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2章 玄都言说大义
自门外转进了一名白衣道士，白衣长袖、眉目清朗，双目犹如那深渊闪过电光，气质飘然若仙，又像是羁留红尘不愿飞升之仙。
玄都。
“师父！”
周舟的激动绝对不是装出来的，他站起身喊了句，向前直接跪伏行礼。
不过他动作做了一半玄都就把他扶了起来，随手摁到了椅子上。
房中的几人几乎同时起身，米凯尔似乎有些紧张的站到了周舟身后，却并不是对着玄都怒目而视，反而低头不敢说什么。
天使妹子也怕玄都师父啊。
“姮娥见过师。”姮娥欠身行礼。
旁边正抱着宝物钻研用法的小祖师匆忙把满怀的宝贝收了起来，站在那想喊人，却不知道自己该喊什么，也只能跟着姮娥说一句：“拜见师。”
“师兄，您来了。”碧霄竟然用上了敬语。
玄都笑的很温雅，坐在了周舟身边，“那玉帝既然已经亲来此地，我若不来，你们还是会有些麻烦。”
周舟半天才憋出一句：“这次师父出来，师祖知道吗？”
玄都板着脸训斥：“为师总不能老是偷跑，老师允了我这次下界！”
好像暴露了点和形象不相符的讯息……
周舟顿时放心不已，这次又有圣人给自己撑腰了！
但随之，他的笑容凝固在了那，他想起了此前重重，师父给自己拉皮条的那些画面……师父若是来了，自己岂不是又要被逼着大开后门？
嘴角略微抽搐。
如果是真的形势所逼，为了生存让周舟去娶妻纳妾，他当然会去做。
可明明不需要他出卖自己的就能达成一系列的目的，那为何非要走红粉知己这条路？
当朋友不好嘛？
“怎么了，”玄都看他愁眉苦脸，还纳闷的问了句，“事态很严重？虽说治理神国为师也不懂，可看你不是搞的风生水起，在极东之地不也俨然是成为了霸主一般？”
周舟：“师父……没事，没事，我刚才想多了。”
米凯尔却扬了敢于说话、敢于说实话的优秀品性，在周舟身旁说了句：“拉皮条师父又出现了。”
周舟脸一黑，赶紧打量玄都的表情，却现玄都哈哈一乐，心中松了口气。
“师父，米她随口说的，她不懂这是什么意思。”
“你俩心意相通，她说不就是你说？这是，在怪师父给你牵红绳了？”玄都看了眼旁边站着的姮娥，叹道，“徒弟啊。”
周舟心中一凛，起身低头回道：“弟子在。”
“这三界第一的姮娥你都瞧不上吗？姮娥，你为何还没入我徒弟的床帏？”
姮娥脸一红，目光别开，低声道：“师还请注意言辞，莫要诋毁了自身的形象。”
“些许玩笑话罢了，”玄都手一挥，“坐下吧，我特意赶过来，可不是为了给我徒弟寻觅佳偶。普通的女子，也是入不得我太清门。”
这种淡淡的自傲，偏偏其他人还无法反驳。
姮娥碧霄同时应了句是，围着圆桌坐下；小祖师想了想，似乎是感觉玄都给她的压力太大了，她一个转身变作了原本的模样，夏薇仙子。
如此一来，这屋内就有了四名顶美的女子，还有玄都周舟师徒二人。
但这几位，除了小米粥之外都是实力不凡之人，并不能只看他们相貌性别，他们的实力更有价值。
玄都看了眼周舟，似乎看透了周舟的曲元袋，开口就问：“女娲师叔都对你说了什么？”
“倒是没说什么秘闻，”周舟看了眼姮娥，不敢隐瞒师父，从实作答：“只是对我说了姮娥之事，还有上次人皇伐天之事，哦，还有仙凡分离之事。”
姮娥低头不语，目光略有些复杂。
“既然如此，女娲圣人也是认可你的。”
玄都面露思索，却并未掐指推算，只是在单纯的思考罢了。
很快，玄都看着周舟：“若是让你此时和玉帝开战，你胜算不足一成。那千年之后，你可有五成把握？”
周舟愣了一下，但很快就开始心中盘算。
他在盘算自己若是要和天庭叫板，必须要有的一切实力……而后，周舟摇摇头：“若是有万年时间给我经营，我倒敢夸这个海口。”
“如此看来，你对玉帝了解也挺深了。”玄都笑着点点头，他道：“如今玉帝就在城中，看样子也是想来会会你。我若不来，你返程就难了。”
