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2不要哭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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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蘅打小就不是个规矩的人, 上山摘果子,下河摸河鱼, 男孩子做过的事, 她就没少做,所以让萧满替她完成殷先生布置的任务,她做的毫无心理负担。
  这可苦了萧满。
  他读书也不大厉害, 让他老老实实的抄东西, 可比让他练武更遭罪。
  他苦兮兮的看着谢蘅和萧钺二人出门,然而, 谢蘅一心想着带小胖墩出去, 压根没注意到他, 只有萧钺, 似乎回头看了他一眼, 也不知道是不是萧满的错觉, 他似乎看到万年不怎么爱笑的某人嘴角往上扬了扬。
  萧满:......
  说是带小胖墩好好玩,其实谢蘅自己也对此处挺好奇的。
  所以把人拎走后,到了街上, 但凡是看起来还不错的吃食亦或是好玩的东西, 谢蘅统统都让萧钺买了下来。
  胡安阳虽然能吃, 可吃到最后也吃不下了, 不过, 对于今日的这番出行, 他却是相当的满意, 临了分别,还依依不舍的约了二人下次再见。
  谢蘅笑着应了下来。
  浪了半日,下午还有殷先生的课。回家时, 萧满已将要誊抄的东西写好。好在殷先生下午讲学时并未仔细检查, 谢蘅也算是险险的应付了过去。
  时间就这样不知不觉到了晚上。
  趁着今日逛街的功夫,谢蘅偷摸着给自己买了一身深色的衣袍。是夜,国公府万籁俱寂时,她便穿着自己新买的一身行头,再一次轻车熟路的溜出了家门。
  然而,谢蘅不知道的是,她前脚刚□□出去,后脚院子的角落里,就走出了一个人影。
  看着已经出府的某人,角落中的身影随即便跟了上前。
  *
  胡府
  谢蘅偷摸到约定的地方时,还没人有。她本想找个地方坐一坐,谁曾想转身就被人拉进了假山里。
  “你......”
  赵瑾连忙把手指放在了自己唇上,眼神示意谢蘅不要说话。
  谢蘅会意,连忙朝周围小心的看了看。
  只见一行人突然从小门处路过,适才若是她没被拉进来,或许外方的人余光一扫,就会发现她的身影。
  好险。
  这么看,她对周围环境的敏觉度,还是差了一些。
  外方的人很快走了,谢蘅松了口气,她心里想着自己之前的反应,便有些晃神。赵瑾这时也在注意外面的情况,谢蘅转身的时候,他低头看了一眼。谁曾想谢蘅脚下一个踩空就踉跄了一下,脑门更是好巧不巧的就撞到了他的下巴上。
  “咚”的一声,谢蘅直接撞得眼前冒起了星光。
  “诶呦。”
  力的作用是相互的,谢蘅痛,赵瑾也没好到那里去,他一边捂住自己下巴,一边拉住了谢蘅的手臂,“可还好?”
