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一章 宣战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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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天歌无颜来见眼前男子,脸上尽显愧疚之色。
  容祁最心痛的,莫过于此。
  他没说话,直接让温慈将彼时铺在桌面的行军图纸拿出来,重新铺好。
  “这是?”凤天歌一眼认出眼前图纸,惊走几步到桌前,美眸凝蹙。
  “这是军演的行军图。”容祁重新将黑白子模仿当日凤天歌与秦淳排兵布阵的细节,一一落子。
  凤天歌不语,却还是忍不住红了眼眶。
  只要想到与军演有关的任何事,她都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当日叶清华所率一千兵行至此处,突然遭受黑衣人攻袭……”容祁指定那处标有红色标记的地方,“温某当是……第一个得到消息的人。”
  凤天歌陡然抬眸,惊愕不已。
  “你可以看到,这张行军图纸各向外延伸二十里,温某在向外延伸的二十里处设的眼线并不多,是以我也是在叶清华与黑衣人交手之后才赶过去……”
  “温盟主……在场?”凤天歌噎喉,清眸染泪。
  容祁摇头,“温某赶过去时被一个蒙面黑衣人拦在距离叶清华与右翼军不到十里之处……温某无能,被那黑衣人拦堵整一日也才进逼近五里,终是没来得及救叶清华于危难,对不起……”
  凤天歌摇头,眼泪突然掉下来,“如果……如果不是盟主与那黑衣人战了整一日,只怕如萱、项晏跟柴晔都会死在那蒙面人手里……盟主可知那些黑衣人是从哪里来的?兵部在军演外三十里处有戒兵,他们不可能没有丝毫动静就闯进来,算上南北,黑衣人数量当有七百!”
  “有密道。”容祁当日离开乐陵山脉,除了找公孙佩便是吩咐温慈派人去查,务必查到那些黑衣人入处。
  凤天歌皱眉,“谁会在那里挖密道?那密道多长?”
  “刚好可以逃过兵部戒军视线可及范围。”容祁长叹口气,“以密道长度而言,绝非两日可以完成。”
  “北冥渊!”凤天歌眸色瞬间赤红,“无论军演规则还是地点都是他定的!最早知道的人,必有他!”
  容祁沉默,这两日他也在想这个问题,可若说是北冥渊,他似乎又有所迟疑。
  “北冥渊在朝中一直没动你们,难不成……他在等军演?若如此,他之前败给我们那么多次,只是为了麻痹我们,为的是给我们致命一击?他有这样的城府?”
  凤天歌颓然靠在椅背上,眸间渐渐深沉,“至少在谋害元帅这件事上,他的城府比天歌想象的要深。”
  “可除了这件事,他似乎也没什么可以拿得出手的手段……有没有可能……他背后又来了高人?”容祁提出了这样的假设。
  凤天歌猛然直起身子,目光骤暗,“周歧!”
  “还有那个黑衣人,就身手而言那人并非出自中原江湖,是忍者。”容祁补充道。
  “以北冥渊的本事他笼络不到这两个人,至少周歧不会为他所用。”凤天歌美眸渐寒,“颍川。”
  颍川王是北冥渊外祖父这件事并不是秘密,甚至皇上封北冥渊为太子,很大程度上也是有颍川方面的原因。
  容祁没有反驳,“北冥渊背后,的确站着颍川王。”
  “天歌想过颍川方面会介入,却没想过他会把目标定在我跟清华他们身上。”凤天歌紧蹙着眉,“自入朝我便一直低调,并没有露出马脚。”
  “倘若我们假设北冥渊背后有高人,那么此人在军演之后必会再有动作,温某怕的是……”
  “敌暗我明,胜负难料。”凤天歌隐约意识到,她似乎遇到了重生以来,最厉害的对手。
  一切皆猜测,容祁没有对未知之事做过多猜测,“温某听说你白天大闹兵部跟天牢,天牢之事温某明白,至于兵部,凤大姑娘怀疑宋煜?”
  凤天歌摇头,“武院后山时天歌教训秦淳,以及今日大闹兵部,皆因天歌并不怀疑秦淳跟宋煜。”
  容祁不解,狐疑看向凤天歌。
  “军演之事查到最后,最有可能成为替罪羔羊的无非两个人,秦淳,或是宋煜。”凤天歌冷静分析,“我责难他们,就是想给暗中指使者一个假象,就算他们不出手,我也会把这罪名落在这两个人身上,如此他们有可能会静观其变,坐山观虎斗犹未可知。”
  “你想拖延时间?”容祁恍然。
  “敌暗我明,除了拖延时间防止他们过快出手杀我们一个措手不及,实在没有更好的办法。”凤天歌能在最短时间里想到这样的拖延之策,已是难得。
  容祁微微颌首,“好在案子交到刑部,你打算如何?”
  “在朝中那些大臣眼里,问题最有可能出在兵部,到最后我们无非在兵部找个替罪羔羊再让丁酉把那人办了。”凤天歌不甘,却也无奈。
  “人你选好了?”容祁挑起眉峰。
  凤天歌点头,“人是选好了只是少了些名目,还请盟主帮忙。”
  “凤大姑娘请说。”容祁神情肃穆。
  “偷袭军演是谋逆大罪,背后必有不可告人的交易跟秘密,天歌以为中原六国并不合适。”
  容祁了然,“四海商盟有商船,扬帆万里,想找这么个真实存在又不好追究的岛国,并不难。”容祁想了片刻,“只是这般,丁大人怕是要表明立场了。”
  “不会,既然那人想与我斗,我便代表朝中这些中间势力与他一斗,兵来将当水来土掩,现在人家都踩在头上割脑袋,我凤天歌便奉陪到底,无论如何我都会揪出那人,碎尸万段。”
  容祁没再说什么,现在的凤天歌已经成长到与他齐肩。
  凤天歌的每一个决定,他都尊重……
  夜渐浓。
  皇宫里一片寂静,秋风起,偶有侍卫提着灯笼巡视,笼火摇曳,平添几分幽悚。
  奉天殿内,独孤柔见到古云奕时泪眼婆娑,凄怨哀伤的难以自持,眼泪就跟不要钱似掉的噼里啪啦。
  墨画则在旁侧将凤雪瑶暗中毒害独孤柔腹中‘皇长孙’的事说的绘生绘色。
  事情还要从那日凤雪瑶主动到奉天殿送玫瑰酥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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