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2 在沉默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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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在沉默中爆发,差点在沉默中毁灭。
  良久,陈瑶恢复了平静,用复杂的眼神看着张伟,深情黯然:“时间很晚了,睡吧,明天我送你回公司。”
  陈瑶的语气是如此平静,好像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好像只是在说一件平常的事情。
  “陈瑶——我——”张伟满脸羞愧,不安地看着陈瑶:“我——”
  陈瑶再度平静地看着张伟,眼神里一片清澈:“你什么?”
  陈瑶的口气充满了疑问和责问。
  “我——”张伟如坐针毡,什么也说不出,半天说道:“我明天还是自己走吧。”
  “算了,是我把你接来的,当然要负责把你送回去。”陈瑶淡淡地说完站起来:“休息吧,我也该休息了。”
  说完,陈瑶给张伟又倒了一杯水,转身出了房门,轻轻带好门,走了。
  张伟坐在床上,呆若木鸡。
  张伟狠狠地冲自己脑袋拍了一巴掌,真浑!怎么把陈瑶想像成伞人了,怎么脑子就那么迷糊,都是这该死的酒精,迷醉麻木了自己的大脑。
  经过自己刚才的一番举动,陈瑶一定会对自己另有看法,从陈瑶刚才看自己的眼神里就可以感觉到,那里面充满了失望,陈瑶一定是把自己看扁了,她知道自己有女朋友,一个有女朋友的人怎么可以对另外一个女人动情动手呢?这只能说明一个事情,那就是自己对女朋友不忠不爱不真不诚,还有,自己属于那种花心的男人,经受不住爱情的考验。
  陈瑶一定是这样认为自己了,陈瑶一定以为自己是那种对爱情不坚贞、经受不住考验、花心大萝卜的男人了,今天,自己的狐狸尾巴终于在酒后露出来了。
  张伟一时羞愧难当,无地自容,真想找个老鼠窟窿钻进去。
  且不说陈瑶怎么看自己,就是对伞人姐,自己从良心上如何去交代,4天后自己和伞人姐见面时,心里还能坦然相对吗?还敢面对伞人姐清澈纯洁的眼神吗?还敢接受伞人姐至诚至真的爱情吗?
  如果伞人姐知道自己的作为,她会原谅自己吗?她会容忍自己在酒后乱性吗?她会接受自己酒后对别的女人动手动脚的事实吗?一个何英,刚刚摆平,却又起事端?
  伞人姐还会相信自己吗?还会对这份空气中诞生、网络中成长的爱情坚定信心吗?
  想一想,又有些后怕,幸亏当时陈瑶惊呼了一声,幸亏陈瑶本能地推拒了一下,幸亏自己脑子还能及时清醒过来,不然,今晚可就真的酿成大错了!
  张伟一时心乱如麻,酒意全醒,睡意顿消,坐在床上发傻,不知该何去何从。
  这一夜,张伟没有睡,盘腿在床上,裹着被子靠着墙坐了一夜。
  这一夜,张伟在自责、忐忑、矛盾、懊丧、后悔、羞愧中熬了过来。
  直到天快亮的时候,张伟才坐在床上,靠着墙迷糊了一会。
  正迷糊间,听见楼下有桌椅移动的声音,一看时间,2点了,张伟急忙起床洗涮下楼,陈瑶正默默地在厨房里做饭,刚做好端出来。
  看陈瑶的眼睛,布满血丝,不用说,昨晚也没有休息好。
  看见张伟下楼,陈瑶深深地看了张伟两眼:“这回倒是自觉,没用上去叫。”
  听陈瑶的口气,并没有生气,但说话虽然没有生气的成分,却也少了许多的热情,平添了几分冷漠。
  张伟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也不敢再多看陈瑶一眼,老老实实规规矩矩坐到桌前吃早饭,自己盛饭,自己剥鸡蛋壳。
  张伟知道自己犯了错误,以前的优惠待遇取消了。
  陈瑶也没有说话,一直好像若有所思,心不在焉地吃饭,有时候又瞥几眼张伟,忽而嘴角有笑意,忽而又现出几分烦躁、矛盾的表情。
  可惜,这些张伟都看不见,张伟只顾老老实实吃饭了。
  饭后,两人下楼、上车,直奔山里而去。
  路上,张伟转脸看着车外,心情局促不安,心里尴尬忐忑。
  陈瑶则从容得很,打开车内的音乐,轻轻松松开车,忽而一声轻微叹息。
  “问你个事。”陈瑶突然对张伟说。
  张伟心情顿时紧张起来:“你说。”
  陈瑶停顿片刻:“你说,一个男人会不会同时爱上两个女人?”
