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三章 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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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凝予有些哭笑不得,与宫子临相视一笑,十指紧扣,站在一旁的双河一脸紧张的看着欧阳火,嘴里南喃喃着道:“哎呦,君后娘娘您这是什么来路啊,将军可得想想办法啊……”一个人嘀嘀咕咕的拂着手里拂尘,像只无头苍蝇一般直嗡嗡。
  欧阳火赤红的双眸冷冷的看着墨麒麟,手中黑色的血缓缓的滴落在地上,地面之上有蚯蚓一类的东西纷纷从泥土里面翻了出来,整个皇宫恶臭的气息越来越浓烈,宋凝予忍不住捏着鼻子,狠狠的皱着眉。
  手中的长剑一挥,朝着墨麒麟杀了过去。
  还没近到墨麒麟的身,墨麒麟扫了眼宋凝予,五指凭空虚抓,砰,一声细微的声响之下,那把剑成了碎片,只剩下了欧阳火手里握着的剑柄。
  “人,本尊带走。”欧阳火不是墨麒麟的对手,只是一招,宋凝予就看得真真切切,两人十指紧扣的手越发的紧,力道大的两人都发疼,却还是不放手。
  “把解药交出来。”欧阳火一脚踢起地上的长枪锁在了人王的喉咙处,人王顿时吓得不轻,从衣兜里面迅速将一堆小瓶子摸了出来,吓得脸色铁青,连忙道:“本尊这就拿,你,你先把这东西拿远点,万一要是闪着哪了……”
  欧阳火眸光冰冷,手中的长枪擦过脖子,脖子上的黑血散发着一股浓浓的腥臭味,连宫子临也忍不住捏着鼻子,眉头紧皱。
  空中散发着一股浓浓的恶臭味,皇贵妃几度呕吐,昏过去了,双河七手八脚的派人将人送回了紫微宫中,那人王摸出一瓶浅绿色的瓶子。
  “这个,这个滴地上就成了,你你,我东西都给你了,你放了本尊!”哼,今天要是放了他,待他来日必定卷土重来!人王垂下眸中凌厉的光,浑身被炸得没有一处好的地方,也不得不说,欧阳火这一次其实只能算是捡了个便宜,亏得那一炮之力。
  将人炸得七晕八素内力加重,然后再来个雪上加霜,三王并非弱,而是输在了轻敌。
  墨麒麟手一挥,三人各背着一王,朝着空中疾射而去,墨麒麟大椅缓缓转过身去,背对着宋凝予勾唇一冷冷道:“月儿皆是中天方至圆至大,不知今儿晚上有没有月。”
  皇宫里瞬间冷寂了下来,欧阳火提着手里的长枪,怔怔的看着宋凝予,杀得腥红的眸子在看见宋凝予的一瞬间恢复了黑色,这人是不是练功走火入魔过?否则怎么会有两种颜色出现?
  双河颤抖的捧着欧阳火手里的那个绿色的瓶子,憋着气将这瓶子中的液体倒在了地面上,大地开始展现出浓浓的生机,从那些死去的动物身上开出了花花草草,所有的尸体与腐烂都被迅速长出来的花花草草覆盖。
  那是彼岸花,一大片一大片火红的彼岸花从尸体的土壤之下冒了出来。
  欧阳火几步上前,将宋凝予揽入怀里,低低轻响道:“爱妃,你只能呆在孤的身边,不论怎么样,你必须呆在孤的身边。”
  宋凝予欲松开宫子临的手,两人的十指却紧紧的扣在一起,宫子临站在她的身旁面无表情。
  枯木逢春,春林初盛,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前一刻还是恶臭浓浓,尸体满宫,后一刻就百花盛开,花草疯长,无数血一般的莲花火一般的开满了鸿蒙皇宫大大小小各个角落。
  宋凝予拍了拍欧阳火的肩膀,眸光冷冽。
  双河擦了擦脸上的汗无奈的哭丧着一张脸道:“君王,这皇宫可怎么办啊!”
  欧阳火横眉冷目低喝道:“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给孤去灭火!”
  宋凝予有些哭笑不得,这个时候烧都烧完了,还灭什么火?
  双河一拍脑袋瓜子匆匆跑远了。
  欧阳火扫了眼身上被烧得不成样子的衣服,无奈的扫了眼礼部尚书。
  原本还不敢吭声的尚书大人傻在原处,被那一眼给吓得回了魂,连忙道:“回君王,七天之后还有一个好日子,宜嫁娶,是个大好的日子。”
  “嗯?什么日子?”宋凝予狐疑的看着尚书,眨了眨眸子不解。
  “是七夕。”
  宋凝予下意识扫了眼面无表情的宫子临,那双眸子里面蕴含着绝对的怒火,青筋暴起还在忍着,忍着没一刀将这鸿蒙国君给结果了!
  “随你们怎么处理,本宫累了,回宫!”毫无优雅可言的宋凝予懒懒的打了个呵欠,朝着那位尚书大人挥了挥衣袖,走了。
  宫子临跟在宋凝予身后一步远的距离,感受着身后欧阳火那双打量的眸子,唇角不自觉的缓缓勾起,宋凝予不可能再坐着那大婚的撵轿回去,远处七月已经领着一顶华贵的空轿子走了过来。
  望着远行的宋凝予,欧阳火眯了眯眸子,消失的影身形如同鬼魅出现在欧阳火的身旁,轻声道:“主上,琉璃宫的小孩与女人逃了。属下立即派人前去追回来。”
  欧阳火抬了抬手,垂眸拍了拍烧得看不见原样的衣,那满身的风华气度不减半分,背脊挺得笔直,挥了挥手淡道:“不必了,孤知道她们要去哪里,你领两万人,去将骷髅海盗团给孤平了。”
  语气淡然,不带着一丝的感情与起伏,影卫抱着剑接令,转身消失在了祠堂殿前。
  灰蒙蒙的天空缓缓的飘着细雨,双河替欧阳火打着伞,一把伞全部倾向了欧阳火。
  眼前的祠堂已经只剩下了一道庄严的宫门,连宫墙都毁得不忍直视,一片焦黑之中还能看见写着圣武将军几个字的牌位,正在大火之中烧着,乌烟袅袅,四处都透露着惨败之景,茂盛的花草之上火红的彼花岸如同开在冥间一般的诡异。
  欧阳火皱着眉微微叹息道:“双河,孤,其实并非一个合格的帝王,是不是?”
  鸿蒙经历了这么多的朝代,这么多年,却也只有在他手里的时候才会折得这么厉害!
  双河哑然的举着伞,嗫嚅着唇角,心里想了无数的话,最终化作一声微微的叹息,在微凉的秋雨里寂静回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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