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121
周六。
舒舒坦坦地睡到了自然醒，乔素抬头一看时间，才刚过八点，时间还早。
在房间的瑜伽垫上做完一整套拉伸，快速地冲完澡，下楼时，餐桌边上已然早早多了个人影。
两人安静地吃完饭，约定半小时后在门口碰面。
等乔素换好衣服从房间出来，正好，隔壁也恰巧从内推开了门。
望着眼前男人的装扮，眼前一亮。
往日顾靳临在她眼中的印象，基本上是和黑色的西装西服一起锁死的。
可今天……完全不同。
“今天的造型是谁给你设计的？很适合你诶。”
一丝惊艳略过眼眸，乔素没有吝啬自己的赞扬，今天的顾靳临，很不一样。
往日被发胶治的服服帖帖的发丝，顺从地搭在前额上，如墨般的深发衬得眉眼更加深邃内敛。
银灰色的休闲服柔化了男人身上原本冷酷而又凌厉的气息，温和优雅，却又不失洒脱自然。
听到那软糯声音中夹杂的惊叹，顾靳临勾了勾唇，嘴角微翘，“不是说去约会吗，再不出门就来不及了。”
看来陆晔的审美，还算有点帮助。
望着在前面带路的倩丽身影，男人不动声色地拨动了下手机，将某个被深深按在黑名单里的号码，勉为其难地放了出来。
今天既然是乔素主动安排约会，便是由她开车。
棠馆地下车库里豪车满满当当，但她不喜欢商务车，左右挑了两眼，还是选择了一辆银灰色的保时捷。
一路上，两人都没怎么说话，但自从坐上副驾驶后，男人身上的气息，便是肉眼可见的柔软下来。
趁着红灯停歇的片刻，她微侧过身，笑眼一眯，“你是不是盼今天盼了很久了？”
瞧瞧，连往日眉宇间积攒的淡漠都少了一大半呢。
“你想多了。”
对上眼眸深处的揶揄，男人不自然地轻咳了一下，挑眉否认。
仿佛那个提前一周花心思准备造型的，不是他本人。
又是在嘴硬。
捕捉到顾靳临一闪而过的僵硬，乔素勾了勾唇。
心底默默添了一句，这样的顾靳临，还挺“可爱”的。
今天，又是语言“调戏”的一天。
大约过了二十分钟的车程，乔素慢慢减速，将车辆停在某道路边上的停车场内。
穿过狭窄的道路，两人来到虹城最大的一家……猫咪咖啡店。
才刚刚推开门，便能听到屋内传来此起彼伏的动物叫声，乔素注意到，身后之人那迟疑了一下的脚步。
抿嘴轻笑，假装自己没看见，走到前台与人交谈，“你好，我约了今天上午两小时的套间。”
负责人核对相关信息后，便将两人带去了楼上的房间。
才刚刚打开一条门缝，屋内立即扑来一个肉团子。
“喵呜～”
眼前闪过的黑影，让顾靳临被猝不及防地吓了一跳，下意识抬起手，揪住了某只作怪的布偶。
“嗷呜——”
后颈被人掐住，饶是布偶品种性格温顺，也露出肉垫下的锋利。
乔素见状，轻拍了下男人的手臂，自己顺手接过，手指穿过细长的毛发，轻轻按下着猫咪柔软的肚子。
在她高超的技术下，布偶很快沉迷其中，自然地翻开肚皮任人宰割，喵呜不停，粘人的很。
“你看，这样撸猫才行。”
乔素边说着，手下轻柔的动作不停，顾靳临看着她手下那只“粘人的小妖精”，轻嗤一声。
“这种长毛的生物，麻烦。”
“嗷呜！”
似乎是感受到顾靳临身上浓烈的不欢迎气息，原本乖巧软萌的布偶嚎了一嗓子，对着人龇牙咧嘴，好不容易顺下的毛又刺啦地炸了开来。
“你别吓着它。”
被那水汪汪的小眼神凝视着，乔素的心一下子就偏了，手下温柔动作不停，还抽空嗔怪地望了眼男人。
“呵。”
看着那倒在人怀中受尽宠爱的毛团子，顾靳临不爽勾唇，眼底闪过一丝暗色。
他才不承认自己是……酸了！
瞅着男人那隐隐发黑的面色，乔素无奈一笑，眼神瞄了一圈，正巧摸到别的软乎乎的小崽子，也没多想，直接塞进顾靳临的怀中。
