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莲x杠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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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男主母亲, 焦佳玉女士生日这天,宁有脸上的泡终于结痂, 距离恢复往日英俊潇洒的宁总还有相当长一段距离。
  宁有哭唧唧的打电话跟时砚哭诉:“爸!我不敢去他们家, 万一他们嘲讽我呢?除非你陪我一起去!”
  时砚对焦佳玉那个女人可没一点儿兴趣,且他还没忘宁有之前做的智障事儿,人刚进研究所, 在更衣室换衣服, 闻言只冷淡道:“不去就滚去上班,我很忙, 挂了!”
  研究室有规定, 进实验室前, 身上的所有电子设备全部要锁在柜子里, 除了自己的身体, 什么都不能带进去。
  于是宁有撒娇的话全部被时砚锁在柜子里。
  苦着脸戴口罩去参加焦佳玉女士四十二岁生日宴会的宁有, 只露出光洁的额头和一双风流的桃花眼。
  这让第一次见到宁有的焦佳玉吓了一跳,这双眼睛,在她记里实在太深刻了, 和二十年前那个风流浪荡, 软弱无能的男人几乎一模一样。
  宁有因为不想被人看见自己半毁容状态的脸, 躲在角落和一起来的两个学长吃东西, 还是快速将口罩拉上去喂一口又快速拉下来的那种。
  焦佳玉好不容易找个机会, 笑盈盈的站在宁有面前, 满脸温柔的对宁有道:“你就是宁有吧?以前一直听我家超旭说, 你是他在学校最好的朋友,在公司最好的伙伴,你们互相扶持, 一路走来, 彼此间非常信任。
  往日一直没机会得见,今日得了机会,伯母想好好感谢你往日对我们家超旭的照顾。”
  宁有的东西吃的好好的,被人这么一吓,差点儿噎着,转过头就见一位半老徐娘,保养的还算得当,一身清高气息,配上一双好像看不起任何人的眼睛的女人站在自己眼前,心里不住摇头:“白莲怎么会生出绿茶?莫非段超旭是随了他那传说中的父亲?”
  一双没被口罩遮住的眼睛却是弯起来,一笑里面透出点点星光,让人一看就觉得这人风流又多情。
  焦佳玉的心又往下沉了几分。
  脸色却更加温和,坐到宁有对面沙发上,拉着宁有的手,眼睛直勾勾盯着宁有的脸:“伯母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建议你,在室内最好不要戴口罩,听超旭说,你脸上过敏起了疹子,在这里的都是有素养之人,伯母保证,在这里不会有人拿你的脸开玩笑的……”
  宁有是什么人,一听见“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建议你……”的标准杠精句式,嘴巴就条件反射的想杠回去。
  不高兴的收回自己的手臂,皱眉道:“我不需要任何不相关之人的建议,我有自己的行事风格,不需要任何人来指导我如何做人行事!戴不戴口罩是我的自由,别人的素质如何,伯母你一个外人,也不能随口替别人担保,您还是去那边陪夫人们聊天吧!”
  焦佳玉脸色一僵,眼眸微眯,随即换了种口气,一脸失望的对宁有道:“宁有你这是什么态度?伯母出于好意关心你,让你摘下口罩放松而已,你就是这么对待长辈的吗?还有没有一点儿教养了?”
  一般这种场合,客人都不会主动和主人起冲突,为了大家面上好看,在旁人的劝说下,客人都会稍作让步。
  可惜身为“旁人”的两个学长,经过几个月的相处,早就对宁有的杠精本质习以为常,两人丝毫不觉得宁有哪里说错了,甚至觉得这是宁有说话最有礼貌的一次了。
  劝说是不可能劝说的,只会觉得不够犀利。
  宁有可不吃她这套,本来对刚才条件反射杠了对方的事有些抱歉,但听对方这么不依不饶的继续用白莲花语录,实在忍不住了。
  一脸恶寒的抱住自己:“救命救命!我宁有竟然也有和身家上亿的老总一样,被别人道德绑架的一天!看来我距离身家上亿也不远了!”
