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奴婢什么都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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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苍澜渊森然道,“你诬陷本宫,罪该万死,还想本宫饶你?若是本宫出手,你会比现在惨痛十倍!你说是不说?”
  芷安忽地全身瘫软,坐倒在地:可不是说吗,自己这是糊涂了,她害了太子,还敢奢求太子饶了自己?
  “吊起来……”
  “奴婢招,奴婢什么都招!”芷安终是不愿意这样“无辜”丧命,嘶声叫起来,“太子妃饶命,奴婢招了!”
  敬酒不吃吃罚酒。木清洢丝毫不意外这样的结果,挥手示意霍雨彤把她放下来,“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芷安哆嗦着,紧紧抓着疼到没有知觉的胳膊,哭着道,“奴婢、奴婢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奴婢原本是在昭阳殿上侍候的,昨日三殿下突然交代奴婢,待今日皇上要一碗清水时,就让奴婢往里加了一种粉末,其他的奴婢就都不知道了,请太子妃饶命!”
  “你知道苍澜凌要谋害澜渊?”木清洢咬牙握拳,仅仅是这样的话,仍旧无法定苍澜凌的罪,这混蛋,还真是狡猾。
  “奴婢不知道!”芷安赶紧摇头,以示自己清白,“奴婢也问过三殿下,那白色粉末是什么,三殿下让奴婢不准多问,还说如果奴婢吐露半个字,不但奴婢会死无葬身之地,就连奴婢在宫外的家人都……”
  难怪,原来苍澜凌竟拿她的家人相威胁,她一个小小宫女,又如何敢跟三殿下抗衡。何况她也想到,这加了粉末的水必不是给人的喝,应该不会出人命,所以才不得不应了下来。
  “那粉末呢,还有吗?”
  “没有了,”芷安讨好似地赶紧摇头,“三殿下就给了奴婢一点点,奴婢都加在水里了,而且、而且三殿下还暗示奴婢,把那碗水打翻,所以……”
  所以,就更无迹可寻了。
  “可恶!”木清洢狠狠一砸拳,“苍澜凌那个猪头,什么时候变聪明了,做起陷害自己哥哥的事来,倒是滴水不漏!”
  苍澜渊冷声道,“把她带下去,好生看管。”
  “是!”
  “太子殿下!”芷安急急地道,“奴婢、奴婢自知罪该万死,可是奴婢的家人……”
  木清洢恨不得扇她几巴掌,可知道她也是受制于人,便压抑着怒气道,“我带你回来,没有人知道,苍澜凌一时也不会知道,只要你诚心改过,日后在父皇面前说出真相,我会在苍澜凌动手之前,先把你的家人妥善安置。”
  还有这等好事?芷安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惊喜莫名地直叩头,“谢太子妃!谢太子妃!”妈呀,还以为这次必死无疑,全家人都要给她陪葬呢,原来太子妃果真如他们说的一般,宅心仁厚啊,早知如此,她说什么也不该帮着三殿下害太子殿下的,真是该死!
  苍澜渊挥手,让霍雨彤将芷安带下去,又问道,“清洢,你方才是不是去找了卢公公?”
  “是,”木清洢气不打一处来,“此事的根源本就在他,不找他找谁!我真是想不明白,他到底有什么样的苦衷,要这样诬陷你,是想怎样!”
  苍澜渊眉头才要拧起,忽地想到一件事,眼睛亮了起来,“应该没那么难猜,看芷安就知道了。”
  “哦?”木清洢瞬间明白过来,“你的意思,苍澜凌也控制了卢公公的家人?”不是这么扯吧,卢公公是太监,会有什么亲密的家人啊?莫非,是那种“对食”什么的?
  “别想的太复杂,”亏得苍澜渊在这绝境之中还笑的出来,轻拍了她的脸一下,“事实上卢公公是在娶妻生子之后,才入宫做内侍的,所以他在宫外还有一妻一子,只不过知道这件事的人并不多。”
  后来卢公公被烧成重伤,估计孝元帝是向他的家人报了丧,所以这么多年过去,他的家人也一直没有再问起他。
  “要真是这样的话,苍澜凌好本事,”木清洢这话虽然有嘲讽之意,但也确实是挺佩服那货的,“他竟然能打听到卢公公的家人在何处,并将他们挟持,以此来逼迫卢公公,也难怪卢公公会出卖你了。”
  卢公公自己已经成了这般样子,儿子当然是他唯一的希望,他会为了儿子而出卖苍澜渊,并不是多么难以理解之事,而且换成是谁,站在他的立场上,也一定会做出同样的选择吧。
  “是我们太粗心大意了,”苍澜渊砸了桌面一拳,“而且动静也闹得太大,三弟一直明里暗里挑我的错处,知道卢公公还活着,当然会处心积虑想法子来对付我,我只是没想到,他会用如此卑鄙的手段!”
