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回忆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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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玉惜听着他们聊了会八卦,便想着要出去。
  适才穿过前堂,就被陆泓直接给叫住了,“嫂嫂若是单独出去,我可交不了差。我一旦交不了差,那定是要被二哥责罚的,嫂嫂一定不忍心让我受责罚吧?”
  楚玉惜放远目光向外探了一眼,“我也没打算出去,就是在这周围转转。”
  陆泓笑着将她请了进去,“嫂嫂若是无聊,不如同我一起聊聊天。”
  吩咐下人侍茶后,陆泓便主动搭话道:“二哥他心细如发,任何事他都想着顾及周全。嫂嫂别看现下是太平盛世,可这背地里的勾当却不少。新皇登基至此,后头不知有多少人不服,想要取他性命呢。”
  “好在眼下明面上局势倒也算安稳,贪墨未成风,二哥也能稍稍放心些。”
  楚玉惜只附和一般地点着头,这朝政上的事情她可不敢随便议论。
  觉着气氛有些沉闷,楚玉惜便转移话题道:“阿泓,你年纪也不小了吧,为何不选择成家呢?”
  陆泓忙摇头,“这事还是算吧。我原先本都四海为家惯了,若不是因着宫里有个二哥,我才不会回来,早就去那山间做闲云野鹤、乐得自在。”
  楚玉惜盯着手中的青瓷茶盏发呆,“他也喜欢当皇帝吗?”
  “二哥虽然是众望所归,当年却也顶了不少压力……”陆泓开始回忆往事,轻叹了口气,接着说,“当时朝中一半站的都是八弟或是太子。后来太子被废,二哥又是一个不求闻达之人,加上朝中大臣一力推举八哥,根本就没人站在二哥这边。”
  楚玉惜不免疑惑道:“这又是为何,太后当时不是皇后吗,她的嫡子理应继承皇位啊。”
  “真正意义上来将,太后是先皇的第二任皇后。只是太后终究是个背景不够强大的,因为娘家势力不够。就算她是皇后,却也为此吃了不少苦,就连后来想要站出来为二哥说话都无人搭理。”
  “若不是先皇遗诏上分明写着要立二哥为储君,二哥现下早已被发配至边境,搞不好连命都丢了……”话至此,陆泓变了脸色,满眼愤恨,接着说,“最气人的是,当时遗诏都出来了,他们竟还怀疑遗诏是假,好在朝中还有几位明臣力保,李大人就是其中之一。”
  “现下好不容易得了这份安定,可我瞧着二哥似乎当这皇帝当得也不是很开心。”
  陆泓说了这么多,楚玉惜差不多也了解了一个大概。
  “没事,现在有他心爱的女人陪着他……”
  至于为什么楚玉惜会忽然停顿,是因为她想到严荟祎上次和自己说的那番话。也不知那严荟祎现下可对叶寒司产生感情了,毕竟叶寒司那么钟情待她又是千百般的好。
  “嫂嫂是在说自己?”
  陆泓面上忽有显出淡淡笑意,定定地望着楚玉惜。
  楚玉惜忙摇头,“怎么可能会是我,我说的是荟祎。他待她情深一往,有她作陪,他的日子再不好过也会好过。”
  陆泓却否决一般地摇摇头,“看来嫂嫂还是不信我上回说的那话。”
  “不是不信,而是根本就没这个可能……况且我和他之间的关系也不是你们眼中那么简单。”
  楚玉惜轻放下手中的茶盏,后又望向院中被太阳晒得冒热气的地面,缓缓说道:“我为什么一出冷宫就坐上了贵嫔之位,又为何能受他那般庇佑。他亲封的封号,与我的诸多恩爱,那也只是旁人眼中所见,我们心照不宣地藏着掖着罢了。”
  似是察觉到了陆泓投来的异样目光,楚玉惜有些无奈地轻笑一声,“我是不是说的太多啦,这话你会和他说吗?”
  “可在我眼里,他待你比待严荟祎来的真。”
  “那应该也只是表象,不过这次能被带出宫来,我很开心。”
  楚玉惜苦笑一声,脑海里忽的又回想起冷一橦同自己说的那些话,加之他又是被陆泓举荐,那陆泓应该多少也知道些情况吧。
  念此,楚玉惜眼眸一转,将话题引到了冷一橦身上,“阿泓,你举荐的那位副庖长手艺很不错。而冷家与我们楚家先前关系似乎也挺密切……但之前的事情我忘了,也不知道为什么两家现在闹成这样。”
  “也不记得是多久前了,大概是那年我被派到边疆驻守,途径刈州时将他救起。”
  刈州,离京城并不远,楚玉惜屏息静听。
  “他后来与我说他是落了水,又随着江流漂浮到那,我发现他时他已奄奄一息。说来也也是巧合,倘或当时我晚上没有在那条江边驻扎留宿,他也捱不过那个夜晚。”
  “好在当时是夏日,他随流漂浮虽有近两日,但因命大,浑身也没什么伤,就这么奇迹般地活了下来。我本来想要让人将他送回京城,他却百般推辞,我才将他一同带到了边境,直到现在才回来。”
  “我料他应该是受了情伤吧,头几个月日日郁郁寡欢,甚至还有几日去寻死,但都被我救下了。现在他释怀了很多,我也很放心。至于你们两家的故事,我倒是不曾听他提起过。”
  原来他所言已经接近现实。
  见楚玉惜冷凝着脸,陆泓不由问道:“嫂嫂可是记起什么过往了?”
  “没什么……”楚玉惜下意识地咬了下唇,接着说,“只是觉得他那样一个翩翩公子却因为一个女人而这般,不禁令人感叹。”
  陆泓并未发觉到她眼底蒙上的一层愁绪,只调侃一般说道:“他那人口风可紧着呢,与他相识相交这么多日,也不曾听他提起过有关那个女子的一分一毫,想来也是一个痴情种。”
  冷一橦和原主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竟是一点风声都不能得知。想来一定是件大事,不然两家又如何隐瞒至今。如果她想要了解答案,也就只能找冷一橦本人了。
  楚玉惜心里有了这个念头,却也不急于一时。
  “谁是痴情种?”
  叶寒司一贯冷硬的声音将楚玉惜拉回了现实。她因着习惯正要起身行礼,又想起这是在宫外,便就没有站起来。
  陆泓回答得倒是极其爽快,“冷一橦。方才嫂嫂问起,我就与她议论了一番。”
  叶寒司自楚玉惜身边坐下,后又接过婢女递来的茶细细尝了一口,“你上次也问过我关于他的事情,你对他那么感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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