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纨绔

投票推荐 加入书签 留言反馈

  所有人都未将时砚送给楚照砚的道经放在心上, 觉得是孩子间的胡闹,除了当事人楚照砚自己。
  楚照砚明显感觉他对这本道经有着特殊的感觉, 拿到手里, 很多东西分明是以前从未接触过的,但他就是能轻而易举理解,这比当年读书科考要容易太多了, 让他不由得想到一个词——天赋。
  楚照砚觉得, 他自己在这方面是有天赋的,且不说照着书本上练, 效果有没有弟弟说的那般神奇, 单练习期间带给楚照砚舒爽的感觉, 他就舍不得放手。
  甚至有那么一刻, 楚照砚觉得, 什么王权富贵, 娇妻美眷,都比不上练习道经带给他的感觉来的飘飘欲仙,从头爽到脚。
  没错, 练习的时候, 楚照砚甚至错觉的以为, 自己的下半身是有感觉的。
  就这样, 楚照砚沉迷道经不可自拔, 白天在父亲上朝期间, 帮着父亲打理琐事, 顺便盯着楚景审问大伯家的几个下人。
  晚上和父亲交接工作后,院子里的灯光一宿一宿的亮到天明,所有人都以为楚照砚因为腿疾, 心里有事, 睡不着才会如此,小心翼翼生怕说错了什么或者做错了什么,又让楚照砚缩回院子里不出来。
  直到半月后,一家人聚在一起,众人见到楚照砚容光焕发,神采奕奕,虽然还是坐在轮椅上,但整个人精气神十足,一看就保养的非常好。
  就是荣安伯这个当爹的,瞧见大儿子精神饱满的这一幕,摸摸自己最近糙了不少的脸,也忍不住酸了一下。
  楚照砚夫人突然见着自家夫君这幅样子,心里隐隐开始后悔最近因着家里事多分神,没有好好保养,现在她和夫君站在一块儿,显得她比夫君老了好几岁,天知道其实夫君比她还大两岁呢!
  荣安伯夫人观察的更仔细,眼见自家儿子天天晚上熬夜不睡觉,反倒肌肤细腻,两腮处透露着健康的粉白,皮肤比出事前还亮了好几倍!
  一个没忍住,荣安伯夫人脱口而出:“儿啊,你这是用了什么护肤膏?”
  楚照砚自个儿没照镜子的习惯,自然不知道他现在的变化有多大,脸上流露出迷茫的表情非常真实。
  这时候,作为无所不在的纨绔时砚就摇着一把上书“天命风水”的折扇,悠悠然出现在众人眼前,给大家解惑:“上次吃饭时不是说了吗?只要修炼得当,青春永驻也不是不可能,大哥这才哪到哪儿啊!高人说他师父就活了一百多岁,临死前容貌都保持二十左右。高人他自个儿,我遇到的时候,也七十多岁了,看上去也就三四十的样子,还是修炼不到家啊!”
  这话荣安伯是不相信的,觉得儿子简直一派胡言,但荣安伯夫人和儿媳对视一眼,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狂热,哪个女人不爱美?
  两人同时用非常有存在感的眼神瞧着时砚,时砚当即从袖子里掏啊掏,掏啊掏,掏出来两本一模一样的蓝皮封面书递给母亲与大嫂。
  “拿着吧,好好看,女人啊,别成天把心思放在家里针头线脑的小事儿上,消耗精力,老的快,该对自己好一点,保养肌肤,愉悦心情,让自个儿顺心才是女人该过的日子!”时砚说的吊儿郎当。
  荣安伯指着时砚的鼻子道:“小兔崽子,你这样整天在脂粉堆里打转,没有一点儿志气,将来谁家会将闺女嫁给你这么个混小子!”
  反倒是荣安伯夫人和大嫂刘氏,觉得时砚说的对极了,露出了被愉悦到的表情,荣安伯一瞧闹心极了,索性岔开话题:“得了,今儿要说的,是大哥那事。”
  所有人露出了严肃的神色。
  荣安伯脸上的表情非常复杂,但激动兴奋看好戏占据了大多数:“上次经过娘她老人家的提醒,我让人顺着那条线往下查,你们猜我查到了什么?”
  事实上,这里完全不知情的就大嫂刘氏,伯夫人隐约知道一些,自个儿推测了的大差不离,而楚照砚,则是和伯爷两人合作处理的,细节知道的一清二楚,至于时砚,就更不用说了。
  于是刘氏好奇道:“父亲,莫非真的被奶奶说中了,张氏暗中勾连的不是大伯,而是另有其人?大伯真的辛苦筹谋十几年,替别人做了嫁衣?”
  荣安伯捋着胡子,一副大仇得报的爽快感:“哈哈哈,然也!经过我们多放探寻查证,大哥他不仅替别人做了嫁衣,还替别人养了十几年的儿子,那楚晖砚根本不是大伯的儿子,而是张氏与楚宏昌的孽种!亏大哥自诩聪明,想利用一个孩子掌控我们伯府,没想到他自个儿被个女人握在手心十几年而不自知。”
