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五百七十三章 给你一个新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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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奚笙也说不好他刚刚的情绪是怎么产生的,反正那会儿他很生气,不把几个混混剁成肉酱他浑身就会很难受。
  残破木门挂在门框上,被风吹的呼啦一下敞开,里面无比血腥的场景一下子撞到巫芸眼里!
  巫芸没有发出声音,可眼泪唰的一下涌出来,抱着她的小天,吓的瑟瑟发抖。
  言奚笙见巫芸这般,胸口那抹莲花印突然一烫,就像是那一滴滴的眼泪落在那抹印记上,难以抚逝的灼热。
  什么戏码?
  装可怜好让自己带她一起离开?
  言奚笙自行妄想一出被害大戏,便直接跟着剧本往下演,“本相可以离开,但你身上还穿着本相的衣裳。”
  小白兔引诱大灰狼,再欲从他身上套出有用信息。
  也不知道是哪个对手能有如此能耐,觉得他言奚笙会屈服于美色。
  不……
  屈服于一个小姑娘!
  至少在言奚笙眼里,巫芸还很小。
  “哦……”
  巫芸恍然时小心将白狗放到地上,正想解开身披的大氅时白狗却被言奚笙抱起来,“你的木屋被本相毁了,本相还你一个新家。”
  这一刻的言奚笙,俨然救世主的姿态抱着白狗大步向前。
  他以为巫芸必会跟他一起离开。
  这都是套路!
  不想下一秒,背后传来声音,“我不走,我要在这里等我夫君。”
  言奚笙陡然止步,回头……
  景帝为昭王筹备大婚的消息很快传出皇宫,成为皇城百姓新的期待跟最热衷的话题。
  他们并不在乎谁会成为昭王妃,皇上那么宠爱昭王,大婚时必有特赦跟减赋恩赐,以求普天同庆。
  忧国忧民向来不是市井百姓所要思考的问题,他们只会思考,明天的米还够不够下锅。
  夜深,人静。
  灯火微澜。
  鱼市临近护城河的铺子屋顶,凤天歌一袭深蓝色大氅,独自坐在攒尖屋顶上,手里握着酒壶。
  她望向远处那条宽阔河面,月光如魅,洒在河面上荡起波光粼粼。
  背后传来脚步声,她知道是容祁。
  因为没有内力容祁的脚步声很重,凤天歌并未在意,她心事,太重了。
  “我去延禧殿找过你。”容祁缓身坐到凤天歌身边,瞧见旁边有个酒壶,于是拎起来,拔塞朝嘴里灌了口酒,“沈辞的手艺越来越好。”
  “皇上颁旨内务府跟司制房,准备昭王大婚用度,你觉得,皇上在等什么?”凤天歌没看容祁,她望着宽阔河面,当年这条护城河建制的图纸,还有父亲的痕迹。
  几十年前的事了。
  她独孤家三代忠良,为大齐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轮到父亲那一辈,两位伯父战死沙场,父亲亦是!
  她替父征战,护卫这大齐河山,荣耀至鼎盛。
  然后,戛然而止。
  “四营兵权尽在你手,景帝不放心,你若能交出一营,此事就能过去。”容祁自得到消息后,私以为暂时俯低是最好的解决方法。
  “一营能交,余下三营可保?”凤天歌转眸,深邃黑目如那河面,隐隐闪动波光。
  “歌儿,你不能再与景帝赌这一局,交出一营兵权,后面的事我自会帮你。”看到凤天歌眼中冷芒,容祁一时心慌握住她手腕,“我们赌不起。”
  凤天歌手里的酒壶是空的,她喝了整整一壶纯酿,夜风起,微熏的醉意渐渐消失。
  她视线重新回到河面上,冰冷如潭,“如果当日皇上没有昏迷,那么奸妃之案……只怕未必会落到顾北川身上。”
  “歌儿!”容祁被凤天歌这样的想法吓到了,“景帝不会如你所想。”
  “不会?”
  凤天歌转眸,似笑非笑,眼底尽是凄凉,“如果是北冥渊,他或计不会,可换成佟无澜,今日我若嫁入长定殿,他朝独孤艳的下场就是我凤天歌的下场!”
  “歌儿!”
  容祁知道凤天歌醉了,可这醉里又存着几分清醒。
  哪怕容祁不说,他亦明白,如果他的歌儿嫁给佟无澜,景帝也一样会算计四营兵权,而这算计的底线在哪里,谁知道呢。
  自古帝王皆无情,北冥景是七国之首,大齐帝王。
  他怎么可能,会是一个慈祥的老人呢。
  “皇上若叫我嫁给佟无澜……”凤天歌反拉住容祁手腕,眸间阴冷,“我便嫁。”
  “歌儿,你喝醉了。”容祁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他要等凤天歌清醒时再行相商。
  他好歹也是楚国世子,四海商盟盟主,他甚至与凤天歌早有婚约,龙乾宫里那个人明明知道这一切竟然丝毫不顾他这个大活人的存在,说怎样就怎样!
  那个人已经害他没有母妃,如今想动他的女人。
  不行。
  凤天歌知道自己醉了,可她没说醉话。
  她靠在容祁肩头,思维无比清晰。
  这场赌局不管是她还是皇上都在咬着牙,只看谁能坚持到最后。
  所以,当圣旨出现在延禧殿的时候,她一定会接。
  凤天歌借着微熏的状态与容祁说这些,只是希望容祁能明白。
  她没有退路……
  皇宫,显庆殿。
  邢西这段日子过的悠哉游哉,毫无压力。
  在他眼里,每一个能睁开眼睛看到蓝天的日子,都是老天爷给他的赏赐。
  原本,他早该死了。
  殿内桌上摆着一坛纯酿,几碟宁嬷嬷亲自做的拿手好菜,全都是肉。
  显庆殿有钱了,可与景帝醒过来无关,这是邢西的钱。
  皇宫乃至朝廷上下对于这位十八年不曾开口说话,十八年后在龙乾宫外一语惊人的皇子,始终没有放在眼里,更遑论心上。
  北冥澈哪怕不是哑儿,境遇亦没有不同。
  唯一不同的,便是宫里多了一个邢西。
  说回邢西,哪怕有赖勇夜夜为他吊着命,邢西亦知道自己早晚还是要死的,于是他把自己所有赚来的钱都搁在北冥澈这儿。
  最近也鲜少出去买人偶,没事儿在延禧殿晒晒以前买的那些人偶,省得长毛不好卖。
  嗯,邢西想变卖那些‘家产’留给北冥澈,这样北冥澈的日子就会过的好一些。
  可以天天吃上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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