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70章 心上神明:公主的病娇琴师(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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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染白淡淡应了一声,她坐在皇后旁边的软榻上,“母后找儿臣何事?”
  皇后看着出落的愈发惊才绝艳的女儿,眼中深处划过满意的笑,以及说不清道不明的异样情绪,细细漾开,混在其中不知深浅。
  她给染白斟了一杯茶,柔和关切如同一位普通的母亲,说道:“本宫好些日子没见你了,最近可在忙些什么?”
  “无非政事。”
  “这样啊。”皇后点了点头,笑意淡了许些,她低下了头,像是忽然间想起了什么,状似无意提起一件事情,“本宫听说,你最近和梦浮生的那位少年琴师有点牵扯?”
  倘若只是有点牵扯,皇后是不会过问的。
  毕竟区区一个琴师而已,既然自己女儿喜欢,玩玩未尝不可。
  只是现在却牵扯到了一件本不应该牵扯的事情。
  公主模样看起来许些冷淡懒散的,在提到这件事情的时候神情也没有任何的波动,随意嗯了声,仿佛只是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皇后一直不留痕迹的观察着公主神情,却丝毫也没看出来什么异样,她心底微微松了一口气。
  看来是不那么重视的了。
  不然不会是这个态度。
  这样就好。
  皇后停顿了下,也没有过多过问,未曾提及关于锦烁天的事,她相信宁白在这件事情上能处理好。
  况且只不过是一个玩物而已,掀不起什么大风大浪。
  她又想起自己这一次让宁白过来的主要目的,斟酌了下,慢慢开口:“白白,你应当知道,最近太子和锦家走得非常近……和锦凝芙关系非凡。”
  “联姻是迟早的事情,锦家世代辉煌,锦仲又是当朝丞相,位高权重。”皇后一边说一边看着少女,她唇角含着几分淡薄的笑意:“这两人在一起,恐怕对我们不利。
  皇后说的很隐晦,染白听明白了话中的暗示意思,她指尖微微摩挲着茶杯边缘,懒洋洋的,没说话。
  皇后摸不清少女是什么态度,心微微下沉了些。
  自己这个女儿像极了她,身上又流着皇室的血脉,自小在阴谋诡计中成长,心思有多深沉,连她也无法掌控。
  尤其是这几年来,愈发不受控制。
  当真是天生为帝王而生。
  也不知是好是坏。
  但是皇后明白只要她们的目的是一样的,她的女儿想登上那个位置,那就够了。
  “你也到了联姻的年纪,身边养了个琴师,但总归是不行的。”她低柔说:“本宫给你挑选了几个世家公子,身份地位皆不低,是能帮衬着你的,你自己也多留心,看看。”
  说完之后,还没等公主说话,皇后便对一旁的侍女吩咐道:“去把那几幅画像拿来。”
  公主慵懒靠在那里,似笑非笑,她拒绝了,“不必。”落下的嗓音漠然。
  皇后皱眉,“你总要先看看再说。”
  侍女恭恭敬敬的将几幅画卷奉上,皇后摊开在桌面上,叹了一口气,语重心长的对染白说:“白白,联姻是迟早的事情,那宁承杰都已经做到了这一步举动,我们不能无动于衷,一个好的助力,身份和家世都会给很大的优势。”
  在皇后看来,
  联姻这种事情无非是利益交换罢了,身在皇室,哪有什么天真可笑的儿女情长。
  而现在,
  她的女儿需要联姻来更上一层楼。
  染白修长手指支着漂亮额角,长长的睫毛垂下冷淡诱人的弧度,可以看得到那画卷上的人。
  皇后感觉这种明显对自己有利的事情宁白是不会拒绝的,所以她笑着给公主简单介绍上画卷上的人。
  那最上面的画上是一个青衣如竹的少年,清贵又斯文,一身贵族的风度气质。
  “这是萧家的嫡长子,萧家在朝堂上地位深固,世代为官,他名叫萧云轩,是个很不错的人。”
  染白并未理会,也未曾多看一眼。
  皇后一共准备了三幅画卷,都是在她看来最有价值的,她也一一介绍,可直到说完也不见公主有什么喜欢的意思。
  “母后说完了?”染白嗓音很淡。
  皇后愣了一下,点头。
  “儿臣自有分寸,不劳烦母后操心。”公主说的平平淡淡,却又不容质疑,那一身强势淡漠的气度像极了君王。
  她起了身,“若无其他事情,儿臣先走了。”
  皇后皱了皱眉,有些不悦:“白白……”
  染白能想得到皇后接下来会说什么话,却没有兴趣听,说完了告退的话,转身离开。
  一时间,皇后脸上的神色有许些阴沉,她咬了咬牙,看向那三副画卷。
  明明个个都是人中龙凤,可为什么就是看不上呢。
  即使是不喜欢,那总可以挑一个勉强顺眼的吧。
  她的女儿,绝对不能落后于宁承杰半步!
  这么想着,皇后微微眯起眼睛,想了良久之后,对站在身旁的侍女低声吩咐了一句:“把萧家的那位孩子请到宫中,就说本宫许久未见,甚是想念。”
  染白从凤仪宫中出去,迎着耀白温暖的阳光,落在公主精致冷艳的眉眼上,却似沾染了初冬的寒意,那双桃花眼眸冷若冰霜。
  她往宫外走去,中途遇到了一个人。
  “皇姐。”宁梏之刚刚从御书房中出来,却不料碰到了染白,他笑着打了一声招呼,一身年少不羁的气息。
  染白微微颔首。
  “皇姐这是去凤仪宫了?”宁梏之的眸光划过公主那一身暗红精致的朝服,笑着随性问了一句。
  “嗯。”凤仪宫发生的事情实在称不上有多愉快,染白没有多说。
  而宁梏之看着那朝服,便想到刚刚在御书房和父皇的谈话,只感觉麻烦,少年啧了一声,眉梢落着阳光,像是流动的风。
  他虽生在皇室,但向来不习惯那些繁琐礼节,刀光剑影,倘若再上朝,成天听着那些大臣争论各种政事,还要面对其他的皇子的暗中试探。
  一想想,宁梏之就觉得眼前完全是大写的麻烦两个字。
  那些所谓的权力争斗他根本不感兴趣,只可惜生在帝王家,连像普通人家般游历江湖都成了一种奢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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