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7章 717 夜入皇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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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27章 717 夜入皇宫
  花锦堂闻言抿了抿唇,随后拍了一下陈一凡的肩膀,“长进了,看来猪脑没白吃!”
  陈一凡……他不服的耸肩抬手挡开了花锦堂搁置在他肩膀上的手臂,“我本来就比你聪明!”
  花锦堂笑嘻嘻的再欲伸手去拍陈一凡的肩膀,却被陈一凡抬手又挡住,两个人你来我往的,倒在一边拆起了招式来。
  十三沉默的站在一边,头略低着,看似好像默不吭声也不关心周围发生的一切,但是若是旁人注意看,依然能看到他的眼底闪动着几分羡慕的光芒。
  比起自己之前所过的生活,似乎他的人生只是在遇到了林亦如之后才真正的展开。
  所有的感情对于他来说都是陌生加浓烈的,林亦如教会了他如何去爱,直到他的孩子降生,他才能真真实实的感觉到生命延续的那种奇妙感觉,人命在他的眼底不再只是他生存和赚钱的工具。如今跟在萧瑾和花锦堂的身边,又让他领略到了另外一种情感,那边是友情。
  “好了好了,别闹了。”萧瑾见花锦堂和陈一凡两个人有拆房子的趋势,只能出言制止他们两个。
  听萧瑾开口了,陈一凡和花锦堂才各自停手,还相互不服的再瞪了瞪眼睛。
  “我想要入宫一次看看情况。”萧瑾沉思了片刻说道。
  “好啊。属下马上安排。”陈一凡抱拳说道。
  “不用了。”萧瑾摆了一下手,“我自己进去。”
  “宫里现在不比以前了。”陈一凡闻言蹙了一下眉头,“盘查的很严格,就连禁卫巡逻的班次也比以前多了一倍。”
  “我也听说了。”萧瑾点了点头,“刚刚在秦大人那边也听秦大人说了不少事情。”正因为宫里的戒备都加强了,萧瑾才觉得自己更有必要回去看看。
  听说是因为之前宫里闹过一次刺客,动静弄得蛮大的,不光吓坏了淑贵妃娘娘还烧毁了几间宫舍,陛下为此震怒,下令彻查,却是查到那刺客似乎与藩王有关,后面陛下便将消息压下,随后也就再没了音信了。
  秦少阳和萧瑾提及此事的时候还连呼奇怪,以前这些事情都是交给锦衣卫去查明真相的,但是这次陛下却是将这件事情交给了禁卫统领去勘察。
  这摆明了就是不相信锦衣卫了。
  所以后面安插了一个禁卫军的刘副统领进来当副指挥使似乎也与这些有着不可忽略的关系。
  萧瑾想去宫里看看,就是想看看现在宫里的戒备到底紧张成什么样子。
  他对宫中的地形很熟悉,如今功力也完全恢复了过来,所以他对夜探皇宫还是很有信心的,即便是被发现了,他也能有把握全身而退。
  有些事情只有在暗处才能看得更清楚一些。
  “那要不要给头儿弄套内侍的衣服来?”陈一凡还是怕萧瑾出事,想了想问道。
  “也好。”萧瑾点了点头,有内侍的衣服做掩护,行动起来更加的方便一些。
  “这个简单。”陈一凡一拍巴掌,笑道,“马上就给头儿拿来。”
  深夜时分,一个人影利落的翻过了宫墙,落在了皇宫内一个不起眼的所在。
  萧瑾才落下就听到一阵脚步声传来。
  他闪身进入了一处矮墙之后,利用矮墙与花木之间的间隙造成的阴暗处躲藏了起来。
  这里是冷宫,他小时候一直住在这里,自是对这里的一切都熟悉的不得了。
  萧瑾躲避了一会,就借着缝隙里透过来的微光看到一队明火执仗的禁卫列队从矮墙之前的回廊下经过。
  一队有十二人,走的十分齐整,看起来虽然是与平日里宫中的巡逻一般无二,但是萧瑾还是嗅到了宫里的一丝紧张气息。