  张伟摇摇头:“不会。”
  “为什么?”
  “因为爱情具有排他性,不能分享。”张伟小心翼翼地说。
  “高见!”陈瑶轻轻拍拍方向盘:“那么,当爱情之外的其他行为发生了,会不会是对原来爱情的一种背叛呢?或者说是不是原来的爱情并不坚贞呢?”
  张伟的脸腾地红了,他感觉陈瑶是在质疑自己,质疑自己是不是背叛了爱情,背叛了和女朋友的爱情,她知道自己是有一个女朋友的,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样子的,是谁。
  “这个——”张伟结结巴巴地说:“这个——这个问题比较复杂,一句两句说不清楚的。”
  看到张伟窘迫的样子,陈瑶又叹了口气:“这么紧张干吗啊,我都不紧张,你紧张什么……算了,不说这个话题了,或许有些事情还是难得糊涂的好,别搞那么清楚的好。”
  张伟松下一口气:“对不起,昨晚我……”
  “我说了,不说这个话题了,这个事情过去了。”陈瑶边开车边淡淡而坚决地说,口气很清淡。
  张伟于是闭嘴,表情很尴尬,二人都不再说话,只有车里轻柔的音乐在萦绕。
  车子照例在离公司几百米附近的山口停下,张伟下车和陈瑶告别。
  下车时,两人简单打了个招呼,没有多说什么,然后,陈瑶掉转车头,开车离去。
  看着陈瑶远去的车影,张伟伸手抹抹额头的冷汗,这该死的酒精,差点让自己罪不可恕,就是这样,也是犯了一个大错误,且不说陈瑶原谅不原谅自己,就是自己都无法宽恕自己,自己都感觉无法对伞人姐交代,无颜见对自己真心纯情的莹莹。
  另外,人家陈瑶是女大亨、大老板,这个社会的高层人士,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一个打工仔,一个穷小子,敢对人家动手动脚,想入非非,太自不量力,太不知天高地厚了。
  一整天,张伟都在一种极端的窝囊和自责中度过。
  中间几次登录QQ,都不敢在线,设置为隐身。
  看见伞人一直挂在线上,而且还不是忙碌状态。要是以往,张伟早就纵身扑上,嘴巴甜甜,二人言谈甚欢了。可是,今天张伟突然感到心里异常发虚,异常自卑,感觉自己对不住莹莹的一片真心,感觉自己的行为是如此的肮脏丑恶,感觉自己的心灵深处充满龌龊和猥琐。
  整个白天,张伟边工作忙碌边悄悄看着伞人,愣是一声没敢吭。
  倒是快下班的时候,伞人给自己留言:“今天很忙?一天不见你露面,昨晚元宵节很快乐吧?有没有喝多?晚上见,白白。”
  张伟心里一愣,缩在那里,没敢回答,装作不在线。
  伞人说完这话后,并没有马上下线,呆了接近10分钟,才发过来一个叹气的表情,下线了。
  直到伞人下线,张伟才舒过一口气,唉,做贼的滋味真是不好受。
  可是,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丑媳妇总要见公婆,总不能不见伞人姐了啊,何况,还有3天后的相亲大会。
  晚上吃过饭,张伟一大早就缩起来隐身在线,先占据有利地形,等待伞人姐。
  约莫过了30分钟,8点左右,伞人上线了。
  上线后,伞人半天没说话,静静地挂在哪里,好像在思考什么问题。
  张伟屏住呼吸看着伞人,心里既矛盾又焦急,矛盾的是自己见了伞人姐心里羞愧难当,不知道该如何说话,焦急的是怕伞人等半天不见自己就走了,那可是把今晚的时间浪费了。何况,自己是多么想和伞人姐说话啊!
  张伟就这么矛盾焦急地缩在那里。
  半天,伞人突然发话了:“来了没,出来,别穿马甲!”
