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街角小面摊2.0
锦花中学的清晨确实如它那遍地铺陈的郁金香一样美丽，淡淡的香气让人陷入难得的宁静惬意中。
校园里的白裙飘飘，柳絮纷飞，人来人往，世人皆知花有重开之日，却不知人亦能再走一遭青春年少。
步梵透过每一个房间的窗户看着里面的学子在摇头晃脑的背诵着，脸上露出了惬意的笑容。
确实已经好久没有这么放松过了，在堆满郁金香的路上行走，他觉得又回到了自己快马肆意，执剑天涯的时候。
广场上那棵标志性的古树下，一个穿着警衣制服的中年男子正在绿叶的浓荫里吸着香烟，男子已经在这儿等候步梵有一段时间了，因为地上的烟疤已经不知不觉堆成了一个小丘。
“臭小子，你可真让你林叔久等了。”男子看着远远走过来的步梵，有些失望地摇了摇头。
“抱歉了，林叔。”
步梵看着眼前这颇有气质的中年男子，相比于街上那些到了这个年纪便会大腹便便的人来说，他的身材显得格外匀称，脸上竟然找不到一丝一毫的皱纹。
男人的名字叫做林祥，是步梵元平县的老乡，现在是鲁东省衙役厅的一名副厅长，能在齐南城混出几分名堂，其实也算是县城的榜样了。
“昨晚回家漫漫就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我了，你这孩子还真是……自闭古怪啊。”
步梵不做声，目光直直地看着头顶不断飘落的柳叶。
“臭小子！你林叔现在拿钱供你上学，不是让你在这边搞这些歪七歪八的东西的，知道吗？”
林祥见步梵还是一副无所事事的表情，着实有些烦躁，他觉得这个孩子总是这般呆头呆脑的，似乎一点也没有继承那个人的精明，倒是这不爱说话的习性，是学了个通透。
“你给我记住啊，以后不要再做这种傻事了，你们还年轻，现在更应该以学业为重，其他的事情都是次要的，别想着什么偷鸡摸狗，更别想着什么练武，我说的话你都要给我记住了！”林祥突然伸手拍了拍步梵的肩膀，语气也放缓了许多。“还有以后多跟你妈妈打打招呼，她一个人在元平县也很不容易，但是你小子给我记住，报平安可以，但是有问题绝对不可以告诉她。”
说着男子从公文包里掏出了一叠钱，不动声色地放进了步梵的口袋里。这两年步梵能在锦花中学就读深造，其实都是他的出资扶助。
“以后有问题就找我，知道吗？你林叔还要很多东西可以教会于你，只是你一直不肯学。”
中年男子又拍了几下步梵的肩膀，然后转过身又点了根烟，那抽烟时潇洒的样子让人会有错觉这人年轻时应该也是个风流浪子。
“还有啊，最近我事务繁忙，你替你照顾好漫漫知道吗？她要是有个闪失，我就打断你的腿！听到没听到，臭小子。”
男子伸了个懒腰，自觉和一个木头说这么多话着实有些无趣。缓缓走出了广场，那里一辆警车已经等候他多时了。
看着他走近，几个年轻的警员连忙从车厢里跑出来，替男子殷勤地打开了车门。
“林厅长……天桥区那边又发生了一起案子，一个在这边打工的苏杭省人已经失踪了三天了……”
男子长长地叹了口气，狠狠把烟巴甩到了一边。
“真是晦气，又是外来打工的……齐南最近这是怎么了。”
......
......