“这些小团子又奶又乖，你好看看，它们可可爱了！”
女孩柔软的话语在耳边回荡着，顾靳临低下头，这才没下意识将怀中的小崽子丢出去。
“叽……”
被乔素随即“幸运”选中的，是只白色的小狗崽儿，似乎才刚出生没不久，摇摇晃晃的，站在顾靳临的掌心上，连路都还不会走。
轻轻“切”了一声，顾靳临面上虽然嫌弃，可每当小狗崽傻乎乎要掉下去的时候，总会抬手，替它挡住，以防出什么一样。
这点小动作，自然被乔素瞧见，她忽闪着眼眸，嘴角轻弯。
这不还是关心着的呀。
说起来，她将约会地点选在宠物咖啡店里，也是经过深思熟虑后的结果。
平日顾靳临和她忙于各自的工作，偌大的棠馆空旷安静，太缺少人味了。
顾靳临也是一样。
这才想着，换一种不一样的方式，也许闹腾又软乎的小动物，能带来新鲜的体验。
现下眼前，男人的眼神闪过隐忍的嫌弃，可实际手上的呵护动作不停歇……
瞧，这不就真香了嘛……
乔素抿唇偷笑，悄咪咪拍了好多张照片。
时间不知不觉地流逝着，两个小时就快要到了，咖啡店老板正准备上楼提醒，可瞧见他们相处融洽的样子，到嘴的话又忍不住改了口。
“两位……有兴趣养小动物吗？”
望着没心没肺在顾靳临掌心中绕圈打转的小狗，老板说耐心解释着，“这只小狗其实是前些天我们见到的流浪狗，但是我们这里是猫咖，不太适合养它，如果可以的话，我们也希望能替它找一个新家。”
边说着，眼神灼灼地望着乔素，视线中充满着期待。
“真的吗？”
乔素其实也挺喜欢这只软乎乎的小崽儿，被老板这么一拜托，也有些期待，但……
扭头往边上看去，漂亮的桃花眼弯成两片小月牙，“这就是天注定的缘分，不如就就答应下养它吧。”
女孩子的声音偏柔软清冽，停在顾靳临的耳朵里，就好像带着点撒娇一样。
顾靳临一瞬将眉眼松开，眼底隐着翻涌的情绪。
等离开宠物咖啡店的时候，手中多了个小笼子，里面上蹿下跳着的，就是那只白色的小狗崽儿。
刚坐上车没多久，乔素口袋里的手机铃声，就突然响了起来。
“喂，是乔小姐吗？我是永安公墓的管理员……”
永安公墓的负责人打电话来说，因为前些天的下的一场暴雨，导致土质松动，使得楚念慈的墓碑有些松动，他们需要进行检修，但必须有亲属在场监督，才方便开工。
乔素听了，立即答应马上赶过去。
刚将电话挂断，便有些歉意地看向副驾驶，“抱歉，我等会儿有些私事要处理，需要先将你送回家里吗？”
只是可惜了她事先准备了一整天的“约会计划”，只能被打断了。
“公墓那里不是急着开工吗？”
顾靳临下了车，自然和乔素换了个位置，自己坐上驾驶座，眉眼淡淡，语气沾染着不容置疑的味道。
“你一个人我不放心，陪你。”
等赶到公墓，工人们正式开工，动作很快，不出半小时就将有问题的地方修补好，乔素顺手向他们要了块毛巾，将墓碑里里外外仔仔细细地擦干净。
架起香炉，插上长香，恭恭敬敬地朝着面前鞠躬，等香线丝丝缕缕地蔓延开来，眼神还是怔怔的，明显是在出神。
“你和你母亲……长得挺像的。”
顾靳临跟着蹲下身，目光直视着墓碑上的女人，约三十岁的样子，眉眼精致柔和，特别是那双微翘的桃花眼，与和他身边的女孩如出一辙。
“见过我妈妈照片的人，都会这么说。”
乔素抿了抿嘴，纯澈的眼神夹杂着一丝令人难以察觉的黯然。
只可惜，因为小时候的那一场高烧，有关楚念慈的所有记忆，她全都不记得了。
这是她心底最大的遗憾了。
垂眸，看着那张忽然安静下来的小脸，顾靳临心底忽然涌起一股复杂的酸涩。
看惯了明媚娇艳的面容，骤然伤神的表情直戳胸口。
他…有些心疼和不忍。
“跟我讲讲你母亲的事情吧。”