  “来了,到!”一看到伞人说话,张伟突然习惯性地打字回应,等反应过来,字已经发出去了。
  既然如此,只有硬着头皮走下去了。
  “哦,你已经来了,干嘛隐身?幸亏我诈了一下,不然还得等,是不是?”伞人质问张伟。
  “我——我刚来。”张伟连忙解释,赶紧把状态设置为在线。
  “嗯,相信你,算你刚来,怎么样?昨晚的元宵节不错吧?”伞人说。
  张伟心里连连叫苦,哪壶不开提哪壶:“嗯,还好。”
  “怎么磨磨蹭蹭地,有什么说不出口的话?”伞人直截了当。
  张伟心里有些紧张了,索性豁出去,决定向伞人坦白:“姐,昨晚我在陈瑶妈妈家吃的饭,喝多了酒,出了点事情,我犯错误了。”
  伞人的态度很平静:“嗯,继续说。”
  张伟壮壮胆子:“昨晚,我犯了严重的错误,喝完酒之后,回到陈瑶家,在客厅里,我酒壮色胆,冒昧吻了下陈瑶,然后,我清醒了下,急忙上楼睡觉,半夜渴醒了,陈瑶正好进来送水,坐在我床头,我——我——”
  伞人:“继续。”
  张伟:“我大脑里的酒意还很浓,我——我把陈瑶抱过来给亲了,还——还动手摸了她……姐,我该死,我错了,我不该这么做,我没脸见你,其实,今天白天我一直在的,可是,我没有颜面见你,我——我无地自容……”
  伞人:“你喜欢陈瑶?你对她有感情了,是吗?”
  张伟忙说:“不不不,姐,我只爱你,我对她没有产生感情,我对她是无论如何也不会产生感情的,我只爱你一个人。”
  伞人:“一个男人会不会同时爱上两个女人?”
  张伟一愣,伞人这话怎么和陈瑶问的如此相似,难道女人都是一个心思?
  张伟:“不会,爱情和别的感情不一样,只能是专一的,真正的爱只会有一个,不能分享。”
  伞人沉默了,一会说:“你说我现在生气了没有?”
  伞人这话显得特别冷静,冷静地让张伟有些害怕:“姐,你应该生气,你使劲骂我,我错了……”
  伞人:“告诉你,我没生气,但是我有问题要问你。”
  要是伞人生气,张伟倒感觉在清理之中,伞人不生气,张伟反倒感到心里不踏实,沉默背后的爆发更可怕,还不如现在让她痛痛快快骂自己一顿,出出气,这样就好了。
  张伟谨慎地回答:“你问。”
  伞人:“这个事情你完全可以不告诉我,你不告诉我我就不会知道,也不会为难你,也不会让你不安,你为什么不选择隐瞒起来呢?马上就回答我,不要思考。”
  张伟急忙回答:“因为我爱你,我不能对自己最爱的人隐瞒自己的事情,哪怕是错误,哪怕说给你听之后你生气发怒,甚至离开我,我都要向你坦白。爱一个人,就要对她真诚,对她坦诚,对她忠诚……”
  伞人半天不语,一会说:“对她忠诚?好!我继续问你,既然你说一个男人不会同时爱上两个女人,既然你说你对陈瑶没有产生感情,既然你说爱一个人就要忠诚,那么,你为什么会对陈瑶有那样的举动?同样马上回答,不要犹豫。”
  张伟:“因为我酒意很浓,视线模糊,意识迷糊,心里又特别想你,灯影看人,越看她越像你,最后,感觉到她就是你,就是你坐在我面前,心里就特别想亲近,对她动手的时候,心里眼里脑里其实都是你,都是把她当做了你……”
  伞人沉默了,良久问道:“真的?”
  张伟:“嗯,千真万确……我知道自己错了,我不想为自己辩解什么,我知道你心里一定很生气,你骂我打我都可以,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我只求你别离开我,原谅我……”
  伞人继续沉默,半晌叹了口气:“唉——你也是老大不小的人了,为什么脑子就这么容易迷糊,这么容易产生混淆呢?你也算是个敏锐、坚韧、聪明的男人,看起来不糊涂也不迷糊,怎么会这样呢?难道你一遇到感情的事情就迷糊?这是你的死穴?”
