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8章 金身雏形
圣徒去做什么，周舟和米凯尔都无法感应到，因为米凯尔传教程序只是对他们的单向控制，扭曲圣徒的人格。
当初周舟算计那条老蛇，和何毅然通讯都是依靠法器和神通。
只是扭曲人性……为什么感觉扭曲人性比其他的控制都要霸道。
玉奴儿和周舟相遇于俗世，也是在周舟算计渡仙老蛇时，那算是周舟修行之路的第一个仇家，也是目前为止唯一很明确的仇家。
当时周舟已经对那几个仙二代得过且过，却没想这些仙二代开着一艘楼船就把自己往水深火热里面送……
也就周舟对操控别人没什么兴趣，当时只是打麻烦、不想杀人而已，事后自然没多关注。
如今就算让周舟刻意去想，或许也就知道圣奴一二号的名字，其他人的名字他都没问过。
周舟并不知他当年埋下了什么种子。
那个何毅然也就算了，原本性子是探身怕死，被改造成圣徒之后变得有点担当，骨子里的耿直老实就凸显了出来，一直低头修行，十分低调。
可玉奴儿……
那个算是交际花的修士，如今也成了中土世界中下层修道者中挺活跃的仙子，在局部区域的年青一代中有几分名气，更得到了她师门的心血倾注……
除了对周舟忠心耿耿这个圣徒的共有特征之外，这还是个有野心的女子。
今后能有什么作用，却也是另一番机缘造化了。
且说周舟修行之时，在外奔波了多日的碧霄，也是无功而返。
凭借着姐妹之间的那丝联系，碧霄寻到了琼霄的所在，只是琼霄为了突破封神榜的桎梏，已经闭了死关，身处于一处险地之中，大罗也不得进入。
碧霄找了块石头刻下了一段言语，就踏上了回程。
她离开时，周舟的处境并未像是如今这般艰难，可等她回来……碧霄也听到了诸多传闻。
洪荒极东之地的战事，此时牵动着的并不只是洪荒各方势力，在三千大世界中也有流传，诸多说法、诸多分析，也都是听着很有道理。
其中，最让人津津乐道的，就是龙族和天庭对峙，老君出面、周舟圆场的那段。
离着洪荒稍远的大千世界中，那些闲着没事、修为还算可以的修道者，都在谈论着这件事。
周舟成仙之后名声大振，毕竟有圣人护持，就跟洪荒的明星一样。他当时在凌霄宝殿的那般表现，也自然被添油加醋的传了出去。
可能是玉帝本身就是招黑的体质，又或者被统治者都想通过贬低当权者来提升自己的逼格……
这些传言中，都在说周舟如何如何下了玉帝的面皮，不买玉帝的账，玉帝虽然很尴尬，但也只能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咽。
碧霄虽然瞧不起玉帝，而且在天庭修行也大多是闭门不出，往来的也只有截教仙人。
可她也多少明白，能够动整个封神之战的玉帝，绝非易于之辈。
碧霄于是心情有些急切，不敢多耽误，赶紧回了洪荒，要去寻周舟的所在。
她当年在金鳌岛上修道，也听闻过龙族和极东之地的战事；之前听弟弟听过和龙宫的关系，说要去偿还师父因果……
碧霄本来觉得没什么，可站在局外一看，则是越来越不安。
临近极东之地，龙族的结界迎面而来。
碧霄踩着一片祥云，手中持着一把碧绿色的宝剑，一身翠绿色的罗裙传出了少女的清雅俏丽。
她素手朝着前方轻点，龙族结界出现了一道缝隙，她闪身没入其中，朝着极东之地一阵流光幻影……
“也不知弟弟常说的羽儿是什么性情，”碧霄已经见过了天使，对于周舟另外一个红颜知己当然是十分感兴趣。
能在米凯尔的阴影之下，强行在周舟心中开辟出属于那个女子的空档，这个女子当真是十分厉害的。
碧霄轻笑了声，转眼间已经入了极东之地。
大罗始终是大罗，飞天遁地、三界遨游；比起孙悟空那引以为傲的一个跟头十万八千里，大罗的飞行度也是不差的。