“多谢师父挂念。”周舟忙道，“师父，如今该如何做，还请师父明示。”
玄都摇摇头：“按你原本想的做，玉帝此次没有料到我会前来，你应当是占据绝对的优势。玉帝现在兵力吃紧，故而在极东之地北面炼制鬼兵，搞的天怒人怨，这事你知道了？”
“正是为此，我才急忙来了这九龙城，”周舟叹了口气，“玉帝并非人族，对人族并未有半点怜悯之心。”
“你说的确实不错，”玄都笑着点了点头，也没在这个话题上继续深究，反而是道：“老师对玉帝不满，是玉帝勾结西方教，意欲颠覆道门。此乃大过，定不会让他得逞。”
“是。”周舟定声应着。
玄都话锋一转：“但此事颇多疑难，而且不到最后时刻，几位圣人也都不会露面。玉帝在三界经营多年，已然势力庞大，若要推翻，就要靠你花费一些功夫了。”
周大侠有点范懵。
什么鬼，怎么有种看你骨骼惊奇，所以天降大任的意思！
玉帝这种老奸巨猾的洪荒寡头，不是应该交给像师父这样文武双全、功参造化的大手子来对付吗？
“师父，我刚仙人修为，可能肩膀略显稚嫩。”
周舟这边一叫苦，姮娥碧霄和夏薇同时笑出声。
玄都抬手拍在了周舟肩膀，语重心长的说着：“你修道尚短，不可和别人比修为。但你聪明才智、治国理家还是很有建树的。”
“师父……”
“唉，”玄都叹了口气，负手而立，“咱们太清门人丁不旺，此时用人之际，竟然只能让你这稚嫩的肩膀承担如此重任，为师心中……”
“师父，您别说了！”周舟留下了感动的泪水，差点就给师父跪了，“我做还不成吗。”
玄都师的苦肉计，攻击力何止万千！
周舟能有什么办法，他也很绝望啊！
不过玄都师特意赶来，周舟心中自然是十分感动，总觉得自己不是没人照顾的孩子，在洪荒中还是有所依靠的。
玄都对凡间之事知道的不多，但玄都没有点名让周舟讲，反而是让碧霄讲解。
碧霄便将这些日子跟在周舟身边所见所闻，事无巨细和玄都讲了，不过所说的都是些大事。
夏薇在旁边不敢说话，姮娥则是一直沉静，也就周舟会补充一两句。
“简而言之，”玄都倒是一语道破了此时的局面，“玉帝在极东之地北方弄的那所谓的黑国，此时还是十分神秘，没人知道神国所属是谁？”
“对的师父，”周舟纳闷的问了句，“就算没人说，但大家心中都知道是玉帝所为。”
玄都端起了面前的茶水，笑道：“徒儿你却是算错了一点，正所谓大义所趋。”
周舟愣了下，看着自家师父，似乎是想从师父身上看出点花。
玄都简单解释了两句：“大义所趋，即为天道之所向。你在凌霄宫中走了一遭，领的是玉帝给的将军令牌，这便是大义。”
周舟不由沉思。
“我听碧霄说，你之前曾派哪吒去北黑国打探？”
“啊，对。”
“这招棋走的不错，为何没了后续？”
周舟心中灵光一闪，顿时浮现出了诸多念头。
玉帝明面上是站在他这一边，让他来极东之地荡魔除寇，扬天庭之威。
自己之前只是想到让哪吒去黑国骚扰，让玉帝的左手打右手，就算打的不疼，那也能给玉帝添堵。
却是忽略了所谓的名分和大义。
若是深究下去，周舟立刻意识到了自己的气运金龙都不是随意而出的！
于情理，他是站在龙族一方，前来收服龙族原本的失地，合情合理。
于大义，他乃是玉帝亲封的伏魔将军，前来给极东之地建立秩序！故而天启国的建立合乎天道秩序，才有了气运金龙如此旺盛！
那就用这份大义，逼的玉帝抬不起头来，让玉帝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当如何？
周舟其实还是太年轻，所想的只是让玉帝如何添堵；
不过也没事，他思路既然已经打开了，或早或晚都会意识到玄都给他提示的真正意义。
玄都笑道：“你明白了？”
“明白了，多谢师父点醒。”
“既然如此，我就跟在你身边几日，待你回了天启国我再回去侍奉老师。”玄都伸了个懒腰站起来，问：“可有空着的房间啊？给为师弄个床软的。”
