的肩膀上了,凌夙不希望欧潇歌勉强自己,心情暂时没办法平复也没关系,这是人之常情。
  而且阳筱然如果看到欧潇歌勉强自己的话,阳筱然也一定会更加难受。
  “没关系,我已经没事了,真的,我如果不坚强一点的话,妈妈该依靠谁呢。”失去至爱的痛是不能相提并论的,但是欧潇歌还是会觉得阳筱然比她更加痛苦,所以为了妈妈,欧潇歌也必须迈起脚步,继续前进。
  欧潇歌在欧箫的墓前闭着眼睛,双手合实,静静的祈祷着。
  凌夙正好在这个时候接到了阳筱然的电话,为了不打扰欧潇歌祈祷,他特地拉远了距离。
  “妈。”接听电话,凌夙的心里也有一丝担心。
  “凌夙,你和潇歌在哪里呢?现在马上过来一趟,快点,妈妈有急事。”阳筱然火急火燎的催促着,不允许凌夙耽误一分钟。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凌夙从阳筱然的声音里,听到了迫切的焦急。
  “总之你们赶快回来就对了,这事说不清楚,听到没,马上过来,立刻马上。”反反复复的催促之后,阳筱然挂断了电话。
  凌夙看着已经通话结束的手机,怎么觉得在阳筱然急促的声音中,有种开心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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