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不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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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起宗持仙的行事手段这般无所顾忌, 那是因为他本性如此,看得开, 什么都不在乎, 豁的出去,或者说,他本就是个十分心大之人, 否则也不会一觉醒来, 发现自己的忘年交好友成了自己亲爹这种荒谬的事,也能坦然接受。
  这样一个人, 能用这般恶心人的手段对待丁挽, 时砚想, 这夫妻两之间一定发生过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宗持仙见儿子一脸等着看好戏的样子盯着他瞧, 脸上还是那种听故事时“搞快点搞快点”的催促神情, 心下噎得慌, 于是摆摆手道:“有看你爹好戏的功夫,不如先想想等你娘接回来后,你要如何待她吧!”
  这可真不是个好话题, 不管是宗持仙还是时砚对丁挽的观感显然都不怎么好, 可最近朝臣吵吵嚷嚷的, 不管丁挽的品性如何不堪, 但她身为太子的生母, 皇帝眼下承认过的唯一女人, 肯定不能流落宫外的。
  接进宫, 随便给个名分也好,还是悄悄养在哪个宫殿也好,反正不能继续给亡夫宗持仙守墓的。
  也不知道他爹出于何种考量, 就坡下驴, 同意了朝臣的提议,已经派人去折剑山庄接丁挽进京了。
  然后,时砚便听他爹说:“阿砚啊,爹决定给后宫养几个女人。”
  时砚很理解的点头:“爹你现在还年轻,有那方面的需求很正常,需要女人我能理解,要是没有这个想法,底下人才要担心呢!
  不过你养女人这事儿就不用跟我说了吧,难道你还指望我做儿子的给你找女人不成?”
  宗持仙认真道:“这是爹和你娘之间的事,你小孩子家家的就别管了。跟你说一声,只是让你别有心理压力,别听外面人瞎说,在儿子和那些女人之间,爹的心永远都偏向你的。”
  时砚无所谓的摆手:“就算你偏向别人又有何关系?是我的就是我的,只能是我不要了,别人才能上来抢。
  否则,最好出手前还是先考虑清楚,小身板儿抗不抗揍吧!”
  宗持仙被儿子挤兑了,心情还是很高兴,说起来也是他们父子二人之间的缘分,不管他对丁挽有多不待见,但对时砚这个儿子,总是硬不起心肠的。
  不过对于丁挽嘛,以前是忙,没空搭理她,现在有时间有条件了,总要慢慢收拾,打的她知道疼,悔不当初才好呢。
  丁挽本人当下是不是悔不当初,看守的士兵并不知情,但她从懵逼到激动,也只经历了短短的一瞬。
  在这边结庐而居,风餐露宿给宗持仙守墓的日子里,丁挽和宗持剑夫妻作伴,日子过得可谓是掉进了黄连苦水了,身边没有人服侍,吃穿用度全都由自己动手操持,这这辈子就没这么憋屈过。
  但形式比人强,丁挽只能咬牙忍耐,偏时砚还不让人限制这边的消息,外面发生了什么新鲜事,都让人特意传过来“解解闷儿”。
  听着外面的热闹,勾的丁挽一颗本就不安分的心更加躁动不安,一边是出去没人保护,可能随时有生命危险,一边儿是待在这里,就要忍受无边的寂寞和枯燥。
  丁挽找了一处偏僻的,无人打扰位置坐下,看着自己一双养尊处优的手,短短几月功夫,上面就布满了老茧,粗糙不堪,失了光泽,想来这张脸也老了十岁不止吧!
  心里再一次怨恨时砚这个小畜生的无情,真是和他爹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这般想着的丁挽,便听到外面几个看守士兵对她的讨论。因为她所在位置的特殊性,外面看守的士兵很难发现她躲在这里偷懒,这是她好不容易才发现的一处地方。
  “真是没看出来,里头这位丁夫人可真是人不可貌相,前头能将宗持仙宗庄主哄得五迷三道娶了她。
  后来又能狠心陷害自己亲生儿子,让儿子声名狼藉。结果现在怎么着?咱们盟主爸爸竟然不是她和宗持仙生的,而是和京城皇帝偷情生的。
  兄弟你说这些大人物都是咋想的啊?我瞧着那女人虽然有点儿味道,可她都多大岁数了?也不是顶顶漂亮的,大人物们图个啥啊?”
