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1章 倒霉的内应
冯锦雄此言一出让扈明的脸色变得很难看，等城中的百姓知道莫自在淹城的企图之后，恐怕这些百姓会争先恐后的逃出宜宁城。
到了那个时候，他们守城的士卒别说是阻拦了，不跟着一起跑就已经是好事了。
“看来这一战，我就算想不打也不行了。”
扈明的面容有些苦涩，他怎么也想不通，好好的守城战，怎么突然就变了呢？明明占据有城墙之利，为何非得出去跟莫自在打呢？
看着在场的这些世家家主，扈明的眼神里闪过一丝不甘，其实在他看来，莫自在根本就不会动用水攻的手段，因为就算莫自在再肆无忌惮，可他代表的毕竟是朝廷，他若是真做了这件事，那朝廷的名声就彻底完了。
而且就算退一步来说，莫自在真的就一点都不顾忌自己跟朝廷的名声，选择水淹宜宁，那对于自己来说也是一件好事。
用宜宁城这颗棋子，换朝廷的名声，简直是血赚不亏。
但很可惜，这事他愿意，但这些世家家主不愿意，甚至连赌都不愿意赌，否则的话，以这些家主对宜宁的掌控，怎么可能能让御直军在城外挖掘工事的消息传到城里去。
刚才冯锦雄说的那些话，看似是在提醒自己，实际上却是在拿城中的百姓威胁自己，若是自己真一意孤行的话，恐怕到时候第一个将消息传到城里去的就是这些世家的家主。
“扈先生真是深明大义。”
冯锦雄没有得了便宜还卖乖，得到了扈明的同意之后，他恭恭敬敬的对着扈明行了一礼，然后说道：“既然如此，宜宁城的安危，就拜托扈先生了。”
“职责所在罢了。”
扈明面无表情的摇了摇头，开口说道：“你等先去将消息封锁起来，等到莫自在这支挖掘工事的士卒离远之后，我们再出城迎战也不晚。”
“扈先生此言有理。”
冯锦雄看似赞同的点点头，然而下一句确实仿佛不经意般的问道：“不过，这事需要多长时间呢？”
说完，冯锦雄连忙补充了一句道：“扈先生不要误会，主要是封锁消息这事有些困难，您给出一个具体的日期，我们好照着这个时间做事嘛。”
扈明闻言深深的看了一眼冯锦雄，他知道冯锦雄这是在问他要一个时间期限，以防自己将此事长久的拖下去。
“冯家主放心，最多十天，我就出城迎战，不知这个时间，冯家主是否满意？”
“扈先生误会了，我能有什么满意不满意的。”
冯锦雄听扈明话语中带着几分火气，连忙讪笑着解释道：“不过十天的话，我想我们还是能将消息封锁起来的，而且以我们在城中的声望，就算是城中有什么流言传起来，我们也绝对可以压下去的。”
“这样最好。”
扈明语气没有丝毫波澜的送客道：“扈某还要去巡视城墙，这位若是没什么事的话，就请回吧。”
“好，好，好……”
这些世家的家主看着扈明阴沉的表情，知道他此时的心情显然不怎么样，当下也没有人留在触他的霉头，在他下达逐客令之后，立刻就从城墙上走了下去。
扈明负手而立，看着他们离去的身影，不由得攥紧了背后的拳头，这些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好好的局面硬是被他们给逼得搞成这个样子，早知道自己刚来宜宁城的时候，就应该先动手除了他们。
扈明在心中放着狠话，但其实在内心深处更多的则是无可奈何。
在明知道赤焰龙骑这么强的情况下，还硬是要主动出城迎战，去以卵击石，他扈明这辈子就没有打过这么愚蠢的仗。
“混账东西！！！”
心中憋屈的扈明狠狠的一脚踢在城墙上，口中也不知道是在骂莫自在，还是在骂刚才的那些世家家主。
……
御直军军营中。
“这情况有些不对啊。”
莫自在站在大营前，看着宜宁城的成千，面色不由得有些凝重，“这御直军都挖好几天了，宜宁城还是什么动静都没有，他们要是不出城，我们总不能真放水淹了他们吧？”
“王爷莫急，等等再看。”
