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心疼
“你这孩子，现在提请安做什么？我还能怪你不成？”老姑奶奶进门前那股气，早就消了。
原来这孩子，并不是不讲理数，而是病了，不愿让自己知道，这个年纪的女孩子，还应该在长辈膝下承欢，见到叶弯弯如此坚强，老姑奶奶心里不知怎的，不好受起来。
她一抬头，注意到，站在一旁的林姨娘。
林姨娘刚才请完安后，便随丫鬟站在一旁，此时见老姑奶奶招手，才走了过来。
“你是林氏？”
老姑奶奶记性不太好了。
“是，见过姑奶奶。”
“你怎么在这儿？”
“回姑奶奶的话，二小姐病了，我担心丫鬟伺候不上心，便亲自过来看看。”林氏不卑不亢的说道。
老姑奶奶点点头：“不想你们两个相处的这么好？”
林姨娘笑了笑：“从前夫人对我有恩，如今二小姐对我有恩，夫人走之前，嘱咐我，定要好好照顾二小姐，但我没什么能耐，此时看二小姐如此煎熬，心里也不好受，恨不得能替她分担。”
林姨娘模棱两可的说道…
果然，老姑奶奶问道：“弯弯是你的恩人，怎么回事？”
姨娘看了眼，躺在床上，半合着眼睛的叶弯弯，嘴角露出一丝苦笑：“姑奶奶有所不知，我这条命，都是二小姐救下来的。”
“姨娘…”叶弯弯开口轻声阻止，林姨娘下定决心般：“老姑奶奶您不知，前几个月，我生了场重病，却被院中刁奴欺辱，那些刁奴，将我关在屋里，不让我同二小姐求救。”
“将我傍身的银子，屋子里所有值钱的东西，全都拿出去变卖，留我和贴身丫鬟，在屋里等死。”
“幸好那日二小姐回来，注意到不对劲儿，这才带人闯进屋来，将我救了出去，若不是二小姐人善，我和丫鬟这条命，早就不知道去哪儿了。”姨娘字字诚恳。
老姑奶奶脸色，已经沉了下来：“你细细道来，堂堂叶府，为何会发生这等事情？”
林姨娘深吸一口气：“我身份低贱，夫人死后，便更被人轻视，叶府奴才刁蛮，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了，就连二小姐房里…”
“好了姨娘，别说了！”
叶弯弯挣扎起身，制止林姨娘，林姨娘闭上嘴，脸上还有些不甘心。
“你快好好躺下！”老姑奶奶见叶弯弯如此反应，觉得其中有事情，追问到：“叶府的奴才怎能如此蛮横？”
兰儿气不过：“回姑奶奶，没有人惩治她们，她们自然跋扈，这些奴才，只要得了二夫人三夫人的庇护，在府中横行霸道，我们大房的下人，也经常被她们欺负。”
叶弯弯见阻止不住，靠在床头喘着气儿：“老姑奶奶别听她们说，是我治理下人无方，让老姑奶奶失望了。”
此时见叶弯弯把事情，往身上揽，老姑奶奶觉得，叶弯弯非但不像李氏陆氏口中讲的，那样跋扈嚣张，反而过于软弱，竟能在府中受这样的气。
老姑奶奶心中堵的慌，此时外面传来丫鬟的声音：“二小姐，该用膳了。”
正直晌午，丫鬟便从厨房取来今日份例，放在叶弯弯床边，架起个小桌子，将食盒里的东西，一样一样拿出来，每拿出一样，老姑奶奶脸色，便难看一分。
整个食盒里，大部分都是素菜，有一盘凉了的肉，上面油花泥泞，看着就叫人倒胃口。
此时兰儿为老姑奶奶奉上茶，茶杯里的茶叶，竟都是沫子。
“这是怎么回事儿？”老姑奶奶坐不住了，手指指的那食盒，逼问一边的丫鬟，丫鬟吓了一跳，慌忙跪下来：“老姑奶奶，奴婢只是将食盒取回来，奴婢什么都不知道啊！”
“你们小姐，天天就吃这些东西？叶府的份例只有这些？”昨儿老姑奶奶还觉得，叶弯弯有些过于清瘦，今天一看，这吃的，竟还不比自己身边的下人。
