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了历劫神君后 第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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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一说谢今朝立刻确定她的目的果然不止是调查神清的过往,倒是自己的担心多余了,毕竟还是合欢宗的少宗主,怎么会这么简单就听信他人的说法。
  叶菰发现谢今朝的似乎有点不开心:“怎么了,我都答应帮你了,你还是这副表情?”
  谢今朝看她总有很多耐心,笑意款款,也是真的奇怪:“什么表情?”
  就是那种,像她第一次见谢今朝的时候,他明明不喜欢又耐着性子和别交谈的时候,那种刻意的温和。
  这样的态度对别人她没有一点介意,但是谢今朝这样对她,让她非常地不舒服。因为,因为谢今朝是她的男宠!
  叶菰不喜欢他个样子,她想要谢今朝露出真实的一面。桌上的一壶酒映入她的眼帘,刚好让他喝点酒,好酒后吐真言。
  “没什么,今朝来喝杯酒啊,怎么你在我身边总是喝茶,我的酒不好?”
  她又想起第一次在莲花池中,八角亭下见到谢今朝,他喝醉了酒避开宾客在八角亭中休息,见到他叶菰知道书上所说“其醉也,傀俄若玉山之将倾”确有其事。
  那时候谢今朝真好看啊,怎么现在却没有见过几次他那副样子?刚好趁这个机会,让他变成以前的样子,和自己说说心里话。
  叶菰在脑子里想了一堆问题要问他,更加温柔热切地拉着饮酒。
  就算谢今朝是个笨蛋,也知道她又有什么坏主意了,但他还是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一杯喝完,叶菰拿着酒壶把第二杯就给他满上了,“来,再喝一杯。”
  她的酒壶看起来十分正常,实则内有乾坤,小小的酒壶怎么倒都有酒。一杯杯烈酒饮下,谢今朝眸光越发清亮,“少主究竟想要我做什么?”
  “我想回忆一下从前。”叶菰说,“来,摆好你谢大公子的款,让我回味一下初恋。”
  谢今朝坐的端端正正一脸正气的拒绝了她:“不可以!”
  叶菰挑起他的下巴问:“你喝醉了吗?”
  谢今朝耳朵偷偷红了,点点头:“醉了。”
  那就根本没有醉嘛,醉鬼怎么会承认自己喝醉了,很明显这个家伙在糊弄自己。
  叶菰又给他添上,“来,继续喝。”
  这一次谢今朝拒绝了她:“我醉了,不能喝了。”
  “你没醉,有什么不能喝的?让你喝你就喝。”叶菰把酒杯送到他嘴边,“好今朝,再喝一杯。”
  不知道是那一句话有用,谢今朝又喝下一杯,但是再让他喝又不愿意了。
  叶菰看了一眼酒杯,觉得是时候让他见识一下他们合欢宗的手段了。她们合欢宗妖女让人心甘情愿喝下毒药都行,何况一杯酒?
  想起在合欢宗毕生所学,叶菰拿起酒杯喝了一口,贴在了谢今朝唇边。
  谢今朝看起来无动于衷,叶菰开始在心里琢磨是不是九长老的课上的有问题。谢今朝突然眨眨眼,叶菰将他的睫毛看得清清楚楚,明明没有碰到,却有一种被他的睫毛刷在手心的痒。
  正琢磨着是不是一阵天旋地转,叶菰猝不及防被他压在了桌上。
  谢今朝好像从来没有像这一次这么强势啊,但是……
  “咳咳咳,咳咳……”契约在,叶菰轻而易举推开了谢今朝,她刚刚本来是想把酒给谢今朝喂下去,结果被谢今朝推倒在桌上,不小心自己咽了下去,这就给呛着了。
  谢今朝似乎酒醒了些,连忙拍着她的背,帮叶菰顺气,她好半天才缓过来。
  叶菰不仅是呛着,还岔气了,这一通咳嗽满脸红红,感觉都要把肺咳出来。她眼圈也红了,眼眶中泪珠闪闪,回头恨恨看向谢今朝:“你故意的!”
  谢今朝张口想要解释,却什么也说不出。
  叶菰一点回忆初恋的心情都没有了,还是换一个初恋回忆吧!
  叶菰走了两步又又折返,没开口就看见谢今朝手上多了伞,一把抢过:“今天你在这里好好反思吧!”
