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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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司潜双手插兜,英挺帅气,俊得连司机都直勾勾瞄好几眼了,可这货也相当顽强,就那么迎风而立,丝毫没有要上车的意思,画外音是我就不信你还真敢抛下我。
  可是这世上有什么事儿是许姑娘不敢做的。
  许格不仅上了车,关了门,临走还给他飞了一个大大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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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妈现在情况不稳定,你为什么就非去不可。”秦羽紧握着手,连声音都是颤抖的。上面明明已经指派这次任务全权由邢昊负责了,她跟齐绍维才新婚几日,连婚假都没过完,他却主动找队长要求出任务。
  齐绍维停了手上整理用具的动作,回身望向秦羽,只觉心痛难耐。
  再不走,他会疯的。
  作者有话要说:明儿个郑茵茵出场,江少告白,秦少告白,齐绍维出任务,秦羽也找许格告白……格格得知某件真相(不是兄妹关系介事喔~)。
  晚安!
  第52章 chapter52
  一大清早,江城的员工就人人自危。
  江少的脸实在太臭了,这在江城实属百年难见,也正因如此,大家才会觉得格外心惊肉跳。虽然江司潜在公司一向都是不苟言笑的,但从来都没有对下属疾言厉色过,而今早从来公司到现在不足两个小时,已经黑着脸摔了十二本企划书了。
  “经理我求你了,你帮我把企划案捎进去吧……”杜岩是娱乐部市场总监,他拖着江淮的胳膊哭咧咧地说什么也不肯撒手。
  江淮抱着几份财务报表哭笑不得,他此刻都是泥菩萨过江呢。隐约记得这个堂弟上一次大发脾气是谢筱依不辞而别,但也好歹没有伤及无辜,只将大摊子给他一丢,自己飞了好几个月,很明显这回的气性升级了。江淮是真正配得起翩翩公子温润如玉赞美的人,就连当初江司潜软磨硬泡地拽他来江城上班,他虽无心从商,但亦做了让步,更何况眼下可怜巴巴求着自己的人。江淮瞅瞅杜岩,无奈地轻叹口气,随即携了杜岩的企划案一道推门进去。
  旁人眼里,并看不出江司潜跟江淮的关系有多亲近,江淮不常上来,即便是召开股东会议,也不见他们二人有任何热络。外人心中的江淮大抵只是挂着江城总经理头衔的摆设,毕竟会议室内,甚至都听不到江淮的声音。然而有时候眼见也未必为实,江淮手中握的,是江城上万人的咽喉。
  江淮进来的时候,企划书七七八八躺了一地,江司潜手里还正拿着一份。江淮脾气好,弯身一份一份捡起来规整之后放在桌子上,他想了想,最后决定不将杜岩的那份献上去炮灰了。“写的有这么糟?”随意翻看两页,江淮笑着瞄了桌上的手机一眼,屏幕还亮着,诡异的是黑了不久江司潜又若无其事地给按亮了。
  江淮跟江司潜从小长大,他长江司潜五岁,兄弟之间并无秘密,这也是江淮愿意为了他放弃自由的原因。外人看江城,只觉风平浪静一片祥和,其实只有站在利益中心的人才会知道这水有多深,这风有多劲。江凌云从政不假,但在原则问题上,这绝对是一大公无私的老头,他不揪着审计署来查他亲儿子就不错了,江司潜的事业,他老子就没插手帮过忙。所以江城内部长眼睛的就看得出,江司潜身边没什么可以依附的亲信。
  最初的江城,是江凌云跟大哥江凌霄共同创立的,家族企业往往兴盛不了多少年,所以江城开始的定位便是股份制。江凌云走上仕途之后,江凌霄便拉了好友秦泽生入伙,秦泽生那时正经营一家规模不大的小传媒,还是跟银行抵押得来的,江凌霄缺的是人才,秦泽生差的是资金,于是两伙团队一拍即合。
  江凌云的仕途走得很顺畅,大概也就是因为太过顺畅,才碍了旁人的眼。江凌云竞选区长那年,忽然被人挖出私生女传闻,引得业内一片哗然,连带着江城的股价也几番震荡。后来原应共同竞选区长的郑志远忽然站出来公开承认郑茵茵是她的女儿,这件事便逐渐平息下来。之后被开除党籍的郑志远却成了江城股东,看得明白的都知道,郑志远是替江凌云背了锅。
  只是郑志远才进江城不久,江凌霄就突然遭遇严重车祸,最后虽然捡回一条命,但亦成了反应迟缓的残疾人。江淮那时正读大学,他母亲也只是不韵世事的妇道人家,江凌云政商兼顾,勉强撑了几年,直到江淮大学毕业,他却忽然表示不愿从商。江凌云痛心疾首,江城总归是江家心血,就这么拱手让人实在心有不甘。无奈之际,江凌云揪了还在斯坦福读书的江司潜回来,为此爷俩还大吵一架,整整一年都没讲过一句话。
