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六十八章: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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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宫烟一时不察,被小红虫侵入肉皮。她知道司韶的厉害,不敢大意,直接扯掉手皮,露出只有少量筋肉的干瘦手骨,而后用脚去踹扔在地上的手皮,辗压死了那只小红虫子。
  胡颜咂舌道:“人家都是随手扯下一件衣服,你们祭司怎么随手扯皮啊?啧啧…… 刮目相看、刮目相看…… ”
  宫烟将没皮的左手缩进袖口,右手攥紧手中长剑,隐忍着怒火,只等她主子一声令下,便拿下胡颜!紧张的气氛中,又有人参与了进来。
  六王爷薛喆玄在席仟和步盈儿的伴随下,带领着一队护卫来到飞鸿殿,与卫南衣的人对视而立。
  赝品道:“六王爷。”
  薛喆玄道:“宫主。”
  赝品道:“六王爷来此,兴师动众,不怕引起天家猜忌?”
  薛喆玄道:“宫主还需注意言辞,小心祸从口出。本王对天家忠心耿耿,深夜来此,不过是想亲眼观礼罢了。”
  赝品道:“王爷能来,飞鸿殿蓬荜生辉。来人啊,送上本宫给王爷的一份大礼。”
  玉阶的两边,有两个通道。
  从左边通道走出三个人。一名一等祭侍,一名结契者,还有一名穿着盛装的女子——尤姬。
  尤姬的头发有些湿,看样子是刚刚沐浴过。
  她面无表情地走到玉阶前站定,环顾四周,一眼便看见了薛喆玄。她的神色变的激动,想要上前一步,却被一左一右二人拦下,动弹不得。
  赝品道:“本宫知道王爷一直无子,特寻回尤姬为王爷解忧。”
  薛喆玄心思微动,却不动声色地问:“哦?宫主这是何意?”
  金色的面具下发出低低的笑声,赝品道:“尤姬已经怀有三个月的身孕。本宫探之,知其是男娃儿,且…… 天生富贵,非常人可比。”
  薛喆玄的眸子突然一缩,整个人因为想要掩饰激动而绷紧了。
  赝品十分满意自己看见的一切,笑道:“六王爷不如与本宫一起处理完这些凡尘俗事,再谈谈尤姬腹中男婴的命格。”
  薛喆玄最要要的是什么?一是江山,二是子嗣。若得江山,没有子嗣,一切都是笑谈。若得子嗣,没有江山,要子嗣何用?!胡颜让席仟捎话给他,说他有世子活于世。他那王妃早就入土为安多少年,世子何来?他特意派人去验看了墓穴,墓穴一直完好无损,胡颜让席仟拿回来的美玉,看起来是真,但这世间能搞巧匠何其多,仿造出一等一的赝品,也不足为奇。
  薛喆玄得知尤姬怀有身孕,算算时间正是他的子嗣无疑。为了稳妥,薛喆玄询问道:“想不到宫主还善于岐黄之术。”
  赝品知他不信,便道:“六王爷手下能人不少,何不派人去请脉?”
  薛喆玄給步盈儿使了个眼色。
  步盈儿快步上前,对尤姬道了声:“得罪。”捏起尤姬的手腕,把脉片刻,放下尤姬的手,转身回到薛喆玄身边,小声耳语道:“回禀王爷,尤姑娘确实怀有三个月的身孕。”
  薛喆玄激动道:“可能诊出是男是女?”
  步盈儿摇头道:“属下诊不出。”
  薛喆玄略有失望。
  赝品道:“怎么?王爷怀疑本宫的能力?”
  薛喆玄立刻笑道:“宫主大能,本王怎会怀疑?”
  席仟见薛喆玄如此行事,抬头看了眼胡颜。
  胡颜冲着席仟笑了笑,淡定而从容。
  席仟觉得,六王爷不应该一变再变。与胡颜合作,才是正理。可惜,他只是一位武功供奉,没有决策权,只能低声劝道:“王爷三思。”
  薛喆玄笑了笑,道:“本王说过,今夜来,只是观礼。想必卫大人与本王一样,不会插手飞鸿殿内部事宜。来来,卫大人,我们一同观礼。”
  卫南衣笑道:“王爷好生站好,别闪了腰。”
  薛喆玄皱眉道:“卫大人如此说话,实在不雅。”
  卫南衣道:“不雅之事,岂能是说说而已?王爷站好,等着看何谓真正的不雅。”
  薛喆玄冷笑一声,向后退去。
  胡颜看眼尤姬的肚子,逗卫南衣道:“卫大人确定,那不是你的种儿?”
  卫南衣知道胡颜嘴黑,倒也乐意配合着她,刻意纠结道:“应该…… 不是吧。”
  薛喆玄气个倒仰!大喝一声:“大胆!”
  卫南衣拍着胸口扮柔弱:“哎呀呀…… 吓死本官了。那尤姬本就是本官的人,当个通房还是侍妾,那得看本官的心情。王爷夺人之美,强抢下官的美妾,本官不与你计较,你怎还吓人?”一撸袖子,义正言辞地吼道,“实话告诉你,本官是御史大夫,本官是不怕你的!”
  “噗嗤……”胡颜笑喷了。
  众人也都纷纷转开头,嘿嘿笑上了。
  薛喆玄自取其辱,恶狠狠地瞪了卫南衣一眼。
  胡颜看向赝品,抬腿蹬上第一节玉阶,道:“人到岁数了,就是容易絮叨。你不下来,我只好上去了。”
  赝品冷笑一声,道:“岂容你放肆?!”
  玉阶两遍的通道里,瞬间涌出二十多命祭侍和结契者,拦住了胡颜去路。
  胡颜道:“我夺得大祭司之位,你却霸占着不放,是何道理?”
  赝品道:“想要大祭司之位?可以!你可知,大祭司以身侍神,需灭人性存天理。你想光明正大地得道这个位置,便要…… ”语调微顿,视线透着一股子狠戾,瞬间转到封云起身上,朗声道,“手刃结契者!”
  胡颜微愣,随即爆发出一阵狂笑。她笑出了眼泪,摇头道:“借尹雪儿一句话,谁給你的勇气?”
  赝品轻描淡写地道:“你又不是没杀过自己的结契者,如今怎还不如以前,变得心慈手软?”
  这是胡颜的一道硬伤,被赝品直接掀起,瞬间血肉模糊。那种痛,难以形容,却足够令她愤怒。
  胡颜眯了眯眼睛,终是问道:“你是谁?”
  赝品张开双臂,哈哈大笑几声后,才道:“胡颜,这个问题尚早,你且夺得大祭司之位,再来问我也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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