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五百六十八章 一个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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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奚笙没怎么,他敏锐察觉到这只狗绝对不是一只简单的狗。
  有那么一瞬间,他想起梦魇里有只白虎,有个白胡子老头儿!
  哪怕影像模糊可言奚笙还是想起来了!
  那只白虎跟那个白胡子老头儿额间就有这样一个类似莲花的黑色胎纹。
  “本相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到底是谁?你要干什么!”言奚笙双目陡寒,厉声质问。
  嗷呜-
  白狗回答了言奚笙。
  胸口,突然变得炙热。
  言奚笙下意识用手捂住胸口,一种难以形容的焦躁跟担忧萦绕在心。
  为什么会这样?
  他变得不安甚至隐隐觉得恐惧,好似灵魂都无处安放。
  好像,有很重要的东西就要从他身上剥离。
  嗷呜!
  就在言奚笙犹豫时,白狗突然转身,边朝来时路走过去,边用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言奚笙。
  但见言奚笙就蹲在那里,白狗复又折回,无比‘大胆’在言奚笙膝间蹭了一下,又走开。
  “相爷,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疯狗,我们最好还是离开这里。”方澄谨慎提醒。
  嗷呜-
  白狗的声音可辨几分凄惨,且似乎还有求救的意思。
  “我们走。”
  堂堂大楚言相,怎么会被一只狗骗!
  言奚笙当即转身走向马车,方澄随其后,一众护卫皆回。
  嗷呜嗷呜-
  “把车驾过来!跟在后面!”
  言奚笙兀突转身,直接跟着那只白狗就去了!
  方澄等一众护卫石化……
  且待方澄反应过来,任他如何劝阻,言奚笙就是不听,他好似入魔一样跟着那只白狗,走向另一条,折回墨镇的山路。
  方澄无奈,正欲出手时言奚笙猛然止步,寒目如锥,“本相现在比任何时候都清醒,你想将本相敲晕继续赶路,且到楚国,看本相扒不扒你皮!”
  言奚笙的确清醒,若按理智他不该跟着这只狗折返回墨镇,他就是在那里丢的,这只狗又跟梦魇如此相关,这明显,就是陷阱!
  可胸口的炙热击退了言奚笙那份理智,一种难以形容的情愫让他不能对这只白狗的求助视若无睹,他觉得,他若不去,可能会后悔终生。
  很奇怪是不是?
  可就是这样奇怪。
  一向精明睿智,从不吃亏的言相,就是跟着一条狗走了……
  远在南越,鬼坡林。
  五万贼匪被南越国师亲率三万精锐步兵逼至这片早已荒芜破败的密林之内,负隅顽抗。
  林间嘶吼声此起彼伏,杀戮漫天。
  浓重的血腥味儿迷漫在整座鬼坡林上空,挥之不去。
  至高点。
  萧文俊一袭黑色大氅立于不败之……
  他淡漠俯瞰脚下那一片杀伐红尘,阎浮乱世,心若静水。
  身侧,夜影低声开口,“顾北川隐于我南越五万私兵,尽在此处。”
  “一个不留。”清越的声音悠然响起,萧文俊身披的黑色大氅在风中轻摆,如同荡起细碎的浪花,将那挺拔伟岸的身形托举起来,宛如神将,不怒自威。
  坊间传言,南越国师无心乃天人也,出行神秘,一人一椅。
  哪怕是个残疾,可在南越百姓眼里,连这残疾都成了无比神秘的话题。
  新帝萧靖登基伊始,力排众议将商赋下调到与农赋相同比例,明令废除商人不许穿纱带银等旧法,新法冲击到太多人的利益,初时反对声音几乎遍布整个南越。
  人皆怕死,因为死了几个执意恢复旧例的关键人物,这种反对的声音越来越小,雷霆手段之后,新法得以顺利实施。
  南越百姓嘴上不说,可心里都知道,新帝宽厚仁爱,断想不出那样的法子。
  这背后的杀伐果断,皆出自国师之手。
  无心,已是传奇。
  “主人,属下得到消息卫、楚两国正全力剿匪,燕国对待此事态度暧昧,蜀国并无实际行动,赵国……”
  “不必与我说这些。”萧文俊凝视眼前那片鬼坡林,浅淡的声音没有一丝情绪。
  夜影缄默,与之一起看向鬼坡林内的讨逆杀伐。
  ‘萧兄。’
  ‘我以为……’
  ‘我没有,容祁此生能有萧兄这样的兄弟,足矣。’
  ‘足矣,文俊亦足矣……’
  被萧文俊握在掌心的龙杖入土三分,没人看到,那双漆黑如潭的眼眸里,闪动出一丝涟漪。
  “主人,药。”
  夜影算计着时辰,自怀中取出一枚血色丹丸。
  萧文俊早已紧绷的身体一瞬间松缓,他抬手接过那枚丹丸服下去,肺腑温热,难以形容的畅快淋漓。
  “也亏得四海商盟这药送的及时,否则只怕紫陀螺跟迷蝶香也控制不住银龟遗留在主人身上的反噬,每三个月一次噬骨之痛着实太烈……四海商盟盟主,有心了。”
  夜影低声开口,所说便是刚刚那枚血色丹丸。
  半年前四海商盟派人到南越,奉上此药,后经查实,此药药引为深海血蚌的血珠粉。
  这种血珠粉万金难求,有市无价。
  四海商盟能一次弄到那么多,想必付出不少代价。
  可这药,依旧每隔三个月就会送过来一瓶。
  “回去吧。”
  萧文俊转身,迈步走向不远处的轮椅,那轮椅上有一张银制面具,他拿起来戴在脸上,之后坐向轮椅,不再说话。
  夜影心领神会,推着轮椅缓缓离开鬼坡林,背后依旧杀伐漫天。
  风起,一阵清脆的声音自萧文俊腰间传出来。
  是那两块淡紫色的沧水玉。
  无缘不聚,善孽随心。
  容兄,保重……
  大齐皇宫,龙乾宫。
  自景帝暗示姚石把消息放出去之后,过了七天,凤天歌竟然没有出现在自己面前,这让他十分诧异。
  龙榻前,景帝唤来姚石,“你觉得,凤天歌是如何想的?”
  姚石拱手,不敢胡乱猜测,“老奴不知。”
  “难不成她真想嫁给澜儿?”景帝龙目生寒,“她与容祁早有婚约,听到朕意竟然不过来解释……你说,她与容祁的感情,可好?”
  “这个……老奴时常会听逍遥王提起,他们感情很是不错。”姚石哪怕回答,也不会用‘老奴以为’这样的字眼。
  当奴才,也是门学问……
  叮咚~~~月票来敲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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