至于准圣……
好像不用飞了，想去哪直接就挪移过去了。
远远的，碧霄就感觉到了鲤美大公主设下的结界，不敢大意，直接拿出了她那把剪刀的一半，对着结界轻轻一划。
金蛟剪不愧是封神之战中赫赫有名的法宝，此时虽然拆开了用，也是有莫大的威力。
结界打开，碧霄闪身飞入了其中，仙识扫过，她就要朝着大周城的方向而去。
哗哗的水声入耳，天边突然出现了一道水幕，一股威压朝着碧霄而来。
这位周舟认下的姐姐本来就是火爆的脾气，从来也是不甘人后，此时感觉对方对自己施压，也就立刻予以反击。
她虽然境界不足，但不见得法力就比准圣高手低多少，三霄可是能和圣人动手的存在；就算上了封神榜，也有通天教主的暗中照拂，修行其实没拉下多少。
碧霄释放出自己的气息，法力翻滚，浩浩荡荡、又带着一种女子少见的光明磊落之感。
宝剑出鞘少许，天地间一道浅绿色的寒芒乍现……
天边的水幕被直接化开了一道缝隙，不过那寒芒随之就被碧霄控制着消散。
这并非是要对敌，不过是互相给个下马威罢了。
“三霄之名果然不同寻常，”轻笑声在侧旁传来，身穿着锦衣华袍的鲤美出现在了十多丈之外，手中拿着一册书卷，气质柔雅。
柔和而温雅。
碧霄对着鲤美抱了下拳，道：“龙族的高手？”
“高手不敢当，”鲤美打量着碧霄，“总是听仙子的传闻，今日总算是亲眼得见。仙子是来寻我们圣王的吗？”
“圣王？”碧霄眉头微微一皱，总感觉这名字有点……反正就是有点嫌弃。
“便是周舟。”
“自然是的，我来看看我弟弟是否被你们龙族欺凌。”碧霄脸色稍冷，“你们龙族底蕴如此深厚，为何要让他一个小小的仙人强出头？可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打算？”
“仙子有所不知，咱们不如路上相谈，”鲤美轻叹了声，随手做了个气泡出来，做了个请的手势，“说起我龙族，和金鳌岛也是多有渊源，也有不少族人投身在截教门中呢。”
这是在拉关系。
显然，鲤美也是不敢得罪此时的截教仙的。
原因很简单，龙族没有圣人，而截教背后却有一个最为凶厉的圣人。
那是一言不和就布诛仙剑阵的狠人！
碧霄也没露怯，和鲤美先后踏入了气泡中；这不过是走个形式，是龙族的待客之道，凭借着鲤美的本事，大周城不过是眨眼就到。
“你们龙族只是看中了我弟的气运？”
碧霄微微皱起柳叶眉，看着那盘踞在天空中的巨大金龙，目光中多了几分思虑。
“我们龙族只要图腾和些许功德，”鲤美道，“最大的好处都是让给圣王的。当然，也是因为圣王的气运，我们才有可能再次拿回极东之地。”
碧霄站在高空，看了一会气运金龙，冷笑道：“怕是你们龙族拿不了这些香火，才会如此大方的给旁人吧。”
鲤美笑而不语，一副你怎么说就怎么算的表情，当真是深暗水之大道。
“我去见我弟，就不劳烦你跟着了。”碧霄朝着城中神山而去。
对于碧霄的不待见，鲤美也是可以理解，而且并未放在心上的。她又不是羽儿，自然不用过多紧张。
“倒是该通知羽儿一下，听闻周舟对碧霄仙子十分尊重，之前一起露面的时候也是一口一个姐姐喊个不停。”
鲤美想了想，身影一闪消失不见，却是去通知羽儿了。
碧霄朝着神山的大殿而去，之前摆出的臭脸也已经融化，恢复了那温柔的模样，目光中带着一些欢欣。
总归又要见到弟弟了，心中不知为何总有点急迫。
到了碧霄的境界，也经历过了生死别离、诸多劫难，她道心本该十分稳健才对……可此时，总是不自觉泛起心切的念头。
此时距离周舟研究功德金身，刚过去了半月。
按理说周舟闭关，任何人都是不可打扰的；若是不小心被打扰了修道的体悟，那可能就是错过了机缘。
可碧霄并未注意这些，直接就闯入了殿中，看着盘腿坐在雕像前的周舟，开口喊了句：“弟？”