杨彦章倒没有太过着急，他开口对着莫自在解释道：“宜宁城内如果要出兵，应该也会等到挖掘河道的这批御直军挖远了之后再动手，算算时间，应该也就在这几天了。”
“如果这几天他们还不出城的，那这个城就有些难攻了。”
杨彦章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如果城内最后真不出兵的话，那就说明扈明可以压制住城中的世家，整个宜宁城是铁板一块。
而如果真的是这种情况的话，那攻打宜宁城就只有硬啃这一条路了。
“哦，这倒也是。”
莫自在有些恍然的点了点头，觉得杨彦章说的有道理，不过他想了一下之后，又开口问道：“既然这样，那要不要将那些挖掘河道的御直军给调回来埋伏起来呢？”
“不必。”
杨彦章摇了摇头，道：“这些天，城中一直有探子盯着御直军的挖掘，若是把他们撤回来，很容易被发现的，到时候因为这个吓得他们不敢出来就不好了。”
说完原因之后，杨彦章又有些傲然的说道：“而且只要他们敢出来，我们剩下的兵力，对付他们绝对是绰绰有余的，也根本就不需要将那五千御直军给调回来。”
在杨彦章的盘算中，若是宜宁城的大军真的敢出来，那么只要要五千赤焰龙骑正面冲锋，剩下的一万不到的御直军侧翼辅助，就足以结束战斗了。
至于剩下的那一万新兵，根本不用他们参战，让他们留下打扫战场就行了。
“行，只要你有把握就行。”
看着杨彦章信心满满的模样，莫自在也就不开口瞎指挥了，“到时候如果需要我出手的话，直接开口就行了，反正我闲着也是闲着。”
“喏……”
听到莫自在这话，杨彦章有些无奈的答应了下来，到现在他都还想不通，莫自在不是一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吗？怎么突然就一跃成为了体修的绝顶高手呢？扮猪吃老虎也不是这么扮的吧？
还有周七，他分明是一个真气武者，就在前几个月，自己看到他在街上跟薛万彻交手的时候，他还是幽照境呢，怎么突然就这么强了，而且还是气体双修，这未免有些太离谱了吧？
至于最后的唐薇露，因为她不经常露面，自己对她也不了解，所以她是金身境武者，倒是有些正常……正常个锤子啊！！！
十八岁，人境真气武者外加金身境体修，这了解不了解，都尼玛很离谱啊！
没享受到莫自在新功能福利的杨彦章，怀疑人生了好几天才能接受了这个事实，不管怎么说，多了几个金身境武者这是好事，哪怕自己并没有打算让杨彦章去带兵冲锋陷阵，但有这几个金身境在军中坐镇，他行军布阵的时候都能大胆许多。
就在莫自在跟杨彦章在城外等候扈明主动出兵的时候，城中的徐伯远有些坐不住了。
这些世家各个都是地头蛇，在他们的联手之下，莫自在准备让千浪河改道水淹宜宁城的消息，被他们紧紧的给封锁住了，虽然市井之中偶尔有些传言，但在他们的镇压下，也基本上流传不了多久就会销声匿迹，所以根本传不到徐伯远的耳朵里。
所以这几日，徐伯远心中十分迷茫，明明得到消息说莫自在的大军来了，可是莫自在的大军却丝毫没有攻城的意思，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自己这都已经将城内的那些民夫给策反了，就等着战事最激烈的时候带着他们弃暗投明，在扈明的背后狠狠捅上一刀，结果这仗却不打了，这不是在开玩笑嘛。
被逼无奈的徐伯远没有办法，只得冒险再次联系城中的内应。
暗号挂出去之后，只是半天时间，御直司的陆大富就气喘吁吁赶了过来。
“徐先生，这么着急找在下来，可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陆大富停下来喘了几口粗气，他还以为徐伯远是遇到什么麻烦了，所以来的很匆忙。
“额，倒不是什么大事。”
徐伯远看陆大富误会了，连忙出言安抚道：“我只是有一事不解，王爷的大军，为何没有进攻呢？”