男人忽然俯下身，大手撑在她身体两侧，目光灼灼又暗沉，“我想听。”
“？”
乔素诧异地抬头，有些不懂。
“我在追求你，自然更好讨好丈母娘才行。”
男人挑眉，清冷的眉眼肆意而又洒脱，“早点得到认同，才能抱得美人归。”
乔素，“……”
二爷，下次您说这种话的时候，能不能避开我这个当事人啊！
……
过了两天，从浮生离开，乔素抽了个空，准备去医院看奶奶。
才刚进病房，便被那针管里倒流回去的一小截鲜血给吓倒，环顾四周，本该照顾人的容翠云不在。
即刻按下床头铃，护士很快赶到，干脆利落地换下已经空瓶的点滴，做完这一切之后，容翠云才匆匆赶到。
见到屋内护士们忙碌的身影，她面色一白，连忙不断低头鞠躬，“对不起大小姐，我刚才只是去外面接了个电话……”
道歉模样诚惶诚恐，乔素倒也没说多少重话，“容奶奶，这次也是意外，不过下次你要是离开病房，还是请个护士来看着奶奶比较好。”
“是是是，我都听大小姐的。”
陪了奶奶一会儿，乔素正好遇到前来巡视病房的主治医生。
经过一系列的检查之后，医生说道，“病人现在恢复地很好，大概不久就能醒来。”
“真的？”
这算是这么多天以来，她听到的最好的消息了，乔素送着医生出病房，没过多久，接到公司打来的电话，也准备着离开。
踏入电梯的前一秒，一缕熟悉的身影从眼尾的视角盲区快速略过，下意识回头，原地却早已没了身影。
微蹙着眉，乔素沉了沉眼。
是她看错了吗，刚才那个人，倒有点像乔艳艳……
下午还有专业课。
匆匆解决了午饭，乔素便直接打车去了学校，急急忙忙，总算没迟到。
只是没想到，这段时间请假的农依，也来上学了。
“素素，好久不见。”
一见面，就是软乎乎的拥抱。
乔素下意识扶住扑向自己的人，小鹿似的眼眸水汪汪，嘴角还是和从前轻舞上扬。
好像……和先前都没什么变化一样，却又是真真切切的改变了。
眼眸微颤，也不愿揭人伤疤，乔素抬起头问道，捏了捏她的脸蛋，“农依，牧瑾言约我们今晚吃饭，你可别想再逃了，说说，这是你第几次放我们鸽子了？”
“哎呀，我之前都在忙嘛。”
农依一笑，摇摇头，“对不起素素，我今天来其实是向学校请假的，有一部戏马上要开机，我今晚就要准备飞去外地，不能陪你们了。”
“时间这么赶？”
乔素皱了下眉，“你的身体吃得消吗？”
农依嘿嘿一笑，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这可是难得的机会，我不能错过……而且，现在我换了个经纪人，她对我很好，这个机会也是她帮我把握住的。”
在提到“经纪人”三个字的时候，她闪烁了下眼，脸上的表情一瞬有些僵硬，继而又转而浅笑，“素素你知道吗，之前那个红姐好像惹到了不该惹到的人，被直接赶出公司了呢，好像还遭受到业界的封杀，听说这辈子都不能复出了！该！”
酒店那一天的事情对于农依而言，永远是个无法抹去的噩梦，也永远记得在她遭受灾难之际，红姐是如何对她冷嘲热讽的。
再加上往日红姐对她也是挑三拣四的，农依也不并不喜欢所谓的经纪人，现在知道红姐失势，心底竟也有几分痛快。
“这次我终于可以正儿八经地出现在演员的职业表上了！”
“老天长眼，坏人绝对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看到农依此刻脸上因为拍戏而露出的踊跃模样，乔素抿了抿唇，唇梢带笑。
虽然辛苦了点，但她看到农依一点点地走出阴霾的模样，就觉得当时耗费精力搜刮出红姐的累累罪行，是值得的。
也不枉费她还特地找了各种渠道，顺便换了个平稳但有上进心的经纪人。