“师父就睡弟子这间吧。”周舟站起来说，也是一份拳拳之心，“我们先下去，师父若是有什么差遣就招呼弟子。”
“去吧去吧，”玄都摆摆手，“不用多顾忌我，你们该风花雪月就风花雪月，为师却也是什么都见过的。”
虽说这话不算太重，可碧霄和姮娥都羞红了脸，夏薇仙子倒是很淡定，她对周舟本来就没什么心思，只是跟在他身边罢了。
友情，很纯洁的男女关系。
周舟带着米凯尔最后离开，他本想问自己是否可以突破境界，可一想师父还要在身边几日，自然会有很多机会可以询问。
“呼！”
周舟出门就松了口气。
碧霄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传声道：“你似乎很怕你师父嘛。”
“这是尊重，尊重！”
“周君，”姮娥在旁道，“既然师已经来了，我不如就……”
“仙子莫急，”周舟转身笑道，“做事须得有始有终，仙子既然来了，那就等送我回了大周城吧。若是仙子不介意，也可在城中长住。”
姮娥目光顿时温柔如水，并不多说，只是轻轻的笑了下。
碧霄不由有些奇怪，等送姮娥回了房间之后，碧霄还纳闷的传声问周舟：“你之前不是对姮娥躲之不及吗？如今想通了？”
“啊，并不是对这位仙子有非分之想，”周舟叹了口气，“当日芷燕喊来了她，她什么都不问就随我们走了这数十万里路，护卫了我如此久。”
“然后呢？”
“若是我师父来了就让她回去，那当她是什么了？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的侍卫吗？”周舟苦笑道，“那样未免太不尊重人了些。”
碧霄眼中带着些笑意，轻轻颔，并未多问什么。
夏薇仙子想了想，嘀咕了句：“我还是保持这样吧，不然变成小孩冲撞了玄都师，我可就真没办法混了！”
“你还是变成小蓝的样子吧，让米凯尔看着你，”周舟却道，“不然我今晚就没了去处，不知该住在哪了。”
夏薇有些奇怪的问：“我变成小时的样子和此时的样子有什么不同吗？”
周舟脸一红，顿时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夏薇仙子翻翻白眼，转身又变作了小祖师的模样，然后噘嘴、抱起手臂，轻轻的哼了声。
“小辈，竟然对本大德不敬！”
周舟顿时心安了很多，起码和这样的小孩子一起住，不会被人怀疑他的品性。
虽然……
因为天天和天使妹子形影不离，成双入对，他早已经没了什么人品可以被怀疑了……
……
夜深人静，明日午时就是选婿斗法开始之时。
其实他们都不需睡眠，可当夜色弥漫，都各自在房间中安歇。
玄都师所处之地一片玄黄之气，他应该是真的睡了，偶闻鼾声；
姮娥所处之地一片皎洁的月光，她在对月轻思。
碧霄在床上打坐修行，参悟突破之道；也就小祖师张开小胳膊小腿呼呼大睡。
周舟坐在小祖师房间的椅子上，闭目养神，参悟水火双法和太极平衡之道。
也不知，明日会生什么事；更不知这选婿斗法能有几日的功夫，而他需不需要和人拼斗。
还好师父来了，不然得知玉帝现身的消息，周舟可能真的会自乱阵脚。
就算知道玉帝迟早要和自己开怼，但周舟此时羽翼未丰，如何能是玉帝的对手？可……人玉帝为何要等自己羽翼丰满了再开战？
除非，有所算计。
而这算计，周舟隐隐也感觉出，就在这极东之地之中。
他该如何避开玉帝的压力，让自己修为突破到最起码天仙的境界，让自己的势力可以光明正大的成型？
该如何……
“第五御吗？”
周舟那喃喃着，像是说梦话。他身旁跪坐的米凯尔抬头看了他一眼，而后静静的坐在他身边，并不多说什么。
第五御……
师父在说大义……难道也是这个意思？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人到床前自解衣，车到山前必有路。
