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六章 本王想再死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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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铁血厮杀,这短短九年,一个受尽欺凌的少年,蜕变成王。
  多少热血抛洒,多少忠魂埋骨。
  徐逸流过血,流过汗,却不曾在外人眼前,落过泪。
  但这一刻,秦凤瑶以自己的心衰来告诉他,他一直以来坚持的信念,都是错的!
  满身的尘埃,满心的疲惫。
  “徐逸……”
  白衣走到徐逸身旁,蹲了下来,显得手足无措。
  她不知道自己现在该怎么做。
  这个曾在身上遍布二百三十五处伤口,硬生生在鬼门关转悠一圈的男人,在睡梦里都还勾着笑意。
  现在,怎么就哭了呢?
  “白衣,抱我。”徐逸道。
  白衣越发慌乱起来。
  “不然我抱你。”
  下意识,她想跑。
  可对上那双疲惫不堪的双眸,白衣心头铺满柔软。
  她抿了抿嘴,伸手轻轻环抱徐逸。
  保不住肩,只能环着腰。
  软玉临身,幽香袭来。
  徐逸看着徐云曜的虚影,平静道:“我原本有个幸福的家庭……”
  从母亲生徐灵时难产而去,从徐云曜严厉的教育,从徐逸被富少们欺凌,从徐灵娇小柔弱的身躯替他遮挡风雨。
  从十六岁的叛逆少年因父亲要二婚,离家出走。
  从吞下一颗丹药,徐逸蜕变徐牧天。
  从金戈铁马,生死血战。
  从班师回朝,巴山封王。
  徐逸说得平静。
  白衣听得心潮不定。
  这短短的九年。
  这波澜壮阔的人生。
  这霸道且霸气,又谦逊温和的男人。
  他铁骨铮铮过,也心怀柔情。
  他在红尘俗世里打着滚,他是一个活生生,有血有肉的人。
  时间流逝,一轮朝阳初升,默默的悬挂在天边,冷漠看着天下众生。
  阴冷潮湿,且光线昏暗的乾西殿里,却弥漫着淡淡的温情。
  徐逸睡着了。
  前所未有的安心。
  白衣枕着徐逸的肩,嘴角有一抹笑意。
  哐当。
  咔嚓。
  哗啦啦……
  铁链响动。
  徐逸和白衣同时睁开眼眸,彼此对视,无言无语。
  “狗东西,吃饭了,啧啧啧,当年的秦妃娘娘,每天跟狗一样偷生,都疯疯傻傻这么些年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死,老子天天在这守着你,一毛钱油水都捞不着,晦气……狗东西,吃饭听到没?要老子抽你吗?”
  一个穿着藏青色长衫的男人走了进来,脸白无须,眼眸里满是戏谑和鄙夷。
  啪嗒。
  当他打开灯,一眼看到了徐逸和白衣,不由大惊:“你们是……呃……”
  男人话没说完,一道枪影已经洞穿了他的喉咙。
  哐当……
  手里的铁碗落地,散发着馊味的饭菜洒得到处都是。
  “秦凤瑶与我父亲真心相爱,算是我二娘,他侮辱秦凤瑶,该杀。”徐逸道。
  白衣点头:“不用解释。”
  对视一笑,二人的距离仿佛拉近了很多。
  “接下来怎么做?”白衣问。
  徐逸看向早已冰冷的秦凤瑶,道:“一把火烧了,往事随风。”
  “好。”
  当二人走出乾西殿,熊熊烈火燃烧,便烧掉了九年的凄凉和痛苦。
  “着火了!”
  当大火将乾西殿整个吞噬其中,浓烟滚滚,惊骇的呼喊才从各个方向响彻。
  很多宫内的杂役和守卫连忙进行灭火。
  而此时,徐逸和白衣却堂而皇之的,来到了国主寝宫。
  “南王?”游牧见到徐逸,不由愕然。
  他以为徐逸会找过秦凤瑶之后,会直接离去。
  “本王原本不想帮你,但现在,给你个机会,秦凤瑶怎么疯的?”