  这士兵是真想不通,在他看来,里面的丁夫人那就是褒姒妲己之流,前一个武林第一高手宗持仙,后一个京城的皇帝,都没能逃脱她的石榴裙,这得美成啥样儿啊?可他瞧着也就那样吧。
  刚来的时候还能说一声半老徐娘风韵犹存,可劳作了这么些日子,不比村里的黄脸婆体面多少。
  另一人便道:“少说两句吧,虽然咱们不懂大人物的审美,但不看这女人的面子,也的看咱们盟主爸爸的面子吧。
  不管咱们盟主爸爸姓宗,还是姓谢,都是这女人生的儿子呢,啧啧,这丁夫人真有点儿东西!”
  “兄弟你说的有理,咱们盟主爸爸已经成了京城里的太子殿下,往后这江湖和朝廷的关系如何还未可知,现在说这么多也无济于事。”
  “少说几句,我瞧着头儿过来了,让他听见这话,肯定是要罚咱们的!”
  结果士兵说完便散开了,但让听到消息的丁挽心脏砰砰跳个不停,有没有偷人,或者说和宗持仙成亲后,她有没有机会偷人,她自己一清二楚。
  但那几人说时砚被皇帝认回去当了太子!
  丁挽心下瞬间便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京城里的皇帝不是别人,正是她早就死掉的丈夫宗持仙!
  当年她是最希望宗持仙出事,以便她得到自由,走出折剑山庄之人,可正是因为这样,她才会觉得宗持仙真正出事的消息显得十分不真实。
  果然,五年过去了,事实证明,那个男人根本就改头换面活的好好儿的!
  丁挽激动的想大笑,但她极力忍住了,匆匆回到房间,无视了和她打招呼的表姐段氏,关上房门,上床将脸埋进被子里,肩膀一抖一抖的,才敢笑出声。
  宗持仙啊宗持仙,就算你不喜我,甚至一度想杀了我又怎样呢?只要你还认时砚这个儿子,不管你是什么身份,你就摆脱不了我这个妻子!
  你是宗持仙,我就是庄主夫人。
  你是皇帝,那我就是皇后!
  上辈子你欠了我的,这辈子你就是要来补偿我!
  同时,他们对面的茅屋里,宗持剑夫妻也在说这件事,毕竟是当过好几年庄主的人,手段还是有的,消息比丁挽灵通多了,已经私下商议好几天。
  宗持剑神色有些严肃道:“至今也没人说得出这位新皇的长相,不过有一点咱们都十分清楚,阿砚是二弟的孩子,这点不会有错。二弟当年正是因为丁挽有了他的孩子,才对丁挽网开一面的。
  所以,这件事说起来不可思议,但,或许京城那位新皇,真的是二弟,这样一来,一切都能说得通了。”
  段氏眼眸微眯,带着某种思量道:“这样一来,咱们所求的转机或许便在眼前,二弟那人咱们都知道,面上看着冷淡,对谁都不亲近的样子。
  可最是讲道理的一个人,只要旁人不去胡搅蛮缠,惹他心烦,对什么事都有很大的包容心,眼下是阿砚,或许回头就是咱们这做大哥大嫂的。
  对了,还有对面的弟妹。
  等他想起咱们的时候,咱们的好日子便要来了,到时候见了二弟好好求求情,说说这些年的不容易,想来二弟会体谅我们的。”
  对段氏的这番说法,宗持剑还是有把握的,在外人眼里,自己那个弟弟是高冷禁欲,高不可攀的,但在他们这些亲近的人眼里,那就是一个不善言谈,痴迷武学,喜好外出与人切磋,讨厌旁人用叽叽歪歪的事情麻烦他之人。
  只要把握住了方向,十分好拿捏。
