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零八章 太后遇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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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什么,我只是觉得,像袁浩年这样的人应该要受点教训,所以让玄武去传个消息给丁夫人,说袁浩年在梅花胡同安置了外室,现在又在跟青楼女子寻欢作乐!”
  司空陌义正词严地道,心中却愤愤地想着,让你打扰我和韵婷,让你打扰我和韵婷,活该!
  这点沈韵婷倒是很赞同,家有妻妾,又安置了外室,还跟青楼女子寻欢作乐,这种人的确应该受点教训!
  “殿下,时辰不早了,我要回宫了。”
  “嗯,好。那我送你回去。”
  话落,两人一前一后离开了清灵雪,而此时,御花园里,一年轻美貌女子正陪着李太后闲逛散心,那女子年约十八九岁,
  一身白色的拖地长裙,宽大的衣摆上绣着粉色的花纹,臂上挽迤着丈许来长的烟罗紫轻绡,芊芊细腰,用一条紫色镶着翡翠织锦腰带系上。乌黑的秀发用一条淡紫色的丝带系起,几丝秀发淘气的垂落双肩,将弹指可破的肌肤衬得更加湛白。脸上未施粉黛,却清新动人。
  李太后对她的温柔体贴十分满意:“仙惠,待你入了景王府,哀家的心事也就了了。”
  仙惠面颊飞红,浅笑道:“太妃娘娘,仙惠蒲柳之姿,配不得王爷。”
  太妃拍了拍她的手:“好孩子,哀家心里早就把你当成一家人了,陌儿他年纪轻,你在他身边久了,他定会感念你的好。”
  仙惠想着那日御花园,景王与那女子对话时的神情,眼神之中满是疼痛,他待旁人从来都是冷漠,绝不多言,可是却对那女子主动搭话不说,对她还那么温柔……
  宫婢端上一盏甜羹,李太后推给了仙惠道:“尝尝这个,兑了牛乳的。”
  仙惠乖顺地接了过来,二人笑谈着,十分亲昵。
  沈韵婷恰好要去长公主宫中,瞧见了这一幕,若昭对她道:“姑娘可要上前问安?”
  她摇了摇头:“长公主急于召见我,就不去了。”
  若昭点点头,二人正要离开,沈韵婷余光瞥见了仙惠身侧的宫婢袖中似乎藏着什么,形状像是一把匕首……
  她顿住了脚步,若昭也停下来瞧着:“姑娘这是怎么了?”
  沈韵婷不语,默然瞧着,那宫婢将手渐渐伸进袖子,将匕首一点点捏在了手里。
  倏地,那宫婢将匕首高高举起,对着李太后就要扎下,变故陡生,李太后一时之间楞在了原地……
  “哐当—”那宫婢被掷来的石头砸中了手,匕首掉在了地上,沈韵婷对她们叫道:“太后娘娘,郡主,快跑!”
  李太后这才惊叫着后退,仙惠吓得瘫坐余地,动弹不得,那侍婢很快拾起了匕首,冲着李太后追了过去。
  李太后到底身体柔弱,下台阶时不小心跌了一跤,宫婢很快追了上来,匕首高高举起,李太后面色惨白,惊恐地闭上了眼……
  身上却没有痛感传来,李太后睁开眼睛,面前是沈韵婷纤细的身影,仔细看去,那匕首竟扎在了她左肩之上,不住地涌着血。
  那宫婢见伤错了人,即刻便要逃,却被赶来的侍卫牢牢按在地上,不住地挣扎着。
  李太后怔忡地扶着沈韵婷,手上尽是她的血:“沈……尚书,你撑住!”
  沈韵婷面上血色褪尽,仿佛是枝摇摇欲坠的花朵,迷蒙地看了眼李太后,随即昏了过去。
  众人手忙脚乱地将人带回了李太后的甘泉宫,仙惠被人扶了起来,瞧着李太后慌乱的模样,面色也渐渐沉了下来。
  李太后遇刺的消息很快传遍了宫中,司空陌马不停蹄自宫外赶回了宫里,衣衫都被汗水湿透了,待见到李太后时,一把上前拉住了她上下打量:“母后,您伤在何处了?”
  李太后面色惨白,对他摇了摇头:“哀家无事,是沈姑娘替哀家挡了一刀,如今正在里头救治。”
  “沈……姑娘?”他心头重重一跳:“韵婷?她为何会在此处?”
  李太后却像是被吓坏了,白着一张脸,没有回话。
  司空陌急急就要往里冲,却被侍从拦住:“殿下,您进不得啊!”
  此刻仙惠也走进了正殿,柔声劝慰道:“阿陌哥哥莫急,沈姑娘吉人自有天相……”
  “让开!”
  司空陌怒道:“本王叫你们躲开,她若有个闪失,今日随侍之人一个都逃不了!”
  仙惠的话被他打断,心下一沉,随即道:“王爷身为男子,进去不大方便,若是您不放心,仙惠进去帮您瞧瞧,如何?”
  他这才转过身来看着仙惠:“那便有劳了。”
  仙惠涩然一笑:“王爷不必客气。”
  谁叫这是她爱慕多年的人呢?