  “不知道,她被抓回祈愿时,就已经疯了。”
  徐逸眼中有煞气浮现:“一会,我去找曹鼎天,你若能跑就跑。”
  “不可!”
  游牧急道:“曹鼎天麾下宗师还有十几,皇宫里就安排的战神级就有两个,而且还有特殊铠甲组建的精锐铁战军,南王不能冒险!”
  徐逸却不理会,大步离开:“本王做事,何须别人来说?你愿走就走,不愿走,就留下继续当傀儡。”
  二人渐行渐远。
  游牧小脸上五官揪成一团,思索良久,咬牙道:“就赌上一把!即便败了,曹鼎天也不会杀我!”
  皇宫内,虽然都是曹鼎天的人在把持。
  但祈愿皇族掌控祈愿多年,哪能没有一些死忠的麾下?
  游牧才十二岁,却也有胆量搏上一次。
  另一边,徐逸和白衣并肩而行,从国主寝宫,横穿御花园。
  出了御花园之后,守卫森严。
  “牧天枪,战八方!”
  “啊!”
  凄厉惨叫响彻,枪影重重。
  血腥味便开始弥漫。
  白衣秀眉微皱,却什么都没说。
  她知道,徐逸需要发泄。
  “哪来的鼠辈?”
  “胆大包天!”
  “死!”
  铁战军袭来。
  徐逸一人一枪顶在前方,每一步,都踩着鲜血。
  “红莲枪法!”
  一朵红莲绽放,五百多铁战军士兵,瞬间丧命。
  “铛铛铛!”
  急促的钟声响彻。
  无数大军匆匆而至。
  坤宁门前,铁甲层层叠叠,无数兵刃闪烁的寒芒,连成一片。
  一个骑在马上的铁甲虚影,从众人头顶上浮现出来。
  战阵之灵!
  “万剑齐发!放!”
  无数箭矢如雨一般落下。
  “风雷火轮!”
  徐逸最强防御枪法施展,泼天大雨一般的箭矢,却无法对他造成任何伤害。
  白衣在后方看得眼中异彩涟涟。
  她实力很强,而且凝聚了剑意。
  但实际上,她不会什么剑法招式。
  意味着,她没有武将技。
  但同时,她就有了学谋士策的资格。
  “杀!”
  马嘶人啸,战阵之灵战马前提扬起,重重踏下,同时,那马背上的铠甲身影,长刀劈砍。
  徐逸神色冷漠,牧天枪高举,主动冲了上去。
  “怒龙!”
  “昂!”
  一条金色五爪神龙,以牧天枪为本体,扶摇而上。
  轰隆!
  巨响震颤,无数人喷血。
  这数千人凝聚起来的战阵之灵,被徐逸一人硬生生破开!
  “腾云!”
  “诛灵!”
  “金戈!”
  三招连出,血雨纷飞。
  徐逸如入无人之境,杀得酣畅淋漓。
  嗖嗖!
  两道身影来临,挟带着恐怖的威压。
  “威武!威武!威武!”
  被徐逸杀破了胆的铁战军士兵,仿佛见到了希望,兴奋大吼。
  一高一矮,一胖一瘦。
  两个战神级强者,一五品,一六品!
  “徐牧天!”
  又是一群人赶来,为首之人,正是曹鼎天。
  他失声大吼,又惊又怒。
  徐牧天不是死了吗?怎么还活着?而且出现在燕京,出现在祈愿皇宫!
  “曹太傅,好久不见。”
  徐逸持枪而立,黑衣飒飒,当真如那天下无敌的战神一般,让人头皮发麻。
  “既然苟活,不回你的天龙南疆,还敢来我祈愿皇宫!上天无路,下地无门!你怎么想的?”曹鼎天怒极而笑,杀意沸腾。
  徐逸一人一枪,站在坤宁门前,一如当年站在苍茫的皇城大门。
  他深邃的眸子里,不起波澜,声音平缓:“上次没死成,本王想再死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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