周舟睁开眼，目光有些茫然，他扭头看去，嘴角立刻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他还没从蒲团上站起来，就直接喊道：“姐姐，你回来了？”
“回来了，”碧霄迈步向前，两步跨过了百多丈的距离，到了周舟面前。
随之就有点尴尬，好像她打扰了周舟的修行。
周舟看了眼米凯尔，嘴角带着些笑意；本来从周舟身边安静跪坐的米凯尔立刻站了起来，对着碧霄点了点头，喊了声姐姐，算是打过了招呼。
天使妹子的清冷并非刻意而为，就是一种浑然天成的气质，也是最能匹配她容貌的气质。
碧霄笑道：“你们当真是形影不离呢。我不是还有个弟妹，为何不出来让我见一见？”
“她出去领兵征战了，”周舟挠挠头，有点惭愧，“我在这躲着修行，倒是让羽儿出去东征西讨……还真是愧对于她。”
出去征战？碧霄回想着来的路上，仙识曾经看到的几处临近此地的战场。
噌！宝剑出鞘。
碧霄冷哼了声：“我到要看看谁敢跟你过不去！等我去斩了他们！”
“姐姐，姐姐，稍安勿躁！”
周舟连忙拦着，赶紧摁住了碧霄的肩膀；碧霄本来就是有些小巧的身形，突然被周舟摁住了肩膀，脸上也挂出了一点羞红。
“这极东之地不可随意杀戮，”周舟耐心的解释着，“这里的修道者大多擅长气运和功德之法，若是姐姐出手斩杀，很可能会引起功德的反噬……”
碧霄不以为然道：“就算业障缠身又如何？当年你三个姐姐摆下九曲黄河大阵，杀了他们西周数不清的将士、灭了不知道多少仙人，又如何了？”
周舟：……
最后还不是三霄两位身死、一位关进了麒麟崖！
这个时候，就要机智的转移话题……“姐，你懂不懂金身之道？我正在凝练外金身，现在刚摸到了一点门路，却是不知该如何继续修行。”
这确实是周舟此时的疑惑。
碧霄果然还是更关心周舟本身，闻言轻轻摇头：“这，我并不知功德金身该如何修行，听说他们佛门有做善事积累功德、凝聚金身的法门，不如姐姐去抢过来给你参考？”
周舟：咱能不能不要这么暴力。
他赶紧拦住：“我修行的是上古天庭的金乌功德金身之法，师父传给我的，比他们佛门的也不差。”
碧霄立刻板正面容，道：“若是玄都师兄传授，自然是错不了的。”她想了想，指了指地上的蒲团，“来，你讲给我听，万般道理都有互通的地方。”
“好，”周舟立刻点头微笑，拉着米凯尔一起坐了下来，三人靠的很近，就跟他百年闭关时那样。
碧霄突然觉自己刚才的话语有些不对的地方，补充道：“若是法不能外传，就不用讲给姐姐听的。”
“姐姐不用多虑，”周舟这点主还是能做的，“这并非太清之道，说给姐姐听当然是没什么的；咱们不是说有教无类吗？”
碧霄作势要打人：“好呀你，连姐姐也敢打趣！”
“哈哈哈，我开始讲了，姐姐给我参谋参谋。”
周舟开怀笑着，能看出此时他还是十分开心的；他把金乌金身修行法说给了碧霄听，又说了自己此时的思路和进展，给碧霄展示了一番成果。
成果就是……
周舟闭目和功德金身沟通，念头一起，思维直接转到了功德金身之上。
仔细感应，他能感受到大周城生活的百姓们的点点年历，积少成多、缓慢的朝着他自身汇聚，那一个个金色的光点就如同夏夜的萤火虫。
“姐姐，你看。”
周舟的本体开口说话，而那巨大雕塑的眉心，飘出了一团金光。
这金光有着大概的人形，五官隐约有着周舟的面容。金身开口道：“姐姐，金身雏形我已经凝练出来了，接下来该怎么做？”
碧霄眨眨眼，问的好突然，她也有点不知所措。
倒是从未对周舟修行表过意见的米凯尔开口说了句让周舟措手不及的话语。
“主人是在用信仰之力造神吗？”
“造神？”
周舟顿时来了兴趣，将功德金身隐入了巨大雕塑的眉心——现在还不能离开雕塑太久。