齐南市是鲁东省的省会城市，这座城市以优美的景色闻名整个华国，同时拥有太明湖、玉虎泉和佛像山三处五a级旅游景点，除此之外，在老城区还零星分布着上百处泉眼泉脉，所以齐南市有个更美的名字，叫做“百泉洲”。
赶到市中心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霓虹挂满了树梢，贯通城市的泉脉倒映着高楼大厦恢弘的倒影，路上行人熙熙攘攘，车如流水马如龙，想想在前世，步梵可从未见过这般盛景。
“来一来看一看啊，这是少林寺专供的青菜，绝对非转基因。”
“这位帅哥要不要来尝一下，这是蜀中百草门特制的坚果啊，酥脆可口，营养丰富。”
“武当永和大师开光的宝剑啊，拿回去镇宅，保证不犯小人灾。”
他沿着河道漫步，波光粼粼之间，满目灯火辉煌，感觉这一切倒与曾经的坊市没有多少变化，宋朝时候坊市的界限被打开，人们出了自己的院落便能看到繁华的市场，把时候的小市场其实也如现在一样，每条街上都有数不清的店面，小商小贩，应接不暇，上面的跑马灯比星空还要璀璨。
在街巷迂回了一段时间，步梵被一处叠满报纸的长桌前停了下来，准确说，他是被一张写着江湖日报的版面所吸引，拿起日报翻阅起来。
就在最亮眼的板块，是简短的几段大字：逍遥派玉玮子与武当派玉女峰首席弟子张恒的对决昨日已见分晓，玉玮子以他的一招梦蝶神掌险胜一筹，到现在为止，玉玮子与各门派年轻一代的对战已经是十连胜……
“小哥，这是江湖日报你看得懂吗？”
那卖报的报童明显是有些嘲弄的意味在里面，那个语气似乎是在说，你这样的人，岂能真的懂什么叫江湖。
“这逍遥派的年轻人很厉害吗？”
报童摇了摇头，斜着眼睛看了步梵一眼，自言自语地说道。
“哪还用说吗？这人才十八岁的年龄，就靠着一身奇功打遍了各门派年轻一代，甚至在于一些门派高人的对决之间都是输少胜多，有人说他是预定的下一代逍遥派掌门人，你说他是不是很厉害？不过我也劝你一句，不要因为看到这些武学天才就燃起不切实际的习武梦，习武之事非一朝一夕，你这般文弱还是不要抱什么习武的念头了，我这些卖报纸总是看一些不切实际的年轻人，放弃学业，弃文从武，结果被打个腰断腿断，一辈子只能在轮椅上度过……”
步梵淡淡一笑，将那页报纸轻轻塞进自己口袋中，然后转身离开了，自然是无视了报童那有些敌意的眼神。
“十八岁的逍遥派天才……有朝一日一定要看看现在逍遥派的水准才是……”
……
……
步梵又在市里闲逛了一段时间，将学校周边的风景都看了一个遍，其实现在摆在他面前最大的问题其实不是武功招式的问题，也不是内力修养的问题，而是，钱的问题。
光靠林祥给的那点钱是远远不够的，练武可是一个消耗，尤其是到后期需要大量的丹药补品，这些都远远超过步梵现在的预算。他现在可只是个县城来的穷小子而已，不找点营生的话，未来的生存势必会很艰难，今晚之所以到市中心来，也是出于这个原因。
可是迂回了大半天，也没找到一个适合自己的地方，这时代早就不像先前那样到处都有武人的行当了。
锦花中学作为高等学院是不负责饭菜的，吃饭都需要自己安排，市中区的物价贵得离谱，这样来来回回竟然到了深夜时分，才终于在泉州路的街角处找到一家叫做‘小金面馆’的路边摊。
整间屋子都是用废砖搭起来的，蜗居在不到三十平米的小角落里，里面油气升腾，灯火昏暗。
面馆的老板一边下着面，一边招呼着零零散散的客人，步梵看了一眼，这小店此时只有一桌食客，其他的位置都空荡着，显得有几分冷清。步梵随便点了一道曾经在汴京自己最爱吃的鲤鱼清汤面，然后那面馆老板一边擦着额上的汗珠，一边咧嘴笑着，菜刀随意片了几片鱼肉，随手把一团面拋进锅里，再拿着大勺子在锅里滚两圈，一分钟不到一碗面就算是熟了。
步梵自言自语了一句，慢慢端着面走了进去，找了一处空位便坐了下来，坐下之后便可以用筷子在空气中比划，趁着等面凉下来的间歇来模拟最基本的一些拳脚姿势。
他这才注意到屋子的那对食客，看背影似乎是一对父女，父亲穿得西装革履的，还梳着锃光瓦亮的油头，仪表堂堂的样子一看就是高官的架势。
坐在她旁边的女儿倒是生得一副好皮囊，皮肤白皙，秀目晶莹，扎着青春靓丽的马尾，身着一身干净整洁的白色运动衫。
看起来也就十八九岁的姑娘，正值花枝招展的年纪，容貌自然清新，只不过眼神之中透露出一种不属于她这个形象的狠辣气质，若是抛去那被扎起的长发，还有那白净的皮肤，光是看神态的话，或多或少会以为这是一个稍稍白净的男孩子。
这两人的穿着打扮，怎么看怎么不像是会来这种寒酸小店的地方。出于好奇，步梵忍不住侧耳去听下这父女到底在说些什么。