林姨娘上前一步：“老姑奶奶，您有所不知，叶府的份例本不止如此，但前些日子，三房小姐受了伤，便擅作主张，拿走二小姐的份例，说是补身子用…”
“我一直好奇，那些份例，她一个人用得完吗？”
“受伤？前几日我见她好端端的，怎么就受伤了呢？”
老姑奶奶眉头紧锁。
“三小姐进宫，出言不逊，顶撞忤逆，将九公主置于危险境地，皇后娘责备她，她竟将二小姐拖下水，满口胡话，胡乱攀扯，幸好皇后娘娘英明，识破了她的谎话，责罚一番，放了回来。”
林姨娘一字一句的，说的很清楚。
“皇后娘娘责罚的？”老姑奶奶眼前一黑，身子晃了两晃，李嬷嬷急忙搀扶她坐下：“真是荒唐！荒唐至极！”
“我叶家代代守礼数懂尊卑，竟会让皇后娘娘当室指责？”老姑奶奶虽然上了年纪，但气势很足，旁边人都不敢言语：“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弯弯你仔仔细细的，给我讲一遍！”
叶弯弯没办法，将当天发生在皇宫里的事，同老姑奶奶讲了一遍，言语间，闪烁其词，颇给二房三房留几分面子。
老姑奶奶长叹一声：“作孽啊，作孽…我叶家名声，都被她们败坏了！丢人丢到门口了，我竟蒙在鼓里，毫不知情！”她此时觉得自己被李氏和陆氏花言巧语蒙蔽了。
“老姑奶奶您不在京城，又何必责怪自己？”
叶弯弯急忙安慰她…
“知道你贴心，我没事。”听了这么糟心的事情，老姑奶奶看叶弯弯，心中浮现一丝安慰，嫡出与庶出，果然就是有区别，弯弯是这么多孩子里，最像自己的一个。
就是性子稍微软了些，却可教导。
“你这屋子里，又是怎么回事？”
“老姑奶奶费心了，爹娘还在府里时，就不喜铺张浪费，爹总是说，京城百姓过着如此繁荣的日子，边境的百姓却民不聊生，终日担心生死，边境一天不安宁，他又有何心情享受？”
“是你爹能说出来的话。”老姑奶奶赞赏的点点头：“但他自己在战场拼命，怎么能忍心让你在府里受苦？”
原来这孩子，并不是不讲理数，而是病了，不愿让自己知道，这个年纪的女孩子，还应该在长辈膝下承欢，见到叶弯弯如此坚强，老姑奶奶心里不知怎的，不好受起来。
她一抬头，注意到，站在一旁的林姨娘。
林姨娘刚才请完安后，便随丫鬟站在一旁，此时见老姑奶奶招手，才走了过来。
“你是林氏？”
老姑奶奶记性不太好了。
“是，见过姑奶奶。”
“你怎么在这儿？”
“回姑奶奶的话，二小姐病了，我担心丫鬟伺候不上心，便亲自过来看看。”林氏不卑不亢的说道。
老姑奶奶点点头：“不想你们两个相处的这么好？”
林姨娘笑了笑：“从前夫人对我有恩，如今二小姐对我有恩，夫人走之前，嘱咐我，定要好好照顾二小姐，但我没什么能耐，此时看二小姐如此煎熬，心里也不好受，恨不得能替她分担。”
林姨娘模棱两可的说道…
果然，老姑奶奶问道：“弯弯是你的恩人，怎么回事？”
姨娘看了眼，躺在床上，半合着眼睛的叶弯弯，嘴角露出一丝苦笑：“姑奶奶有所不知，我这条命，都是二小姐救下来的。”
“姨娘…”叶弯弯开口轻声阻止，林姨娘下定决心般：“老姑奶奶您不知，前几个月，我生了场重病，却被院中刁奴欺辱，那些刁奴，将我关在屋里，不让我同二小姐求救。”
“将我傍身的银子，屋子里所有值钱的东西，全都拿出去变卖，留我和贴身丫鬟，在屋里等死。”
“幸好那日二小姐回来，注意到不对劲儿，这才带人闯进屋来，将我救了出去，若不是二小姐人善，我和丫鬟这条命，早就不知道去哪儿了。”姨娘字字诚恳。
老姑奶奶脸色，已经沉了下来：“你细细道来，堂堂叶府，为何会发生这等事情？”
林姨娘深吸一口气：“我身份低贱，夫人死后，便更被人轻视，叶府奴才刁蛮，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了，就连二小姐房里…”