“嗯？？？”
听到这话，陆大富看着徐伯远的表情不由得有些怪异，若不是之前跟徐伯远打过交道，确定了他的身份，他现在真的怀疑徐伯远到底是不是莫自在派来的。
你一个从军中刚出来的内应，却什么都不知道，为什么不攻城这事，居然还跑来问我这个早就潜伏在宜宁城的人，这未免有些太不像话了吧？
“额……”
看着陆大富的表情，徐伯远也有些尴尬，不由得开口解释道：“此事我出发之前，王爷并没有交代，所以我也不是很清楚。”
“那这几天，王爷就没派人联系你们吗？”
听徐伯远说到这里，陆大富实在忍不住追问了一句，要知道徐伯远他们进来可是来当内应的，不只是单纯的搞破坏，所以按理来说，莫自在肯定会派人跟他们联络的啊。
“那个……那个……”
说到这事，徐伯远就更尴尬了，他支支吾吾了半天，才说出来，“前几天，南城有次械斗你知道吗？”
“知道啊。”
陆大富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他在宜宁城做的就是情报工作，所以像这种类似于新闻的事件，自然不可能瞒得过他，“听说是几个曾经在边军待过的老卒，跟一群醉酒的人打了起来。”
“那几个老卒，实力还挺……”
说到这里，陆大富突然顿住了，他眼神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徐伯远，开口问道：“那几个，是你的人？”
“嗯……”
徐伯远有些无奈的点了点头，“那几个，就是负责跟王爷联络的人。”
“现在他们抓紧大牢了，我根本就收不到王爷的消息。”
“……”
听徐伯远这么说，陆大富不由得有些同情的看着徐伯远，那件事的始末他很清楚，那群老卒纯粹就是受了无妄之灾，被一群喝醉闹事公子哥给拦住找茬。
这群老卒在退让了几次，发现那群公子哥居然得寸进尺，没有丝毫把手的迹象，因此他们毫不含糊的出手了，直接以一敌多，将那些公子哥跟他们的护卫全给放倒了。
结果这边刚出手，那边巡城司的人就来了，看着出手的那几个老卒，不由分说直接将他们给关进大牢里去了。
本来打架斗殴，在没有出现伤亡，而且还是在自卫出手的情况下，这事交点银子就过去了。
但偏偏现在是在守城的时候，他们的实力一暴露，直接就被守城的一个将领跟盯上了。
倒不是怀疑他们的身份，而是想把他们收到麾下守城，这样一来，这群人虽然没暴露，但想传递消息，那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了。
“当真是无妄之灾啊。”
陆大富摇了摇头，这件事他也曾经查过，但发现那确确实实就是一件意外，而且那几个士卒，从口音到习惯，也都是老边军人，附和他们的身份，所以自己才没有往他们是内应这方面想。
此刻从徐伯远口中得知，他们真是内应，这让他不禁有种滑稽的感觉。
但他也没有想太多，既然确定了是意外，那他就没有藏着掖着，直接将莫自在在城外的打算跟徐伯远说了一遍。
“王爷准备水淹宜宁城？”
徐伯远听到这个消息不有的猛地一惊，但下一刻他就反应了过来，“不，不对，若王爷真打算这么做的话，他无论如何也会再派人通知我的，所以这事应该还没有确定。”
在思索一阵之后，徐伯远很快猜出了莫自在的用意，“看来，王爷是想逼他们出城决战啊。”
“我说城中这几日怎么会整顿兵马，原来是打算出城了。”
本来徐伯远看到城中这几日一直在调集兵马，心中还有些奇怪，此刻知道这个消息之后，他顿时明白了他们这些做的原因。
“陆先生，麻烦你想办法给王爷传递消息，就说城内已经开始集结人马了，这几日必定会出兵，让他小心防备。”
说完这个请求之后，徐伯远想了一下，又开口问道：“还有，城内现在的军械布防图，陆先生可有把握能搞到？”
“给王爷传递消息，应该没什么问题，至于军械布防图……”