这样，农依应该不会再想起那场噩梦了吧……
看着农依一脸小激动的模样，乔素不忘叮嘱，“那你要小心，好好照顾自己，有不开心的事情，记得打电话给我。”
“嗯，知道啦。”
农依眼眸轻晃，笑容似一如往日。
于是，晚上的餐厅聚会，就只有乔素一人赴约。
吃了两口菜，便听到对面的牧瑾言忽然开口，“素素，上次的事情我已经调查清楚，不过正准备动手的时候，陶金已经栽了。”
夹菜的动作一停，想起那个令人作呕的男人，眼神一寒，“具体发生了什么。”
“也不知道陶金是得罪了哪里的人，就在上周，大白天的，被人套了麻袋。”
牧瑾言悠悠开口，“等被人发现的时候，就只剩下最后一丝喘息的气儿了，不过这件事，没几个知晓。”
他也是动用了暗地里的关系，才勉强查到。
乔素皱了下眉。
能在虹城最这样的大事，还布置得滴水不漏，连她都没有发觉……这样的手段，还挺像顾靳临的。
是……他吗？
“且他那个圈内大佬的导演妻子，这次难得也没插手，听说还准备诉讼离婚。”牧瑾言喝了口冰水，补充道。
“这还不够。”
乔素握紧玻璃杯，眸光冰冷。
加剧在农依身上的痛楚，她会一点点地让他偿还回来！
牧瑾言看着面露寒霜的女孩儿，轻轻地点了点头，“放心，我的人已经在准备了，最快下周，陶金绝对会身败名裂。”
“嗯，你做事我放心。”
乔素点了点头，又说道，“瑾言，这件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绝对不能让第三个知道，尤其是农依。”
即使在她面前，农依表现得多门释然松怀，可心底的担心还是只增不减。
这样腌臜的事情……算了，还是不要脏了农依的耳朵。
就让她和牧瑾言替她摆平就是了。
牧瑾言点了点头，没过多久，又听到问声。
“这次你回虹城，打算待多久？”
舒舒坦坦地睡到了自然醒，乔素抬头一看时间，才刚过八点，时间还早。
在房间的瑜伽垫上做完一整套拉伸，快速地冲完澡，下楼时，餐桌边上已然早早多了个人影。
两人安静地吃完饭，约定半小时后在门口碰面。
等乔素换好衣服从房间出来，正好，隔壁也恰巧从内推开了门。
望着眼前男人的装扮，眼前一亮。
往日顾靳临在她眼中的印象，基本上是和黑色的西装西服一起锁死的。
可今天……完全不同。
“今天的造型是谁给你设计的？很适合你诶。”
一丝惊艳略过眼眸，乔素没有吝啬自己的赞扬，今天的顾靳临，很不一样。
往日被发胶治的服服帖帖的发丝，顺从地搭在前额上，如墨般的深发衬得眉眼更加深邃内敛。
银灰色的休闲服柔化了男人身上原本冷酷而又凌厉的气息，温和优雅，却又不失洒脱自然。
听到那软糯声音中夹杂的惊叹，顾靳临勾了勾唇，嘴角微翘，“不是说去约会吗，再不出门就来不及了。”
看来陆晔的审美，还算有点帮助。
望着在前面带路的倩丽身影，男人不动声色地拨动了下手机，将某个被深深按在黑名单里的号码，勉为其难地放了出来。
今天既然是乔素主动安排约会，便是由她开车。
棠馆地下车库里豪车满满当当，但她不喜欢商务车，左右挑了两眼，还是选择了一辆银灰色的保时捷。
一路上，两人都没怎么说话，但自从坐上副驾驶后，男人身上的气息，便是肉眼可见的柔软下来。
趁着红灯停歇的片刻，她微侧过身，笑眼一眯，“你是不是盼今天盼了很久了？”
瞧瞧，连往日眉宇间积攒的淡漠都少了一大半呢。
“你想多了。”
对上眼眸深处的揶揄，男人不自然地轻咳了一下，挑眉否认。
仿佛那个提前一周花心思准备造型的，不是他本人。
又是在嘴硬。
捕捉到顾靳临一闪而过的僵硬，乔素勾了勾唇。
心底默默添了一句，这样的顾靳临，还挺“可爱”的。
