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搭有风险勾,坠河需谨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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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祁不若前朝轻商,相反对商贸往来极为重视。爱铪碕尕
  太宗年间,战事几乎未曾间断过,以至国库匮乏,天烨帝继位这二十余年,只专心做了一件,那便是休养生息。
  祁尹政减轻了百姓赋税,再将商贸分类,把那部分欠缺税收分别加于从商之中,就是汐瑶年幼时在江南沈家,都听外祖父不止一次念叨过皇上举实在太狡猾!
  而虽说为官不能从商,但现如今无论地方还是京中,许多几代为官的大家族里,总有一房与经商世家结有姻亲。
  这在皇权的统治中亦是被默许的玷。
  到了今时,商人的地位越来越高。
  每年在东都夏猎将尽之时,皇上都会委派一名皇子在行宫宴请祁国有名望富贾,算一算,今年正好轮到裴王。
  汐瑶跟在领路的宫婢身后行着,与湖畔边那只巨大的楼船还相隔一段距离。她举目远望去,宫人们正各司其责的忙碌着,船上已有不少人狙。
  他们不论高矮胖瘦,穿着打扮均艳丽而嚣张,奢昂的宝石珍珠是最寻常的点缀,通身富贵,即便天光不明媚,晃眼看去也耀眼非常。
  那满船的夺目闪亮,使得原本造型大气非凡的楼船都艳俗起来。
  船内的人一个个忙不迭的攀比炫耀着,生怕过往的皇亲国戚不知船上载的全是大祁的有钱人。由此倒将衣着简单的张清曜凸显了出来,如富贵菊中脱颖的白牡丹,想无视他都不行。
  经过昨日,汐瑶对他尤为在意。
  只说她识得的生意人,一如自己的二哥哥沈瑾瑜,还有那阴晴不定的颜莫歌,怕是娘胎里就已经学会打算盘。这类人极为奸诈,不易对付,再言他还姓‘张’。
  她嫁与张清琰那草包都还好说,可偏是这个张清曜,单单想到这一点都让她叫苦不迭。
  也因他出现,倒是解了她些许困惑,纵使他乃庶出,张家想要成事,必定少不得此人。
  往好的方面想,能时时与他相对,便能时时提防。
  短暂思绪方毕,汐瑶已至船前。
  几步之外,沈瑾瑜端着笑容,狭目微眯,透出淡淡光华,望着向自己行来的女子。
  他穿着一身简单的黑色锦绣束腰衣,腰间只吊一枚质地极品的碧玉翡翠作饰,负手而立,姿态宛若挺拔高山,又似云端之巅,非凡的气度立刻将船上那一干富而大俗之流给比了下去。
  汐瑶不禁在心中感叹,果真还是自家人顺眼。
  “我的三妹妹,许久不见,你出落得越发亭亭玉立,身着宫装也十分好看,虽我人在北境,却时常能听到你的消息,为兄真是——”将负在身后的手放至跟前来,握着的折扇击打入空空如也的掌心,沈瑾瑜唇边含笑,字句珠玑,“甚感欣慰!”
  听到意料之中的戏弄,汐瑶立刻露出涩涩苦笑。
  这个二哥哥,要她说什么好?每句话都连带好几个意思,直让她无言以对。
  还没开口与之寒暄,只见得他身后又来一人,且是那人正目光灼灼的盯着自己,不是颜莫歌又是哪个?
  “瑾瑜兄自该欣慰,慕小姐身在宫廷,时刻不忘本分,对皇家更是尽心尽责,连日都居于璞麟殿伺候云王左右,听闻昨夜才离开,不是吗?”
  颜莫歌还坐着轮椅,纯白衣袍由显他清贵本色,刻薄本事更一如既往。
  裳音将他推到兄妹二人跟前,听他一路说话,娇容已充斥忧虑之色,他们家小公子啊……真是什么都敢说。
  这番话还故意说得极为明朗清晰,饶是那些许站在船边的人都听得清楚异常,岸上的宫人们就更不消讲了。
  汐瑶不言。这在忘忧山的行宫早不是鲜闻,他爱说便说吧。
  侧身向身旁的沈瑾瑜看去,他正眉开眼笑的瞅着自己,得她愁苦的眼色使来,他又去看颜莫歌,好奇问道,“那么……不知云王殿下可满意?”调侃意味十成十的足。
  颜莫歌尖利的冷笑了声,“这就要问瑾瑜兄的好妹妹了。”
  他昨儿个被她下了颜面,今日怎可能给她好脸看?