  张伟心里一惊,伞人姐这话好像真是点中自己的死穴了,自己在这方面好像一直很迟钝,反应特慢,最容易迷醉:“姐,你说的可能也有道理,可能这真是我的死穴吧,不过,我这都是因为太爱你了。”
  伞人:“爱情会让一个人犯傻,看来真不假,我不知道你之前犯过几次这样的傻……”
  张伟大惊,姐真是神仙,自己和何英以前好几次做那事,都是假象她是伞人做的,连这个姐都能看出来,罢了,还是干脆老老实实坦白吧,把一切都告诉伞人,说出来,心里也就踏实了,也就没有那么多的心里负担了。
  张伟:“姐,以前……我……”
  “stop!”伞人发过来一个严肃地表情:“住口!我早就说过,你以前的事情我没有兴趣知道,过去的就过去了,我不想问那些。”
  张伟:“嗯……”
  伞人继续说:“我只希望你以后不会再这样犯傻,见个女人,喝点猫尿,就以为是意中人,就以为是梦中情人,就往上扑,你到底什么时候能长大。”
  张伟:“姐,以后不可能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了。”
  伞人:“为什么?”
  张伟:“姐,因为我们很快就要见面了,我马上就能看到真实的姐了,我们很快就可以经常在一起,脑子里就不会再有虚幻了,就不会再有模糊的思念了,也就不可能再有这样的事情出现了。之前,因为我的大脑里一直很空白,很虚无,一直幻想你的模样,一直想感受你的温情,所以,有时候就会把你的形象在别人身上寄托出现……”
  伞人:“哎,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你犯错误是我教唆的啦?是因为我一直不让你见我才会去犯错误的啦?是不是?”
  张伟松了口气,看姐的语气,态度开始好转了,忙说:“不是,姐,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主要是我的主观世界改造不好,意志不坚定,思想不好,都是我的错,你没有错。”
  伞人:“少来了,你这话我一听就是假大空,应付我的检讨,口服心不服,罢了,这事呢,其实我也有责任,要是我早和你见面,早让你解了那相思苦,可能也就不会有这事情发生,唉——幸亏你是住在陈瑶家里,要是在别的女人家里……”
  张伟一听,有些迷糊:“姐,什么意思,为什么幸亏是住在陈瑶家里?”
  伞人:“哦……哈……这个——我的意思是说,幸亏陈瑶拒绝了你,没有顺从你,要是换了别的女人啊,说不定你就湿身了……”
  张伟一听,言之有理:“是啊,幸亏陈瑶一声惊呼提醒了我,要不然啊,这后果不堪设想……”
  伞人:“姓张的,我告诉你,过来。”
  张伟:“嗯,来了!”
  伞人:“姓张的,我明明白白告诉你,以前你那些鸡飞狗跳的事情我不管,也不问,也不想知道,也别告诉我,但是,我警告你,以后要是我知道你再和哪个女人有染,别怪我不客气,我可就真生气了,我要是生气了,你就再也见不到我了……”
  张伟吓了一跳:“姐,绝对不会的,我以后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海誓山盟、海枯石烂……”
  伞人:“别给我弄那些没用的,我什么都不听,我就看你实际行动,告诉你,别以为我看不见你你就放羊了,我可是一直都能感应到你……”
  张伟老老实实回答:“这个我信,我就是孙悟空,你就是如来佛,我永远也跳不出你的手掌心,我也不想跳出你的手掌心,我心甘情愿呆在你的手掌心……”
  伞人:“贫嘴的家伙,我是原谅你接受你的解释了,人家陈瑶那里你解释了吗?她生气了吗?”
  张伟:“嗯,今天对我冷淡多了。我想给她道歉,可是她不愿意再提起。”
  伞人:“既然人家不愿意再提起,你就别再提了,这样的事情提起来大家都尴尬,女人都爱面子,提起来就等于温故,等于在回味,会让人家心惊肉跳的。”
  张伟:“哦,是这个道理。”
  伞人:“问你个问题。”
  张伟:“姐,你问。”
  伞人:“假如,我是说假如,如果你不认识我,你认识了陈瑶,陈瑶如果对你有意,你会答应她吗?你会对她产生感情吗?不许考虑,立刻回答。”
  张伟:“说实话,我脑子里也想过这个问题,姐,我说实话,你别生气,答案很明确,如果没有你,我会对她产生感情,但是我不会接受她!”
