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三次后我放飞自我了 第13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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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
  村民们都看着钱县令向山茶家去,这里动静又不小,早就引起不少村民的注意,但没人敢过来一看究竟。
  老人和山茶一同出了院子叫人,非但要将村民们都招呼来,更要把田里干活的村民们也叫回来。
  “爷,我去叫田里的人!”山茶痛快极了,没想到这么容易就将这坏县令拿下。
  老人摆手,笨拙地打手势:“我去叫,你别跑了,累。”说罢老人就向田间去了。
  山茶揉揉眼角,眼尾泛酸,却并没有掉下泪来。郡主信任她,让她为村民们讲事情经过,她高兴的。
  日子总会一点点好起来的。
  她甚至不敢回想在暖玉楼的日子,但这依然不影响她喜欢未来。
  田间的村民们看老人急急忙忙跑来一通比划,勉强弄明白他是来叫他们回村的,还以为村子里出了什么大事,一群人急忙往回赶。
  待看到村外的空地上围着一圈圈村民,归来之人急忙挤过去,一看圈中是被五花大绑起来的钱县令和一众衙役,顿时吓白了脸。
  “这是怎么回事?!”
  山茶从姜莞身边离开,站了出来:“自打我回来,乡亲们问我和我爷爷家中女孩儿下落我一直没说。”
  村民们听山茶提及此事,心里多少不痛快。他们只是想知道自家闺女如今过得如何,没想到这爷孙二人闭口不答,一回来就锁门在家,叫他们问也不好问。
  “我怕大家知道真相后会和我与我爷爷一样遭人毒手。”山茶一字一顿道。
  村民们大惊失色,不知道事情怎么这么严重。
  “不过如今将他们抓起来我就能放心说出真相了。”山茶扫了眼地上的钱县令冷笑道。
  村民们看看钱县令,又看看山茶,再看看山茶身后的姜莞等人,心中像是隐隐明白了什么,又并不明晰,反倒堵得慌极了。
  有村民担心山茶连累他们,先开口道:“有什么还是将大人先放了吧,这可是大罪!”
  “先听我说完。”山茶对村民们说出这种话并不感到失望,将袖子撸起,露出胳膊上未完全褪下的青紫印记。
  过去了段时间她手臂上的伤看上去更严重了,在寒风中细瘦的两条,让人看了就心惊肉跳。
  村民们看得皱眉头,不由吸口凉气。
  老人的眼眶悄悄红起来,不忍心地转过头去。
  “我们被带到京城并没有去县令大人许诺的高门大户中做丫鬟。”山茶深吸口气让自己的声音不那么颤抖,“我们所有人都被卖到青楼去了。”
  村民们脑海中当的一响,像是有无数口钟在他们脑中被齐齐敲响,耳中都在嗡嗡作响。
  山茶说起到京城中发生之事,的声音中有细细的颤抖,更招人掉眼泪。她的词藻并不华丽,胜在天真朴实,反倒更能引人共鸣。
  第155章 做不到多没面子
  村民们听罢山茶的话,许多人呆在原地一动不动。有人几乎昏死过去,被身边人搀住才勉强没倒下。有人抱头蹲下,叫人看不见神色。有人直接冲上前来拳打脚踢起钱县令,口中念念有词。
  “你真不是个人!不是个东西!”
  也没人为钱县令遮挡拳脚,钱县令口被堵着叫不出声,只能在鼻间发出呼哧呼哧的声响,被打得十分够呛。村民们常年拿农具,力气非同一般,钱县令被打得挂彩不说,甚至能听到他身上骨骼断裂的声音。
  姜琰目不转睛地看着村民们揍钱县令,深以为钱县令身上疼痛应当是次要的,让他更难受的应当是一双双脏手脏脚落在自己身上。
  换位思考,若他是钱县令,他觉得这些手脚落在他身上他会一头碰死。
  姜琰撇嘴:“这么看他们倒有了一点点人味儿,一点点。”他伸出手吝啬的比划,拇指和食指乍一看贴在一起,果真只有一点点。
  姜莞看他一眼,看钱县令被人揍得差不多,终于轻飘飘开口:“好了,可不能动用私刑,还不拦拦。”
  钱县令本就被揍得两眼发黑,听到这句话更是喉头一甜,险些昏死过去。
  他都已经挨完了打,现在才出来惺惺作态地阻止。
  接下来便该由姜莞收尾:“我姓姜,是当朝郡主,比他官大,此事由我来管。”她话说得直白。
  村民们却立刻听懂她在说什么,纷纷要拜。
  钱县令听到“郡主”二字后彻底昏死过去,没想到眼前这女郎竟是京城中的第二个祸害!
  第一个是姜琰。
  “别拜,我斋戒祈福,不能接受人跪拜,会损毁我的功德。”姜琰笑出声,转头看向姜莞,只见她神情严肃,完全看不出是在胡说八道。
  但她昨晚明明吃了炙肉!