今天，又是语言“调戏”的一天。
大约过了二十分钟的车程，乔素慢慢减速，将车辆停在某道路边上的停车场内。
穿过狭窄的道路，两人来到虹城最大的一家……猫咪咖啡店。
才刚刚推开门，便能听到屋内传来此起彼伏的动物叫声，乔素注意到，身后之人那迟疑了一下的脚步。
抿嘴轻笑，假装自己没看见，走到前台与人交谈，“你好，我约了今天上午两小时的套间。”
负责人核对相关信息后，便将两人带去了楼上的房间。
才刚刚打开一条门缝，屋内立即扑来一个肉团子。
“喵呜～”
眼前闪过的黑影，让顾靳临被猝不及防地吓了一跳，下意识抬起手，揪住了某只作怪的布偶。
“嗷呜——”
后颈被人掐住，饶是布偶品种性格温顺，也露出肉垫下的锋利。
乔素见状，轻拍了下男人的手臂，自己顺手接过，手指穿过细长的毛发，轻轻按下着猫咪柔软的肚子。
在她高超的技术下，布偶很快沉迷其中，自然地翻开肚皮任人宰割，喵呜不停，粘人的很。
“你看，这样撸猫才行。”
乔素边说着，手下轻柔的动作不停，顾靳临看着她手下那只“粘人的小妖精”，轻嗤一声。
“这种长毛的生物，麻烦。”
“嗷呜！”
似乎是感受到顾靳临身上浓烈的不欢迎气息，原本乖巧软萌的布偶嚎了一嗓子，对着人龇牙咧嘴，好不容易顺下的毛又刺啦地炸了开来。
“你别吓着它。”
被那水汪汪的小眼神凝视着，乔素的心一下子就偏了，手下温柔动作不停，还抽空嗔怪地望了眼男人。
“呵。”
看着那倒在人怀中受尽宠爱的毛团子，顾靳临不爽勾唇，眼底闪过一丝暗色。
他才不承认自己是……酸了！
瞅着男人那隐隐发黑的面色，乔素无奈一笑，眼神瞄了一圈，正巧摸到别的软乎乎的小崽子，也没多想，直接塞进顾靳临的怀中。
“这些小团子又奶又乖，你好看看，它们可可爱了！”
女孩柔软的话语在耳边回荡着，顾靳临低下头，这才没下意识将怀中的小崽子丢出去。
“叽……”
被乔素随即“幸运”选中的，是只白色的小狗崽儿，似乎才刚出生没不久，摇摇晃晃的，站在顾靳临的掌心上，连路都还不会走。
轻轻“切”了一声，顾靳临面上虽然嫌弃，可每当小狗崽傻乎乎要掉下去的时候，总会抬手，替它挡住，以防出什么一样。
这点小动作，自然被乔素瞧见，她忽闪着眼眸，嘴角轻弯。
这不还是关心着的呀。
说起来，她将约会地点选在宠物咖啡店里，也是经过深思熟虑后的结果。
平日顾靳临和她忙于各自的工作，偌大的棠馆空旷安静，太缺少人味了。
顾靳临也是一样。
这才想着，换一种不一样的方式，也许闹腾又软乎的小动物，能带来新鲜的体验。
现下眼前，男人的眼神闪过隐忍的嫌弃，可实际手上的呵护动作不停歇……
瞧，这不就真香了嘛……
乔素抿唇偷笑，悄咪咪拍了好多张照片。
时间不知不觉地流逝着，两个小时就快要到了，咖啡店老板正准备上楼提醒，可瞧见他们相处融洽的样子，到嘴的话又忍不住改了口。
“两位……有兴趣养小动物吗？”
望着没心没肺在顾靳临掌心中绕圈打转的小狗，老板说耐心解释着，“这只小狗其实是前些天我们见到的流浪狗，但是我们这里是猫咖，不太适合养它，如果可以的话，我们也希望能替它找一个新家。”
边说着，眼神灼灼地望着乔素，视线中充满着期待。
“真的吗？”
乔素其实也挺喜欢这只软乎乎的小崽儿，被老板这么一拜托，也有些期待，但……
扭头往边上看去，漂亮的桃花眼弯成两片小月牙，“这就是天注定的缘分，不如就就答应下养它吧。”
女孩子的声音偏柔软清冽，停在顾靳临的耳朵里，就好像带着点撒娇一样。
顾靳临一瞬将眉眼松开，眼底隐着翻涌的情绪。
等离开宠物咖啡店的时候，手中多了个小笼子，里面上蹿下跳着的，就是那只白色的小狗崽儿。