  伞人有些意外:“为什么?”
  张伟:“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不是一路人,不进一家门,差异太大,一个是大富婆,女大亨,一个是打工仔,穷小子,这种结合是不可能的,这样的结合是不会有好结果的,这样的爱情也是不稳固的,咱这点数还是有的,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所以,即使她爱我,我也爱她,但是我绝对不会接受她,不会,坚决不会!”
  张伟回答的语气很坚决,很坚定,很肯定。
  伞人发过来一个发懵的表情:“那——那我们?”
  张伟回过去一个温柔的笑脸:“亲爱的,你就不同了,我们有着相同的地位,相同的处境,相通的思想,相通的理念,我们的感情基础稳固,我们的爱情纯洁无暇……我们的爱情是建立在彼此相互衬映的经济基础上……”
  伞人发过一串频频点头的表情:“哦,是这样……那,我们打个比方,假如我要也是个千万富婆,美女大亨呢,你还会和我好不?”
  张伟笑了:“这个我没有想过,你不是啊,姐,呵呵……我们都是打工仔,都是小职员啊……”
  伞人有些固执,坚持问到:“回答我,如果我是呢?就当是个假设。”
  张伟快活地笑起来:“如果你是啊,哈哈……那好啊,人财两得,我统统吃进,要人,也要钱,嘿嘿……”
  伞人:“别嘻哈,人家和你说正经的,你好好回答我啦!”
  张伟正经起来:“告诉你,如果你是个美女富婆,如果我从一开始知道你是个女大亨,我们根本就不会产生感情的。”
  伞人:“为什么捏?”
  张伟:“傻丫头,很简单啊,因为我根本就不会和你开聊!”
  伞人:“哦,是这样,好险……”
  张伟:“什么好险?”
  伞人:“幸亏我没有在网上夸富,不然不就被你淘汰了?”
  张伟呵呵笑了:“你本来也就不是富婆啊,你还得指望我以后打拼出来跟我混呐……”
  伞人:“嗯,是的,老大,我决定以后老老实实跟你混,好好做事,好好改造,重新做人。”
  张伟:“你当劳改犯啊,还重新做人?”
  伞人:“唉……老大,我不做劳改犯,可是,我怎么感觉自己有些犯愁啊。”
  张伟:“愁什么?告诉我,我替你解决。”
  伞人:“唉……你解决不了啊,我这是自己搬石头砸自己脚,你处理不了的,解铃还须系铃人,我得好好琢磨琢磨这个事。”
  张伟:“什么事啊,还有我解决不了的?说说。”
  伞人:“别问了,老大,我心里刚想起来的事,真有些犯愁了,不过,我自己能解决好,如果到了情人节还解决不好,我再找你,好不好?”
  张伟:“好,如果解决不了,情人节那天你见我的时候直接告诉我,我来替你解决。”
  伞人发过来一个苦笑的表情:“老大,你真豪爽,希望佛祖保佑,在我实在解决不了的时候,你能解决了。”
  张伟信心十足:“莹莹,哥是男人,相信哥,没有我解决不了的问题。”
  伞人:“哎呀,一口一个‘哥’,真把自己当大男人了,俺可没这么叫你呢?”
  张伟:“早晚你会自己主动叫。”
  伞人:“那看你本事了,老大。”
  张伟:“莹莹,情人节,哥送你礼物,你喜欢什么?”
  伞人:“老弟,建设时期,一切从简,姐不要什么贵重的礼物,你这个人就是最大的礼物,还有,如果我实在解决不了那个难题,你能帮姐解决掉那个难题的话,就是送给我的最大的礼物。”
  张伟:“好!”
  伞人:“不过,姐会送你一个礼物,至于是什么,保密。”
  张伟:“不好乱花钱。”
  伞人:“不是现在花的钱,是早就有的,一直放着,就像孙悟空积淀了500年,就等候你这取经人了。”
  张伟:“呵呵,什么啊?”