玄都。
“师父！”
周舟的激动绝对不是装出来的，他站起身喊了句，向前直接跪伏行礼。
不过他动作做了一半玄都就把他扶了起来，随手摁到了椅子上。
房中的几人几乎同时起身，米凯尔似乎有些紧张的站到了周舟身后，却并不是对着玄都怒目而视，反而低头不敢说什么。
天使妹子也怕玄都师父啊。
“姮娥见过师。”姮娥欠身行礼。
旁边正抱着宝物钻研用法的小祖师匆忙把满怀的宝贝收了起来，站在那想喊人，却不知道自己该喊什么，也只能跟着姮娥说一句：“拜见师。”
“师兄，您来了。”碧霄竟然用上了敬语。
玄都笑的很温雅，坐在了周舟身边，“那玉帝既然已经亲来此地，我若不来，你们还是会有些麻烦。”
周舟半天才憋出一句：“这次师父出来，师祖知道吗？”
玄都板着脸训斥：“为师总不能老是偷跑，老师允了我这次下界！”
好像暴露了点和形象不相符的讯息……
周舟顿时放心不已，这次又有圣人给自己撑腰了！
但随之，他的笑容凝固在了那，他想起了此前重重，师父给自己拉皮条的那些画面……师父若是来了，自己岂不是又要被逼着大开后门？
嘴角略微抽搐。
如果是真的形势所逼，为了生存让周舟去娶妻纳妾，他当然会去做。
可明明不需要他出卖自己的就能达成一系列的目的，那为何非要走红粉知己这条路？
当朋友不好嘛？
“怎么了，”玄都看他愁眉苦脸，还纳闷的问了句，“事态很严重？虽说治理神国为师也不懂，可看你不是搞的风生水起，在极东之地不也俨然是成为了霸主一般？”
周舟：“师父……没事，没事，我刚才想多了。”
米凯尔却扬了敢于说话、敢于说实话的优秀品性，在周舟身旁说了句：“拉皮条师父又出现了。”
周舟脸一黑，赶紧打量玄都的表情，却现玄都哈哈一乐，心中松了口气。
“师父，米她随口说的，她不懂这是什么意思。”
“你俩心意相通，她说不就是你说？这是，在怪师父给你牵红绳了？”玄都看了眼旁边站着的姮娥，叹道，“徒弟啊。”
周舟心中一凛，起身低头回道：“弟子在。”
“这三界第一的姮娥你都瞧不上吗？姮娥，你为何还没入我徒弟的床帏？”
姮娥脸一红，目光别开，低声道：“师还请注意言辞，莫要诋毁了自身的形象。”
“些许玩笑话罢了，”玄都手一挥，“坐下吧，我特意赶过来，可不是为了给我徒弟寻觅佳偶。普通的女子，也是入不得我太清门。”
这种淡淡的自傲，偏偏其他人还无法反驳。
姮娥碧霄同时应了句是，围着圆桌坐下；小祖师想了想，似乎是感觉玄都给她的压力太大了，她一个转身变作了原本的模样，夏薇仙子。
如此一来，这屋内就有了四名顶美的女子，还有玄都周舟师徒二人。
但这几位，除了小米粥之外都是实力不凡之人，并不能只看他们相貌性别，他们的实力更有价值。
玄都看了眼周舟，似乎看透了周舟的曲元袋，开口就问：“女娲师叔都对你说了什么？”
“倒是没说什么秘闻，”周舟看了眼姮娥，不敢隐瞒师父，从实作答：“只是对我说了姮娥之事，还有上次人皇伐天之事，哦，还有仙凡分离之事。”
姮娥低头不语，目光略有些复杂。
“既然如此，女娲圣人也是认可你的。”
玄都面露思索，却并未掐指推算，只是在单纯的思考罢了。
很快，玄都看着周舟：“若是让你此时和玉帝开战，你胜算不足一成。那千年之后，你可有五成把握？”
周舟愣了一下，但很快就开始心中盘算。
他在盘算自己若是要和天庭叫板，必须要有的一切实力……而后，周舟摇摇头：“若是有万年时间给我经营，我倒敢夸这个海口。”
“如此看来，你对玉帝了解也挺深了。”玄都笑着点点头，他道：“如今玉帝就在城中，看样子也是想来会会你。我若不来，你返程就难了。”
“多谢师父挂念。”周舟忙道，“师父，如今该如何做，还请师父明示。”