徐伯远沉吟了片刻，然后开口说道：“这东西，倒是可以找一个人想想办法。”
到了那个时候，他们守城的士卒别说是阻拦了，不跟着一起跑就已经是好事了。
“看来这一战，我就算想不打也不行了。”
扈明的面容有些苦涩，他怎么也想不通，好好的守城战，怎么突然就变了呢？明明占据有城墙之利，为何非得出去跟莫自在打呢？
看着在场的这些世家家主，扈明的眼神里闪过一丝不甘，其实在他看来，莫自在根本就不会动用水攻的手段，因为就算莫自在再肆无忌惮，可他代表的毕竟是朝廷，他若是真做了这件事，那朝廷的名声就彻底完了。
而且就算退一步来说，莫自在真的就一点都不顾忌自己跟朝廷的名声，选择水淹宜宁，那对于自己来说也是一件好事。
用宜宁城这颗棋子，换朝廷的名声，简直是血赚不亏。
但很可惜，这事他愿意，但这些世家家主不愿意，甚至连赌都不愿意赌，否则的话，以这些家主对宜宁的掌控，怎么可能能让御直军在城外挖掘工事的消息传到城里去。
刚才冯锦雄说的那些话，看似是在提醒自己，实际上却是在拿城中的百姓威胁自己，若是自己真一意孤行的话，恐怕到时候第一个将消息传到城里去的就是这些世家的家主。
“扈先生真是深明大义。”
冯锦雄没有得了便宜还卖乖，得到了扈明的同意之后，他恭恭敬敬的对着扈明行了一礼，然后说道：“既然如此，宜宁城的安危，就拜托扈先生了。”
“职责所在罢了。”
扈明面无表情的摇了摇头，开口说道：“你等先去将消息封锁起来，等到莫自在这支挖掘工事的士卒离远之后，我们再出城迎战也不晚。”
“扈先生此言有理。”
冯锦雄看似赞同的点点头，然而下一句确实仿佛不经意般的问道：“不过，这事需要多长时间呢？”
说完，冯锦雄连忙补充了一句道：“扈先生不要误会，主要是封锁消息这事有些困难，您给出一个具体的日期，我们好照着这个时间做事嘛。”
扈明闻言深深的看了一眼冯锦雄，他知道冯锦雄这是在问他要一个时间期限，以防自己将此事长久的拖下去。
“冯家主放心，最多十天，我就出城迎战，不知这个时间，冯家主是否满意？”
“扈先生误会了，我能有什么满意不满意的。”
冯锦雄听扈明话语中带着几分火气，连忙讪笑着解释道：“不过十天的话，我想我们还是能将消息封锁起来的，而且以我们在城中的声望，就算是城中有什么流言传起来，我们也绝对可以压下去的。”
“这样最好。”
扈明语气没有丝毫波澜的送客道：“扈某还要去巡视城墙，这位若是没什么事的话，就请回吧。”
“好，好，好……”
这些世家的家主看着扈明阴沉的表情，知道他此时的心情显然不怎么样，当下也没有人留在触他的霉头，在他下达逐客令之后，立刻就从城墙上走了下去。
扈明负手而立，看着他们离去的身影，不由得攥紧了背后的拳头，这些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好好的局面硬是被他们给逼得搞成这个样子，早知道自己刚来宜宁城的时候，就应该先动手除了他们。
扈明在心中放着狠话，但其实在内心深处更多的则是无可奈何。
在明知道赤焰龙骑这么强的情况下，还硬是要主动出城迎战，去以卵击石，他扈明这辈子就没有打过这么愚蠢的仗。
“混账东西！！！”
心中憋屈的扈明狠狠的一脚踢在城墙上，口中也不知道是在骂莫自在，还是在骂刚才的那些世家家主。
……
御直军军营中。
“这情况有些不对啊。”
莫自在站在大营前，看着宜宁城的成千，面色不由得有些凝重，“这御直军都挖好几天了，宜宁城还是什么动静都没有，他们要是不出城，我们总不能真放水淹了他们吧？”
“王爷莫急，等等再看。”
杨彦章倒没有太过着急，他开口对着莫自在解释道：“宜宁城内如果要出兵，应该也会等到挖掘河道的这批御直军挖远了之后再动手，算算时间，应该也就在这几天了。”
“如果这几天他们还不出城的，那这个城就有些难攻了。”