  焦佳玉眼眸一暗,随即又换了套路,一脸伤心道:“宁有,你真的和我家超旭是好朋友吗?就算是看在超旭的面子上,你也不该用这种语气对伯母说话的呀,伯母只是出于好意,让你摘下口罩缓解脸部压力啊!伯母看你一点儿都不珍惜和超旭的友情!你就不怕这件事被超旭知道,失去他这个好友吗?”
  焦佳玉消息滞后,印象还停留在宁有整天跟在段超旭屁股后面跑,为段超旭冲锋陷阵的时候,才会不软不硬的用此威胁宁有。
  宁有心说:不是!
  但他露在口罩外面的眼睛里全是傲娇,仰着下巴对焦佳玉道:“我宁有从不需要会道德绑架我的朋友,若你家超旭真想做什么,不是段超旭抛弃了我,是我抛弃了段超旭!
  现在我宁有在伯母你面前单方面宣布,从今往后,段超旭不再是我朋友,不许他再以我朋友的身份自居!”
  焦佳玉眼前一黑,总觉得从宁有身上闻到了同样的白莲味儿。
  脸色苍白的问宁有:“你一定要这么和伯母说话吗?你气的伯母心口疼。”
  宁有呵呵一笑:“我说话一直这样啊!我又没请你来和我说话!能气的您心口痛,简直是我的荣幸!送你两字——活该!”
  这下焦佳玉本来装出来的心口疼,成了真的疼了。
  但她的目的还未达成,不可能就此轻易离开。
  眼珠一转,一脸伤心欲绝的捂着心口起身,轻声道:“伯母没有这个意思,都是伯母不会说话,让你误会了,我这就让超旭过来跟你解释……”
  路过宁有的时候,手指快速的从宁有头顶略过。
  脸上还没露出得意的神色呢,手腕就被人狠狠地拽住。
  就见宁有“蹭”的一下站起,一双露在外面风流多情的挑花眼里满是冷漠,几乎和宁教授生气的时候一模一样。
  焦佳玉一脸惊愕,包括和宁有一起来的两个学长同样不解的看着他。
  宁有声音冷淡,用不容置疑的力气,掰开焦佳玉紧紧握住的拳头,在几人迷茫的眼神中,从焦佳玉手中抽出几根头发,仔细数了数,小心翼翼,尽数揣进兜儿里。
  嗤笑一声:“我叫你一声伯母你还蹬鼻子上脸了是吧?谁给你的错觉,直接从我宁有头顶一次性薅十几根儿头发,我会一点儿感觉都没有?
  大婶儿,你不妨说说,偷我头发想做什么?嗯?你可别告诉我你有收集别人头发的癖好?还是偷偷摸摸收集,不经过头发主人同意的那种!
  你今儿要编不出个像样的理由,信不信我将你刚才偷偷摸摸的行为告诉对面那群一看就不好惹的夫人们?”
  焦佳玉在一开始的惊慌后,很快恢复镇定,脸上带着柔弱的笑,满脸的委屈,对宁有的质问只字不提,开始打感情牌。
  “小有,别的不说,这么些年,你和我家超旭的感情如何,伯母都看在眼睛,我家客房现在还放在你逢年过节送给超旭的各种礼物,你就想让超旭看着自己亲妈在生日宴会上被众人嘲笑吗?”
  宁有冷哼一声,居高临下的看着焦佳玉:“大婶儿,你这都什么时候的消息了?我说你哪里来的底气在我面前阴阳怪气,有恃无恐呢!原来你还以为我是你家段超旭的舔狗啊?
  难道段超旭没告诉你,我们两早就因为公司利益分配不均闹掰了吗?现在是面和心不和,勉强为了公司的利益合作而已!”