玄都摇摇头：“按你原本想的做，玉帝此次没有料到我会前来，你应当是占据绝对的优势。玉帝现在兵力吃紧，故而在极东之地北面炼制鬼兵，搞的天怒人怨，这事你知道了？”
“正是为此，我才急忙来了这九龙城，”周舟叹了口气，“玉帝并非人族，对人族并未有半点怜悯之心。”
“你说的确实不错，”玄都笑着点了点头，也没在这个话题上继续深究，反而是道：“老师对玉帝不满，是玉帝勾结西方教，意欲颠覆道门。此乃大过，定不会让他得逞。”
“是。”周舟定声应着。
玄都话锋一转：“但此事颇多疑难，而且不到最后时刻，几位圣人也都不会露面。玉帝在三界经营多年，已然势力庞大，若要推翻，就要靠你花费一些功夫了。”
周大侠有点范懵。
什么鬼，怎么有种看你骨骼惊奇，所以天降大任的意思！
玉帝这种老奸巨猾的洪荒寡头，不是应该交给像师父这样文武双全、功参造化的大手子来对付吗？
“师父，我刚仙人修为，可能肩膀略显稚嫩。”
周舟这边一叫苦，姮娥碧霄和夏薇同时笑出声。
玄都抬手拍在了周舟肩膀，语重心长的说着：“你修道尚短，不可和别人比修为。但你聪明才智、治国理家还是很有建树的。”
“师父……”
“唉，”玄都叹了口气，负手而立，“咱们太清门人丁不旺，此时用人之际，竟然只能让你这稚嫩的肩膀承担如此重任，为师心中……”
“师父，您别说了！”周舟留下了感动的泪水，差点就给师父跪了，“我做还不成吗。”
玄都师的苦肉计，攻击力何止万千！
周舟能有什么办法，他也很绝望啊！
不过玄都师特意赶来，周舟心中自然是十分感动，总觉得自己不是没人照顾的孩子，在洪荒中还是有所依靠的。
玄都对凡间之事知道的不多，但玄都没有点名让周舟讲，反而是让碧霄讲解。
碧霄便将这些日子跟在周舟身边所见所闻，事无巨细和玄都讲了，不过所说的都是些大事。
夏薇在旁边不敢说话，姮娥则是一直沉静，也就周舟会补充一两句。
“简而言之，”玄都倒是一语道破了此时的局面，“玉帝在极东之地北方弄的那所谓的黑国，此时还是十分神秘，没人知道神国所属是谁？”
“对的师父，”周舟纳闷的问了句，“就算没人说，但大家心中都知道是玉帝所为。”
玄都端起了面前的茶水，笑道：“徒儿你却是算错了一点，正所谓大义所趋。”
周舟愣了下，看着自家师父，似乎是想从师父身上看出点花。
玄都简单解释了两句：“大义所趋，即为天道之所向。你在凌霄宫中走了一遭，领的是玉帝给的将军令牌，这便是大义。”
周舟不由沉思。
“我听碧霄说，你之前曾派哪吒去北黑国打探？”
“啊，对。”
“这招棋走的不错，为何没了后续？”
周舟心中灵光一闪，顿时浮现出了诸多念头。
玉帝明面上是站在他这一边，让他来极东之地荡魔除寇，扬天庭之威。
自己之前只是想到让哪吒去黑国骚扰，让玉帝的左手打右手，就算打的不疼，那也能给玉帝添堵。
却是忽略了所谓的名分和大义。
若是深究下去，周舟立刻意识到了自己的气运金龙都不是随意而出的！
于情理，他是站在龙族一方，前来收服龙族原本的失地，合情合理。
于大义，他乃是玉帝亲封的伏魔将军，前来给极东之地建立秩序！故而天启国的建立合乎天道秩序，才有了气运金龙如此旺盛！
那就用这份大义，逼的玉帝抬不起头来，让玉帝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当如何？
周舟其实还是太年轻，所想的只是让玉帝如何添堵；
不过也没事，他思路既然已经打开了，或早或晚都会意识到玄都给他提示的真正意义。
玄都笑道：“你明白了？”
“明白了，多谢师父点醒。”
“既然如此，我就跟在你身边几日，待你回了天启国我再回去侍奉老师。”玄都伸了个懒腰站起来，问：“可有空着的房间啊？给为师弄个床软的。”
“师父就睡弟子这间吧。”周舟站起来说，也是一份拳拳之心，“我们先下去，师父若是有什么差遣就招呼弟子。”