刚坐上车没多久，乔素口袋里的手机铃声，就突然响了起来。
“喂，是乔小姐吗？我是永安公墓的管理员……”
永安公墓的负责人打电话来说，因为前些天的下的一场暴雨，导致土质松动，使得楚念慈的墓碑有些松动，他们需要进行检修，但必须有亲属在场监督，才方便开工。
乔素听了，立即答应马上赶过去。
刚将电话挂断，便有些歉意地看向副驾驶，“抱歉，我等会儿有些私事要处理，需要先将你送回家里吗？”
只是可惜了她事先准备了一整天的“约会计划”，只能被打断了。
“公墓那里不是急着开工吗？”
顾靳临下了车，自然和乔素换了个位置，自己坐上驾驶座，眉眼淡淡，语气沾染着不容置疑的味道。
“你一个人我不放心，陪你。”
等赶到公墓，工人们正式开工，动作很快，不出半小时就将有问题的地方修补好，乔素顺手向他们要了块毛巾，将墓碑里里外外仔仔细细地擦干净。
架起香炉，插上长香，恭恭敬敬地朝着面前鞠躬，等香线丝丝缕缕地蔓延开来，眼神还是怔怔的，明显是在出神。
“你和你母亲……长得挺像的。”
顾靳临跟着蹲下身，目光直视着墓碑上的女人，约三十岁的样子，眉眼精致柔和，特别是那双微翘的桃花眼，与和他身边的女孩如出一辙。
“见过我妈妈照片的人，都会这么说。”
乔素抿了抿嘴，纯澈的眼神夹杂着一丝令人难以察觉的黯然。
只可惜，因为小时候的那一场高烧，有关楚念慈的所有记忆，她全都不记得了。
这是她心底最大的遗憾了。
垂眸，看着那张忽然安静下来的小脸，顾靳临心底忽然涌起一股复杂的酸涩。
看惯了明媚娇艳的面容，骤然伤神的表情直戳胸口。
他…有些心疼和不忍。
“跟我讲讲你母亲的事情吧。”
男人忽然俯下身，大手撑在她身体两侧，目光灼灼又暗沉，“我想听。”
“？”
乔素诧异地抬头，有些不懂。
“我在追求你，自然更好讨好丈母娘才行。”
男人挑眉，清冷的眉眼肆意而又洒脱，“早点得到认同，才能抱得美人归。”
乔素，“……”
二爷，下次您说这种话的时候，能不能避开我这个当事人啊！
……
过了两天，从浮生离开，乔素抽了个空，准备去医院看奶奶。
才刚进病房，便被那针管里倒流回去的一小截鲜血给吓倒，环顾四周，本该照顾人的容翠云不在。
即刻按下床头铃，护士很快赶到，干脆利落地换下已经空瓶的点滴，做完这一切之后，容翠云才匆匆赶到。
见到屋内护士们忙碌的身影，她面色一白，连忙不断低头鞠躬，“对不起大小姐，我刚才只是去外面接了个电话……”
道歉模样诚惶诚恐，乔素倒也没说多少重话，“容奶奶，这次也是意外，不过下次你要是离开病房，还是请个护士来看着奶奶比较好。”
“是是是，我都听大小姐的。”
陪了奶奶一会儿，乔素正好遇到前来巡视病房的主治医生。
经过一系列的检查之后，医生说道，“病人现在恢复地很好，大概不久就能醒来。”
“真的？”
这算是这么多天以来，她听到的最好的消息了，乔素送着医生出病房，没过多久，接到公司打来的电话，也准备着离开。
踏入电梯的前一秒，一缕熟悉的身影从眼尾的视角盲区快速略过，下意识回头，原地却早已没了身影。
微蹙着眉，乔素沉了沉眼。
是她看错了吗，刚才那个人，倒有点像乔艳艳……
下午还有专业课。
匆匆解决了午饭，乔素便直接打车去了学校，急急忙忙，总算没迟到。
只是没想到，这段时间请假的农依，也来上学了。
“素素，好久不见。”
一见面，就是软乎乎的拥抱。
乔素下意识扶住扑向自己的人，小鹿似的眼眸水汪汪，嘴角还是和从前轻舞上扬。
好像……和先前都没什么变化一样，却又是真真切切的改变了。