  谢蘅眼角沁出了点泪花,她随意的挥了挥手,“还...还行,没事。”
  四周虽漆黑一片,但借着月光,赵瑾还是看清了谢蘅已经泛红的额头,他顿了顿,“...抱歉。”
  “不干你的事。”谢蘅吸了口气,“是我冒失了。”
  赵瑾不大会安慰人,想了想只叮嘱道:“注意脚下。”
  “好。”
  正事还没干,谢蘅快速的调整好了自己的状态,“我们走吧。”
  她看赵瑾下意识的想走刚才那个小门过,她也拉住了他的手,示意道:“走这边。”
  “嗯。”
  二人小心的从假山中穿山而过,赵瑾主动走在前面开道,从假山出来,再抄小道走,地皮谢蘅都熟了。
  来到胡随雨的院门口,看着明显叶子有些泛黄的花花草草,她勾了勾自己的唇角,眼底露出了一丝笑意。
  成了。
  “到了。”谢蘅说着说着就从自己衣裳里摸出了两张裁剪好的三角形的布,一张递给了赵瑾,一张自己系到了脸上。
  “带上,这院子里毒物多,我只解决了花花草草,不知道还有没有别的。”
  麻利系好了面巾,谢蘅随即又摸出了一个东西,“还有这个。”
  “撒一些在身上,这是驱虫的药粉。”
  这还是她今日特意找秦姑姑借口院子里有蚊虫蜈蚣才配的,也不知道管不管用。但好歹聊胜于无。
  赵瑾没想到谢蘅准备如此充分。
  今夜的谢蘅穿的十分便捷,一身男装没有多余的装饰,一头长发甚至只梳了高马尾用布条系着,看起来格外干练。
  赵瑾学着她的样子先后在自己脸上系上面巾和撒上药粉。
  “我没啥功夫,可能还得你先去看看,我在外面给你望风。”
  不和人一道进去,谢蘅自然是存了别的心思。
  她还等赵瑾拖住鬼医,好去找胡随雨呢。
  因为双腿有疾,所以胡随雨不喜欢旁人看见自己狼狈的模样,她的院子这边伺候的人比其他地方少很多,这些是胡安阳今日告诉谢蘅的。
  除此之外,胡府并不知道鬼医陆九愚的事,至少,胡安阳从未听过。
  这也就事说,鬼医在胡府住下,很可能是胡随雨自己私下安排,恰好她的院子的人又少,因此这个消息,瞒的还不错。
  至于鬼医陆九愚此人,谢蘅还特意向秦姑姑打听了一下。
  早前一年有一个闹得比较厉害的灭门惨案,一家十几口全部中毒而死,死状凄惨无比,让人头皮发麻,这件事轰动了整个金陵,后经查发现,死者中的是鬼医特有的见手青。这事哪怕和鬼医没有干系,可毒是他制的,为了找寻线索,最后黑白两道的人都在找他。鬼医也是从那之后,没了踪迹。
  胡随雨不过是一个养在闺阁里的十二岁的小姑娘,即便是一年前遇到鬼医,也只有十一岁,她哪怕是个天才,学医到现在也不过一年。除了那不知名的毒以外,谢蘅还不就信了,这小姑娘能比一个大人还厉害。
  赵瑾也没想过让谢蘅打头阵。
  他对她点了点头,“若有不对,你先离开。”
  “好。”谢蘅浅浅一笑,想了想还是叮嘱道:“你小心。”
  “嗯。”
  赵瑾想找鬼医,少不得现在这边搜查一圈,尽管胡随雨不爱人多伺候,可她这院子倒也不小。谢蘅在外等了一会儿,估摸着赵瑾那边应该快了,她自己也溜了进去。
  说起来,胡随雨的屋子并不难找。毕竟其双腿不便,所以哪一处没有明显的台阶,哪一处轮椅印多,那必然就是她的屋子了。
  找到地方,用匕首小心的划开门栓,再关门进屋,谢蘅的动作做得一气呵成。
  屋内,小姑娘的房间倒是设计的十分简洁,除去许多开的不错的花花草草,便是一柜子的瓶瓶罐罐。
  进了屋,花草谢蘅没去碰,她也不担心,毕竟,小姑娘能在这里面睡着,难道还会自己给自己下毒?
  掀开一层又一层的纱帘,看着床上睡得恬静的小姑娘,谢蘅轻笑了一声。
  还真是人不可貌相。
  谢蘅进屋的声音虽然小,可到了床边,却没再收敛,察觉到似乎有人在看着自己,胡随雨迷迷糊糊的睁开了双眼。
  然而,她都还没怎么看清,下一刻,只听到“蹭”的一声,她的脸颊旁就传来了一道冷风。
  “别动哦。”谢蘅单腿踩在了床边,左手随意的撑在了上面,紧跟着便笑眯眯的弯了弯自己的腰,凑了过去温柔道,“再动,你的小脸蛋割破了,这可就不好了。”
  床前不知怎么的有了一个人,再余光一看一把锋利的匕首就在自己脸旁边插着,胡随雨瞳孔一缩,小脸顿时就惨白了起来。
  “你...你是谁?”她的一双清眸很快续起了泪水,“...你想要做什么?”
  “诶——”这么容易就哭了的话,就不好玩了,谢蘅坏笑了一声,刻意压了压自己的声调,“别哭小姑娘。”
  “你这一哭,我就想做坏事了呢。”
  胡随雨咬了咬自己的双唇,被窝下的她,没忍住发起了抖,“你...”