“凝儿，没想到日子过得这么快，今天又到了你的生日，爸爸这段时间实在太忙了，也没给你准备啥礼物。”
“爸，都这么大了还要啥礼物啊，我知道您有好多事要做，这齐南大大小小的事情都要你操心，能陪我来吃碗面就满足了。”少女似乎是有意压低自己的声音，让自己显得更成熟一些。
那父亲忍不住温柔地抚摸了一下少女的脸蛋。“有你这样的乖女儿爸爸真的很知足。”
“您说话真是越来越别扭了。”那少女倒是一点也不矫情，连连把父亲压在自己脑袋的手拿开。“你以后千万不能摸我的头了，我……都是成年人了。”
“好好好，不摸不摸了，爸爸忘了凝儿早就长大了。”
父女相视一笑，似乎是有什么心照不宣的东西，不用说出来也便有了回应。
“爸你知道我为啥每年都要拉着你来这小店吃面吗？”
“你想你妈了……你妈生前总喜欢下面给我们吃。”
“我忘不了妈妈最后对我说得那些话，她让我一定要照顾好你，爸爸你放心，凝儿一定会给你排忧解难的。”
父亲满意地点了点头，但随即又不自觉拍了拍自己女儿的肩膀。“凝儿啊，你是女孩子，父亲也不指望你能做什么大事，现在父亲只是担心你的幸福，话说我的女儿也是青春靓丽，为啥就是找不到意中人呢……”
听了这话，女儿本来笑意盈盈的脸突然就冷了下去，然后声音也变得不耐烦起来。“爸！你要是再说让我找男朋友的事情，我就真跟你急了啊。”
“你看你这孩子，爸爸也是担心你啊，你都十八岁了，学校里那么多男生你难道就没有一个看对眼的吗？你觉得你说的那些话可以骗过爸爸吗？”
“好吧，爸……那我就直说好了，我不喜欢男人，尤其是这锦花中学的男人，锦花中学几千男生，却无一个是真男儿！”
碗里那飘来飘去的麻油不知怎么突然窜进了自己的喉咙，他提起筷子第一口面还没进肚，就被呛了一下。
校园里的白裙飘飘，柳絮纷飞，人来人往，世人皆知花有重开之日，却不知人亦能再走一遭青春年少。
步梵透过每一个房间的窗户看着里面的学子在摇头晃脑的背诵着，脸上露出了惬意的笑容。
确实已经好久没有这么放松过了，在堆满郁金香的路上行走，他觉得又回到了自己快马肆意，执剑天涯的时候。
广场上那棵标志性的古树下，一个穿着警衣制服的中年男子正在绿叶的浓荫里吸着香烟，男子已经在这儿等候步梵有一段时间了，因为地上的烟疤已经不知不觉堆成了一个小丘。
“臭小子，你可真让你林叔久等了。”男子看着远远走过来的步梵，有些失望地摇了摇头。
“抱歉了，林叔。”
步梵看着眼前这颇有气质的中年男子，相比于街上那些到了这个年纪便会大腹便便的人来说，他的身材显得格外匀称，脸上竟然找不到一丝一毫的皱纹。
男人的名字叫做林祥，是步梵元平县的老乡，现在是鲁东省衙役厅的一名副厅长，能在齐南城混出几分名堂，其实也算是县城的榜样了。
“昨晚回家漫漫就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我了，你这孩子还真是……自闭古怪啊。”
步梵不做声，目光直直地看着头顶不断飘落的柳叶。
“臭小子！你林叔现在拿钱供你上学，不是让你在这边搞这些歪七歪八的东西的，知道吗？”
林祥见步梵还是一副无所事事的表情，着实有些烦躁，他觉得这个孩子总是这般呆头呆脑的，似乎一点也没有继承那个人的精明，倒是这不爱说话的习性，是学了个通透。
“你给我记住啊，以后不要再做这种傻事了，你们还年轻，现在更应该以学业为重，其他的事情都是次要的，别想着什么偷鸡摸狗，更别想着什么练武，我说的话你都要给我记住了！”林祥突然伸手拍了拍步梵的肩膀，语气也放缓了许多。“还有以后多跟你妈妈打打招呼，她一个人在元平县也很不容易，但是你小子给我记住，报平安可以，但是有问题绝对不可以告诉她。”
说着男子从公文包里掏出了一叠钱，不动声色地放进了步梵的口袋里。这两年步梵能在锦花中学就读深造，其实都是他的出资扶助。
“以后有问题就找我，知道吗？你林叔还要很多东西可以教会于你，只是你一直不肯学。”
中年男子又拍了几下步梵的肩膀，然后转过身又点了根烟，那抽烟时潇洒的样子让人会有错觉这人年轻时应该也是个风流浪子。
“还有啊，最近我事务繁忙，你替你照顾好漫漫知道吗？她要是有个闪失，我就打断你的腿！听到没听到，臭小子。”
男子伸了个懒腰，自觉和一个木头说这么多话着实有些无趣。缓缓走出了广场，那里一辆警车已经等候他多时了。
看着他走近，几个年轻的警员连忙从车厢里跑出来，替男子殷勤地打开了车门。
“林厅长……天桥区那边又发生了一起案子，一个在这边打工的苏杭省人已经失踪了三天了……”
男子长长地叹了口气，狠狠把烟巴甩到了一边。
“真是晦气，又是外来打工的……齐南最近这是怎么了。”
......