  江淮原就心有愧疚,若不是自己不愿从商,他这个堂弟也不会被硬推上高处不胜寒的位置。所以两年之后,当江司潜央他回来的时候,江淮几乎没有推脱便答应了。
  江司潜对他敬重有加,江淮对他亦是钦佩不已。这些年江城风雨无数,无数眼睛盯着江司潜,看他从稚嫩的十八岁扛到沉稳的二十七岁,如今,会议室内再无人敢有异言。
  江淮望着江司潜,内心百感交集。他二十七岁的时候已为人父,而江司潜在这个年纪,却连一场像样的爱情读没感受过。曾经以为爱过,到头来,却仍逃不出利益纠葛,这样的人生,顶顶了无生趣罢。
  江司潜又按了一下手机,屏幕乖巧地亮了,他这回总算看清楚了,屏幕页面停留在备注为魔头的名字上。江淮笑笑便了然于心,他很有兴趣知道魔头是哪一位,竟然如此神通广大,简直法力通天啊。
  “哥,”江司潜的眉头蹙得可以夹死蚂蚁,他非常之困顿地抬头,满脸的青春期综合紊乱症。“你说,该怎么感化一个魔头?”
  江淮:“……”
  江大少揉着眉心站起来,手中的企划书也没有砸出去,只颇为失望地道,“算了你怎么可能知道,嫂子温柔如水的……”说着便走到落地窗边,一脸凝重地眺望远方。
  他站在江司潜身后不发一语,那么儒雅淡定的江淮都难得凌乱了。不久之后,走到江司潜身边,江淮说得一针见血,“拿出过去你对谢筱依一半的用心……”
  “哥。”江司潜低声打断他的话,转而快步走到桌子前拿起电话继续按亮……该死的许茉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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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格坐在工位里狂打喷嚏。
  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根本就没有感冒的迹象啊。好不容易捱到中午吃饭时间了,大家都浑浑噩噩地准备去食堂,结果一快递哥手捧好大一束玫瑰,指名要许格小姐签收。
  许格即刻就被围观了,大家七嘴八舌地研究这么老大一束花得怕是得上千吧云云。许格相当迷糊,还非常警惕地问快递小哥,这不是货到付款吧亲?
  快递小哥嘴角隐忍抽动两下,心里合计姑娘你这是结了多大的仇啊……但职业素养还是要维持的,于是快递小哥面带微笑地柔声细语道,您真会说笑,钱已经付过了。
  许格这才放心大胆地抽了卡片出来,龙飞凤舞的字迹倒也算是遒劲,落款一个大大的q让许格心中一动。
  这尼玛不会是江司潜吧……潜……q……噗……
  许格面有愧色地签收完抱着花坐在空无一人的办公室里,开始了深刻而虔诚的忏悔。昨晚把江司潜抛弃在大马路上这件事现在看来做的似乎有点不符合江湖道义。尤其还是在他手机没电兜里没钱的背景下,愈发衬托出他的凄凉惨烈及悲壮……
  而今人家非但没有以怨抱怨,还送花前来示好言和,若她再因为一句话小气下去,怕是会被江湖人士耻笑的!有道是伸手不打笑脸人,既然已经有了像样的台阶,那她也没必要跟他搞成水火不容的架势,识时务者为俊杰,再说以后还会有许多地方用到他呢……
  这么一想,许格即刻就开解了。卡片上的那一句话是如果你愿意,今晚七点,尊享巴黎左岸,等你。
  许格盯着那一排字,忍不住打了个激灵,尼玛这果然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瓢崴。
  于是江司潜派出去暗中保护许格的探子再度火急火燎地跟江大少回了话,说太太抱着老大一束玫瑰花去尊享会野男人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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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尊享巴黎左岸。
  玛莎拉蒂得修个几天,许格开了一辆低调的别克代步,花就放在了车上。虽然这花不是齐绍维送的,但许格还是无比亢奋,没有任何一个女孩收到花会不开心,何况还是第一次。她来早了半个钟头,以前跟齐绍维约会的时候她就总是早到,如今成了习惯,竟改不掉了。
  一小杯软饮还没喝完,门就火急火燎地被推开了。许格猛地抬头,正迎上江司潜仿若捉奸的诡异目光。
  “花呢?”他试探地询问。
  “在车里。”她如实回答。
  尼玛真心好像对暗号……
  于是江司潜便了然于心,这魔头果然是来会情夫的!