  谢今朝什么都没说,目送她离开闭上了眼睛。
  常能遣其欲,而心自静,澄其心,而神自清。自然六欲不生,三毒消灭。所以不能者,为心未澄,欲未遣也。能遣之者,内观其心……
  观其心……
  谢今朝睁开了眼,过去无论何种情况都能审视自己的心,为什么这一次心中却像一团乱麻?
  作者有话要说:
  【常能遣其欲,而心自静;澄其心,而神自清;自然六欲不生,三毒消灭。所以不能者,为心未澄,欲未遣也;能遣之者:内观其心……】出自《太上老君说常清静经》第二段。
  【其醉也,傀俄若玉山之将倾】出自《世说新语·容止》
  今天是胆大包天谢今朝:老婆这么乖岳父还说她淘气,岳父多少有点不知好歹了。
  话说雪域圣君这名字好中二了,越写越羞耻。
  第28章
  叶菰抛下一个姓谢的,结果又在房间里面遇到另一个姓谢的,搞不懂这里这么大,怎么到处都是姓谢的?
  谢瑶有些怕她,却还记得兄长说的话,紧紧抱着猫怯生生看她一眼,向她问好:“少主。”
  叶菰冷淡的“嗯”了一声,眼睛还有些红,看起来脾气不好,心情也不好,谢瑶刚刚鼓起的勇气又消散了些。
  等了半天她没说话,叶菰便问她:“怎么了?”
  语气很不耐烦,谢瑶刚刚在兄长那里憋回去的眼泪又要流下来,叶菰瞥了一眼警铃大作,虽然她自己也爱哭,但并不喜欢看别人哭。
  “你去找谢今朝哄你,他在莲花池。”那家伙哄人有一套,她先走了。
  “喵!”小白猫从谢瑶怀里伸出爪子勾住叶菰的袖子,挣扎着要往她身边蹭。
  叶菰躲的太急,刚退一步又怕太快摔倒猫,直挺挺站在那里,“快拿走!”
  “哦。”谢瑶捏着猫后颈重新抱好它,没想到叶少主竟然怕猫,她和兄长一个怕猫一个不喜欢小动物,为什么要养一只猫啊?
  叶菰站好拍拍被小白猫拽着的衣袖,问她:“喂过猫了吗?”
  “啊?我喂过了。”谢瑶想起兄长说的话,再次鼓起勇气,“少主还有什么要我做的?”
  叶菰现在没心情安排她,“暂时看好猫就行了,以后有事情我会找你的,你去一边玩吧。”
  “哦。”
  “等等。”叶菰又叫住了谢瑶,她转过身疑惑地看着叶菰。
  叶菰不太记得谢夫人长什么样子,但是谢瑶和她亲姐姐谢琴的长相倒是很相似,都是清纯无辜、楚楚可怜。
  不过谢瑶的眼睛圆一些,话也少,不知道是经历家中巨变还是天性使然,看起来实在是有些软糯好欺负,也没有什么主见。而谢琴这不然,她眼角微微下垂,仿佛受了千般委屈,实则牙尖嘴利,心中很有计较。
  谢瑶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身上有什么不妥,才被她一直用审视地目光打量,心中再次忐忑起来。合欢宗虽然不是妖魔鬼怪,但名声也没有好到哪里,他们行事诡谲,颇有几分亦正亦邪的意味。
  兄长说过寄人篱下不好过,但不至于有什么性命堪忧的危险吧?好像合欢宗惹出来的都是风流债,没有什么人命官司吧?
  “少主叫我做什么?”
  “跟我过来。”叶菰坐上主位,看她走了两步,又在那里傻站着,“我又不会吃了你,你这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做什么?过来坐下啊。”
  谢瑶听话坐着,姿态优雅,和自己随意支颐半躺怎么舒服怎么来完全不一样,只是她的背挺得太直了,看着又累又拘束,叶菰觉得她怀里抱着的猫都比她大方些。
  “别怕,我又不会对你做什么,只是想问问你几句话。”
  随口两句安慰她就信了,觉得叶菰只是看起来有些冷淡,人还是很好,“我一定知无不言。”
  叶菰笑笑,“你知道的,我很喜欢你哥哥。”
  谢瑶点点头,如果叶少主不是那么喜欢哥哥,怎么会帮他恢复功力,还有给母亲的长生果,这样费心费力,怎么会不喜欢?