  无奈的瞥向他,汐瑶本想说个实话,只道那与你血浓于水的好哥哥连本小姐投怀送抱都不要……
  但转而想了一想,碍着此处人多口杂,好歹她身为女子,脸面所剩无几,留下些备用无妨,便对沈瑾瑜哀戚道,“殿下都将我推出与人做棋盘上的赌注,可见妹妹我不尽他心意,故而我便识趣得很,从哪里来,回哪里去了。”
  如此说来还是祁云澈薄情寡义。
  沈瑾瑜扬眉,展开折扇与自己扇了扇,慎重宽慰她,“勿要太过伤心,我沈家的血脉要拿得起放得下。”
  汐瑶点头,似不经意的瞄了脸色铁青的颜莫歌一眼,道,“是小妹不听兄长之言,早得二哥哥提醒过‘小心云王’,我却置之不理。”
  她这一说倒让沈瑾瑜有些许意外,怔愣了下才道,“无妨。”
  末了同是去看颜莫歌,笑盈盈的与之凑趣道,“颜兄身体可好些了?”
  他话中意有所指,问的自是当日颜家那暗卫找上门来讨要解药一事。
  北境长城之外,颜家贩奴,张家贩马,而沈家则垄断珠宝和丝绸生意,三家之间往来频繁,亦敌亦友,早就不陌生。
  闻他假意问候,差点因此丢了小命的颜莫歌只对汐瑶怒目,“这就要问你的好妹妹了。”
  汐瑶底气不足,下意识往沈瑾瑜那边缩了缩,小声嘟囔,“又不是我想去塔丹的,再说我也不知你是那样……”
  依着她觉得颜莫歌有时委实讨厌得紧,但与深宫里那些吃人不吐骨头的角色相比,不失是个心善的,他做那么多不过想得到哥哥的注意,所以若他真因为自己而死,汐瑶心中定不会好过。
  听她话中狡辩,表情里却不乏愧疚,颜莫歌脸色稍霁,冷冷哼了一声,“此事不提也罢,倒是瑾瑜兄,舍得放下你那囤积粮草的‘头等要事’现身忘忧山,实在叫本公子吃惊。莫不是终于察觉我大祁四海升平,没有战祸之财可发了么?”
  会不会打仗,他比谁都清楚!
  沈瑾瑜和汐瑶相视一眼,交汇了个只有她兄妹二人才明白的眼色,汐瑶对颜莫歌笑道,“谁说囤积粮草只为防战祸?那天灾呢?”
  白衣公子横眉瞪向她,“别告诉我这是你的主意。”她还能预知不成?
  汐瑶昂首,笑得几分得意,“这叫‘防患于未然’。颜公子莫要一心惦记着贩奴生意,虽是暴利,可银子是赚不完的。不若得闲也自备些粮草,免得哪日天降灾祸,银子却不能变成吃的,去填你那些奴隶的嘴。”
  “废话!”颜莫歌真真被她招惹到了,“本公子给你打理的账目不过九牛一毛,我颜家何须做那等无谓之事?裳音,推我上船。”
  目送颜公子登船,汐瑶摊手叹,“脾气真差。”
  沈瑾瑜却听之诧异,“三妹妹还替颜家打理账目?”
  他在塔丹听到少许传闻,道颜家公子与一个神秘女子订亲,难不成是自家小妹?
  “此事说来话长。”见商贾们大多上了船,祈裴元也从远处走来了,身后还跟着几个大臣家的公子,那些人目光统统看着自己,意味复杂得很。
  汐瑶不愿多有接触,便道,“先上船吧,他日再细说也不迟。”
  罢了她先移身,准备往船中去,里面还有个张清曜在等着她。
  身后,沈瑾瑜将她虚虚的拦了下,低声道,“妹妹不想知道为兄提醒你那四个字的真正用意么?”
