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嫁后我驯服了病娇(重生) 第2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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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并没有提及自己有过婚约,更没提即将又有一桩婚约的事。
  “姑娘方才想问什么?”
  “我……我想问你,你觉得我如何?”
  王骏阳有些惊讶,“李姑娘自然是极好的,端庄典雅,才貌兼全。”
  “那你可……可愿意与我……”
  王骏阳忙道:“李姑娘倾城之姿,在下一介白衣,才疏学浅,岂能高攀?”
  “王公子可是状元,惊才绝绝,德才兼备,我父亲都夸你有栋梁之材,莫要妄自菲薄。”少女急切反驳。
  “这……这……”
  房中二人由互相夸赞,到谈诗论经,高谈阔论,越聊越投机。
  不过明娆一句都没听进去。
  她很容易脸红,且因肤色白胜雪,有点颜色就十分显眼。
  眼下被人架在树上,腿下垂着,没着没落,只能紧紧抓着虞砚的衣裳,不敢松手。
  “侯、侯爷……我们下去说话,好不好?”
  “不好。”
  “那你放我下去。”
  “不行。”
  “可是太高了,”明娆战战兢兢地往下看了一眼,眼前一阵眩晕,又赶紧闭上了眼睛,抖着声音,“我害怕。”
  有几道和缓温柔的光束透过枝桠罅隙,落在她身上。光影浮动,映照在她有些苍白的脸上,虞砚不知怎么,心中突然生出一丝奇奇怪怪的感觉。
  他从未有过这样的体会,难以言喻。
  就像是把从冰泉中把心脏捧出,将它泡在一汪温水里。
  心上原本有许多孔隙,这些孔早就被冰碴堵住,温热的水就像是不速之客,徘徊在毫无破绽的心脏表面,它们格外有耐心,也很卑鄙,即便知道自己并不受欢迎,也执着地停留。
  虞砚开始本能地排斥这样的感觉,他并不希望自己的什么东西被人改变。于是他深吸了口气,将目光移到别处。
  不看她,就不会有那样叫人烦躁的情绪。
  “侯爷?侯爷?”明娆像做贼一样,生怕被屋里的人听到,她用堪比小猫叫一样的细微声音,轻哼,“没什么好听的,咱们走吧?”
  她始终不敢低头看,紧张得全身紧绷。
  从前从来没人会带着她到这么高的地方,她体会不到登高远望的乐趣,反正她的小命都快吓没了。
  “王骏阳的事我并不关心,求你带我下去好不好?”
  明娆见他久久不理自己,等不及地抬手拉了拉对方的衣袖。
  “喂……你说话呀。”
  突然旁边风过一只小鸟,明娆吓得颤了颤,突然一动,失了平衡,身子不受控地就往旁边栽。
  男人突然将她揽得更紧了些。
  他的手臂很有力量,腰腹也是,拉着她回来,自己纹丝不动。
  虞砚收紧手臂,头仍向着别处。
  他沉默了好久,才低声缓道:“就算是摔死我,也不会叫你受伤的。”
  明娆微微怔住,反应了好一会,才慢吞吞地“哦”了一声。
  一时间,两个人都没有讲话。
  就这样僵持了许久,楼下传来了脚步声。
  虞砚垂眸看去。
  一身月白锦衣的文弱书生与一红裙少女一前一后从屋中走了出来。
  “王公子……”李姑娘羞赧道,“我方才说的不是玩笑,你好好考虑一下。”
  王骏阳没说话,只是淡淡笑着。
  “我会向我父亲提起你的,让他举荐你入吏部任职,有我父亲照顾,你在京城就不再是无依无靠了。”
  王骏阳温声道:“谢谢你,李姑娘。”
  二人并肩往外走,出了门,才一左一右各奔东西。
  人走了,再也没有继续待在树上的理由。
  虞砚抱着人从树上翻了下来,平稳而轻巧地落地。
  见明娆站稳,他没有犹豫地将人放开,动作果断不拖泥带水,只是心里若有似无地觉出遗憾。
  明娆被他抱了那么久,耳朵早就熟透,她觉得十分不自在。站定后便冲对方福了福身子,打算绕过他离开。
  擦肩而过时,虞砚突然道:“你与那书生有婚约,最好还是擦亮眼睛。”
  明娆险些一个踉跄,她震惊回头,“你怎么知道?”