他睁开眼，看着米凯尔。
话都说了，总不能说一半吧。
当初周舟算计那条老蛇，和何毅然通讯都是依靠法器和神通。
只是扭曲人性……为什么感觉扭曲人性比其他的控制都要霸道。
玉奴儿和周舟相遇于俗世，也是在周舟算计渡仙老蛇时，那算是周舟修行之路的第一个仇家，也是目前为止唯一很明确的仇家。
当时周舟已经对那几个仙二代得过且过，却没想这些仙二代开着一艘楼船就把自己往水深火热里面送……
也就周舟对操控别人没什么兴趣，当时只是打麻烦、不想杀人而已，事后自然没多关注。
如今就算让周舟刻意去想，或许也就知道圣奴一二号的名字，其他人的名字他都没问过。
周舟并不知他当年埋下了什么种子。
那个何毅然也就算了，原本性子是探身怕死，被改造成圣徒之后变得有点担当，骨子里的耿直老实就凸显了出来，一直低头修行，十分低调。
可玉奴儿……
那个算是交际花的修士，如今也成了中土世界中下层修道者中挺活跃的仙子，在局部区域的年青一代中有几分名气，更得到了她师门的心血倾注……
除了对周舟忠心耿耿这个圣徒的共有特征之外，这还是个有野心的女子。
今后能有什么作用，却也是另一番机缘造化了。
且说周舟修行之时，在外奔波了多日的碧霄，也是无功而返。
凭借着姐妹之间的那丝联系，碧霄寻到了琼霄的所在，只是琼霄为了突破封神榜的桎梏，已经闭了死关，身处于一处险地之中，大罗也不得进入。
碧霄找了块石头刻下了一段言语，就踏上了回程。
她离开时，周舟的处境并未像是如今这般艰难，可等她回来……碧霄也听到了诸多传闻。
洪荒极东之地的战事，此时牵动着的并不只是洪荒各方势力，在三千大世界中也有流传，诸多说法、诸多分析，也都是听着很有道理。
其中，最让人津津乐道的，就是龙族和天庭对峙，老君出面、周舟圆场的那段。
离着洪荒稍远的大千世界中，那些闲着没事、修为还算可以的修道者，都在谈论着这件事。
周舟成仙之后名声大振，毕竟有圣人护持，就跟洪荒的明星一样。他当时在凌霄宝殿的那般表现，也自然被添油加醋的传了出去。
可能是玉帝本身就是招黑的体质，又或者被统治者都想通过贬低当权者来提升自己的逼格……
这些传言中，都在说周舟如何如何下了玉帝的面皮，不买玉帝的账，玉帝虽然很尴尬，但也只能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咽。
碧霄虽然瞧不起玉帝，而且在天庭修行也大多是闭门不出，往来的也只有截教仙人。
可她也多少明白，能够动整个封神之战的玉帝，绝非易于之辈。
碧霄于是心情有些急切，不敢多耽误，赶紧回了洪荒，要去寻周舟的所在。
她当年在金鳌岛上修道，也听闻过龙族和极东之地的战事；之前听弟弟听过和龙宫的关系，说要去偿还师父因果……
碧霄本来觉得没什么，可站在局外一看，则是越来越不安。
临近极东之地，龙族的结界迎面而来。
碧霄踩着一片祥云，手中持着一把碧绿色的宝剑，一身翠绿色的罗裙传出了少女的清雅俏丽。
她素手朝着前方轻点，龙族结界出现了一道缝隙，她闪身没入其中，朝着极东之地一阵流光幻影……
“也不知弟弟常说的羽儿是什么性情，”碧霄已经见过了天使，对于周舟另外一个红颜知己当然是十分感兴趣。
能在米凯尔的阴影之下，强行在周舟心中开辟出属于那个女子的空档，这个女子当真是十分厉害的。
碧霄轻笑了声，转眼间已经入了极东之地。
大罗始终是大罗，飞天遁地、三界遨游；比起孙悟空那引以为傲的一个跟头十万八千里，大罗的飞行度也是不差的。
至于准圣……
好像不用飞了，想去哪直接就挪移过去了。
远远的，碧霄就感觉到了鲤美大公主设下的结界，不敢大意，直接拿出了她那把剪刀的一半，对着结界轻轻一划。