眼眸微颤，也不愿揭人伤疤，乔素抬起头问道，捏了捏她的脸蛋，“农依，牧瑾言约我们今晚吃饭，你可别想再逃了，说说，这是你第几次放我们鸽子了？”
“哎呀，我之前都在忙嘛。”
农依一笑，摇摇头，“对不起素素，我今天来其实是向学校请假的，有一部戏马上要开机，我今晚就要准备飞去外地，不能陪你们了。”
“时间这么赶？”
乔素皱了下眉，“你的身体吃得消吗？”
农依嘿嘿一笑，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这可是难得的机会，我不能错过……而且，现在我换了个经纪人，她对我很好，这个机会也是她帮我把握住的。”
在提到“经纪人”三个字的时候，她闪烁了下眼，脸上的表情一瞬有些僵硬，继而又转而浅笑，“素素你知道吗，之前那个红姐好像惹到了不该惹到的人，被直接赶出公司了呢，好像还遭受到业界的封杀，听说这辈子都不能复出了！该！”
酒店那一天的事情对于农依而言，永远是个无法抹去的噩梦，也永远记得在她遭受灾难之际，红姐是如何对她冷嘲热讽的。
再加上往日红姐对她也是挑三拣四的，农依也不并不喜欢所谓的经纪人，现在知道红姐失势，心底竟也有几分痛快。
“这次我终于可以正儿八经地出现在演员的职业表上了！”
“老天长眼，坏人绝对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看到农依此刻脸上因为拍戏而露出的踊跃模样，乔素抿了抿唇，唇梢带笑。
虽然辛苦了点，但她看到农依一点点地走出阴霾的模样，就觉得当时耗费精力搜刮出红姐的累累罪行，是值得的。
也不枉费她还特地找了各种渠道，顺便换了个平稳但有上进心的经纪人。
这样，农依应该不会再想起那场噩梦了吧……
看着农依一脸小激动的模样，乔素不忘叮嘱，“那你要小心，好好照顾自己，有不开心的事情，记得打电话给我。”
“嗯，知道啦。”
农依眼眸轻晃，笑容似一如往日。
于是，晚上的餐厅聚会，就只有乔素一人赴约。
吃了两口菜，便听到对面的牧瑾言忽然开口，“素素，上次的事情我已经调查清楚，不过正准备动手的时候，陶金已经栽了。”
夹菜的动作一停，想起那个令人作呕的男人，眼神一寒，“具体发生了什么。”
“也不知道陶金是得罪了哪里的人，就在上周，大白天的，被人套了麻袋。”
牧瑾言悠悠开口，“等被人发现的时候，就只剩下最后一丝喘息的气儿了，不过这件事，没几个知晓。”
他也是动用了暗地里的关系，才勉强查到。
乔素皱了下眉。
能在虹城最这样的大事，还布置得滴水不漏，连她都没有发觉……这样的手段，还挺像顾靳临的。
是……他吗？
“且他那个圈内大佬的导演妻子，这次难得也没插手，听说还准备诉讼离婚。”牧瑾言喝了口冰水，补充道。
“这还不够。”
乔素握紧玻璃杯，眸光冰冷。
加剧在农依身上的痛楚，她会一点点地让他偿还回来！
牧瑾言看着面露寒霜的女孩儿，轻轻地点了点头，“放心，我的人已经在准备了，最快下周，陶金绝对会身败名裂。”
“嗯，你做事我放心。”
乔素点了点头，又说道，“瑾言，这件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绝对不能让第三个知道，尤其是农依。”
即使在她面前，农依表现得多门释然松怀，可心底的担心还是只增不减。
这样腌臜的事情……算了，还是不要脏了农依的耳朵。
就让她和牧瑾言替她摆平就是了。
牧瑾言点了点头，没过多久，又听到问声。
“这次你回虹城，打算待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