杨彦章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如果城内最后真不出兵的话，那就说明扈明可以压制住城中的世家，整个宜宁城是铁板一块。
而如果真的是这种情况的话，那攻打宜宁城就只有硬啃这一条路了。
“哦，这倒也是。”
莫自在有些恍然的点了点头，觉得杨彦章说的有道理，不过他想了一下之后，又开口问道：“既然这样，那要不要将那些挖掘河道的御直军给调回来埋伏起来呢？”
“不必。”
杨彦章摇了摇头，道：“这些天，城中一直有探子盯着御直军的挖掘，若是把他们撤回来，很容易被发现的，到时候因为这个吓得他们不敢出来就不好了。”
说完原因之后，杨彦章又有些傲然的说道：“而且只要他们敢出来，我们剩下的兵力，对付他们绝对是绰绰有余的，也根本就不需要将那五千御直军给调回来。”
在杨彦章的盘算中，若是宜宁城的大军真的敢出来，那么只要要五千赤焰龙骑正面冲锋，剩下的一万不到的御直军侧翼辅助，就足以结束战斗了。
至于剩下的那一万新兵，根本不用他们参战，让他们留下打扫战场就行了。
“行，只要你有把握就行。”
看着杨彦章信心满满的模样，莫自在也就不开口瞎指挥了，“到时候如果需要我出手的话，直接开口就行了，反正我闲着也是闲着。”
“喏……”
听到莫自在这话，杨彦章有些无奈的答应了下来，到现在他都还想不通，莫自在不是一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吗？怎么突然就一跃成为了体修的绝顶高手呢？扮猪吃老虎也不是这么扮的吧？
还有周七，他分明是一个真气武者，就在前几个月，自己看到他在街上跟薛万彻交手的时候，他还是幽照境呢，怎么突然就这么强了，而且还是气体双修，这未免有些太离谱了吧？
至于最后的唐薇露，因为她不经常露面，自己对她也不了解，所以她是金身境武者，倒是有些正常……正常个锤子啊！！！
十八岁，人境真气武者外加金身境体修，这了解不了解，都尼玛很离谱啊！
没享受到莫自在新功能福利的杨彦章，怀疑人生了好几天才能接受了这个事实，不管怎么说，多了几个金身境武者这是好事，哪怕自己并没有打算让杨彦章去带兵冲锋陷阵，但有这几个金身境在军中坐镇，他行军布阵的时候都能大胆许多。
就在莫自在跟杨彦章在城外等候扈明主动出兵的时候，城中的徐伯远有些坐不住了。
这些世家各个都是地头蛇，在他们的联手之下，莫自在准备让千浪河改道水淹宜宁城的消息，被他们紧紧的给封锁住了，虽然市井之中偶尔有些传言，但在他们的镇压下，也基本上流传不了多久就会销声匿迹，所以根本传不到徐伯远的耳朵里。
所以这几日，徐伯远心中十分迷茫，明明得到消息说莫自在的大军来了，可是莫自在的大军却丝毫没有攻城的意思，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自己这都已经将城内的那些民夫给策反了，就等着战事最激烈的时候带着他们弃暗投明，在扈明的背后狠狠捅上一刀，结果这仗却不打了，这不是在开玩笑嘛。
被逼无奈的徐伯远没有办法，只得冒险再次联系城中的内应。
暗号挂出去之后，只是半天时间，御直司的陆大富就气喘吁吁赶了过来。
“徐先生，这么着急找在下来，可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陆大富停下来喘了几口粗气，他还以为徐伯远是遇到什么麻烦了，所以来的很匆忙。
“额，倒不是什么大事。”
徐伯远看陆大富误会了，连忙出言安抚道：“我只是有一事不解，王爷的大军，为何没有进攻呢？”
“嗯？？？”
听到这话，陆大富看着徐伯远的表情不由得有些怪异，若不是之前跟徐伯远打过交道，确定了他的身份，他现在真的怀疑徐伯远到底是不是莫自在派来的。
