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再战张神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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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个警察呜呜咋咋应声上前,晏轲强打精神一脸不忿:“怎么着?才分开一会的功夫,你就不认咱爷俩了?你行啊姐夫,翻脸如翻书,胳膊在往外拐,信外人不信亲小舅子啊,你让大伙评评理,你这样做合适吗?要不,你叫人领我姐来,咱们今天就当面锣对面鼓的对质对质……”
  “少他妈废话。”
  神探张气急败坏地打断晏轲的话。这哥们正在气头上,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枪指晏轲的脑袋,睚眦欲裂:“你他妈别给自己脸上贴金,谁他妈是你姐夫啊?老子手指头一动,你小子脑袋上就是一个血窟窿。”
  晏轲见他眼睛都绿了,也不敢耍浑了。
  神探张眯着眼,慢慢勾起手指,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忽听一个虚弱的声音传了过来:“住手……”
  众人一愣,看向了晏轲背上的班长。
  班长刚才回光返照,现在已经奄奄一息,不过眼前的对话却听得清清楚楚,断断续续地说道:“不用查看了,我承认……”
  晏轲急忙打断:“班长……”
  “晏轲,你……你让我把话说完了。”
  “班长……”
  晏轲无奈只好收了声,就听班长说道:
  “我承认,我是逃兵……我是晋绥军7营3连2排1班的……班长,你要毙的话……就毙了我,做逃兵本该千刀万剐。”
  “敢作敢当,你他娘的还有点军人的骨气,我再问你,晏轲是不是和你一道逃出来的?快说……”神探张问道。
  “他……”
  晏轲紧张地屏住呼吸,扭头望着头搭在自己肩膀上的班长,心中七上八下乱作一团,心想班长啊班长,你要是说了实话,咱两就真的完了。
  “他……他……”
  班长话还没说完,一口气没上来,头垂了下去。
  “班长,班长!”晏轲感觉不妙,大叫了两声,急忙将班长放了下来,晃了晃班长的肩膀,见他一动不动,伸手一探,竟没了鼻息,顿时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周身都凉透了。
  一路千辛万苦,眼看就要带着班长回到家,见着他朝思暮想的老娘,可万万没想到竟死在了家门口。加之众狼环伺,这神探张狂妄自大,对逃兵一向心狠手辣,现在他当众上当受骗,恼羞成怒,秉雷霆之势而下,稍有不慎自己的小命就没了。晏轲不禁悲从心起,索性放声痛哭了起来。
  神探张见这情形,收了枪,挥起手里的马鞭敲敲了晏轲的脑袋:“别他妈嚎了,你这是咎由自取!痛快承认了,老子赏你个全尸,好让你们哥俩黄泉路上有个伴。”
  晏轲打小跟三教九流厮混,善于察言观色,神探张话一出口,加上前一次的经历,晏轲心里就有了底。这神探张虽然为人装腔作势,但手下的人对他恭恭敬敬,加之他对小金子也算有情有义,想必生活中定是个义气之人。
  晏轲擦了擦眼泪,站起来假模假式地一抱拳:“姐夫,哦不,张警长,小的有几句话想要说,等小的说完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神探张冷哼一声:“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死到临头了还想白话呢?好,今天你要是白话不动老子,老子非扒你了的皮不可!”
  众人哄笑。
  “多谢张警长。”晏轲抹了把眼泪,不疾不徐地直起身,挺胸凛然:“大丈夫生于乱世,当带三尺剑立不世之功;今所志未遂,奈何死乎?”
  “说人话!”晏轲话没说完,神探张举起鞭子作势欲抽。
  晏轲下意识地闪到一边,清了清嗓子:“那小的就长话短说了。常言道,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对不住各位了,扯女人那就远了,今儿小的就给大家伙说说兄弟。”
  神探张从鼻孔里哼了一声,眼睛斜蔑着他。
  “所谓‘兄弟情义值千斤’上至达官贵人下至贩夫走卒,谁人没有兄弟?谁人不靠兄弟?刘备刘皇叔跟关羽、张飞、赵云、诸葛孔明,情同手足,刎颈之交,靠这帮兄弟,建立了蜀国;洪武皇帝朱元璋,幼年不过是给地主放牛的穷小子,后来遇到了徐达、常遇春、李文忠、冯胜、李善长、邓愈、刘伯温、汤和、胡大海等出生入死的兄弟,这才飞黄腾达,打下江山,做了大明朝的皇帝。一起吃喝玩乐的是兄弟,一起扛过枪、上过战场、蹲过一个战壕的也是兄弟。不,是兄弟也是战友更是生死之交!诸位都是扛枪的,都有我这样的体会,大家说是不是?”
  众人听的正入神,被他这么一问面面相觑,连神探张也不禁愣了个神,皱着眉头盯着晏轲,不知这小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晏轲振振有词地说道:“地上已经去世的这位,是我忘年交的兄弟,是参加过北伐的晋绥军老兵,你们刚刚也听那位掌柜的说了,这老兵周身多处旧伤,旧伤是打哪来的?当然都是从战场上留下来的!你们想想,他在战场上多少回出生入死视死如归,多少回冲锋陷阵死里逃生?就凭这个,就足以说明他是一个好兵,是一个英雄,大家承认不承认?”
  警察之中有人轻轻点了点头。
  “不瞒诸位,我也是兵。”晏轲冷不丁的补充道。
  神探张大笑一声,拔出手枪:“哈哈,小子,你终于承认了。”
  “等等,你先听我把话说完了您再毙了我不迟,反正小的人就在这儿,难不成还能插翅飞了?就算我临时生出一双翅膀,那也没您的子弹飞的快,所以,您稍安勿躁,听我细细道来。”
  “说!老子听着呢。”神探张梗直脖子望着他,又望了望他脚边的班长,不由得打心底里佩服这个参加过北伐的老兵。
  晏轲摆出说书人的架势,继续说道:“小的是刚刚参的军,生瓜蛋子,枪还没摸熟,就上了战场,战场是什么样的地方?两军开战的地方,是一脚踏入鬼门关的地方,死咱不在乎,只要是打鬼子,咱二话不说,豁出命去打,拿起枪就一个字‘干’。实不相瞒,咱还真没给晋绥军丢过脸,昨天小半晌的功夫,咱就干了十几个小鬼子,我那忘年交兄弟是我的班长,打仗经验丰富,一个顶我十个,就见他冲在队伍的最前面,‘砰砰砰’一枪一个,弹不虚发,干死的鬼子没一百也有八十。”
  “能干死这么多?吹牛吧!难不成那小鬼子是纸糊的?人家不知道躲闪啊?”有人低低说了声。
  “啥?那位兄弟说我吹牛?我怎么可能吹牛?我每句话都是实话,我晏轲对天发誓,要有是半句假话,下辈子投胎当夜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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