  汐瑶身子一僵,只犹豫了半瞬,遂即淡了面色,颇显得心事重重,“今日还是不说了罢。”
  知道得越多的人,注定活得越是不痛快。就算知道了又如何?彼时武安侯家的小遗孤分身乏术,自顾不暇唉……
  ……
  莲湖上用以观莲赏乐的楼船有许多只,今日拨给商贾们这一只虽比不上皇族所用,但无论在大小抑或是内饰上,都显得华美大气,处处尽显皇家荣尊。
  船中飘散着淡淡的檀香,一层中丝竹之乐已起,来自祁国各地的有名商贾们三五成群的谈笑着,汐瑶上了船来,立刻吸引目光无数。
  先她在外面就与颜莫歌和沈瑾瑜说了好一会儿话,无商不奸,那些听得少许内容的自知她身份,没听到的,也从她那身与穿上其他宫婢略有不同的宫装上揣测了出来。
  有几个竟还直头直路的靠近,便想与她攀谈,沈瑾瑜冷着脸硬生生的挡了回去。
  将她领到船尾人少处,又是一阵挖苦,“看来为兄不必为三妹妹多忧了,即便是……暂且丢了云王殿下的青睐。”
  他这一言着实唬了两个跟到此处的。那二人闻之顿步,面上皆是不同程度的忌惮,遂悄然转身,老老实实回船亭中去了。
  皇族的事谁也说不清楚的。那人儿身上再有许多利可图,他们也不敢跟亲王抢女人。
  总算得片刻清静,汐瑶兀自松了口气。
  见她不经意露出疲态,沈瑾瑜心怜,轻叹了声,“深宫惊险,这些日子倒是叫你辛苦受累了。”
  汐瑶勉强笑笑,洒脱道,“命该如此啊……”
  楼船缓缓驶离湖畔边,微风浅浅拂面,伴着阵阵荷香,与人格外清爽之感。
  这莲湖乃忘忧山最大湖,中间有座小岛,岛内再凿有一湖中湖,当作养着极其名贵的芙蕖。
  据闻那芙蕖每支都价值千金,十年才开花一次,今年刚巧赶上,前几日皇上已经领着后妃去游了一回,尽兴而归,这天专诚赏了旨意,让裴王带诸位商贾们来看个雅兴。
  诚然这些个常年走南闯北的生意人什么稀奇矜贵的玩意儿没见过?
  那芙蕖汐瑶就曾在藏秀山庄随处见着,庄子里的侍婢随时摘来玩。想到此,不由又为祁氏皇族感到心酸。
  赏着周围秀丽的风光,楼船刚驶出没多久,入眼左侧不远处的跨桥上站着一双人儿,在那桥边,得一串宫人候着。
  汐瑶和沈瑾瑜几乎同时认出,那是沈修文和平宁。
  平宁穿着白色的攒花牡丹裙,用轻纱遮掩了面容,恰逢楼船从跨桥边上错过,她淡眸就与船尾的女子对上一眼。
  那一眼不得怨恨,轻渺如抓握不住的烟尘,又在那琥珀般的眸中,若隐若现着丝丝凄然,让汐瑶极为揪心。
  沈修文见了船尾的人,侧头不知对平宁说了什么,这便体贴的扶她下了桥,往某处行去了。
  望着那双似神仙眷侣的背影,汐瑶不禁拧起眉头,将唇紧抿。
  “自责了?”沈瑾瑜眉眼里蕴着宽释的笑问道。
  “有什么好自责的。”垂着眼,她淡声。
  发生那样的事情并非她所愿,反倒让她越发淡然了,自己的处境,叫她想要心存善念都难。
  善为何物?
  上辈子因此而尝到的苦楚还不够么……
  “二哥哥去船亭吧,礼数总是要尽的。我一个人在这儿呆会儿便可。”
  沈瑾瑜往相谈甚欢的船中望去,祈裴元正与宾客们侃侃而谈,再看看满面沉吟之色的汐瑶,觉得这小丫头的心思越来越深不可测了。
  “不想与我说说你接下来的打算?”