“好了姨娘，别说了！”
叶弯弯挣扎起身，制止林姨娘，林姨娘闭上嘴，脸上还有些不甘心。
“你快好好躺下！”老姑奶奶见叶弯弯如此反应，觉得其中有事情，追问到：“叶府的奴才怎能如此蛮横？”
兰儿气不过：“回姑奶奶，没有人惩治她们，她们自然跋扈，这些奴才，只要得了二夫人三夫人的庇护，在府中横行霸道，我们大房的下人，也经常被她们欺负。”
叶弯弯见阻止不住，靠在床头喘着气儿：“老姑奶奶别听她们说，是我治理下人无方，让老姑奶奶失望了。”
此时见叶弯弯把事情，往身上揽，老姑奶奶觉得，叶弯弯非但不像李氏陆氏口中讲的，那样跋扈嚣张，反而过于软弱，竟能在府中受这样的气。
老姑奶奶心中堵的慌，此时外面传来丫鬟的声音：“二小姐，该用膳了。”
正直晌午，丫鬟便从厨房取来今日份例，放在叶弯弯床边，架起个小桌子，将食盒里的东西，一样一样拿出来，每拿出一样，老姑奶奶脸色，便难看一分。
整个食盒里，大部分都是素菜，有一盘凉了的肉，上面油花泥泞，看着就叫人倒胃口。
此时兰儿为老姑奶奶奉上茶，茶杯里的茶叶，竟都是沫子。
“这是怎么回事儿？”老姑奶奶坐不住了，手指指的那食盒，逼问一边的丫鬟，丫鬟吓了一跳，慌忙跪下来：“老姑奶奶，奴婢只是将食盒取回来，奴婢什么都不知道啊！”
“你们小姐，天天就吃这些东西？叶府的份例只有这些？”昨儿老姑奶奶还觉得，叶弯弯有些过于清瘦，今天一看，这吃的，竟还不比自己身边的下人。
林姨娘上前一步：“老姑奶奶，您有所不知，叶府的份例本不止如此，但前些日子，三房小姐受了伤，便擅作主张，拿走二小姐的份例，说是补身子用…”
“我一直好奇，那些份例，她一个人用得完吗？”
“受伤？前几日我见她好端端的，怎么就受伤了呢？”
老姑奶奶眉头紧锁。
“三小姐进宫，出言不逊，顶撞忤逆，将九公主置于危险境地，皇后娘责备她，她竟将二小姐拖下水，满口胡话，胡乱攀扯，幸好皇后娘娘英明，识破了她的谎话，责罚一番，放了回来。”
林姨娘一字一句的，说的很清楚。
“皇后娘娘责罚的？”老姑奶奶眼前一黑，身子晃了两晃，李嬷嬷急忙搀扶她坐下：“真是荒唐！荒唐至极！”
“我叶家代代守礼数懂尊卑，竟会让皇后娘娘当室指责？”老姑奶奶虽然上了年纪，但气势很足，旁边人都不敢言语：“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弯弯你仔仔细细的，给我讲一遍！”
叶弯弯没办法，将当天发生在皇宫里的事，同老姑奶奶讲了一遍，言语间，闪烁其词，颇给二房三房留几分面子。
老姑奶奶长叹一声：“作孽啊，作孽…我叶家名声，都被她们败坏了！丢人丢到门口了，我竟蒙在鼓里，毫不知情！”她此时觉得自己被李氏和陆氏花言巧语蒙蔽了。
“老姑奶奶您不在京城，又何必责怪自己？”
叶弯弯急忙安慰她…
“知道你贴心，我没事。”听了这么糟心的事情，老姑奶奶看叶弯弯，心中浮现一丝安慰，嫡出与庶出，果然就是有区别，弯弯是这么多孩子里，最像自己的一个。
就是性子稍微软了些，却可教导。
“你这屋子里，又是怎么回事？”
“老姑奶奶费心了，爹娘还在府里时，就不喜铺张浪费，爹总是说，京城百姓过着如此繁荣的日子，边境的百姓却民不聊生，终日担心生死，边境一天不安宁，他又有何心情享受？”
“是你爹能说出来的话。”老姑奶奶赞赏的点点头：“但他自己在战场拼命，怎么能忍心让你在府里受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