  伞人:“保密,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哎呀,今天就这样了,俺得去琢磨俺那个问题如何去解决了,不和你说话了,睡觉,明天晚上见。”
  伞人这边问题解决了,张伟心里松了一口气。
  陈瑶那边好像问题不是很大,陈瑶并没有翻脸,但是脸色也不好看,虽然她说不要再提起,可是,这事不说明白心里总是个事,不行,一定要说明白,免得留下后患。就是做朋友,也要做得光明正大。
  第二天上午,张伟正带着阮龙和赵波在峡谷里勘察景点,今天是周五,明天周末,他打算晚上回海州去处理善后事宜,突然听见小郭开车在峡谷半腰的路上朝自己按喇叭,冲自己大声喊:“张哥,上来,郑总在终点等你。”
  老板找自己,一定是有重要的事情,张伟安排阮龙和赵波继续进行,急忙爬上来,跟随小郭的车去了终点。
  终点的停车场已经初具雏形,很大的一个空场,挖机整理的差不多了,边界上插了一圈彩旗,做个标记。西南角,一帮施工人员正忙乎着挖地基,划线,这里是以后的漂流指挥运作中心兼农家乐饭店。
  郑总和于琴都在,正和工头在一起商议着什么。波哥的人又重新过来了,自从前几天的事件发生之后,增加了护场子的人手,一个个都是神气活现的小痞子,在周边晃晃荡荡,叼着烟卷。
  对这些小混混,张伟的原则是敬而远之,不热乎,也不冷淡,礼貌对待,同样要求阮龙和赵波也这样对他们。
  看到张伟过来,郑总把张伟叫到一边,说:“刚才我接到市旅游局办公室的一个电话通知,说今天下午2点在兴州大厦2楼第一会议室召开全市旅游工作座谈会,要求各旅行社、景区和酒店的负责人参加,这种会议就是走过场,没什么意思,我不去了,你替我顶一下,代表我,去参加。”
  哦,原来老板让自己代替自己去走过场,张伟点头答应着:“好,那我回公司收拾下东西,一会就走。”
  “嗯,吃完午饭再走不迟。”郑总说。
  既然今天下午开会,那开完会就不回公司了,明天周末,直接回海州,倒也方便了。
  后天就是情人节了。幸福的时刻即将来临,得抓紧处理好小尾巴。
  回公司简单吃了点午饭,张伟提上手提电脑,就和小郭出发了。
  路上,小郭笑嘻嘻地告诉张伟:“张哥,我初试过关了。”
  “哦,”张伟一听很高兴:“吴洁的父母同意你了?”
  小郭喜滋滋地点头:“是的,元宵节在她家俺受到隆重的欢迎,她父母对俺很满意,让我以后有空常去玩,还说要我在外面要多照看着小洁。”
  “好,开局不错,”张伟拍拍小郭的肩膀:“兄弟,你是有福之人不落无福之地,到哪里都有好运。”
  小郭点点头:“张哥,你开完会明天直接回海州?”
  “是,我回去把房子退了,咱们都在这边工作,那边没什么必要了,再说,我妹妹也来兴州工作了,我以后周末就没什么必要回海州了……”
  “嗯,我看我的房子下一步也退掉算了,不过暂时还不行,和小洁周末一起回去的时候还要住,等可以光明正大住到她家里的时候,我也退掉。”小郭边开车边说。
  很快,车到兴州大厦,小郭把张伟放下然后赶回公司。
  张伟看看时间,1点,离开会还早,看看大厦对过的假日旅行社,决定去陈瑶办公室看看。
  张伟硬着头皮,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走进了陈瑶的办公室。
  陈瑶刚忙完,正坐在沙发上喝茶,一抬头看见张伟:“咦?张老大怎么今天有时间过来检查指导工作?”
  看陈瑶的气色,比昨天自是好了很多;看陈瑶说话的语气,和昨天更是不可同日而语,热情多了,恢复如初。
  张伟心里有些放松,但还是不敢放肆,规规矩矩站在那里:“我代替老板去兴州大厦开旅游座谈会的,时间还不到,就过来看看。”
  陈瑶看着张伟,指指沙发:“坐啊,老站着干嘛?不知道的人进来还以为我罚你站呢?”