  于是许格也万分笃定,这花真的是江司潜这货送的!
  “走吧。”江司潜两步走到许格身边,抓起包拉着许格就往外走。
  许格不明就里,但此时已然被那束花蒙蔽了双眼,跟着江司潜大步流星地走。路过大堂的时候,经理还十分纳闷地跟这两位打招呼,心说这不科学啊,巴黎左岸那间明明就是秦少定的,怎么秦少还没来,江大少就青着脸把许小姐拽走了……
  江司潜得知许格开了车,就让司机开车回去了。许格担心这神经病又会突然刹车撞了屁屁,于是说什么都不同意江司潜上手。江司潜坐在副驾驶里看着后车座那束硕大的艳红玫瑰花,这一次内心仿佛有十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
  “喜欢么。”他盯着许格的侧脸,心想你要敢说喜欢本少爷就把你从窗户丢出去。
  “谢谢啊,”许格仍旧紧盯前方,目不斜视,“我这还是第一次收到花。”车内没开灯,许格也看不清自己的脸红成什么德行了。
  江大少暗自吐气,还成,答的不是喜欢和不喜欢。但是那句第一次收到真心让他的耳朵非常不舒服。他转头望着窗外,许格也不知该说些什么,车内一阵静默。
  片刻之后,江大少忽然急声道,“靠边停靠边停。”
  许格匆忙打转向向右并道,才一停下江司潜就风风火火地冲下车了。她只当是人有三急,他跑了几十米远许格还很贴心地在后边儿喊,带没带纸啊……
  十几分钟后,江司潜回来了。
  他敲了敲车窗,许格开锁示意他上来,结果才一扭头,许格就森森震惊了!
  江司潜正捧着比车上那束红玫瑰更大的粉红色蔷薇站在车外,大到连他捧着都费劲……费劲到腾不出手开车门了。
  许格眼睛都忘了眨,无语地下车帮他开门。江司潜把那老大老大一捧粉红蔷薇往许格怀里一送,随即快步拉开车门将那一大捧艳红玫瑰抱了出来。
  “这颜色太俗不配你。”说着就给扔马路旁边绿化带的草坪上了。
  许格:“……江哥我胳膊酸……”
  “喜欢么?”江司潜伸手托着下面帮她稍稍分担些重量,心说你要敢说不喜欢本少爷就把你从窗户塞进去。
  许格:“……喜欢,这色儿确实比那个好看。”外边儿天黑,许格还是看不清自己的脸红成什么德行。江司潜想着那辆车内无比粉嫩的玛莎拉蒂,心情忽然大好。
  “江哥我手麻……”
  江大少托着下面将粉红蔷薇放在车身上,非常深井冰地道,“过来咱们查查有多少朵。”
  很显然许格也对这个问题属实感兴趣,于是两个深井冰杵在车头前开始一朵两朵三朵地清点开来。
  车内的储物箱里,许格的手机正欢乐无比地唱着歌儿,秦征的大名一闪一闪的,一会儿闪成苦逼的形状,一会儿又闪成苦逼的颜色……
  作者有话要说:哥码着码着就没节操的想把这章专属给这两个深井冰。所以秦姑娘跟郑姑娘还是挪到下一章出场吧2333333
  明天有事也许更不上,如果明晚没更的话后天一定会双更弥补。
  真相要来了喔~
  第53章 chapter53
  许格不同意跟江司潜回家,他也没说什么,径自把车开到了公寓。
  她在前面走,他在后边儿跟,许格回头瞅了他一眼,江司潜极泰然地迎上她不待见的目光,“渴了。”许格嘴唇动了动,那好大一捧粉红蔷薇还在江司潜怀里,她怎么想都觉得花是无罪的,便没拒绝他跟上来。
  结果一到公寓门口,许格就凌乱了。
  秦征正靠在她家门上抽着烟,电梯门叮的一声开了之后,他便即刻站直了身子往电梯的方向望去,看见许格自电梯出来,秦征心下一松,将手中还剩下大半根的烟插在一旁的金属垃圾桶上狠狠捻灭,然后大步朝许格走去,结果脚下才迈了两步,就看见许格身后走出个抱着老大一捧粉红蔷薇的人,秦征定睛一看,赫然发现居然是江司潜。
  显然江司潜也看见秦征了,他身旁的垃圾桶上还残留着一大堆烟头,这高档公寓卫生服务质量很高,垃圾不可能这样明目张胆地放着,很明显这都是秦征刚刚吸的,从烟头的数量来看,他应该来了好一会儿了。