  村民们懵懵懂懂,听得云里雾里想,但“别拜”两个字还是听懂了的。他们见到钱县令都畏惧,如今见到身份更高的姜莞更加畏惧,也更听她的话。
  姜莞毫不啰嗦:“很快我就要到京城将村子里的女孩子们救出来,若你们想去也可以一同跟去,不想去的留在村中,此事不强求,端看个人意愿。明日清晨前将你们的意愿上报给我。”
  村民们连连称是。
  零零九万分感慨:“怎么会有人不愿意去呢?大家刚刚这么愤怒,都把钱县令打成猪头了,怎么可能不去。”
  姜莞古井无波道:“会去才稀奇。”
  她又道:“不是人人都会像山茶的爷爷一样。”
  所以她才会应许一个可怜老人的请求。
  姜莞留了护卫在村中看护村民,带着一行人回陈县。陈县中大部分衙役都已经在她手上,她轻而易举地控制陈县衙门与县令府,并将之封锁,由护卫们搜寻陈县与暖玉楼往来文书证据。
  或许钱县令从没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在阴沟里翻船,与暖玉楼的交易契据皆放在书房的匣子中。非但如此,其中还有他与诸多官员往来书信,内容堪称精彩。
  他与亲爹钱大人的书信中抖露出许多周国朝堂内幕,姜琰对此不感兴趣,反倒对那些内宅之事很上心。偏偏钱家父子也是碎嘴子,爱在信中闲聊各种私事,实在是让姜琰看了个爽。
  重要书信为钱县令亲笔书写,又有官印在上,足够作为证据。
  暖玉楼向部分地方达成输送幼女协议,谢晦的老家巴中城与陈县皆在其中。县令将自己县中的女孩子们卖出,暖玉楼就会给丰厚的利。
  他们就是为了钱才将女孩子们出卖。
  反正卖的也不是自家女儿,并不心疼。
  钱大人也并不是所谓的幕后黑手,当然他也干净不到哪去,他就是暖玉楼女孩子们的直接加害者,即暖玉楼的客人。
  京城官员没几个是清白的,哪怕并无此意者也会为了捧一捧场,甚至同僚之谊等等与同袍一起到暖玉楼中享用一番。
  他们是不情不愿的,但在这种事上从不会推拒。
  毕竟女孩子们的命哪有让他们融入官场来得重要呢?
  之所以说到捧一捧场,那就不得不提暖玉楼背后真正的东家,当朝的一品大员,连钱大人也要听命于其的秦太傅。
  秦太傅造暖玉楼,一来是为了赚大钱,二来也是为了更好掌握朝堂。谁能想到暖玉楼背后是德高望重的秦太傅呢?
  官员们只知道暖玉楼背后是个谁也得罪不起的大官,他们为了讨好那个大官便常宿于暖玉楼中,却没人敢往秦太傅头上想。
  古话道“太岁头上动土”,在祁国这句话就成了“太傅头上动土”。
  姜琰不理朝政,秦太傅把持朝堂。秦太傅位高权重,照理说已经有足够丰裕的财富,却依旧不惜被人戳着脊梁骨骂也要建立暖玉楼并从事见不得光的勾当,可见人总是什么时候也不嫌钱多。
  而他需要这么多钱的目的就让人不得而知了。
  “精彩,真精彩。”姜琰放下信纸感慨不已,“信中那些模样歪瓜裂枣的也能生出许多事端,可见真是丑人多作怪。”在他眼中世上就没有几个长得好看的人。
  姜琰并不在乎朝堂大事。一来可能是因为他彻底放飞自我,摆烂到底。当皇上时他就不看奏折,做了丫鬟自然更不会去扫自己的兴。二来大约是他对所有事情了如指掌,根本不必多此一举。
  姜莞核对信件无误,将信纸折好放回。
  姜琰看她忙完,凑过来问:“怎么样?惊险么?意外么?”
  “有什么惊险的。”姜莞无法理解,“天下乌鸦一般黑,不意外。”
  姜琰哈哈大笑:“没错,天下的乌鸦一般黑。”
  姜莞眉头微拢:“暖玉楼背后之人我并不一定应付得了,身份是我意想中最坏的结果。”
  姜琰不高兴了:“难不成是当今圣上?”他夹带私货,偷偷称自己为圣上,并且面不改色,毫不羞耻。
  “怎么会是那个懒鬼?他连整个祁国都不管,还会管一个青楼?”姜莞诧异地看向姜琰。
  “呵呵,敢说圣上是懒鬼,等着吧,这就举报你!”姜琰皮笑肉不笑,被“懒鬼”二字冒犯到。
  姜莞不理睬他的幼稚行为。
  姜琰硬要找她说话:“你可是郡主!既然幕后人不是你尊贵的皇兄,你就没必要怕别人。”
  姜莞瞥他一眼:“你懂什么。”
  姜琰心说他若不懂祁国就没人懂了,面上却道:“除了你皇兄,你不必怕任何人。“
  姜莞笑笑:“我虽上郡主,身份上高他们一等,却并无实权,算起来并没有什么处置官员的权力。”
  姜琰转转眼珠:“反正现在你也没杀到暖玉楼去,一切尚有回旋余地,不若咱们就这么算了。反正那些人与你非亲非故,你有圣上一个亲人便够了。”
  姜莞果断:“不成。”
  姜琰:“怎么不成?”
  “我都放话要为人报仇了,做不到面子往哪儿搁啊。”姜莞理直气壮。
  姜琰笑出声:“也是,怎么也不能堕了面子。”
  姜莞抿起嘴,一言不发。
  姜琰难得没犯病,温和开口:“女儿,反正说啥你也得去,就别想太多了。”
  姜莞:“不。”
  姜琰一愣,怎么又“不”了。
  姜莞依一翻白眼:“我在想夜里吃什么宵夜,看这么久信,我饿了。”
  姜琰便想起白日她在村子里的鬼话,提醒她道:“无论吃什么,反正都不能吃肉,你在斋戒。”
  姜莞踢他一脚,将信递给一旁护卫后走人:“你才斋戒。”
  姜琰跟上她闲话:“我又没有什么愿望,斋戒也没用。”
  翌日下午,一行车马缓缓驶入京城。托郡主身份的福,入城盘查时禁卫军并没细致检查,直接将装着钱县令的马车放进城内。
  钱县令努力想在车中弄出动静吸引人注意力,未果。
  一进城门他就知道彻底完了,要出大事。
  姜莞将人带回郡主府,而跟随而来的池子村村民只有五人,其中还包括山茶爷孙俩,也就是说池子村只有三名村民过来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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