  屋中血气浓重,御医正在替沈韵婷拔匕首,左右都下不得手,仙惠瞧着榻上的女子,此刻她仿佛被抽取了生气儿一般,却仍旧美得叫人不敢逼视。
  御医终于动手拔出了匕首,顷刻之间血便氤透了白布,仔细包扎以后,御医出门去拿药,侍婢们清扫了屋子,殿中便只剩下她二人。
  仙惠缓缓踱至床边,盯着榻上的人,自言自语般道:“你可知道,我爱慕了景王哥哥多少年?十三年,整整十三年……”
  说着,她手指渐渐伸向沈韵婷,仙惠双目中有雾气升腾:“他不曾看我一眼,我本以为他待女子都是这般,但为何会出现一个你呢,沈韵婷,你可知,当我回宫那一刻,我原本是抱着喜悦的心情,但是当我听到宫中到处都在传阿陌哥哥有喜欢的人,我的心里有多痛,有多震惊,我八岁那年就和阿陌哥哥一起在外流浪,生活,我十二岁那年,他被接回宫中,我才知道原来他是皇子,我又激动,又开心,可是又害怕,因为我怕阿陌哥哥恢复了皇子身份,就不要我了,可是阿陌哥哥竟然也把我带回了宫里,还封我为郡主,可是没多久,我就被迫送往大夏朝和亲,整整七年,我终于想尽办法回来了,我以为我又可以和阿陌哥哥在一起了,可是,可是为什么,会出现一个你?”
  双手不自觉扼住了她的脖颈,那般纤细的颈子,微一用力便会断掉,仙惠红了眼眶,呢喃道:“为何?为何要抢走他?他是我的!”
  手上渐渐使了力气,沈韵婷昏迷之中皱起了眉头,突然,门口走进来一个端着清水的侍婢,仙惠一惊,当下清醒了过来,掩饰般地替她擦了擦面颊,随即退了出去。
  “如何?她的伤势是否严重?”
  司空陌急不可待地迎上来问她,仙惠压着心中的慌乱,低声回道:“御医已经拔了匕首,不会有性命之忧了,只是血流了许多。”
  他立时皱起了眉,面上都是不加掩饰的疼惜,仙惠的心仿佛泡在了醋罐子里一般,在此处一刻也待不下去,木然开口道:“仙惠还有事,便先退下了。”
  司空陌随意点了点头:“今日受惊了,你且回去歇着吧。”
  目光还是盯着正殿,李太后也捂着脸哭了起来:“早知如此,今日便不去御花园了……”
  仙惠怔怔离开了甘泉宫,一路上面无表情,失魂落魄地出了宫门,直到坐在了马车上,看着自己的双手,才失声痛哭了起来……
  沈韵婷醒来已是深夜,她艰难地动了动身子,左肩处的伤口疼得厉害,略一抬头,竟发现司空陌守在她床边睡着了。
  她不自觉动了动身子,司空陌似有所感,倏地抬起了头,望着她道:“你醒了?感觉如何,可好些了?”
  沈韵婷点了点头,哑着嗓子道:“你不是回府了吗?怎么会在此处?”
  司空陌递过去一盏温水,皱眉道:“你且躺着,不必起身。”
  她接过了茶盏,刚饮一口,便听司空陌说道:“你怎么这么傻,要是你有个好歹可怎么办?”
  沈韵婷一怔,刚要开口,却被他截断:“算了,你一向都是这样,还好你无事,否则本王定要那人付出代价!”
  沈韵婷垂头,长发柔柔地垂在耳边,她抬手撩了上去:“你不用担心,最重要的是李太后安然无恙,否则你肯定会很伤心,我不想让你伤心。”
  听到沈韵婷这般温暖的话,司空陌眸中泛着柔情,他轻轻摸着沈韵婷的头发,柔声细语道:“我原以为我这辈子,最珍惜,珍视的两个人只有李太后和皇姐两人,可是直到遇到了你,韵婷,她们是我的命,可是,你却是我的心,心若死了,命也就没了,韵婷,答应我,我不在的时候,你一定要好好保护自己。”
  听到司空陌突如其来的这些话,沈韵婷心里震心不已,她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柔声道:“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
  司空陌温柔一笑,站起身来,轻声道:“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来看你。”
  夜色阑珊,他的背影渐渐消失在门口,沈韵婷握着茶盏的手指慢慢收紧,又慢慢松开……
  第二日一早,李太后便来瞧她,还准备亲自喂她吃药,沈韵婷推拒道:“太后娘娘不必这般在意,下官不过是投桃报李罢了,何况当时也并未多想。”
  李太后淡淡一笑,道:“傻丫头,你毕竟是为了救我才受的伤。”
  说着,李太后 将药举到她嘴边,轻声道:“照顾你是应该的,要不是你救了我,只怕现在躺在这里的就是我了。”
  沈韵婷一怔,随即道:“太后言重了,下官不敢当。”
  待她睡下了,李太后这才退出了屋子,低声吩咐道:“沈姑娘养伤这几日,吃穿用度都捡上好的来,不许克扣,她要什么便给什么。”
  宫婢齐声应是,李太后正要往外走,却瞧见立在不远处的仙惠,她讶然道:“仙惠,你怎么来了?”
  仙惠微微一笑:“昨日之事太过凶险,仙惠担心太后,也想过来瞧瞧沈姑娘。”
  李太后抚了抚她的面颊:“你是个贴心的好孩子,来,到这边坐。”
  仙惠与她一同入了座,问道:“沈姑娘如今怎么样了?可好些了?”
  “已经睡下了。”
  李太后面带忧色:“女孩家身子弱,这一刀定是伤了根本,何况又那般深,日后留了疤可怎么是好?”
  见李太后诚心诚意替沈韵婷忧愁,仙惠心中的怨恨已经到了极点,状似不经意道:“正是,可仙惠有些不解,为何昨日沈姑娘能够不偏不倚,正好赶在宫婢行凶之时出现,救下了太后?”
  “这是什么意思?”
  李太后听出了异样:“难道仙惠你知道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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