  从北境回来之前他先去了一趟京城,菱花湛露早将张家一事来龙去脉详述于他,虽此前见这人儿折腾着分家他就猜了少许,但实情总不得听着惊心。
  她一个纤弱女子,还差双月才满二八年华,只身在皇族的惊心动魄中,能撑得了多久?
  汐瑶明白什么都瞒不过他,更深知他是个艺高人胆大的,听出他对自己的关心之意,便笑着暗示道,“既然二哥哥兴致正浓,待这几日过后,尽管往那河黍去,一场好戏就要开锣了。”
  沈瑾瑜听罢色变,俊容中嬉笑顿时烟消云散,思绪迅速转了一转,凝眉道,“你且安心,为兄晓得了。”
  欲行开,他忽而又想起什么,停下来再问,“如今四海升平,囤积粮草一事果真妥贴么?”
  他看着颜家贩奴,张家贩马,那银子成堆成堆的赚,说不眼红是假的。
  汐瑶冲他弯起诡谪笑容,“人心难测,这天更是莫测变幻。”
  天烨二十九年八月,西北境长达九个月滴雨不降,土地龟裂,百姓颗粒无收,莫要说上缴赋税了,成群的灾民饿死,紧接着瘟疫肆虐横行。
  祁尹政下旨赈灾,反倒让惯于享受太平盛世的大臣中饱私囊,导致灾情更重!
  那一时祁煜风与祁明夏两派中均有牵连,乃至后宫妃嫔都脱不了干系。
  终于在寒冬将至时,龙颜大怒,亲命定南王冷世忠连同大长公主祁昕合办此案,勒令与之相关朝臣和地方官员在一个月内填补银饷空缺,安抚灾民,否则金銮大殿上,不论官阶高低,只管提头来见。
  此生虽然与前世诸多不同,是可汐瑶愿意抓住这个机会赌上一赌。
  一旦中了,便可用那些囤积的粮草向走投无路的官员们放贷,继而以此将大祁的命脉掌控在手中。
  到时候皇权算什么?
  若让她拥有可以与之抗衡的权利,她定要在京城呼风唤雨,横行一番!
  听汐瑶说罢之后,再望她脸上神情变得幽深而冰冷,恍惚间与人一种陌生却深刻的野心,沈瑾瑜莫名感到股寒意,“三妹妹竟是在期许着天灾,可是不知何故,为兄不止对你深信不疑,更甚是期待。”
  他就是无端端的欣赏她不时才会流露的狠劲。
  汐瑶回他抹淡色,天灾不可阻,又不是存了心草菅人命,她能借来一用,那是她的本事。
  ……
  沈瑾瑜去了船亭后,汐瑶孤身立在船尾,享受这片刻安宁。
  自古官与商就相辅相成,总是脱不了干系。
  有祈裴元和若干朝臣家的嫡出公子在,没有哪个商人愿意错开此机会来顾及着她,除了一人。
  身后有脚步声靠近,汐瑶头不回,道,“张公子是觉得自己的贩马生意做得风生水起,不必多打交道,还是当真看上了小女子?”
  张清曜呵笑了声,与她并肩,“听闻慕小姐昨夜未在璞麟殿置寝,在下前来赔罪。”
  汐瑶不为所动,清淡道,“罪不在你,何须你担此责?”
  “倘若在下没有提出那唐突之举,便会不与小姐带来麻烦,况且在下想与小姐游湖的心愿已经达成了。”眯着灿曜星眸,他话语中都充满着行云流水般的爱慕。
  “原来只是游个湖而已。”
  逆着风,汐瑶已是兴致缺缺,“是道那日汐瑶还戴着面遮,公子却对我萌生兴趣,实在唐突,眼下方知那不过是一时兴起。”
  “不尽然。”打量着旁侧的女子,张清曜每句话都带着试探,而她的回应无不相同。
  他得了祖母的意思接近她,却不知她到底知道多少,为谁效力,要在短短时日内摸清一个人的底细不是件容易的事,更甚还要将其娶过门。
  赏着湖中水色,汐瑶满脸不解道,“不尽然?不知小女子何德何能被公子瞧入了眼,莫不是想与沈家结门亲事?”