  知情人楚照砚笑眯眯解释:“我们的人去了张氏身边大丫鬟的老家,找到了那女人的儿子,那女人就什么都招了。
  说是张氏与楚宏昌早就暗通曲款,利用张氏肚子里的孩子,共同设计了大伯,然后又利用孩子,让大伯设计咱们一家。这下可算是解气了,你们没看见,大哥知道整件事后那脸色,啧啧,真难看啊!。”
  伯夫人疑惑道:“我依稀记得,楚宏昌这个名字好似在哪里听过?”
  荣安伯晦气的摆手:“别提了,当年咱们老家出了个有名的混混,在外面欠了人家青楼的嫖,资,回家偷偷将族长手中的田契偷出去卖了抵了嫖,资,后来被族中发现,赶出族的,正是那位。”
  楚照砚笑眯眯道:“说起来,虽然是出了五服的亲戚,但按照辈分,父亲还得唤楚宏昌一声族叔呢。”
  几人听完都觉得解气,只要一想到对方阴险的计策若是成功,首先时砚怕是活不成了,其次,对方来势汹汹,目的肯定不会只是简单的要一个伯府嫡次子这般简单,整个伯府怕是都要被对方搅的天翻地覆。
  就觉得现在的下场都是活该。
  楚照砚笑眯眯的问时砚:“小弟,你说,该如何处置这些人呢?”
  时砚有一搭没一搭的扇着风,扇子上“天命风流”四个大字晃眼的不行,偏他大哥还觉得自家弟弟这样是真性情,很可爱。
  时砚幽幽道:“你们忘了,我可没忘,奶奶说了,张氏既然是个聪明女人,连父亲这个伯爷的妾侍位置都看不上,同时将大伯耍的团团转,我不信她能看上楚宏昌那么个欠青楼姐儿银钱的货色。
  一听就很穷啊!肯定还很丑,要是长得好看,翠云楼姐姐经常愿意免费陪对方睡觉!而且辈分那般高,也不知道是不是很老了,姑且就算他有些老吧,这样一个又穷又丑,游手好闲,吃,喝,嫖,赌,人品欠佳的老东西,张氏是失心疯了吗?拼死拼活要嫁给这样一个老男人?”
  几人集体失语。
  妈的,想说时砚在异想天开,仔细一想,又觉得好他妈有道理。
  大嫂刘氏张嘴,想说以往这样的事也没少见,放着泼天富贵不要,非要跟着穷小子去过苦日子,可回头才发现,穷小子一朝富贵后,人品实在堪忧,但妇人终归长情些,无法狠心扔下孩子一走了之,只能尽力为孩子谋划的比比皆是。
  但刘氏最终将话头忍住了,她相信这里在座的几人,不会有人想不通这个道理,但大家都不说,自然是有各自的缘由的。
  最后荣安伯没忍住一拍椅子扶手,骂骂咧咧:“娘的还有完没完!”
  转头盯着伯夫人道:“这几天,大嫂不是天天上门吵闹,让咱们把大哥送回去吗?你那头就抵死不认,我这头让人盯紧了张氏,瞧瞧她现下跟什么人联络,这次一定要将张氏身后之人彻底挖出来!”
  楚照砚皱眉道:“这些日子,咱们盯着张氏的人回报,说除了正常的采买,张氏那边没和外人有任何接触。这就有些怪了。”
  时砚靠在椅子上坐没坐相,脚翘在桌沿上,懒洋洋道:“大哥,这采买上的事可大有学问呢!比如那张翰林家的小公子,与他别府寡居的大嫂有了首尾,怕人说闲话,于是收买了寡嫂家中采买的下人,每日被采买下人装进筐子内偷偷带回嫂子府中。
  比如那王相爷家的小孙子,为了瞧刘国公家那貌若天仙的女儿,收买了刘国家采买的下人,在采买下人的掩饰下,从刘国公家中狗洞钻进去,成功避开了守卫森严的前院。
  再比如那公主府家的小女儿,看上了京城东街那个卖画为生的穷书生,于是收买了公主府的采买下人,让那穷书生每日乔装打扮混进采买下人中进入公主府,与之私会。”
  时砚随口就说了好几个惊天大雷,丝毫不理会其他人一脸震惊失神的表情,自在的嗑嗑瓜子,毫无形象可言,不知道他刚才说的话,给几人造成了多大的冲击。
  楚照砚不可置信道:“阿砚,你,你是如何得知这些密辛的?”
  要知道,涉事之人身份特殊,只要确认了,一件足矣在京中掀起巨浪。
  时砚毫不在意的扔下手中的瓜子,灌了一口茶,懒散道:“我是个纨绔嘛!这些事情,在我们纨绔界,都是老生常谈!”
  众人心思复杂,一时都没想起来,他们之前的话题,是张氏家的采买到底有没有问题,此时心中只有一个想法:现在京中的纨绔界都这般厉害的吗?

章节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