  张伟板板正正坐好。
  陈瑶给张伟倒上一杯茶:“怎么?还在想着那事?”
  张伟脸色顿时尴尬,满脸羞愧:“嗯……”
  陈瑶抿民嘴唇,盯着张伟:“嗯……算了,这事过去就过去了,那天我们都喝得有点多,都有些不能把持自己,也不能全怪你……不要在心里有什么负担,放下包袱,开动机器,好好工作,别想这个了。”
  张伟听了很感动,难得啊,宽宏大量,真是大人大量,谦谦君子之气度:“谢谢你的原谅和鼓励,谢谢……”
  陈瑶轻轻笑了,看着张伟:“傻样!”
  张伟心里一愣,她咋这么说自己啊,好像有点撒娇的口气哦。不过,心里赶紧一缩,不敢再胡思乱想,忙转移视线,看到陈瑶面前的茶几上放着一个非常精致的墨绿色的金属盒:“这是什么?这么精致的盒子,里面的东西一定很贵重吧?”
  陈瑶一愣,转而笑了:“呵呵,我刚找出来的,打算送人,你打开看看?”
  张伟打开金属盒,眼前一亮,江诗丹顿情侣表,这可是产自瑞士的世界名表啊,号称贵族中的艺术品。
  “这种表好像是限量生产的,每年就产3万只,你从哪里搞来的?”张伟看着一大一小两只光彩夺目的情侣表,问陈瑶。
  “前年去瑞士的时候买的,”陈瑶笑着对张伟说:“一直当做艺术品收藏的。”
  正说着,徐君推门进来,一眼看到这情侣表:“哈!陈姐,你这对宝贝怎么拿出来了,不是一直压柜底的吗?怎么?情人节要派上用场?”
  陈瑶嘻嘻笑着不语。
  张伟看着陈瑶也傻乎乎地笑着,不知道哪个傻瓜能有此幸运,得到美人的珍贵情人节馈赠。
  “这两只表前年买的时候大约花了30万块吧?”徐君看着陈瑶问:“现在估计又升值了。”
  陈瑶笑着把表收起来:“时间快到了,你们去开会吧。”
  原来陈瑶也不去参加这个会,让徐君代替去。
  看着张伟疑问的眼神,陈瑶说:“这种座谈会就是旅游局搞的幌子,走形式的,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以前刚开始的时候我还去参加过几次,后来就不去了,但是旅游局召集的会议不去也不行,就委托徐总代替我参加了。”
  “有时候形式也还是要走的,起码也代表对主管局的尊重。”徐君笑着说。
  于是张伟和徐君一起去了兴州大厦参加座谈会。
  参加会议的人员不少,兴州市所有的旅行社、景区、星级酒店的负责人,说是负责人,很多单位的一看就是和自己与徐军一样委托来的,看签到薄就看出来了,都是些部门经理来参加的。
  张伟刚签完到,被一个手拿相机的胖子中年人拉住了:“你是龙发旅游的张经理?”
  张伟点点头:“您是?”
  胖子伸手握住张伟的手:“我是市旅游局办公室的,我姓徐。”
  “这是我们办公室的徐主任。”旁边有工作人员插嘴介绍。
  张伟一听,忙热烈回应胖子:“徐主任,您好,我们公司是第一次参加这个会议,请您多指导。”
  徐主任看起来是个质朴的汉子,和张伟简单招呼之后,把张伟拉到僻静的角落:“张经理,你们营销部最近要招聘人是不是?”
  张伟看着徐主任:“您怎么知道的?”
  “我中午给你们郑总打电话了,他说是你负责,让我找你。”
  “哦,”张伟点点头,郑总怎么没和自己说起这个徐主任,可能是没来得及:“您的意思是——”
  “是这样,我听说你们那边要招聘营销管理人员,我老婆以前在人寿保险做业务经理,现在不干了,呆在家里赋闲,一直没找到合适的事情做,我琢磨,如果你们那边合适,想让她到你们那边去工作,钱多少,报酬高低都没关系,只要有事情做。”徐主任快人快语,讲话很直接。
  “嗯……”张伟简单考虑了下:“这样吧,徐主任,您把电话留给我,回头我和嫂子见面沟通一下,然后再和郑总汇报一下,人员的事情,最后还得老板定夺,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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