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异常的称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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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前听到这句话,我还会觉得是至死也无法解开的悲惨命运。 现在再听到同样的话从他口中说出来,我却觉得像情话。
  所以说,女人很好哄,只要捂热了女人的心,就算饮鸩也觉得甘甜可口。
  “这是多少年前逃跑的鬼差了,原来一直被封在这种地方。”江起云冷冷的看了那瑟瑟发抖的尖角小鬼一眼。
  原来这尖角小鬼是冥府负责刑责阴魂的鬼差,不知道多少年前被邪法召唤来附身,他原先附在一个以杀人为乐的贵族身上,后来渐渐迷上了折磨活人,于是经常引诱活人来折磨杀害。
  一位法师想要处理它,却因为他还有阴差的名藉,只好将他封在这个地下刑房中。
  这一封就过去了两百年,这期间冥府彻查失踪人口,却因为他不知所踪而作罢,后来这里变成山坡泥地,它也就沉睡在这地下。
  侯少文这个项目挖出黑色棺材的那天夜里,几人厮打起来,推动了棺材,它那时就逃了出来。
  附身在那男人身上,按照以前的律法,对他们实施了惩罚。
  我以前一直以为佛教中的十八层地狱、道教中的二十四狱大部分是虚构的,现在看来……还真有这么回事啊。
  我们回到建筑工地时,侯少文大半夜的赶来了,又出了一条人命差点让他崩溃,跟他一起来的还有满脸傲气的沈青蕊——看来侯少文快被逼疯了,再次去求告沈青蕊,请她出手。
  谁知来到这里的时候,卢警官已经带人去追嫌疑人、我和我哥也跟着去了,沈青蕊到洞口一查看,说里面没有东西,应该是被我和我哥这两个“慕家的半吊子”放跑了,还说我们自以为是、弄巧成拙等等。
  这些话都是老刘告诉我们的,他说那个女人趾高气昂的让他准备了好多东西,东西准备好了,她才过去看,结果又说里面没东西了,妈的,简直是玩人!
  “两位,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把里面的东西放跑了?这要是跑回来作祟怎么办?我这项目还——”侯少文着急的对着我们吼。
  “没有放跑,这里面的东西附在了嫌疑人身上杀了他老婆,我们跟着警官一起追凶,在他被抓之前送走了那东西,现在这里没事了。”我耐心的向他解释。
  侯少文半信半疑:“也就是说这里推平了也没事?不会再死人了?”
  “我哥说,他还需要将下面的刑具消消邪气阴气、然后挖开这里曝晒几天,移土填平就没事了……这些器具就捐给文物部门吧。”
  “真的解决了那个东西?慕小姐你可别骗我。”
  我有点生气,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啊?
  他也懂得看脸色,见我转头不想搭理,忙赔着笑掏出了支票:“慕小姐别生气,我只是太害怕了,来,我给你签一百万的——”
  “不用了。”我摇头道:“候少爷你现在着急用钱,不用给我们辛苦费了,留着等你赚了钱再说吧。”
  说完我就转头走开,江起云在不远处的树下站着,我走到他身边,偷偷伸手碰了碰他的手指。
  他反手握住我,虽然那手的温度冰凉,却让我心里冒起一个个粉红的小泡泡。
  冷不防,一个趾高气扬的女声在我身旁响起:“……你居然有本事处理刑差?”
  我转头一看,沈青蕊身穿禅道的国风连衣短裙,外面裹着一条披肩,看起来贵气十足。
  “你怎么知道是刑差?”我反问。
  沈青蕊冷笑一声:“里面的摆设一看便知,也只有你这种菜鸟看不出来,就凭你能收拾从冥府逃脱两百年的鬼差?我看是你放跑了它、现在来瞎吹骗钱吧!”
  “……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我扭过头不想搭理她。
  她还要继续说,突然我身边的江起云开口叫了一句:青蕊。
  沈青蕊浑身一震,随即脸上露出狂喜的表情,她四周看了看,难掩声音中的兴奋:“帝君大人,您在哪儿?”
  我浑身一震——沈青蕊叫他“帝君大人”?!她知道江起云的身份?她看不见江起云、但是对他的声音这么熟悉?
  而江起云居然叫她“青蕊”!这是多么亲昵的称呼?
  “封邪法阵的事怎么样了?”江起云的声音没有一丝波动,依然那样清冷淡泊。
  沈青蕊激动得语气不稳:“帝君大人,九月初九是您的诞辰,在青玉道观有大规模的祭祀活动,很多世家的人都会来,我约了他们的家主会谈、务必每家都要出人手,竭尽全力将法阵维持到‘那个时候’!”
  “……嗯。退下吧。”江起云眼中的神色冰冷复杂。
  沈青蕊虽然看不见他,却一脸幸福激动的笑意,她恭敬的后退了几步,转身离开——离开之前,还给了我一个轻蔑鄙视的眼神。
  我很不高兴,她对我的敌意非常明显、对江起云的爱慕更加露骨,而江起云对此不置可否,根本不打算向我解释。
  他还握着我,可我心里不舒服,轻轻的收回了手。
  我哥说,那个黑色的棺材是个好东西,他直接向侯少文要了那棺材,侯少文巴不得有人处理这个晦气的东西,于是我哥打电话给阴差大宝,让他开个小货车过来。
  已经很晚了,我现在的身体状况熬不了夜,站在那儿一个劲的揉眼睛,我哥把车钥匙给我,让我去车后座睡会儿,他等大宝过来就带我回家。
  我上车的时候,江起云跟了上来,他不由分说的将我抱起来。
  这是在外面!而且我现在的心情极端不爽、也困得睁不开眼,他居然还想——
  “你……够了!”我忍不住低声吼了一句。
  他抬眼,冰冷的暗金色瞳线带着妖异的神色,似乎在警告我,不要得意忘形。
  对,他说过,我是他冥婚的妻子,这辈子注定只能跟他到死,妻子的职责,就是让他开心,让他满意。
  所以,拒绝和反抗是对他权威的挑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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