  “你究竟想做什么?”
  谢蘅扯出了刚刚胡随雨转醒之际自己扔下的匕首,转而眼也不眨的避开对方的身体插进了被子里,“不要动。”
  前一刻双眼还带着凶劲,下一刻谢蘅又笑了,她看了胡随雨一眼,微笑着示意道:“你手上的东西,也最好先放下。”
  “不然,你猜下一次,我的匕首会落在哪里,嗯?”
  胡随雨面色一慌,也不知道是因为谢蘅眼也不眨的举动,还是威胁的话,她恐惧的看着她,“我...我没有,你不要杀我......我什么都不知道,求求你,放了我吧......”
  不得不说,胡随雨真的是一个很漂亮的小姑娘。
  如果一定要谢蘅找一个形容词的话,楚楚可人再合适不过。
  要不是知道这小姑娘没那么简单,她险些都要被其这幅可怜兮兮的样子看的心软了。
  “小姑娘。”蒙着面,又刻意改变了声线,谢蘅歪了歪脑袋,冷笑道:“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惹了什么人吗?”
  胡随雨开始无声的流起了眼泪,“我...我不知道,我打小就走不了路,也没出过胡府,更没害过人......”
  谢蘅双目一凛,“撒谎。”
  她看着她,“你不想说,那我便提醒提醒你。”
  “鬼医陆九愚,都教了你什么?”
  胡随雨惊讶的看了谢蘅一眼,随即委屈的说道:“我...我不认识他,这位侠士,求你放了我吧,我阿姐有钱,我让她给你银子......”
  不愧是姐弟,遇到事竟然都想用钱解决。
  谢蘅有些好笑,她挑了挑眉,把匕首扯了出来,来到了胡随雨的脸上,贴着划了划,“不承认没关系。”
  “你只要记住了。”
  “鬼医教你的东西,你只要有一次敢拿来害人,我就来找你一次。”
  小姑娘常年喝药,皮肤十分白皙,甚至吹弹可破,谢蘅轻轻的不大敢用力,可语气间却不见得有多好。
  胡随雨再一次瑟瑟发抖了起来,“你可以大叫,也可以对我用毒。”
  谢蘅笑了笑,随即却是继续道:“但只要你一次没弄死我,你猜我下次会怎样报复回来?”
  胡随雨试图给自己辩解,她怯怯的看着谢蘅,“我没有......”
  谢蘅脸上笑意慢慢敛了敛,“有没有,你自己知道。”
  “这一次,我就取点利息。”
  胡随雨闻言一惊,“你想做......”
  “擦咔”一声,人的话都还没说完,谢蘅便手起刀落,砍下了胡随雨的一节长发。
  她划得也不多,拿到手上,谢蘅掂了掂,“都说女子头发宝贵。”
  “你要是想被我绞了头发做姑子,你大可放心的害人。”
  胡随雨万万没想到,对方二话不说就剪了她露在外面的的一节秀发,她愣了一愣,趁着人还没反应过来,谢蘅勾了勾自己的嘴角,“时间不早了,小姑娘,我就走了啊。”
  这小姑娘心思复杂,睡觉时必然也有防身的东西,腿不能动,那多半在手上,是以谢蘅一开始才会让被子下的对方不要乱动。
  她打完招呼,未免自己一会儿离开的时候身后遭袭,谢蘅瞬间就给了胡随雨脖子上一记手刀。
  这一切本该是万无一失,可谁能料到,谢蘅刚一碰到某人,自己的手上就传来了一阵刺痛。
  她连忙收回了自己的手看了一眼,再一看胡随雨的脖子。
  只见锦被之下,一只蝎子就这样钻了出来,甚至还对着她耀武扬威的挥了挥自己的钳子。
  不好。
  谢蘅暗道一声糟糕,二话不说转身就想离开。
  有了蝎子那一下,谢蘅的手刀并没有完全发挥力道,胡随雨虽然脖子很痛,但还没晕。她心底只默数了三下,就听到了屋内传来了“咚”的一声响。
  谢蘅,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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