你一个从军中刚出来的内应，却什么都不知道，为什么不攻城这事，居然还跑来问我这个早就潜伏在宜宁城的人，这未免有些太不像话了吧？
“额……”
看着陆大富的表情，徐伯远也有些尴尬，不由得开口解释道：“此事我出发之前，王爷并没有交代，所以我也不是很清楚。”
“那这几天，王爷就没派人联系你们吗？”
听徐伯远说到这里，陆大富实在忍不住追问了一句，要知道徐伯远他们进来可是来当内应的，不只是单纯的搞破坏，所以按理来说，莫自在肯定会派人跟他们联络的啊。
“那个……那个……”
说到这事，徐伯远就更尴尬了，他支支吾吾了半天，才说出来，“前几天，南城有次械斗你知道吗？”
“知道啊。”
陆大富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他在宜宁城做的就是情报工作，所以像这种类似于新闻的事件，自然不可能瞒得过他，“听说是几个曾经在边军待过的老卒，跟一群醉酒的人打了起来。”
“那几个老卒，实力还挺……”
说到这里，陆大富突然顿住了，他眼神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徐伯远，开口问道：“那几个，是你的人？”
“嗯……”
徐伯远有些无奈的点了点头，“那几个，就是负责跟王爷联络的人。”
“现在他们抓紧大牢了，我根本就收不到王爷的消息。”
“……”
听徐伯远这么说，陆大富不由得有些同情的看着徐伯远，那件事的始末他很清楚，那群老卒纯粹就是受了无妄之灾，被一群喝醉闹事公子哥给拦住找茬。
这群老卒在退让了几次，发现那群公子哥居然得寸进尺，没有丝毫把手的迹象，因此他们毫不含糊的出手了，直接以一敌多，将那些公子哥跟他们的护卫全给放倒了。
结果这边刚出手，那边巡城司的人就来了，看着出手的那几个老卒，不由分说直接将他们给关进大牢里去了。
本来打架斗殴，在没有出现伤亡，而且还是在自卫出手的情况下，这事交点银子就过去了。
但偏偏现在是在守城的时候，他们的实力一暴露，直接就被守城的一个将领跟盯上了。
倒不是怀疑他们的身份，而是想把他们收到麾下守城，这样一来，这群人虽然没暴露，但想传递消息，那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了。
“当真是无妄之灾啊。”
陆大富摇了摇头，这件事他也曾经查过，但发现那确确实实就是一件意外，而且那几个士卒，从口音到习惯，也都是老边军人，附和他们的身份，所以自己才没有往他们是内应这方面想。
此刻从徐伯远口中得知，他们真是内应，这让他不禁有种滑稽的感觉。
但他也没有想太多，既然确定了是意外，那他就没有藏着掖着，直接将莫自在在城外的打算跟徐伯远说了一遍。
“王爷准备水淹宜宁城？”
徐伯远听到这个消息不有的猛地一惊，但下一刻他就反应了过来，“不，不对，若王爷真打算这么做的话，他无论如何也会再派人通知我的，所以这事应该还没有确定。”
在思索一阵之后，徐伯远很快猜出了莫自在的用意，“看来，王爷是想逼他们出城决战啊。”
“我说城中这几日怎么会整顿兵马，原来是打算出城了。”
本来徐伯远看到城中这几日一直在调集兵马，心中还有些奇怪，此刻知道这个消息之后，他顿时明白了他们这些做的原因。
“陆先生，麻烦你想办法给王爷传递消息，就说城内已经开始集结人马了，这几日必定会出兵，让他小心防备。”
说完这个请求之后，徐伯远想了一下，又开口问道：“还有，城内现在的军械布防图，陆先生可有把握能搞到？”
“给王爷传递消息，应该没什么问题，至于军械布防图……”
徐伯远沉吟了片刻，然后开口说道：“这东西，倒是可以找一个人想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