......
齐南市是鲁东省的省会城市，这座城市以优美的景色闻名整个华国，同时拥有太明湖、玉虎泉和佛像山三处五a级旅游景点，除此之外，在老城区还零星分布着上百处泉眼泉脉，所以齐南市有个更美的名字，叫做“百泉洲”。
赶到市中心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霓虹挂满了树梢，贯通城市的泉脉倒映着高楼大厦恢弘的倒影，路上行人熙熙攘攘，车如流水马如龙，想想在前世，步梵可从未见过这般盛景。
“来一来看一看啊，这是少林寺专供的青菜，绝对非转基因。”
“这位帅哥要不要来尝一下，这是蜀中百草门特制的坚果啊，酥脆可口，营养丰富。”
“武当永和大师开光的宝剑啊，拿回去镇宅，保证不犯小人灾。”
他沿着河道漫步，波光粼粼之间，满目灯火辉煌，感觉这一切倒与曾经的坊市没有多少变化，宋朝时候坊市的界限被打开，人们出了自己的院落便能看到繁华的市场，把时候的小市场其实也如现在一样，每条街上都有数不清的店面，小商小贩，应接不暇，上面的跑马灯比星空还要璀璨。
在街巷迂回了一段时间，步梵被一处叠满报纸的长桌前停了下来，准确说，他是被一张写着江湖日报的版面所吸引，拿起日报翻阅起来。
就在最亮眼的板块，是简短的几段大字：逍遥派玉玮子与武当派玉女峰首席弟子张恒的对决昨日已见分晓，玉玮子以他的一招梦蝶神掌险胜一筹，到现在为止，玉玮子与各门派年轻一代的对战已经是十连胜……
“小哥，这是江湖日报你看得懂吗？”
那卖报的报童明显是有些嘲弄的意味在里面，那个语气似乎是在说，你这样的人，岂能真的懂什么叫江湖。
“这逍遥派的年轻人很厉害吗？”
报童摇了摇头，斜着眼睛看了步梵一眼，自言自语地说道。
“哪还用说吗？这人才十八岁的年龄，就靠着一身奇功打遍了各门派年轻一代，甚至在于一些门派高人的对决之间都是输少胜多，有人说他是预定的下一代逍遥派掌门人，你说他是不是很厉害？不过我也劝你一句，不要因为看到这些武学天才就燃起不切实际的习武梦，习武之事非一朝一夕，你这般文弱还是不要抱什么习武的念头了，我这些卖报纸总是看一些不切实际的年轻人，放弃学业，弃文从武，结果被打个腰断腿断，一辈子只能在轮椅上度过……”
步梵淡淡一笑，将那页报纸轻轻塞进自己口袋中，然后转身离开了，自然是无视了报童那有些敌意的眼神。
“十八岁的逍遥派天才……有朝一日一定要看看现在逍遥派的水准才是……”
……
……
步梵又在市里闲逛了一段时间，将学校周边的风景都看了一个遍，其实现在摆在他面前最大的问题其实不是武功招式的问题，也不是内力修养的问题，而是，钱的问题。
光靠林祥给的那点钱是远远不够的，练武可是一个消耗，尤其是到后期需要大量的丹药补品，这些都远远超过步梵现在的预算。他现在可只是个县城来的穷小子而已，不找点营生的话，未来的生存势必会很艰难，今晚之所以到市中心来，也是出于这个原因。
可是迂回了大半天，也没找到一个适合自己的地方，这时代早就不像先前那样到处都有武人的行当了。
锦花中学作为高等学院是不负责饭菜的，吃饭都需要自己安排，市中区的物价贵得离谱，这样来来回回竟然到了深夜时分，才终于在泉州路的街角处找到一家叫做‘小金面馆’的路边摊。
