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问急了怕是全家都要升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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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长宁面上隐隐泛起潮红,仿佛听闻此事激动不已,一双水蒙蒙的大眼睛看起来越发晶亮了。
  “聂姐姐,你说的可是真的?”
  听着她那软软糯糯的声音,再看着她因期盼而亮晶晶的眼睛,假御史夫人笑得仿佛吃了鸡的狐狸。
  “自然是真的,你对我有救命之恩,我哪里会骗你?况且你留在顾九征身边探听消息,寻机会一举击破,也有皇上和太后的授意。”
  打量徐长宁的神色,又继续道:“摄政王早晚都有要倒的一日,令尊与摄政王走的近,如今尚且还好,可将来呢?若是你能帮这个忙,非但扳倒了摄政王与顾九征后你是英雄,说不得还可以为你父亲和你的家族谋一线生机。”
  徐长宁忽闪着大眼睛:“是吗?”
  “自然是的。”假御史夫人重重地点头,为表诚意,还认真地拉住了徐长宁的手。
  “你放心吧,将来摄政王一倒,赤阳会的人就会为令尊正名,你全家都不会受牵累的。”
  徐长宁点点头,激动的小脸都红了。
  假御史夫人见她如此好哄,心满意足地点点头,假模假样的又与徐长宁说了一会儿话,这才告辞离开。
  身边没了旁人,徐长宁面上依旧挂着无懈可击的微笑,只是心中已设想了多种眼下外界可能会有的情况。
  顾九征的了消息包围了博乐坊,此时不知调查到什么程度,但可以想见,赤阳会与博乐坊的确有关系,甚至天意坊都与赤阳会勾连起来。
  今日这位假冒的聂夫人,很可能一直都是赤阳会的人,从头到尾,赤阳会都在想方设法将她拉倒他们的阵营去。
  不过,说赤阳会背后是有皇上和太后支撑的,徐长宁却是半信半疑的。
  这无非是他们拉着她到自己阵营的借口,将她利用尽了,谁还会在乎她的死活?
  对方抓住了她想要保护家人的心里,提出的条件很戳人心,这便说明,假冒的聂夫人最近一直都在关注监视着她。
  徐长宁回到老太君的荣鹤堂时,心里还在想着赤阳会、顾九征之间的事。
  才进门,姐妹们就都看了过来。见她并未穿新衣裳,徐长绯隐约又有了一些优越感,白了徐长宁一眼。
  孟氏笑着问:“客人已经走了?”
  “是,娘不必担忧,他们带来的成衣我穿着尚可,他们量了身就走了。”
  二夫人撇撇嘴道:“好端端的,人天意坊的人会来找你?说死我都不信。除非你是用了什么别的手段。”
  徐长宁抬头看了看二夫人,并未多言。
  孟氏也懒得理会二夫人,与她说这些,很容易被气出个好歹来、孟氏根本就懒得搭理。
  全家女眷们就又只坐在一处低声闲聊。
  老太君去用了饭,还小憩了片刻才回来,各房女眷们依旧没有想到让长房和二房彻底和好的办法。
  徐长宁笑着道:“祖母也不必为了这件事太过担忧了。父亲与额二叔都不是小孩子了。为了家族利益,他们也会和好如初的。”
  言下之意,眼下长房和二房还没彻底闹掰,是因为没有到涉及到个人利益的时候。
  老太君仔细品了品这话,忽然无力的泄了气,就连训斥人时那底气十足的模样都不复存在了。
  “我也知道,我这办法笨到多余了。”老太君眼泪在眼圈里打转,又是委屈,又是憋气地道,“大不了,我就豁出去我这章老脸,去求老大和老二。就不信他们见我这样还不和好?”
  孟氏扶着老太君的手臂,安抚地取出手帕为老太君擦脸,“母亲莫要伤心了儿孙自有儿孙福,这些事就叫老爷和二弟他们自己去解决吧,您看,咱们徐家许多事都是老爷做主,眼下不也都过的很好么。”
  老太君抬眸看看孟氏,一时间分辨不出孟氏此话到底是否出自真心。
  说实话,老太君对孟氏心存愧疚,当年宁姐儿被抓了去,就已足够让一个母亲提心吊胆、心存愧疚了。再加上一个在战场上死得不明不白的徐长安。
  这些陈年往事,老太君在孟氏跟前提都不愿提起,就只沉默的点点头。
  孟氏扶着老太君的手臂,笑着道:“娘,媳妇送您回去歇着。”
  徐长宁与其余女眷们自然都跟随在孟氏身后。一同送老太君回了卧房午休。
  众人各自散了后,孟氏才低声问徐长宁天意坊之人的来意。徐长宁自然不敢告诉孟氏实话,就只说:“是受顾九征的吩咐而来的。”
  孟氏闻言一愣,灵慧的双眸打量徐长宁的脸色,片刻轻叹了一声,并不多说什么,只道:“你也累了,回去歇着吧。”
  徐长宁知道母亲不希望她受委屈,可顾九征的身份地位在哪里摆着,徐家要想存货,还不能与摄政王家撕破脸,孟氏身为母亲,也只能关起门来自苦罢了。
  徐长宁就又缠着孟氏说了好一会儿话,直到看见孟氏展颜,这才回了自己的陶然园休息。
  全家人都在提心吊胆,等待着博乐坊传来或好或坏的消息时 ,顾九征又下了帖子来给徐长宁。
  徐长宁将帖子双手捧给老太君,问道:“祖母,顾二公子的约,孙女可否不去?”
  老太君将请帖接过来,伸着脖子让身边婢女为她戴上老花镜,仔细看过之后,笑容就爬上了她的眼角眉梢。
  “既是顾二公子抬举,咱们岂有推辞的道理?既然顾二公子心情好,想邀你去游湖,你便去吧。”老太君的笑容变得又真诚了几分,压低声音对徐长宁道:
  “你见了顾二公子,也顺带帮你三堂兄哨听哨听消息,博乐坊那边的军都还没撤出,他们是不是抓住赤阳会什么人了,是不是还有其他事咱们不知道。”
  徐长宁心下嘲讽,小脸上挤出个艰难的微笑,苦兮兮地道:“祖母,顾二公子见了我,我还哪里有什么说话的权力?他那种人,防备心重的很,我怕我稍微问上一句,但凡错个一句半句的,只怕全家都要性命难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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