  “在下对瑾瑜兄囤粮一举大感稀奇,却不是接近小姐的主因。不过……”
  他稍顿,深眸望了旁边看似娇小,却神情坚定的女子一眼,“若小姐能为在下解惑便甚好了。”
  果真奸商,无孔不入。
  汐瑶心上叹完,移眸于他一记不冷不热的眼色,轻轻莞尔,“公子大可猜上一猜?”
  张清曜果真配合,仿佛认真思索了下,才是扬起他看似毫无攻击性可言的好看眉目,自若道,“难不成是小姐预知哪里不久将会发生战事,所以才有此防范?”
  听了他玩笑掺半的猜测,汐瑶先是一讶,罢了就只剩下强忍的笑意!
  没想到她无心插柳,竟让张家这聪明绝顶的庶出子会错了意思去,如此更好,真真称了她的心!
  不否认,亦不承认。
  她只将脸色微微一凝,再做故作回避的说道,“有谁会嫌手里的银子多?尤其于我这样身在宫中,命不由己的。当然要尽可能为自己多做打算。”
  她等的是天灾,被有心人瞧去,便当作她得了可趁之机。
  张家谋反的话,战事一起,银子和粮草自一样都少不得。
  不过想想,汐瑶倒觉得真的打起仗来,能有机会借此赚一笔也无妨。当然,还得她有命活着花。
  “是吗?”张清曜看着她,揣测着她每个表情,每句话,语带双关的道,“既是这般,若在下能能让小姐拥有用之不尽的钱财,可否能得到卿之一顾?”
  “你当真属意我?”汐瑶忽然伸手抓起他胸前衣襟,直言问道。
  没想到她有此举,张清曜稍有怔然,他反映极快,转而反问,“我只想知,你与云王可有真心?”
  若她说有,他可是会担心她将张家谋逆之事告诉祁云澈?
  “你很在意?”眼中溢出挑衅,汐瑶笑了起来,竟是魅惑丛生,几分妖孽。
  这是她真性情么?
  张清曜只微一闪神,抓住自己的女子蓦地笑起,对他轻声,“先救我一命再说。”
  话音未散,她已惊叫着飞身坠下楼船,他下意识伸手,只触到几缕飞扬的发尾,接着便是落水之声,水花飞溅,佳人薄命啊……
  张清曜岂止措手不及,简直错愕至极!
  可他非蠢人,眨眼间明白她的用意,绽出复杂却不厌恶的脸色,深谙的眸中还含有几分惊喜,摇头无奈道,“真是狡猾……”
  遂认命的跳了下去,陪她唱个英雄救美。
  远处,与楼船相隔不远的距离,一艘更为华丽精美的船上,祁云澈与冷绯玉并立,好巧不巧将对面发生的一切看入眼中。
  先望那人儿与张家庶子站在船尾说话,不远不近的距离恰恰能让人看清他们每个神情,还有她抓了那个男人衣襟的……轻浮举动。
  这本足够叫人上火,继而汐瑶冷不防主动跳进湖中,将两个男子好一阵惊吓!再得那张清曜也跳了下去,祁云澈俊庞随之阴冷。
  身后船内正陪着淑妃打趣说笑的祁璟轩听闻外面的响动也是走了出来,手扶栏杆远眺了去。
  “七哥,玉哥,有人坠湖了吗?”瞧着对面楼船里***动连连,他似想凑个热闹,不愿放过任何细节。
  话罢才发现七哥的脸色骇人非常,将他实实在在的噎住,再不能言。
  祁云澈谁也不理会,转了身,一言不发行入船中。
  凝着那一处,冷绯玉意味不明的笑,却是忧心忡忡。
  汐瑶,你到底想做什么?
  【今天还有一更,最迟晚上12点以前发,俺顶不住了,补个觉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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