  不像时砚那个狼崽子,是真的阴晴不定,一言不合就动手,不给他这种靠脑子吃饭的选手一点儿发挥的余地。
  想到这里,两人都松了口气,这些日子心里藏着的郁气一扫而空,段氏这又说起了两个孩子:“前些日子我使人打听过了,时隐被那个小畜生送去京城时香那里了,还算他有些良心!咱们那女婿好歹是个皇子呢,怎么说时隐的日子也不会太难过。”
  段氏虽然精明,但她真的不了解皇家争权夺利的残酷。
  他们的女婿五皇子虽然是个皇子,但身为先帝的皇子,现如今在皇位上的皇帝既不是他们的兄弟,也不是他们的亲子侄的情况下,他们这些先帝的皇子,处境才是最尴尬难堪的。
  算是半圈禁。
  在这个风口浪尖,恨不得极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就怕被皇位上的那位来个杀鸡儆猴,而自己就是那只鸡。
  而此时的五皇子府内,五皇子可没有他便宜岳父的脑洞,去怀疑皇帝的出身,因为对他们老谢家皇权的极度自信,从未想过他们家竟然出了老皇叔那样一个奇葩,眼看着他们老谢家的儿子一个个都烂泥扶不上墙,索性搞个外姓人上去当皇帝。
  因而对外面的传言深信不疑。
  于是整个人更加烦躁,烦躁中还带着隐隐的一丝后悔。
  因为和折剑山庄联姻的关系,他算是彻底站在了时砚的对立面。
  当初他们有多风光,现在的情况就有多尴尬。外面知道他和时砚关系不睦的人不在少数,只要时砚露出那么一点儿不想让他好过的意思,便有的是人想抢着为时砚出谋划策。
  五皇子开始后悔自己当时怎么就猪油蒙了心,一心想收服江湖势力为己用呢?想想别院里那对姐弟,有些迁怒了。
  至于为什么说宗时香姐弟住的是别院,这事儿也是有原因的。
  五皇子作为一个二十岁,正当壮年的正常皇子,遇到宗时香之前,不可能没有门当户对的皇子妃的。当然就算没有,依照宗时香的身份,也不可能成为皇子正妃。
  因此,当初宗时香便是以侧妃的身份进门的,让人住在别院里,便是为了隔开宗时香与皇子妃,免得她们住在一起互相别苗头,分开住,两不相干,大家心里都舒坦,便是五皇子当初的想法。
  至于现在,则是眼不见为净,免得住一起,每每想起来,五皇子便觉心梗的厉害。
  五皇子也明白,他这辈子最好的结局大概就是被当成猪一样圈养起来了,但总归来说还是不甘心的。
  他想找机会出去。
  而他还不知道,他想眼不见心不烦的宗时香,仗着住在别院看守不严的便利,装扮成府中采买的下人混出别院,然后又使了银子,买通了内务府的小总管,成功将她以御花园洒扫宫女的身份送进了皇宫。
  又经过五天的蹲守,宗时香成功在御花园守到了身为太子的时砚。
  彼时,时砚刚被皇帝压着帮忙整理了一上午的折子,从太和殿溜出来放风,身边跟着头号狗腿子杭云散。
  时砚背着手遛遛哒哒道:“真无聊啊!前些天还有人不时跳出来搞事,调节一下生活。这才几天啊,竟然都坚持不住了,未免妥协的太快,太没原则了些!”
  杭云散心说:你一脚下去,一个号称勇冠三军的将军就废了,一个历经三朝的铁口御史名声全毁了,一日之间,跳的最欢的十几家的丑事宣扬的人尽皆知,现在被人编成故事在茶楼讲的热火朝天,全家都羞得没脸见人。
  都这样了,谁头硬到敢和你正面刚啊?到了你跟前,讲原则真的有用吗?您拍着胸口说!