  若是在平日里,这里几乎很少会有宫中禁卫巡逻而过。
  自他的母妃死在这里之后,这冷宫里面除了洒扫和看护的宫人之外也再没旁的嫔妃被贬入内。
  当今陛下并不是一个十分贪好女色的人,之前他身子不好,病了几年,宫里就已经停了选秀的事宜,之前的宫妃人数也不算多,再加上陛下的子息不丰,宫里勾心斗角的事情虽然也不算少,但是还没闹出能惹的陛下震怒从而关入冷宫的事情出来。
  所以这里几乎可以说已经荒废了十多年了。
  而如今,就连这种地方都有人过来巡逻,可见上次宫中失火的事情给陛下造成的震撼不小。
  秦少阳秦大人虽然将宫中失火的事情和萧瑾说了一点,但是这事情后来交给了禁卫去调查,禁卫的卷宗又没有向锦衣卫公开,所以就连秦少阳也对失火的内情知之甚少,只是知道与藩王似乎有所牵扯。
  而陛下目前似乎不想与藩王开战,所以暂且将这件事情给压制了下去。
  萧瑾等人走后,沿着墙角走了出来,他看了看四周,翻身跃过了冷宫的围墙。
  凤翔宫的大门紧紧的关闭着。
  皇后这个时候已经被贬去护国寺抄写经书了,凤翔宫里只留了一些看守的宫女在其中,所以比起其他的宫苑来说,这里少了几分往昔皇后所居住之时的庄严恢弘,反而在雪夜之中带了几分萧条之色。
  明日便是除夕之夜了,按照道理来说现在宫里正是过年气氛最浓郁的时候,但是萧瑾进来之后倒是觉得今年的皇宫似乎比往年这个时候要平静许多。
  往年在这时候,他多半是要回到皇宫小住几日的,那时候宫里已经是彻夜都有人在置办新年所需的东西,各宫几乎都有灯火整夜不灭。皇宫里面虽然是什么都不缺,但是各宫为了讨个吉利还是会如民间一样准备很多东西出来。
  皇后在这个时候居然还未曾被召回宫里,可见陛下这回是铁了心要压制谢家了。
  萧瑾站在凤翔宫的角落里看了看眼前他熟悉又陌生的景象,心底倒是唏嘘了一番,这回重新回来,恍若隔世。
  谁都不知道父皇心底到底是怎么想的。
  都说天威难测,在萧瑾看来真是如此。
  难道父皇真的有心要将四皇子立为太子了吗?
  若是四哥将来即位,只怕对卫家不会如三皇兄那般的宽容了。
  萧瑾的心思有点飘摇,如同这寒夜的风一样。
  萧瑾只在凤翔宫待了片刻就去了锦华宫。
  自上次宫中失火,各宫的妃子就又调整了一次住所,淑贵妃娘娘先是小产,后来又受了惊吓,陛下为了安抚她,让她暂居自己寝宫的偏殿之中,可谓是荣宠备至。而宸妃娘娘则换到了锦华宫里面居住。
  锦华宫外守卫重重,不过萧瑾看了看,决定不冒险进去了。
  夜深人静,宸妃娘娘多半已经安置下来了,就算冒险潜入,大概也听不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他掉转了方向,朝着陛下的寝宫承嗣宫而去。失火之后,陛下的寝宫也换到了这边来。
  承嗣宫的主殿居然灯火通明,萧瑾小心翼翼的靠了过去,四面皆由守卫,唯有房顶还可以暂时栖身躲避。萧瑾是在守卫换岗的时候越过了房顶的,他无比小心的将房顶所覆盖的琉璃瓦挪开了一几小片,随后从那边的缝隙里面朝下看了看。
  这里的视线并不算好,能看到的地方不多,萧瑾也不敢动作过大,若是真的弄出一星半点的动静被人发现,那他就麻烦了。
  一个死而复生的皇子半夜潜入皇宫觊觎皇帝的寝宫,怎么琢磨都是一件叫人感觉到毛骨悚然的事情。
  他的父皇应该是坐在床上,只是床顶罩着明黄色的帷帐,完全看不到里面的情况,不过高和全垂手站立在床边,在他的身侧还放置了一张矮桌,矮桌上堆满了奏折,那些奏折应该是被翻阅了不少的,放置的并不算齐整,显得有点凌乱。
  “这些都是弹劾谢家的?”顷刻,床里就传出了一个叫萧瑾万分熟悉的声音。
  “是,陛下。”高和全忙一弓腰,应道。
  “朕看过了一些,说的都不是很要紧的事情。”陛下缓声说道,“朕觉得,就是朕将这些都看完了,也找不到什么能让朕真正处置了谢家的事情。”