  宁有松开握着焦佳玉的手,慢吞吞从桌上抽了一张湿巾,仔仔细细将刚才接触过焦佳玉的手擦干净,嫌弃的将纸巾扔到垃圾桶里。
  一双桃花眼儿满是讥诮:“这都什么年代了,大婶你还以为我是为了给你家段超旭当舔狗来参加你的生日宴的?
  拜托,想邀请我吃饭的人,能从天安门广场绕故宫三圈儿,你是哪个排面上的人,你家的生日宴吃的是珍珠玛瑙钻石不成?
  要不是大家都是公司股东,为了给下面人一个我们很团结,我们关系很好,值得员工们信任的状态,你以为我放着好好地工作不做,外面美女的邀约不去,非得来这里听你阴阳怪气的内涵我吗?”
  焦佳玉这下是真不行了,嘴唇颤抖,在人群中疯狂寻找儿子段超旭的身影。
  事实上,段超旭在母亲焦佳玉找宁有的时候就注意到了这边,早在两人说第一句话的时候就坐在不远处,一字一句都没错漏,全部听到了心坎儿里。
  除了宁有嘴巴毒一点,他甚至觉得宁有说的非常对。
  他妈在他小时候就这幅德行,到了现在,也用亲情将他绑架的彻彻底底,听宁有怼他妈的时候,段超旭心底诡异的有几分愉悦。
  但事情到了这一步,宁有可以不管不顾,段超旭不行,撕破脸,对段超旭来说,弊大于利。
  于是他缓缓从阴影处走出来,握住焦佳玉的手腕,不让她乱动。
  温声对宁有道:“这件事我会问清楚,让我妈给你一个交代,但宁有你看,今天这场面,闹大了对谁都没有好处,我妈固然没脸,但你落得一个跟长辈斤斤计较的名声,也不是什么好事。”
  宁有冷哼一声,转身从桌上抓起手机,得意的对段超旭母子二人晃了晃:“又不是所有人都是傻逼,她一上来就内涵我,我就不信别人都听不出来!
  我可是全程录了音的,咱们可以让大家评评理。”
  气氛一时陷入凝滞。
  不得不说两个学长实在给力,别的时候在旁边吃瓜看戏,现在适时起身打圆场。
  一位学长低声在宁有耳边道:“现在项目的核心技术我们还没有参破,技术掌握在对方人手里,不宜撕破脸。”
  另一位学长戚小言站在双方中间,笑呵呵道:“都是误会,都是误会,大家都是朋友,话赶话说到兴头上,一时失了分寸也是常有的事,着实不必这般上纲上线。
  这样吧,今天也吃的差不多了,我们过得非常愉快,公司还有事等着咱们回去处理,我们与宁总先走一步。
  改天有时间,咱们请段总和伯母一起出来吃饭,还望您到时赏个脸,不是说一笑泯恩仇吗?咱们饭桌上给伯母赔罪!”
  看着宁有满脸不爽的离开,段超旭将焦佳玉拉到角落处,小声又愤怒的质问:“妈,你到底想干什么?你知不知道我能有今天,走的多辛苦?
  现在宁有是公司大老板,他与我不和,你知道我在公司的处境会有多艰难吗?你没事儿上冲上去得罪他干什么?”
  焦佳玉面色不虞,先是被宁有夹枪带棒的一顿嘲讽,又是被段超旭这般质问,语气也冷了下来。
  “我做什么自有我的理由,还轮不到你来管教我!若不是你没用,连一个天真不知事的宁有都笼络不住,我会遭遇今天的窘境吗?
  我含辛茹苦的将你养大,就是为了让你翅膀硬了,有机会联合外人来气我的吗?”
  以往焦佳玉这般说,段超旭都会偃旗息鼓,让焦佳玉占据主导。
  今天段超旭意外的强硬:“妈你这招儿用了十几年,你不累我都替你累,你若是说不清到底为何要宁有的头发,这个月起,每月的零花钱就别想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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