  杭云散就算腹诽,面儿上还算镇定,身后有些刚进宫的太监宫女,听说了太子殿下的暴行,再听他这般言谈举止,当即就有些手脚发软,心肝儿乱颤,头晕眼花。
  心里就一个想法:面对这位殿下,确实比面对陛下更加可怕。
  最起码陛下不会无缘无故就弄死人,可殿下不同,他可能因为谁一句话不顺心,便亲自动脚。
  殿下的一脚威力有多大,他们这些小宫女太监可是听得真真儿的,能让大将军瞬间吐血而亡。
  这般想着,又忍不住瑟瑟发抖。
  就在众人担惊受怕的氛围中,突然冒出来一个愣头青指着时砚的鼻子道:“好你个宗时砚,数典忘祖,忘恩负义,残暴不仁,卑鄙小人,天底下再也没有比你更加卑劣不堪之人了!”
  众人一惊。
  这什么二百五,在太岁头上动土,不想活了是不是?
  杭云散三两下就将人扭送到时砚跟前,其余人立马跪下请罪,让人冲撞了太子殿下,便是他们失职,虽然在这京城之中,只有殿下冲撞别人的份儿,别人基本上没有冲撞殿下的可能。
  时砚一个眼神,旁边便有跪着的小太监搬来精致的椅子,放在廊下,供时砚休息。
  等时砚坐稳,才有空观察这个被杭云散用小太监腰带捂住嘴,捆住手脚的宫女。
  “宗时香?”
  杭云散在时砚的示意下,将堵住嘴的东西给取出来,便见宗时香十分不要命的再次对着时砚一顿输出:“正是我!我都知道了!你娘不要脸偷人,背叛了我二叔,和人生下你个小畜生,你还有脸用二叔亲子的身份抢占我折剑山庄!也不怕遭天谴!
  要是你还有点儿良心,便放了我爹娘弟弟,将折剑山庄还给我们一家!”
  说到这里,一脸傲然道:“至于你,最好去我二叔坟前三跪九叩,请二叔原谅。这些年,二叔对你多好,你心里有数,我爹娘对你多好,你心里也有数。
  你辜负了我们大家!”
  人虽然跪着,但她的傲骨屹立不倒。
  周围人恨不得给这位跪了,这是哪里来的二百五啊?就这脑子,他们也算是看出来了,不是傻子,便是故意的。
  但人嘛,肯定是有心人特意放进来,惹太子殿下生气的,若不然,就凭这位的规矩礼仪,根本就没资格进御花园当差。
  众人已经开始为这位不知名姑娘的身后之人点蜡了,惹谁不好,偏偏招惹太子殿下!
  真当现如今的皇宫,还和先帝在时一样,玩儿的还是阴谋诡计那一套呢?不!那都过时了,现在已经流行看不惯你便用脚踹你这般直接的表达方式了!
  这么多年,时砚对女主的脑回路一直很好奇,饶有兴趣的问宗时香:“又不是我按头让我娘和我爹偷情的,你怎么不指着他们二人的鼻子骂呢?
  是不是因为只能见着我的原因?”
  时砚非常善解人意道:“这你倒是不用担心,我娘或许你一时半会儿见不着,可我爹就在这皇宫内当皇帝呢,我让人送你过去,你就将方才讲的这些话再对他讲一遍。就说他老不要脸,偷别人媳妇儿,不堪为君,最好将皇位直接送给五皇子,这样可好?”
  宗时香脸色一白,咬着牙不说话。
  时砚神情十分温和,拿惯了大铁剑的手,握着一把折扇,轻飘飘的折扇居高临下的指着宗时香下巴的时候,重若千钧:“嗯?怎么不说话了?不是让你在别院好好照顾宗时隐吗?
  你一个人跑出来,没想过你死了,宗时隐怎么办吗?”
  宗时香猛地抬起头,一脸惊恐道:“不!你不能!现在全天下人都知道,我们折剑山庄对你有养育之恩,你爹还侮辱了我二叔,是你们皇家对不起我折剑山庄!你怎么能杀我?”