  高和全并没吱声。
  他是个聪明人,素来都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这种节骨眼上,不是没有人前来拉拢他,但是他越是将中立保持的好,越是身价高,高和全在没完全摸清楚陛下所想之前,也不敢妄自揣测陛下的意图,更不敢轻易的将自己的筹码放出去,押在谁的身上。
  他从当小太监的时候就是跟在陛下的身边的,一路走来,陛下是什么脾气,他心底也是有数的,不到最后的时候,陛下都不会将自己手里的牌给旁人看。
  从龙之功固然是高,但是首先你要保住自己的命。
  他总觉得陛下并非全然针对谢家。
  虽然现在谢家似乎一蹶不振,大有一种抬不起头来的趋势。
  陛下似乎还是在忌惮什么。
  至于陛下心底真实的想法,高和全也弄不明白。所以他在陛下的面前并不会随意发表他的意见。
  “谢家也算是不错了。”隔了片刻,陛下轻笑了起来,“就这样被人抓小辫子,也没能抓住足以制谢家于死地的东西出来。谢园这个老狐狸还真的是叫朕有点不知道怎么说他了。你说说他就和年轻的时候一样,圆滑的不得了。”
  高和全见陛下难得的笑了出来,也跟着陪着笑脸,笑了两声,嘴里连连称是。
  “算算日子,卫家那个老家伙也应该到了南边了,有战报传回来吗?”陛下阖上了手里弹劾谢家的折子,对高和全说道。
  “有。”高和全弯腰从一对奏折里面选了几个出来,“这些都是兵部递上来的。还有一份是从镇国公手里传回来的。陛下过目。”
  陛下将那几个奏折拿了过来,看了两眼,便没了什么声音。随后萧瑾就听到他低低的叹息了一声,“老四看过这些了?”
  “回陛下的话,都看过了的。”高和全点了点头。
  “他怎么说?”陛下问道。
  高和全说道,“这里是四皇子殿下写下的意见,请陛下过目。”高和全说完就另外拿出了一个折子交给了陛下。
  陛下展开一看,不置可否的哼了一声,虽然是哼,但是高和全完全听不出陛下这是喜还是怒。他不由抬眸悄悄的看了陛下一眼,陛下的面容虽然饱有倦意,还带着几分病态,但是表情冷静,竟是压根看不出有什么情绪,高和全心底微微的一怔,这四皇子殿下的折子写的到底是不是合乎陛下的心意?就连他都看不出什么眉目来。
  “嫩!”良久,陛下才吐了一个字出来。
  高和全这才了然,陛下看来是不屑四皇子的建议了。
  只是他着实的有点想不太明白,既然陛下不满四皇子殿下的很多建议,为何现在还要将朝中很多的事情交给四皇子殿下去处理?
  若是说陛下存了锻炼四皇子殿下的心思,为何不在一边加以指导,而是由着四皇子殿下放手去做?
  若是陛下想要借着四皇子之手打击谢家的话,高和全又觉得完全没这个必要啊,陛下难道是想要自己的朝堂内乱起来吗?
  这于江山社稷并无什么益处……
  高和全只能再默默的在心底叹息了一声,他如今也是完全搞不明白陛下想的到底是什么了。
  朝中不知道有多少人朝他塞钱,想要打探到陛下的心意,他都报以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在旁人看来他的表现高深难测,其实只有高和全自己明白,并非是他要表现的高深,而是他真的不知道啊。
  这种苦也只能深埋在心底,不足为外人道。
  “我军长期在北边,南边太平以久了,已经将近二十年没有过战事了,这北方的将士去了南边自是何种水土不服,如今是在冬季,情况还好一点,等开春了,只怕情况会更差。”陛下的声音缓缓的飘来,让潜伏在房顶上的萧瑾心底一紧。
  卫毅难道在南边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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