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九十四章 怡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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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赖鸿闻声,态度依旧谦和,直至看到解风情。
  之前解风情跟御叶走在容祁后面,赖鸿并没有注意到他们的存在,这会儿看到解风情一刻,赖鸿那张写满沧桑岁月的老脸上,有了一丝震惊。
  且等他再看到御叶时,整张脸的神情已不似初时那般温和,甚至有些黑。
  “大长老认得他们?”容祁眉峰微挑,状似惊讶道。
  赖鸿习惯性抬手,缓缓捋向花白胡须,“若非疆主出事,你们两个小子还知道回来?”
  容祁未及解风情跟御叶开口,直接挡在他们中间解围,“他们是本世子的人哦。”
  赖鸿皱眉,“世子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就是想让大长老知道,他们是本世子带过来的人。”容祁长眸微弯,“大长老若是瞧他们不顺眼,我便替您打他们两下。”
  赖鸿白眉皱的更紧,视线紧紧盯着解风情跟御叶,终是叹了口气,“世子远道而来,老夫在宫里为世子及各位准备好了寝宫,请。”
  见赖鸿不再追问,御叶与解风情相视一眼,便跟着容祁和凤天歌一并走进苗宫。
  苗宫虽不奢华,却别具匠心,且地势高低不平,整个苗宫视线所及给人一种层叠交错之感。
  赖鸿行在最前,侯女走在最后。
  中间这一波人则被他们带到苗宫正殿,这正殿,相当于大齐皇宫的金銮殿,平日里都是几大长老跟族内有威望的人议事之用。
  此时走进正殿,容祁不禁扫了眼整个殿内的装潢。
  竹藤椅,方木桌。
  尤其是殿前正中那尊白帝天王像,乃是用紫心木雕琢而成。
  头戴银角,手握银杖,整尊天王像看起来凶神恶煞,又尊威无双,莫名让人心生敬畏。
  此时赖鸿已然坐到主位,容祁等人依次坐在其对面位置。
  且等侯女进来时,直接将之前解风情交给她的国书送呈到赖鸿手里。
  赖鸿低头扫过国书,那上面非但有楚王玉玺,更有言相的印章。
  在楚国,宁得罪楚王,莫得罪言相。
  这赖鸿是知道的。
  “疆主病重,楚王记挂于心,老夫感激不尽,只是疆主之病不易见客,世子长途跋涉的这份心意,老夫替疆主领了。”赖鸿收起国书,看向容祁。
  “大长老言重,本世子也是奉父王之命走这一遭,见不到疆主……倒也没什么,可我总不能来了就走,大长老说是吧?”
  容祁笑言,“更何况这是本世子第一次来苗疆,来的路上瞧了几眼,地方不错,我想在这儿多住几日大长老不会反对吧?”
  赖鸿勉强笑道,“像世子这般贵客平日里我们请都请不到,世子想多住几日是我们的荣幸。”
  “我与容世子是一起的,这几日打扰了。”凤天歌顺带着将自己也给留了下来。
  在她旁侧,解风情看向赖鸿,“我……”
  “你就算不是容世子的人,凭你是疆主的义子,你想留想走都是你的自由,老夫管不了,还有御小王孙。”
  赖鸿视线转向御叶,“御小王孙虽是齐国御城人,可自小养在苗疆,与苗疆颇多渊源,你在这里,不算是客。”
  赖鸿两句话,堵的解风情跟御叶哑口无言。
  就在这时,殿外走进两个人。
  赖勇,跟赖青。
  相比赖勇,赖青的反应简直不要太大。
  “你们两个小兔崽子怎么回来了?”赖青在看到解风情一刻,一对吊梢眼瞪的变了形。
  想当初,他们可是不死不休的对头,哪怕现在都是!
  冤家聚首,新怨旧仇。
  凤天歌跟容祁都能看出来,赖青是真的很讨厌解风情他们,哪怕只是见面,赖青的拳头就有点儿要蠢蠢欲动的意思。
  “赖青!他们是容世子的人,不得无礼。”赖鸿这话说的,怎么听都像是嘲讽。
  事实上,从赖鸿看到御叶跟解风情开始,这种话里话外的嘲讽就一直没停过。
  莫说御叶跟解风情,哪怕是凤天歌跟容祁都听得出来。
  这在他们意料之外。
  依着他们的推测,赖鸿不该是心慌吗?
  他从苗疆主那里夺权,搅的苗疆天翻地覆,如今面对疆主的义子,到底谁才是该被嘲讽的那一个?
  但现在,局势完全与想象不同。
  面对赖鸿的指责,整件事反倒是解风情跟御叶成了小人。
  赖青畏父,只得暂时退到旁边,但那对眼睛却一直没有从御叶身上移开。
  “这位是老夫长子,赖勇。”
  相较于赖青,赖鸿偏爱长子。
  这也难怪,毕竟往他脸上贴金的全是赖勇,至于赖青,要不是长相神似,他真怀疑那玩意不是他儿子。
  “赖勇,拜见各位。”
  赖勇拱手施礼,之后转身站到赖鸿背后,并未多言。
  正事聊完,就在赖鸿准备叫人过来为容祁他们安排住处的时候,凤天歌起身,“天歌冒昧,请问大长老,苗疆可有一个叫柴怡的女子?”
  凤天歌此来苗疆的意图十分明确,一来帮御叶,毕竟是盟友,有难不能不帮。
  二来便是查清柴怡跟苗疆的关系。
  加之苗红袖体内蛊母丢于雀羽营,且是在与自家兄长大婚之前。
  这件事于公于私,她都不能坐视不理。
  这会儿凤天歌开口,赖鸿不禁皱眉。
  在他身侧,赖勇的眉毛也稍稍动了动。
  “不知凤元帅问这个……”
  “柴怡是本帅麾下副将柴晔的亲生妹妹,如今柴晔遭逢不幸,作为主帅,我必要寻得他唯一的亲人,多加保护。”
  凤天歌说的十分自然,随即补充,“柴怡是苗疆人,所以本帅才会有此一问。”
  赖鸿听罢,倒也仔细想了想,“老夫也是苗疆人,却从未听说苗疆有叫柴怡的女子……”
  这个问题早在凤天歌遇到解风情时便有提过,解风情的回答也是如此。
  凤天歌不排除柴怡在苗疆另有名字,但她要找人必要有所动作,与其偷偷摸摸,倒不如大大方方把这件事摆在明面上。
  一来自己之后若有唐突之处,亦可解释。
  二来柴怡若真在苗疆也一定会有防备,动比静好,动起来才有破绽。
  忽地,赖鸿像是想到什么,“虽然苗疆没有叫柴怡的女子,但据老夫所知,疆主众多妾氏中,有一位怡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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