整间屋子都是用废砖搭起来的，蜗居在不到三十平米的小角落里，里面油气升腾，灯火昏暗。
面馆的老板一边下着面，一边招呼着零零散散的客人，步梵看了一眼，这小店此时只有一桌食客，其他的位置都空荡着，显得有几分冷清。步梵随便点了一道曾经在汴京自己最爱吃的鲤鱼清汤面，然后那面馆老板一边擦着额上的汗珠，一边咧嘴笑着，菜刀随意片了几片鱼肉，随手把一团面拋进锅里，再拿着大勺子在锅里滚两圈，一分钟不到一碗面就算是熟了。
步梵自言自语了一句，慢慢端着面走了进去，找了一处空位便坐了下来，坐下之后便可以用筷子在空气中比划，趁着等面凉下来的间歇来模拟最基本的一些拳脚姿势。
他这才注意到屋子的那对食客，看背影似乎是一对父女，父亲穿得西装革履的，还梳着锃光瓦亮的油头，仪表堂堂的样子一看就是高官的架势。
坐在她旁边的女儿倒是生得一副好皮囊，皮肤白皙，秀目晶莹，扎着青春靓丽的马尾，身着一身干净整洁的白色运动衫。
看起来也就十八九岁的姑娘，正值花枝招展的年纪，容貌自然清新，只不过眼神之中透露出一种不属于她这个形象的狠辣气质，若是抛去那被扎起的长发，还有那白净的皮肤，光是看神态的话，或多或少会以为这是一个稍稍白净的男孩子。
这两人的穿着打扮，怎么看怎么不像是会来这种寒酸小店的地方。出于好奇，步梵忍不住侧耳去听下这父女到底在说些什么。
“凝儿，没想到日子过得这么快，今天又到了你的生日，爸爸这段时间实在太忙了，也没给你准备啥礼物。”
“爸，都这么大了还要啥礼物啊，我知道您有好多事要做，这齐南大大小小的事情都要你操心，能陪我来吃碗面就满足了。”少女似乎是有意压低自己的声音，让自己显得更成熟一些。
那父亲忍不住温柔地抚摸了一下少女的脸蛋。“有你这样的乖女儿爸爸真的很知足。”
“您说话真是越来越别扭了。”那少女倒是一点也不矫情，连连把父亲压在自己脑袋的手拿开。“你以后千万不能摸我的头了，我……都是成年人了。”
“好好好，不摸不摸了，爸爸忘了凝儿早就长大了。”
父女相视一笑，似乎是有什么心照不宣的东西，不用说出来也便有了回应。
“爸你知道我为啥每年都要拉着你来这小店吃面吗？”
“你想你妈了……你妈生前总喜欢下面给我们吃。”
“我忘不了妈妈最后对我说得那些话，她让我一定要照顾好你，爸爸你放心，凝儿一定会给你排忧解难的。”
父亲满意地点了点头，但随即又不自觉拍了拍自己女儿的肩膀。“凝儿啊，你是女孩子，父亲也不指望你能做什么大事，现在父亲只是担心你的幸福，话说我的女儿也是青春靓丽，为啥就是找不到意中人呢……”
听了这话，女儿本来笑意盈盈的脸突然就冷了下去，然后声音也变得不耐烦起来。“爸！你要是再说让我找男朋友的事情，我就真跟你急了啊。”
“你看你这孩子，爸爸也是担心你啊，你都十八岁了，学校里那么多男生你难道就没有一个看对眼的吗？你觉得你说的那些话可以骗过爸爸吗？”
“好吧，爸……那我就直说好了，我不喜欢男人，尤其是这锦花中学的男人，锦花中学几千男生，却无一个是真男儿！”
碗里那飘来飘去的麻油不知怎么突然窜进了自己的喉咙，他提起筷子第一口面还没进肚，就被呛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