  “我对你也是爱屋及乌。”
  这样一说,谢瑶脸上也带了笑,还有一点点绯红,“谢谢少主喜欢。”
  真是不可思议,虽然不是亲生,也都是养在仙盟一起长大的兄妹,年岁也没有差多少,哥哥沉稳坚毅,修为尽失、傲骨被折沦为他人男宠也面不改色,妹妹却这样天真,一两句话也能牵动她的喜怒哀乐,两个孩子教成这样,也不知道哪个是亲生的。
  “你初来时候我很生气。”
  听到叶菰这么说,谢瑶差点站了起来,在叶菰平静的目光下又重新坐好。
  “为什么,瑶瑶并没有做过什么伤害少主的事情?”
  叶菰神色依旧,“你是没有,但你的姐姐谢琴有。”
  谢瑶连忙问:“我姐姐她做了什么?”
  “她和谢今朝拉拉扯扯。”叶菰想起了就生气,谢今朝是她的,怎么容许别人染指?
  “谢瑶姑娘,你和谢今朝一起长大有兄妹情谊我能理解,但谢琴姑娘和他素不相识,她口口声声叫谢今朝哥哥,一副苦口婆心的样子劝谢今朝离开我,又是几个意思?”
  谢瑶很是纠结,不知道怎么说,她从小到大没说过谎,此刻若是什么都不说,那也是骗了叶少主。
  看出她似乎是想说些什么,叶菰温声细语诱导她开口:“你是不是想告诉我什么,别怕,我很讲道理的,你实话实说我又不会生气的。”
  “其实,琴姐姐从前同哥哥有过婚约。”
  叶菰坐了起来:“哦?”
  谢瑶不敢看她,低头摸着猫猫头,“从前阿娘说琴姐姐是她少时救命恩人的女儿,要哥哥娶她,不过哥哥他拒绝了,父亲也觉得琴姐姐出身不够并未同意。”
  拒绝了就对了。叶菰又重新躺下,“你哥哥为什么拒绝?”
  谢瑶也不清楚,“我听到哥哥和阿娘说他配不上姐姐,出来的时候脸色很不好,我没敢问哥哥,也没敢进去问阿娘。”
  好,这下叶菰肯定了,谢今朝以前确实在阴阳怪气,哪里会有他配不上,分明是不喜欢人家。
  “那么他们以前认识吗?”
  “我不清楚。”谢瑶说,“哥哥把琴姐姐接到我家来没住多久,就发生了那样的事情。”
  她面上难堪,叶菰难得体贴地没有继续追问,当她是小孩子哄,拍拍手让傀儡小人给她添茶倒水,奉上点心瓜果。
  等过了一会儿,看谢瑶轻易被哄好,叶菰才放心地拿出一柄团扇慢慢摇着,“和我说说你哥哥吧。”
  谢瑶手里捏着一块点心,怀里的小白猫凑了上去,她已经不怕叶菰了,说话声音也大了起来。
  “其实以前,我和哥哥并不算多亲密……”
  谢瑶虽说是和兄长一起长大,但毕竟男女有别,她小一点的时候住在母亲院子,大一点就在自己的院子,其实交集并不多。父母对谢今朝的要求和对她的不一样,小时候还能常常见到,兄长会逗一逗她,十岁之后就很少见到了,兄长谢今朝十分繁忙,且母亲也让他多跟着父亲学习,她看到的总是兄长匆匆离去的背影。
  只有宴会或者祭祖的时候,才有空和兄长多说几句话,可他只是劝自己好好修炼,让她快些长大,没有夸过她,也没有表现出来多想她。谢家还风光的时候,赴宴找她的小姐妹各个都羡慕她的哥哥多么厉害,只是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谢瑶说的都是一些琐碎的事情,关于谢今朝的还没有她从市井传闻上得到的来的多,更比不上合欢宗的情报,但谢瑶亲身所历,毕竟和他人所述不同,叶菰听得津津有味。
  天色昏暗,谢瑶说的口干舌燥,叶菰便让她先去休息。
  谢瑶如蒙大赦,起身告退,走之前问叶菰:“少主,这么晚了,我哥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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