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迟番外《血蝶--陌上花开》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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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赵,这乞丐没人管,早就该死了,前两天还在我那茶馆门口惹事来着,他死了也没人管,你看他这嚣张的样子,不如趁着许大人没回来时,把这小子结果了吧,反正也没人管他,死了也不会有人告状的,还给咱城里铲除了大祸害……”懒
  “是啊是啊赵哥,看这小子就不顺眼,天天偷酒喝,早该死了!”
  “弄死他,看他还有没有命嚣张,许大人最近办远差去了,暂时不能回来,王员外家的儿子据说有什么喜事儿,也没心思管这些,这小子死了倒是干净,不会有人问的……”
  赵屠夫杀猪杀的多了,早对血腥没什么敏感,背上的一把屠刀泛着光亮,低头又看了看那双依然不挪开的腿,狠了狠心,杀人的事他不敢做,但砍了这么个臭乞丐一条废腿,他老赵还是敢做得出来的!
  想到做到,屠刀瞬间落在他手上,一个使力间便要挥砍而下。
  花迟仿佛没有听见一般继续喝着他的酒,闭着眼享受在他的醉生梦死里,屠刀的光亮在阳光的反射下映在他闭合的双眼前,他未睁眼,仿佛置身事外,那腿不是他自己的腿一般。
  手起刀落间,屠刀差一点便要落在他腿上,却赫然被一声呐喊阻止。
  “等等!”
  “老赵,王员外家今天早上就传出话来,说咱明月城今儿不能见血!你连猪都不能杀,怎的还砍起人了?”虫
  “哎我给忘了!”赵屠夫顿时冷汗直下,忙将刀收了起来,嘻皮笑脸的看向那忽然冲过来的王员外家的管家:“我是天天杀猪杀习惯了,这一天不见血就难受,差点儿忘了,今儿是王公子接那荷月楼的阡陌姑娘入府小聚的大喜日子,呵呵呵呵……王管家,您大人有大量,别和小的我一般见识,我不砍就是了……”
  说罢,又朝着地上那丝毫未动的腿狠狠踢了一脚才算解气。
  酒葫芦在花迟嘴边微微停滞,那屠夫说到官阡陌三个字的刹那,血蝶之上的双眼便微睁开一条细缝。
  官阡陌?
  “知道就好!”王管家白了一眼:“你们这些人,快散开,散开!阡陌姑娘的轿子就要路过这里了,看见你们这群人堆在这里多不好,碍事的很,快散开,散开!”
  “哎,那个叫花子,滚一边去,别坐在这里碍事……”
  “说你呢,听见没有?”
  花迟冷冷的瞥了那管家一眼,似笑非笑:“小聚算做什么喜事?一个青楼花魁,一个斯文败类,还需得扫荡这城中大街?我若不起,你欲奈何如何啊?”
  “你这小子!”王管子一怒,上前就要揪起他,却见他身上赃污不堪,便顿了一顿,学着那已经离去的赵屠夫往他身上踢了一脚。
  这种踢打对花迟来说仿佛早已习惯,所以不痛不痒,越踢,他越是笑的更盛。
  “哈哈哈哈哈哈……”
  “疯子,臭酒鬼!”王管家愠怒万分:“来人,把这叫花子给我扔对街去,别在这儿碍眼!”
  “是!”
  骤然,王管家身后冲出来个把大汉,上前便将坐卧在地上之人抬起,在抬着他往对街走的那一瞬,花迟不以为然的笑着,转头看见缓缓向这方靠近的轿子,风卷起轿边小窗的纱帘,一张略显疲惫的却依然如花般娇美似水般纯净的脸在他眼前一瞬的掠过。
  “呀,那就是阡陌姑娘?”
  “果真漂亮的不可方物啊……”
  “谁说不是,听说这官阡陌高雅做作的很,在荷月楼这么多年都以清倌自居,对外说什么卖艺不卖身,如今看来啊,定是与这王员外家的大公子有染许多年,否则这所谓的小聚一次,怎么就这么招摇过市,恨不得全城的人都知道不可……”
  “啧啧,她这女人啊,欲擒故纵,其实骨子里搔的很,早就一双玉臂千人枕,数都数不清了呢……”
  身子被重重抛落于对街的垃圾堆旁,胸腔被旁边的一块石头撞上,花迟忍住闷哼,捂着胸口,勉强爬坐起来,转头顺着墙边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却已看不到那顶前往王府的轿子。
  ……
  “你害惨了她!你活该受打!”
  “阡陌姐在咱们这里这么多年,死死维护着自己冰清玉洁的身子,要不是为了救你这个连名姓都不知道的疯乞丐,她又怎么会将自己的闺房让出来给你住!”
  “现在倒好!姐姐好心救你一命,倒被你害的会被李妈妈劝出去接客!姐姐她全身上下张着几十张嘴也没用了!李妈妈一定会借着你这个混蛋的丑事去要挟姐姐……”
  “许大人昨天下午还出城了,根本没人能替姐姐做主!”
  “如若你不喜欢被人相助,那便走吧。”
  “我这里庙太小,容不下你这尊大佛。”
  “因果自有定论,我种佛因自得佛果,该做的事还是要做的,而他究竟如何,也干涉不了我所得的果。”
  “花某向来不喜欢欠下人情债,虽然不怎么待见你们这些假仁假义之人,但若你真会被逼去接客,你便央求一句,花某自会替你解决这眼前的麻烦,从此你我各不相欠。”
  “不必。”
  “脾胃常时间经烈酒浸泡,不食粥食调养已是极限,再若以茶渗之,你这命怕是要了结于此。”
  “谁说不是,听说这官阡陌高雅做作的很,在荷月楼这么多年都以清倌自居,对外说什么卖艺不卖身,如今看来啊,定是与这王员外家的大公子有染许多年,否则这所谓的小聚一次,怎么就这么招摇过市,恨不得全城的人都知道不可……”
  ……
  官、阡、陌?
  花迟闭了闭眼,长吐了口气,有些吃力的扶着墙缓缓站起身,冰冷的目光顺着那顶花轿早已消失的方向看去。
  他花迟虽不是什么好人,更讨厌那些人嘴里的狗屁的善心,恩将仇报又如何?
  他哧笑,勉强动了动步子,一边咳一边走,走着走着,身体全无力气,陡然跌坐了下去。
  靠着墙深深呼吸着,闭上眼喘口气的时间,眼前是那个当日目光明亮的女子,眨了眨眼,又是刚刚在轿中面色疲惫眼神黯淡的女子。
  该死的!
  他低咒。
  要接客、要小聚要、被人睡,干他花迟何事?!怎么就他娘的非让他给撞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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