金蛟剪不愧是封神之战中赫赫有名的法宝，此时虽然拆开了用，也是有莫大的威力。
结界打开，碧霄闪身飞入了其中，仙识扫过，她就要朝着大周城的方向而去。
哗哗的水声入耳，天边突然出现了一道水幕，一股威压朝着碧霄而来。
这位周舟认下的姐姐本来就是火爆的脾气，从来也是不甘人后，此时感觉对方对自己施压，也就立刻予以反击。
她虽然境界不足，但不见得法力就比准圣高手低多少，三霄可是能和圣人动手的存在；就算上了封神榜，也有通天教主的暗中照拂，修行其实没拉下多少。
碧霄释放出自己的气息，法力翻滚，浩浩荡荡、又带着一种女子少见的光明磊落之感。
宝剑出鞘少许，天地间一道浅绿色的寒芒乍现……
天边的水幕被直接化开了一道缝隙，不过那寒芒随之就被碧霄控制着消散。
这并非是要对敌，不过是互相给个下马威罢了。
“三霄之名果然不同寻常，”轻笑声在侧旁传来，身穿着锦衣华袍的鲤美出现在了十多丈之外，手中拿着一册书卷，气质柔雅。
柔和而温雅。
碧霄对着鲤美抱了下拳，道：“龙族的高手？”
“高手不敢当，”鲤美打量着碧霄，“总是听仙子的传闻，今日总算是亲眼得见。仙子是来寻我们圣王的吗？”
“圣王？”碧霄眉头微微一皱，总感觉这名字有点……反正就是有点嫌弃。
“便是周舟。”
“自然是的，我来看看我弟弟是否被你们龙族欺凌。”碧霄脸色稍冷，“你们龙族底蕴如此深厚，为何要让他一个小小的仙人强出头？可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打算？”
“仙子有所不知，咱们不如路上相谈，”鲤美轻叹了声，随手做了个气泡出来，做了个请的手势，“说起我龙族，和金鳌岛也是多有渊源，也有不少族人投身在截教门中呢。”
这是在拉关系。
显然，鲤美也是不敢得罪此时的截教仙的。
原因很简单，龙族没有圣人，而截教背后却有一个最为凶厉的圣人。
那是一言不和就布诛仙剑阵的狠人！
碧霄也没露怯，和鲤美先后踏入了气泡中；这不过是走个形式，是龙族的待客之道，凭借着鲤美的本事，大周城不过是眨眼就到。
“你们龙族只是看中了我弟的气运？”
碧霄微微皱起柳叶眉，看着那盘踞在天空中的巨大金龙，目光中多了几分思虑。
“我们龙族只要图腾和些许功德，”鲤美道，“最大的好处都是让给圣王的。当然，也是因为圣王的气运，我们才有可能再次拿回极东之地。”
碧霄站在高空，看了一会气运金龙，冷笑道：“怕是你们龙族拿不了这些香火，才会如此大方的给旁人吧。”
鲤美笑而不语，一副你怎么说就怎么算的表情，当真是深暗水之大道。
“我去见我弟，就不劳烦你跟着了。”碧霄朝着城中神山而去。
对于碧霄的不待见，鲤美也是可以理解，而且并未放在心上的。她又不是羽儿，自然不用过多紧张。
“倒是该通知羽儿一下，听闻周舟对碧霄仙子十分尊重，之前一起露面的时候也是一口一个姐姐喊个不停。”
鲤美想了想，身影一闪消失不见，却是去通知羽儿了。
碧霄朝着神山的大殿而去，之前摆出的臭脸也已经融化，恢复了那温柔的模样，目光中带着一些欢欣。
总归又要见到弟弟了，心中不知为何总有点急迫。
到了碧霄的境界，也经历过了生死别离、诸多劫难，她道心本该十分稳健才对……可此时，总是不自觉泛起心切的念头。
此时距离周舟研究功德金身，刚过去了半月。
按理说周舟闭关，任何人都是不可打扰的；若是不小心被打扰了修道的体悟，那可能就是错过了机缘。
可碧霄并未注意这些，直接就闯入了殿中，看着盘腿坐在雕像前的周舟，开口喊了句：“弟？”
周舟睁开眼，目光有些茫然，他扭头看去，嘴角立刻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他还没从蒲团上站起来，就直接喊道：“姐姐，你回来了？”