  竟然伙同卢公公诬陷他不是父皇的样生儿子,这样的羞辱,纵使是平民百姓也受不了,更何况他是大容王朝的太子,这要传了出去,岂不成天下笑柄!
  “所以我们绝不能让他的诡计得逞!”木清洢振臂握拳,斗志昂扬,“苍澜凌这法子根本就漏洞百出,很容易就能推翻他!澜渊,我们先保证芷安家人的安全,到时候她才好替我们做证。”至于其他的事,还是得加紧了,而最重要的是,还是来自卢公公的证词,这才是苍澜渊洗脱嫌疑的关键。
  “好。”苍澜渊随即将风暮叫进来,让他查清楚芷安的家人在何处,并尽快将之保护起来,以免他们无辜丧命。
  木清洢捏着下巴来回走了两趟,忽地停下来,“澜渊,我觉得还是要证明你跟父皇是亲生父子才行。而且,滴血认亲之法真的是无稽之谈,我有办法可以证明你们的血缘,你能拿到父皇的血液样本吗?”
  什么本?苍澜渊微一皱眉,表示没太听明白,但他知道木清洢的意思,道,“我现在被父皇禁足,不能随意离开东宫,你找韩公公。”他是近身侍奉父皇的,而且父皇今日为了滴血认亲,划破了手指,应该不难。
  “好。”木清洢顿时信心大增,“那我去找韩公公,澜渊,别急,一切有我。”
  苍澜渊失笑:这好像一直是他对木清洢说的话吧,这丫头,居然反过来还给他了,是想把一切都担起来吗?“清洢,一切小心。”
  “我知道,放心吧。”
  木清洢走后没大会儿,天就黑了下来,苍澜渊看一眼外面的天,无声冷笑,换上夜行衣,借着夜色的掩护,悄无声息地去了景凌宫。
  如苍澜渊所料,苍澜凌此时正烦躁莫名,一个人边喝酒边向门外张望,似乎在等待什么。
  高阳死后,他身边一时也没个称心的人,何况他舍了手保住自己的事,景凌宫的人不是谁都看不出来,对于这种心狠手辣的主子,又有几个肯真心效忠于他。
  不大会儿,一名二十多岁的侍卫,名叫韩擎天,是刚刚调过来的,小心翼翼地进来,“三殿下。”
  “如何?”苍澜凌放下酒杯,有些急,“找到芷安了?”那贱人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当时扶木清洢出去之后,也没回来禀报,他派了人出去四下寻找,竟是连她的影子都找不到,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这还了得!
  虽说她知道的事情并不多,可他吩咐她往清水里加药的事却是事实,万一她落到东宫的人手里,说出什么来,不是给他找麻烦吗?早知道如此,当时就该接着让她出去,一掌结果了事!
  “不曾找到,”韩擎天低垂着头,“属下已跟他们里里外外都找遍,都说没有见着芷安。”
  怎么会这样?苍澜凌又气又惊,难道芷安已经被木清洢给拿了去?换句话说,木清洢早就对芷安起了疑心,所以才假装头晕,让芷安扶她出去,顺便抓人?可恶的木清洢,果然诡计连连,不好对付。“再出去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是,三殿下!”
  “还有,别闹出动静,若是让父皇和太子哥哥知道,本王要你项上人头!”
  “是,三殿下。”韩擎天白着脸出去,暗暗叫苦:皇宫里他不能进的地方太多了,这么找下去,什么时候才能把人找到?
  “该死!”苍澜凌甩手把酒杯扔出去,“啪”一声,碎在门口。
  少顷,一名暗卫献身,沉声道,“三殿下,太子妃去见过卢公公了。”
  “很好,”苍澜凌得意地冷笑,心情刹那好了很多,“盯紧她,随时向本王禀报!”要的就是她去找卢公公,接下来的计划才能顺利实行不是。
  “是,三殿下!”
  屋脊上,一身黑衣蒙面的苍澜渊因为用力攥拳,指节已泛白:果然不出他和清洢所料,一切都是苍澜凌搞的鬼,从一开始就想要利用卢公公来陷他于万劫不复的境地……好狠的心,好毒辣的手段!
  不过,现在最要紧的,是要立刻见到清洢,要她别再轻易去找卢公公,以免再中了苍澜凌的奸计!念及此,他小心地避开暗卫,悄然离去。
  然世上的事就是如此难料,如果他晚一步离开,就会知道更多,也会抓苍澜凌一个现形,一切拨开云雾见青天,日后的事,也就不会发生了。
  再看苍澜凌房门前,碎片之外显出一双小巧的绣花鞋,一名宫女走了进来,正是叶青竹假扮之人,为了不至于露出破绽,她现在都是以这样的面目示人,不知她底细的人,根本看不出不对劲来。
  “三殿下这是怎么了,发这么大的火?”叶青竹避开碎瓷进来,眯着眼睛笑,“消消气,气坏了身体,不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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