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九章 小不忍则乱大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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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鬼老同君以彦靠的十分近,因此十分清楚的从他口中听到了这个名字。
  容欢?
  那不是这雍都城中如今颇负盛名的忠勇侯嫡幼女吗?
  据他所知,这容欢今年也才不过是十三岁的小女生。
  虽然拜了那个太医令和毒圣甘晴同时为师,可能使出这般出神入化的金针手法之人,绝不可能是一个初学医术之人!
  “主子是否是弄错了?这容欢即使是毒圣和太医令的徒弟,也绝不可能有这么高的造诣!”
  便是他自己,也不敢保证可以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一针就让人丧失那种能力!
  一个十三岁的姑娘,怎么可能做得到这些?
  君以彦却十分笃定,此事定然是容欢所为。他脸上的表情渐渐扭曲,嘴角挂着冷笑:
  “这有什么不可能的!鬼老可别忘了,当初她还未拜师之时可就已经先后救了君陌玄和太后了!
  若只是巧合,容欢真的没有半点可取之处。君陌玄那样一个眼高于顶的人怎么可能会对她格外看重?
  你不会真的以为君陌玄对容欢如此偏爱真的只是为了那所谓的救命之恩吧!
  他们二人身上,定然还有我们不曾窥探到的秘密!”
  “若真如主子所说,那这容欢倒是个奇人。”
  鬼老突然诡异一笑,眼中闪着几丝跃跃欲试的光芒。
  君以彦现在一看到鬼老,就能想到方才鬼老的手对自己的宝贝做的那些事情,便忍不住恶心作呕。
  尤其是鬼老还有那些古怪的癖好,让他更加难以忍受这种触摸!
  如今见鬼老露出这样一副笑容,君以彦不用猜也知道这鬼老一定是听了自己的话所以对容欢产生了兴趣。
  鬼老是他的父亲留给他的能人之一,也算是看着君以彦长大的人。
  是以君以彦对鬼老的脾性也算是颇为熟悉。
  鬼老这个人爱医如痴,一生之中最为在意的便是自己的医术。
  每每碰上擅医之人,都要同那人一决高下。
  唯一的一次败绩便是败在那毒圣甘晴的手下,如今遇到容欢这样的一个好苗子,鬼老动了心思君以彦一点都不意外。
  但他却不得不忍下心头那股对鬼老产生的恶心出言提醒:
  “本王劝你不要去打容欢的主意。她身边高手如云,稍有不慎便会暴露自己。若是你轻举妄动坏了本王的大事,本王可不会饶你!”
  “主子放心。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什么事情,老朽心中还是有数的。”
  虽是这么应下了君以彦的话,但鬼老心中却是另有打算。
  就在这时,公永华的声音在外面响起。
  “主子,有贵客到。”
  鬼老眼中划过一抹了然,没等君以彦开口,他便已经背着药箱起身,“既然主子有贵客来,老朽便先退下了。”
  深夜至此,还能被公永华称为贵客之人,除了那个老匹夫之外,他还真想不出有第二人了。
  从前年轻时候,他们二人便互相看不顺眼。
  如今老了亦是如此,那人看不上自己的所作所为,他又何尝看得上那人的道貌岸然。
  是以鬼老出门之后,甚至连招呼都未打,便匆匆离开。
  公永华显然是已经习惯了这二人的相处方式,见鬼老离开之后,便赶紧引着那位“贵客”进去。
  他自己则是守在了房门口。
  那贵客进屋之后,这才脱掉外面那件宽大的斗篷,露出了一张精明干练却又难掩沧桑的一张脸——正是陈国公!
  “陈叔叔见谅,如今我身中媚毒,需得以此法解毒,便不能亲自招待陈叔叔了。”
  对于陈国公这个人,君以彦的心中还是十分钦佩。
  这些年他虽然身在齐州,但陈国公不时便会过来指导他武功谋略,若不是陈国公一直暗中相助,他岂会有如今的一切?
  陈国公于他,是亦师亦父的存在。
  所以这些年,无论何时何地,君以彦对陈国公都保持着绝对的尊重。
  陈国公却并不在意这些虚礼,自顾自的在一旁坐下。
  “恒王不必与我多礼。”
  而君以彦原本有些舒缓的神经在听到陈国公这句“恒王”之时却又猛地绷紧。
  恒王这个称呼,不仅会让他想到当初谋反失败被斩杀的父亲,更让他记起自己是因为要迎娶云楚沁才被破格提前封为恒王!
  他能允许手下人称呼自己为王爷,却不能容忍他们嘴中说出“恒王”二字。
  君以彦的语气陡然便冷了下来:“陈叔叔这是也和旁人一样,故意来讽刺本王的吗?!”
  陈国公非但没有生气,嘴角反而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如此的易骄易躁,倒还真是没有辜负他的苦心。
  “恒王以为这是讽刺?”
  陈国公的语气淡淡听不出任何的情绪,却让君以彦感到一股莫名的泄气感,他没有回答。
  陈国公的声音却再次响了起来。
  “这样的话,恒王原本就不该说出口,即便是当着我的面。不管皇上是出于怎样的目的晋封恒王,那都是天子的恩宠。
  恒王可曾想过,你从不让人称呼你为恒王的事情一旦传到皇上的耳中,会是怎样?
  皇上自然有理由认为你是对他不满,到时候皇上若是想对你做些什么,便也是师出有名。
  恒王从小的时候,我便时常教导你。成大事者,必得忍常人所不能忍。须知小不忍则乱大谋。
  可恒王你又是怎么做的呢?
  贸然对苏家,对苏云栀出手,如今惹祸上身,还惹来了皇上的猜忌。恒王是否知道,你如此意气用事,瞻前不顾后,很有可能会让我们多年的部署毁于一旦?”
  君以彦依旧没有说话,但他的心中清楚,陈国公说的才是正确的。
  从他记事以来,陈国公便教导他等和忍,他等了太久太久,忍了太久太久。
  久到他不甘心一直等下去,这才忍不住出了手,打算将苏家拉下水,可谁承想最后竟然会落的个这样的结局!
  不仅人没有算计到,还惹了一身的腥!
  见君以彦一直不曾回答,陈国公也并没有因此止住不言,反而问出了另一个此时君以彦更不想面对的问题:
  “我还有一件事情要问恒王,同云楚沁的婚事,恒王如何看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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