“回来了，”碧霄迈步向前，两步跨过了百多丈的距离，到了周舟面前。
随之就有点尴尬，好像她打扰了周舟的修行。
周舟看了眼米凯尔，嘴角带着些笑意；本来从周舟身边安静跪坐的米凯尔立刻站了起来，对着碧霄点了点头，喊了声姐姐，算是打过了招呼。
天使妹子的清冷并非刻意而为，就是一种浑然天成的气质，也是最能匹配她容貌的气质。
碧霄笑道：“你们当真是形影不离呢。我不是还有个弟妹，为何不出来让我见一见？”
“她出去领兵征战了，”周舟挠挠头，有点惭愧，“我在这躲着修行，倒是让羽儿出去东征西讨……还真是愧对于她。”
出去征战？碧霄回想着来的路上，仙识曾经看到的几处临近此地的战场。
噌！宝剑出鞘。
碧霄冷哼了声：“我到要看看谁敢跟你过不去！等我去斩了他们！”
“姐姐，姐姐，稍安勿躁！”
周舟连忙拦着，赶紧摁住了碧霄的肩膀；碧霄本来就是有些小巧的身形，突然被周舟摁住了肩膀，脸上也挂出了一点羞红。
“这极东之地不可随意杀戮，”周舟耐心的解释着，“这里的修道者大多擅长气运和功德之法，若是姐姐出手斩杀，很可能会引起功德的反噬……”
碧霄不以为然道：“就算业障缠身又如何？当年你三个姐姐摆下九曲黄河大阵，杀了他们西周数不清的将士、灭了不知道多少仙人，又如何了？”
周舟：……
最后还不是三霄两位身死、一位关进了麒麟崖！
这个时候，就要机智的转移话题……“姐，你懂不懂金身之道？我正在凝练外金身，现在刚摸到了一点门路，却是不知该如何继续修行。”
这确实是周舟此时的疑惑。
碧霄果然还是更关心周舟本身，闻言轻轻摇头：“这，我并不知功德金身该如何修行，听说他们佛门有做善事积累功德、凝聚金身的法门，不如姐姐去抢过来给你参考？”
周舟：咱能不能不要这么暴力。
他赶紧拦住：“我修行的是上古天庭的金乌功德金身之法，师父传给我的，比他们佛门的也不差。”
碧霄立刻板正面容，道：“若是玄都师兄传授，自然是错不了的。”她想了想，指了指地上的蒲团，“来，你讲给我听，万般道理都有互通的地方。”
“好，”周舟立刻点头微笑，拉着米凯尔一起坐了下来，三人靠的很近，就跟他百年闭关时那样。
碧霄突然觉自己刚才的话语有些不对的地方，补充道：“若是法不能外传，就不用讲给姐姐听的。”
“姐姐不用多虑，”周舟这点主还是能做的，“这并非太清之道，说给姐姐听当然是没什么的；咱们不是说有教无类吗？”
碧霄作势要打人：“好呀你，连姐姐也敢打趣！”
“哈哈哈，我开始讲了，姐姐给我参谋参谋。”
周舟开怀笑着，能看出此时他还是十分开心的；他把金乌金身修行法说给了碧霄听，又说了自己此时的思路和进展，给碧霄展示了一番成果。
成果就是……
周舟闭目和功德金身沟通，念头一起，思维直接转到了功德金身之上。
仔细感应，他能感受到大周城生活的百姓们的点点年历，积少成多、缓慢的朝着他自身汇聚，那一个个金色的光点就如同夏夜的萤火虫。
“姐姐，你看。”
周舟的本体开口说话，而那巨大雕塑的眉心，飘出了一团金光。
这金光有着大概的人形，五官隐约有着周舟的面容。金身开口道：“姐姐，金身雏形我已经凝练出来了，接下来该怎么做？”
碧霄眨眨眼，问的好突然，她也有点不知所措。
倒是从未对周舟修行表过意见的米凯尔开口说了句让周舟措手不及的话语。
“主人是在用信仰之力造神吗？”
“造神？”
周舟顿时来了兴趣，将功德金身隐入了巨大雕塑的眉心——现在还不能离开雕塑太久。
他睁开眼，看着米凯尔。
话都说了，总不能说一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