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吵翻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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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到了武宁回家,庄静安赶紧把人叫进了屋里说话。
  云开济说的混账话和做下的混账事自然是不能不说,可林小白和武笑姯的态度却也不能全说。
  只道:“小白和笑笑都被吓坏了,哪有这样的,我看着啊,这亲事两个姑娘恐怕都不能答应。”
  武宁瘪着嘴,心里也是气愤不已,又想到云孟尝如今的身份,却只得道:“开济还小,我敲打好了应该就没事儿了。”
  “什么?敲打?”
  庄静安听出这话里的不对味儿来,登时提高了音量,“侯爷,就算小白不是我肚子里出来的,可是她们都是你亲生的骨肉啊,你知道小白回来怎么跟我哭的么?
  她说她怕云开济想先把生米煮成熟饭再逼婚!”
  庄静安急的拍了桌子,武宁瞧着,竟然也没敢回嘴。
  庄静安瞪着眼半天,才晃过劲儿来道:“这亲事是没有回转的余地了?”
  武宁支支吾吾道:“你不也说了么,那护城河里的女尸要是和云开济没关系就答应。”
  庄静安倒竖起眉毛道:“我可没答应,再说你当时也在场,云孟尝话说到那个地步我还能怎么说?你倒是跟我说说,是不是又出了什么事儿,你要把两个女孩儿往火坑里头推!”
  武宁被庄静安说挂不住脸,一甩袖子,“那云开济怎么就不成了,一等侍卫常伴太子左右,那太子是谁,以后的皇上,他辅佐的人当了皇上,那他还能差到哪儿去!”
  庄静安不假思索接口道:“那你就要让咱们的女孩儿守活寡?!”
  武宁被她这话更是气急,直道:“那都是传闻,谁都没承认,再说,就算是又怎么样,男人哪个不三妻四妾,就当失宠了又有什么区别?”
  哗啦!
  一桌子的瓷器尽数散落,那声音可不管是砸在了地上的动静儿,更是庄静安心碎的声音。
  武宁自知失言,不敢去看庄静安的眼睛,憋着鼓气儿好半天说不出话来。
  外面的丫头小子倒是人多,可是根本没有一个人敢进来劝上一劝。
  庄静安啕嚎大哭,金钗也歪了,头发也乱了,帕子也不用了,那声音外面都听得真真切切凄凄惨惨。
  莺歌儿吓得麻了抓儿,思来想去还是喜鹊是她们的主心骨儿,又叫个婆子去找秦科家的来,这武威侯府里再没有长辈,好歹有脸面的奴仆也是能撑一撑的。
  武宁听见外面有动静儿,呵斥了一回:“你别闹了,让外头的下人看着像什么话!你不是最要脸面的么,这么一闹,明天京城可就有茶余饭后的乐趣儿了!”
  那话最后的揶揄和嘲讽,犹如一把尖刃的利锥,一下一下刺着庄静安的肉,扎着庄静安的心。
  庄静安摊了好一会儿都没能回上一嘴,武宁偷偷瞧上一眼,登时也吓得白了脸。
  庄静安一向以端方贤惠著称,那仪表更是一丝不苟,从来挑不出错来,哪有过这等样子。
  嘴唇上的颜色遮盖不住咬出来血,脸上的水粉也掩盖不住面上的青白。
  庄静安的衣服领子也扯开了,露出白皙的脖子,可是她还是在大口的喘着气,仿佛这屋里的空气不够用,随时都能昏死过去。
  武宁试探着叫了一句:“静安?”
  庄静安好像眼里根本就没有他,耳朵里也听不见声音,只是抽泣着喘着粗气。
  外头秦科家的仗着一身莽撞冲进来看到的就是这幅景象,“哎呦!我的天啊!这是何苦啊!”
  呼号一声直冲到庄静安身边,伸手帮她顺着气儿又吩咐着端茶倒水,还要去找大夫。
  武宁冷哼一声:“有什么可找的,不过是闹过了头罢了。”
  秦科家的听了这话握着手绢儿也跟着哭嚎起来,“侯爷,我们家小姐嫁到你这侯府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您何必这么狠心啊!”
  一时间那痛哭之声直接掩盖过了庄静安的喘气声。
  庄静安只是微微抬手,秦科家的就反手握住,更是哭道:“小姐,小姐,您可不能出事儿啊!不看在老奴的份上,也得看看咱们府里的两位小姐啊。”
  这话说的也不知是恰巧还是有心,莺歌儿跑着去找喜鹊,喜鹊不着一词就匆忙过来,却也引来了林小白和武笑姯姐妹两个。
  两个都是未出阁的姑娘,更是从未经过风浪,这会儿硬要跟着来,喜鹊也没时间敷衍,一看到这屋子里的情况,竟然三个一起吓得捏呆呆直愣愣。
  秦科家的看见冲进来的三个人也是一愣,转而哭道:“小姐,小姐,你看看,你看看,两位小小姐都来了,您看看啊!”
  喜鹊听了这话赶紧奔过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也不管那满地的碎渣子是不是胳膊了膝盖,邦邦邦的磕头道:“老爷,您开开恩,救救夫人吧!”
  武宁被她搅得心里一乱,更觉得恼怒,一脚上去踹翻了喜鹊,本来那膝盖下还没有碎渣子,这一倒,那拄着地的手就被划出来口子。
  林小白完全闹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只看着庄静安那副不死不活的模样心里觉得不好,把武笑姯往身后一带,冲上前去问道:“爹爹,着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多大的恩怨你要这么折磨娘亲。”
  庄静安这会儿才仿佛喘匀了气儿,轻声缓缓道出一句:“小白,娘亲对不起你,对不起你娘。”
  泪水滑出眼尾,那一双眸子只直愣愣盯着这两个女孩儿,哽咽之中竟是抖着唇几次都说不出话来。
  武宁长叹一声:“好好的事儿,你们闹个什么啊!”
  庄静安哭道:“好好的事儿?好好的事儿?好好的事儿?!”
  她摇摇晃晃的几次三番才从那座位上起来,喜鹊从地上爬起来,顾不得擦手上的血丝,一左一右和秦科家的把人堪堪扶住。
  庄静安看了一回在这屋子里挤满了的人,更深深的看了两个女孩儿一回,这才道:“小白,你命好,还没入了这武家的祖祠,还能躲过这一关,笑笑恐怕是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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