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零五章 正经的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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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假借北冥渊之名对赵无极来一场无关痛痒的刺杀,绝对是两全其美的办法。
  一来可以断了北冥渊想要跟赵无极结盟的心思,二来可以让保皇派对北冥渊多些信心,免得碰触到那些人的底线。
  鲁明深知那些保皇派的底线在哪里,关起门来怎么斗都可以,打开门跟大齐一直以来的假想敌结盟与卖国无异。
  木椅上,鲁明双手插叩,拇指交错旋转,眸色愈深。
  如果说闻少卿推北冥渊上位的方法是以肃清中间势力逼迫他们站队,朝局明朗再各个击破,他则是以各个击破的方法,用以肃清中间势力。
  顺序不同,意义则孑然不同。
  闻少卿想要肃清中间势力,必然要朝势力相对薄弱的新生势力下手,也就是以凤天歌为首的古若尘君无殇等人。
  而他的对象,明显是朝中那些久未表态的中间势力,譬如秦淳。
  说起秦淳,当初他背地里散布谣言本想逼秦淳主动站队,谁能想到保皇派竟来了一招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如果不是古云奕从中斡旋,秦淳现在难保不被逼到鱼急撞网,狗急跳墙的地步。
  看来北冥渊对古云奕,还是十分信任的。
  鲁明长吁口气,不禁冷笑。
  他可不看好那个人呢!
  至于暗杀,鲁明终是想到了那位被颖川王留在齐都的扶桑隐皇子。
  是时候,联系了……
  深夜的武安侯府,秦淳正与自己的孙女一起用膳。
  且说秦洛衣自嫁给兵部尚书宋煜之后,经常会与宋煜一并回府陪自己的祖父吃晚饭。
  只是今晚,宋煜因为避嫌,没有来。
  是的,宋煜一直都是保皇派。
  “爷爷,孙女不明白,您为何要站队到太子党呢?北冥渊根本不可能是一位明君,您也看到了,当年他是怎么对独孤……”正厅桌前,秦洛衣憋了许久才敢把自己的质疑说出口。
  “闭嘴!”秦淳冷声喝斥,“吃饭。”
  “爷爷!宋煜那日便与您保证了,只要您肯归到保皇派,不管您当初做了什么事,他都能请动镇南侯出面调解,可您为什么偏偏就信了古云奕!”秦洛衣干脆搁下碗筷,负气道。
  看着自己孙女那副愁容满面的样子,秦淳想了片刻,“爷爷这么做,宋煜那小子给你脸色了?”
  “怎么可能?他是心疼我!我也是心疼您啊!一步错步步错,改都来不及爷爷!”
  “好了好了!宋煜在皇上面前算什么?即便是凤清在皇上面前也未必能说得上话,反倒是古云奕,那是太子殿下最信任的重臣,相比之下,爷爷该信谁?”秦淳无心吃饭,“你若觉得为难,以后别回来了。”
  “爷爷!”秦洛衣红了眼眶。
  “你回去告诉宋煜,不管本侯站了谁的队,我都是你爷爷,他要敢欺负你,本侯带着龙魂营里十万兵将灭了他!”
  “可是……”
  “管家,送大小姐回宋府!”秦淳挥手,不再看向秦洛衣。
  秦洛衣无奈,只得离开正厅。
  直到府门外传来马蹄声,秦淳方才扔了手里银筷,重重靠在椅背上。
  刚刚他对自己孙女所有的解释,都不是真的。
  秦淳到最后没有选择宋煜亦或保皇派,并不是因为他不相信宋煜乃至凤清,也不是他有多相信古云奕。
  因为,心结。
  他对独孤艳一直存有心结。
  他不明白独孤艳一而再再而三的放过他,到底是怜悯同情还是一种另类的轻蔑!
  秦淳纠结在自己给自己画出的怪圈儿里,怎么都走不出去。
  所以就算没有古云奕引的这条路,他也不可能归到保皇派队伍里。
  保皇派里有多少,是独孤艳的人。
  就在秦淳纠结之际,寒意骤袭。
  一道寒光自他面前倏然闪过,狠狠插在厅内梁柱上面!
  秦淳陡然起身,大步冲向前院。
  月光昏黄,星光点点。
  他不停转身,目光凝望四处却没有发现半个人影。
  顷刻后,秦淳回到正厅,将绑在那根利箭上的信笺拽下来。
  待他展平,脸色骤变。
  他忽然将信笺攥紧,双手都有些发抖。
  下一秒,秦淳猛然走出正厅,冲出府门!
  他想去找独孤柔问个明白,可在走下台阶的那一刻,他愣住了。
  不是独孤柔……
  如果是独孤柔她根本不需要用这种方法提醒自己 ,而且她早就拿出来了也不会等到现在!
  那是谁?
  独孤艳?
  能够查出这件事的除了独孤艳还能是谁?
  这是一个,比他通敌判国还要不齿于世的秘密!
  秦淳在府门站了许久之后,仿若无魂般回到府里。
  角落里,凤天歌缓缓迈步,暴露在月光下。
  她曾跟温玉说过,临城四营要尽归于手。
  她不只是说说而已……
  一夜无话。
  翌日世子府里不管主人还是下人,膳食皆是鸡。
  主人喝鸡汤,下人吃鸡肉,剩下的鸡毛全都做成了鸡毛掸子。
  正厅,白玉霜干了手里那碗鸡汤之后朝容岚坐着的方向趴了趴,“我昨晚在赵无极房外杀了半宿鸡,怎么样,够意思吧?”
  容岚则将端着的瓷碗摸索着搁到桌边,些许怅然,“当初本公主觉得你这个人挺好,慢慢相处下来我才发现,你挺不是个东西啊。”
  “我不是东西怎么了?你智障多年我可抛弃你了?”白玉霜呶嘴坐回来,瞅向旁边流刃,“你叫什么名字?”
  未及流刃开口,容岚直接把话接过来,“他叫任流,你就叫他小流子吧!”
  白玉霜震惊,“他是太监?”
  “我不是。”流刃并不后悔当初在路上的时候把自己的名字告诉给容岚,但他很在意容岚叫他小流子。
  说起来,流刃并不是他的本名,他在扶桑有自己的名字。
  “是不是有什么关系呢。”容岚满不在乎端起瓷碗,喝了口鸡汤。
  莫名的,鸡汤好喝。
  “怎么没关系啊!是不是太监关系到他能不能干活!”白玉霜一本正经看向容岚的时候,容岚喷了!
  整口鸡汤一点儿都没浪费,全都喷在白玉霜脸上,“咳咳咳……你这个女流氓你……”
  “谁?我?我说的话有什么问题?太监身子弱,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就是不能干活,容岚,你是不是想的有点儿多?”
  旁侧,流刃已经无法直视眼前两个女人看似无比正常的聊天。
  他好歹,也是个正经的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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