  时砚收回折扇,懒洋洋的靠在椅背上,翘着脚道:“因为我和我爹,我们,不讲道德,不要脸呗!”
  宗时香被气个仰倒。
  杭云散憋不住笑出声,其余人心下只觉再次被刷新了三观,这样的人当太子,这皇朝,怕不是迟早要完!
  “我,我要见皇上,对!我要见皇上,时砚你不要脸,我不相信你,我要见皇上,你让我去见皇上!”宗时香开始剧烈挣扎起来。
  杭云散轻嗤一声:“当这里是你折剑山庄呢?”
  这时时砚东宫的总管,御花园总管,还有皇帝身边的大总管,以及皇宫负责巡逻的总领,全部闻风而来。
  时砚指着地上的宗时香:“去查,怎么进来的,走了谁的门路,背后是谁在指使,今天傍晚,我便要知道经过!”
  时砚话轻飘飘的,但几人听的瞬间开始冒冷汗。
  堵上宗时香的嘴,急匆匆领命而去,生怕慢上一步被时砚记住样貌引来格外关注的样子。
  看的时砚眼角没忍住抽搐了一下。
  时砚难得自我反省:“有这么可怕吗?”
  杭云散:“没有,是他们小题大做!”
  杭云散心里:那可真是太有了,你是真不知道你现在的名声呢?还是假不知道?大喇叭一出,小饿开道,简直成了京城达官显贵家的噩梦源泉,现在哪个大臣见了你不是躲着走的?谁不怕声名扫地不得善终?
  要不是你做事师出有名,怕是早被人冠上暴君的名号了!
  谁知道他听时砚对他道:“现在我做点儿什么,大家还一惊一乍的,说明他们还没习惯。人都是贱皮子,等习惯了我粗暴的行事作风,若我稍微讲一点儿道理,便会觉得我改变良多,通情达理。
  这便跟那善人做一辈子善事,偶尔做一件恶事,便声名狼藉,被人不耻,指指点点。而十恶不赦的大恶人突然做了一件好事,众人便纷纷夸赞他良心未泯,浪子回头。
  看来我还要再接再厉,尽快让大家习惯我的风格才是!”
  杭云散难得良心发现,稍微提醒时砚一句:“爸爸您这种风格,一般人很难习惯吧?”
  时砚耸肩:“那就换能习惯的上呗,他们不愿意,相信有很多愿意习惯的想爬上来呢,没道理让我一个太子殿下看别人脸色过活。”
  杭云散突然觉得时砚说的好有道理,他丝毫反驳不了,都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子,还是当今陛下唯一的孩子,为什么不能随心所欲呢?
  为什么?
  因为陛下的办事儿效率太高,前脚跟儿子说要在宫里养几个女人,后脚就爆出后宫有女人怀孕的消息。
  从此,行事粗暴简单的太子殿下,便不是陛下唯一的儿子了,况且陛下还这般年轻,今年才三十五呢,年富力强的陛下,迟早会忌惮更加年轻的太子的,到了那时,便是小皇子们出头的机会了!
  因为这个消息,宫里宫外一时之间心思活络,众人心里开心的像是要过年一样放起了鞭炮,干劲十足的想,一定要捧出一个性格温和,十分温和,不,万分温和的太子来。
  被众人偷偷想搞下台的太子时砚,正十分无语的问他爹:“你一天不搞事心里难受是不是?钓鱼执法也不是你这么钓法吧?至少真搞出个孩子,让他们见到希望,鱼儿才能上钩吧?
  我就不信这满朝大臣真能傻到这个程度,能不管不顾,听风就是雨,连孩子的影子都没见到,就私底下开始搞事情!
  要真这么傻,还有什么可玩儿的?我还是连夜跑路,回我的武林盟当盟主都比这来的有意思!”
  皇帝心说:不,他们会的,他们就是这么傻!
  你这是对你的搞事能力没有清晰的认知,对你在大臣心里留下何等可怕的阴影一无所知。
  皇帝神色复杂:说起搞事,到底是儿子你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爹不如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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