“去吧去吧，”玄都摆摆手，“不用多顾忌我，你们该风花雪月就风花雪月，为师却也是什么都见过的。”
虽说这话不算太重，可碧霄和姮娥都羞红了脸，夏薇仙子倒是很淡定，她对周舟本来就没什么心思，只是跟在他身边罢了。
友情，很纯洁的男女关系。
周舟带着米凯尔最后离开，他本想问自己是否可以突破境界，可一想师父还要在身边几日，自然会有很多机会可以询问。
“呼！”
周舟出门就松了口气。
碧霄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传声道：“你似乎很怕你师父嘛。”
“这是尊重，尊重！”
“周君，”姮娥在旁道，“既然师已经来了，我不如就……”
“仙子莫急，”周舟转身笑道，“做事须得有始有终，仙子既然来了，那就等送我回了大周城吧。若是仙子不介意，也可在城中长住。”
姮娥目光顿时温柔如水，并不多说，只是轻轻的笑了下。
碧霄不由有些奇怪，等送姮娥回了房间之后，碧霄还纳闷的传声问周舟：“你之前不是对姮娥躲之不及吗？如今想通了？”
“啊，并不是对这位仙子有非分之想，”周舟叹了口气，“当日芷燕喊来了她，她什么都不问就随我们走了这数十万里路，护卫了我如此久。”
“然后呢？”
“若是我师父来了就让她回去，那当她是什么了？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的侍卫吗？”周舟苦笑道，“那样未免太不尊重人了些。”
碧霄眼中带着些笑意，轻轻颔，并未多问什么。
夏薇仙子想了想，嘀咕了句：“我还是保持这样吧，不然变成小孩冲撞了玄都师，我可就真没办法混了！”
“你还是变成小蓝的样子吧，让米凯尔看着你，”周舟却道，“不然我今晚就没了去处，不知该住在哪了。”
夏薇有些奇怪的问：“我变成小时的样子和此时的样子有什么不同吗？”
周舟脸一红，顿时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夏薇仙子翻翻白眼，转身又变作了小祖师的模样，然后噘嘴、抱起手臂，轻轻的哼了声。
“小辈，竟然对本大德不敬！”
周舟顿时心安了很多，起码和这样的小孩子一起住，不会被人怀疑他的品性。
虽然……
因为天天和天使妹子形影不离，成双入对，他早已经没了什么人品可以被怀疑了……
……
夜深人静，明日午时就是选婿斗法开始之时。
其实他们都不需睡眠，可当夜色弥漫，都各自在房间中安歇。
玄都师所处之地一片玄黄之气，他应该是真的睡了，偶闻鼾声；
姮娥所处之地一片皎洁的月光，她在对月轻思。
碧霄在床上打坐修行，参悟突破之道；也就小祖师张开小胳膊小腿呼呼大睡。
周舟坐在小祖师房间的椅子上，闭目养神，参悟水火双法和太极平衡之道。
也不知，明日会生什么事；更不知这选婿斗法能有几日的功夫，而他需不需要和人拼斗。
还好师父来了，不然得知玉帝现身的消息，周舟可能真的会自乱阵脚。
就算知道玉帝迟早要和自己开怼，但周舟此时羽翼未丰，如何能是玉帝的对手？可……人玉帝为何要等自己羽翼丰满了再开战？
除非，有所算计。
而这算计，周舟隐隐也感觉出，就在这极东之地之中。
他该如何避开玉帝的压力，让自己修为突破到最起码天仙的境界，让自己的势力可以光明正大的成型？
该如何……
“第五御吗？”
周舟那喃喃着，像是说梦话。他身旁跪坐的米凯尔抬头看了他一眼，而后静静的坐在他身边，并不多说什么。
第五御……
师父在说大义……难道也是这个意思？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人到床前自解衣，车到山前必有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