  虞砚面上一哂,“你的婚书,是本侯送回去的。”
  明娆这才知道那天他去明家是为了什么,她张了张嘴,最终没把“你这么好心呢?”说出来。
  不提便罢了,他主动提起,明娆一定要与他说清楚。
  “侯爷,我与那个王公子,哦不,那个书生,一点感情也没有,他方才与人私会,我心中的一点也不难过,真的。”
  “而且我们已经毫无关系了,婚事已废,他现在想跟谁好都是他的自由,与我无关。”
  前世的记忆牢牢刻在身体里,她害怕见到虞砚发疯的样子。
  她一本正经地解释已经是第二回 ,虞砚上回以为她是在骗他,可这回,她是认真的,她对那个朝三暮四、忘恩负义的书生毫无感情。
  虞砚也不明白自己这是怎么了。
  嘴角像是有自己的想法,总是自作主张地要往上扬。
  他忍了再忍,最终还是放弃,任由唇畔上牵,淡淡的笑意跑了出来。
  “二姑娘与本侯说这些做什么,本侯并不关心。”
  “哦……”
  明娆眨了眨眼,不明白他又想起来什么开心的事。
  虞砚轻咳一声,清了清嗓子,挺胸昂头,负手往前走了两步,走到她的身后,又折返。他围着她转了一会儿,那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是明娆从没见过的。
  倒像是……她小时候养过的一条大黄狗,每次扔给它一块大骨头,大黄狗都会拼命地摇尾巴,围着她上蹿下跳。
  忽然又听虞砚莫名其妙来了一句:
  “状元郎今年弱冠?”
  明娆懵了一瞬,“或……许?”
  她还真没在意。
  婚书上是有写王骏阳的生辰八字,但她从未往心上去过。
  虞砚看过一次便记住了,“本侯当初闲暇之余随手所做的一篇策论,帝师与翰林都赞不绝口。”
  他冷哼了一声,“那年本侯十四。”
  明娆一头雾水,“嗯?”
  所以呢?
  “侯爷……真厉害?”
  “嗯。”尾音微微上扬,诉说着难以掩饰的自得,“走吧。”
  “去哪?”
  “送你回去。”
  明娆后退了一步,拒绝道:“不麻烦您了,我自己回去就好。”
  虞砚眉梢稍扬,“不必客气,姑娘的事与本侯也不算毫无关联。”
  明娆歪了下头,没听懂。
  虞砚低声笑,向前逼近半步,她刚刚的退让变得荡然无存。
  “本侯与姑娘的嫡姐已有婚约,照理说,也算是一家人。”
  脸上突然闪过一丝窘迫。
  偏过头,避开了少女清澈的双眸。
  耳根有些发烫,声音莫名低了下去。
  “不如……叫声姐夫来听听。”
  第18章 .偷溜出门七月初七快到了。
  明娆还没反应过来,虞砚就已经后悔了。他突然板起脸,转身就走。
  明娆愣在原地,没有去追。
  他好像生气了?为什么?
  明娆觉得自己有时候是真的不太从聪明,她总看不懂虞砚是怎么了。
  她不知道虞砚只是为自己刚刚那句轻浮的话而生自己的气,就连虞砚自己都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他只是感觉,那样逗她很有趣。
  又是一件比杀人还要有意思的事。
  不,它们不可以类比,杀人远不如逗她有趣。
  好像与她在一起的时候,一切都会失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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