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林小白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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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活了。
  谁活了?
  秦二的手指着那扇门的后面,木框子的门上糊着白纸,根本看不见里面的情景,不过秦科家的眼尖,发现了那纸上的一个窟窿,瞧着应该是秦二捅开的。
  秦科家的看了自己儿子一眼,想来刚才那小子鬼鬼祟祟的在这儿应该就是趴这洞看呢。
  再看他那一副掉了魂儿的模样就更是眼气,直接扒拉开人干脆自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对上那只窟窿好一看究竟。
  这一看可了不得,秦科家的登时也变了脸色,回头照着秦二的脑袋瓜子就是一下!
  再面对庄静安的时候脸色倒不至于太难看,只是也不好看,与其说是惊恐害怕倒不如说是窘迫。
  “夫人,我那不孝儿子喝多了,怕是做噩梦说胡话了。”
  庄静安给喜鹊使了个眼色,喜鹊上前一步伸出手,秦科家的立马会意扭身去推搡秦二。
  可是秦二如今已经堪比痴傻,哪能领会他娘的意图。
  秦科家的只得亲手去翻秦二的衣服,从他的怀里把那把黄铜钥匙给掏了出来。
  双手捧着把那钥匙给了喜鹊,再由喜鹊开锁开门。
  里面,林小白好端端坐在地上,盘着腿儿,一只胳膊拄着腮帮子。
  两只眼睛睁的滚圆,直挺挺看着庄静安主仆三人。
  “庄静安,我等你们半天了,怎么才敢进来?!”
  “哎呀!哎呀!这……这是疯了吧!”
  秦科家的只料想过是自己那个混账儿子贪杯喝多了酒穿错了话儿,也曾后悔自己没亲自过来证实一下便相信了。
  可从来没预料到林小白这个黄毛丫头竟然会有这么一副态度,登时‘鬼上身’这个想法立马冒出,直让她比刚才那会儿更觉得可怕。
  可是夫人在旁,她看死了人已经是失职,报了个假消息更是糊涂,如今若是再说出那些混账话来定然会惹怒了庄静安!
  于是壮着胆子上前就要打,不想林小白却学会了反抗,虽然身体虚弱堪堪躲过,可那双眼睛,却依然直直的注视着庄静安,似乎根本没有把秦科家的放在眼里。
  这丫头和之前不一样了,不论她死没死过一回,都不一样了。
  在场的庄静安,喜鹊,甚至秦科家的都意识到了这一点。
  一直坠在后面的秦二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嚎叫出一声“鬼啊!”撒腿就往外跑。
  秦科家的看看庄静安再看看林小白,犹豫再三告罪一声:“夫人,我去追他,不能让他把事儿漏出去”也跟着撒腿就跑。
  快四十的臃肿身躯愣是像一阵旋风一般奔了出去,喜鹊瞧了一回竟觉得有些好笑。
  嘴角刚刚翘起惊觉失态,赶紧强压下来只等着庄静安反应。
  庄静安微微一笑,“还活着就好。”
  林小白冷笑一声:“庄静安,你不得好死,你们武家都会不得好死,之前害死我娘,现在还想害死我,不可能!”
  “噗。”
  本来忧愁的脸庞登时染上笑意,庄静安用帕子掩了口,却不反驳,转身带着喜鹊出来,重新上锁关门。
  闲庭信步往回走,鼻音轻轻哼起,是一首喜鹊熟悉的调子,武笑姯年幼之时,庄静安总会哼着这首调子哄她入睡。
  喜鹊不明白夫人为何突然心情甚好,此时上前半步微微坠后半步请示道:“夫人要怎么处理林小白?”
  “让她归位吧,既然她这么想认这个家。”
  “是。”
  晚上,也不知道是哪个多嘴的告诉了武宁庄静安不让韩采薇再入府的事情。
  武宁当着外人不好说,可等到夫妻独处的时候还是没忍住抱怨,“韩寿是当朝的宰相,韩采薇又是笑笑的闺中密友,你这样做不合适。”
  庄静安无所谓的笑笑:“就这么几天功夫,有什么合适不合适的,她差一点儿就害死了笑笑!”
  “那……”
  武宁话音还未落地,庄静安已然抹起了眼泪。
  “阿宁,我就这么一个女儿,笑笑就是我的心头肉,如果她真的……我……我也不活了。”
  武宁听这话已经听得耳朵快磨出来茧子,可是有什么办法,庄静安什么都好,独有这一点,护犊子护得实在厉害。
  “那你也不用这样,何况要是笑笑真的要嫁给云开济,难道她还真能不活了?”
  泪珠挂在脸上,庄静安的哭声戛然而止,两只眼睛看着武宁的身影,“难道真的没有回旋的余地么?”
  武宁想要抱住庄静安,刚伸出手臂又放了下来,长叹一声一屁股坐进了椅子,再也说不出话来。
  一对儿破瓶子,谁能想到能勾出来这么大的事端来。
  庄静安愣愣的看着武宁,胸口鼓起落下,帕子拭去眼角的泪滴。
  “若是那个孩子嫁似乎也可以呢。”
  武宁惊诧的抬起脑袋,晃晃走来两只胳膊扶上庄静安的双肩让她看着自己。
  “那孩子找到了?”
  庄静安却是摇头。
  “还没有,不过,人既然来了京城,就算翻天覆地我也会把她找出来。”
  “你……”
  “武宁,你欠我的,我绝对不会让笑笑嫁给那个阉人!”
  武宁只觉得一个脑袋两个大,几欲张口最后只剩下一句“哎呀!”
  拿了外穿的衣裳直接钻进了书房,今晚是再也不可能回来了。
  庄静安就那么坐着,眼睛里映出跳动的烛火,叫了一声“喜鹊”,马上就有人答应。
  却是那个新来的画眉。
  庄静安问道:“喜鹊呢?怎么就你在?”
  画眉怯生生的回道:“厨房里给夫人炖了燕窝雪梨,喜鹊姐姐亲自去看着的。夫人要是需要,我去叫她。”
  “不用了,你也一样,给我揉揉肩。”
  画眉答应一声走到庄静安身后,动作小心翼翼,脸上仍旧怯怯的,映照在梳妆台的铜镜上。
  “你怕我?”
  庄静安问。
  画眉手上一顿才又继续回道:“奴婢不敢。”
  庄静安却没再问,安安静静的靠着让画眉捏肩,等到喜鹊端着燕窝雪梨回来了,却吩咐道:“我不喝,给她送去吧。”
  喜鹊微微一愣,这个她是谁?
  忽而心思一转,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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