  两个男人谁都没有开口,亦或是都在等着对方先开口,许格杵在中间,这气氛尴尬压抑得让她特想把这两朵奇葩全都踹下楼去。
  片刻之后,江司潜终于开口了,却是对许格说的,“渴死了。”
  许格瞥了他一眼,垂头翻钥匙开门,一边儿翻一边儿无语地问秦征,“你怎么来了。”
  秦征也很无语,并且是相当的无语。负责帮他送花给许格的快递员明明回话说许小姐已经把花儿签收了,虽然没有狂喜之类的表情出现,但也看得出许小姐是很开心的。另外尊享那边儿也跟他报备过,说许小姐人已经在巴黎左岸,那会儿别提秦征有多激动了,开了车就直奔着尊享去了,他真心想追许格不假,但毕竟不是十八九岁的愣头少年了,他干不出一直在包房傻等的事儿,便提前跟尊享的经理透过话,要是许小姐来了你给我回个信。
  结果这车程开了三分之二,秦征尚未从激动的得瑟情绪中冷静下来,尊享的经理就又打来了电话,说江少把许小姐带走了!
  而许格刚刚这一句你怎么来了,问得他属实蛋碎。
  本来该来的就是他啊!
  送花给她的人是他啊!
  定下巴黎左岸要同她共进晚餐的人也是他啊!
  他给许格打了n久的电话,打到手机都没电了也没有人接听,他知道许格在公寓住了好一阵了,心慌气短地跑来狂按门铃,按到对门住的大姐都受不了地出来好心提醒他,小伙子,这肯定是家里没人啊。
  秦征在看见江司潜的那一刻只觉万分委屈,那是一种哑巴吃黄连的委屈。许格已经开了门,径自走进去,丝毫没有理会门外那两只。江司潜淡淡瞥了秦征一眼,已经了然于心。
  江司潜一进来就开始四处张望,许格也不理他,双手环胸窝在沙发里等着秦征讲话。江司潜在厨房叮叮当当不知道在干嘛,许格怕他把厨房给毁了,站起来刚要过去厨房瞧瞧,江大少就神情淡漠地出来了,手里还拿着一大堆拆散开来的粉红蔷薇。
  许格跟秦征两人目瞪口呆地看着江司潜往电视柜上的花瓶里插了几只,往门口的储物袋里插了几只,往茶几上的杯子插了两只,又优雅地走进许格的卧室,往床头的台灯底座上自带的笔筒里也插了两只……接着又去了卫生间,装牙具的墙壁储物格里也装了几只,就连马桶旁边装卫生纸的盒子上都摆了两只……
  江司潜坐进沙发喝水的时候,屋子里已经随处可见他买给许格的粉红蔷薇了。许格嘴角抽搐两下,倒也不觉多么震惊,反正她从来都没有正确理解过此人的脑神经构造就对了。喝完一杯水,仰靠着沙发椅背的江司潜无比自然地将手中的空杯子递给许格,目光温柔如水,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了,你帮人家把杯子放回去好咩。
  许格一个激灵,心说你为神马要放弃治疗!江司潜仍是保持着那个举杯的动作,无比虔诚雷打不动,许格被他强*奸一般的目光弄得浑身不自在,最后秉着她家杯子是无罪的原则,没好气地伸手接了过来放在茶几上。
  江司潜心里舒坦了,虽然许格毫不含糊地瞪了他好几眼。
  “你还不走吗!”
  许格忍不下去了,恶声恶气地冲着江司潜开口,心情刚刚舒坦的江大少登时晴转多云。餐桌旁坐着的秦征可乐了,笑容满面地瞅着江司潜,心说你丫倒是继续跩啊。
  江司潜倾身向前,端起小茶壶往杯子里倒水,却只装了三分之一水就没了,于是江大少的心情又深井冰地多云转晴,理直气壮地望着许格道,“都说渴死了啊,怎么连口水都不给喝,快去煮。”
  秦征一口老血涌上喉咙,许格怒火中烧,若干秒之后,冷笑着走去厨房,打开冰箱,拎了五瓶矿泉水出来。“江哥你带在路上喝吧,天黑不好走,我就不多留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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