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 凭空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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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清晨,一组街头浪漫之吻的图片占据了各大报纸杂志的头条。关于苏颜两家会解除婚约的议论瞬间倒戈。
  迟蔚然攥着报纸的手开始发抖,因为决定和颜若雪重归于好,所以用那样的方式毁掉我吗!迟蔚然的心里满是苦涩。
  康默扬坐在客厅里,担心地看着迟蔚然。
  “放心啦!我其实没有你想象的那样的脆弱!”迟蔚然轻柔一笑。“上班之前送我刚回家吧!”迟蔚然站起身来。
  “然然,你可以不用这样的坚强的,你可以脆弱……
  “康康,你好奇怪!”迟蔚然笑,“我不可能一辈子都依靠别人的!你以后要有自己的家,会有自己的爱人、孩子……
  “可是,这不影响我们的友谊,不,是亲情,不影响,不是吗!”
  “康康!”迟蔚然鼻子一酸,“认识你们真好!”迟蔚然笑,笑得明亮、澄澈。
  黑色的车子在迟蔚然的公寓楼下停下。
  “你不用担心我,我会很好,过了这一个月,我就会回去上班!”迟蔚然探身抱住康默扬。康康,给我力量,让我有勇气坚持,渐渐的,她的唇角挑起一丝笑容。
  看着迟蔚然的身影在视线里消失。康默扬的手渐渐地握到一起。苏黎、严嵩,这笔账我一定会讨回来的。
  迟蔚然嘴角带着笑意,走进浴室,换上漂亮的衣服,打电话叫了好多的东西,一股脑的塞进冰箱,然手从衣柜的底层拿出一个手铐。锁链。拔掉电话线,拉上窗帘……
  雅言,你要帮我,给我勇气,给我力量。
  天渐渐地阴沉起来,不多一会,就有闪电划破天空,紧接着响起的沉闷的雷声,迟蔚然坐在地板上,一道道的把锁链缠在脚上,然后紧紧地拷住双手。
  “妈妈,你要个给然然力量!”迟蔚然呢喃着。“你告诉然然,然然是可以的!”
  苏黎站在办公室的窗口,迟蔚然的声音、眼神,甚至是呼吸,一遍遍的在他的脑海里浮现。想到他要忘记迟蔚然,他的心里就好痛,痛的快要窒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几天以来,他都可努力地回避任何有关迟蔚然的一切,工作小组有事汇报的时候,他也都是找助理代替的,以为这样可以控制自己的思绪,可是他错了,错的离谱,越是回避,对于迟蔚然的思念就越深、越浓。深入骨髓……
  叩!叩!随着敲门声的响起,秘书走进来。
  “总裁,这是皇都工作组的对合作案的最后总结。”秘书恭敬地说道。
  看着桌面上的文件,苏黎的心猛地一阵疼,是啊!合作已经进入到最后的阶段了,工作一结束,他和迟蔚然就再也不会有交集……
  拿起文件,慢慢的翻看,突然,苏黎怔住。在文件的右下角的签名,不是迟蔚然。
  “这是怎么回事?”苏黎转脸问秘书。
  “这是皇都派来的新任组长。已经来了有一个星期了!”秘书回答。
  “一个星期?”苏黎惊异。也就是说迟蔚然走了一个星期!难道离开都不愿意告诉我一声吗!苏黎蹙眉。
  “是的!”秘书点头。
  “好了,你先去忙吧!”苏黎扬扬手。一个星期,自己居然已经有一个星期没有见到她了,闭起眼睛,苏黎紧紧地握着拳头。苏黎,已经这样了,你不能半途而废。
  可是这样说,但他依旧担心迟蔚然,这一刻,他自私的想要听听迟蔚然的声音,拿起手边的电话,忍着双手的颤抖,紧张的心跳,还来不及为马上就可以听见她的声音而高兴,笑容就将在嘴角。听着电话那端冰冷的关机提示,苏黎好似坠入冰窟。
  关机了,她居然关机了,是在躲避自己吗!是这样吗!颓然放下手里的电话,苏黎的心情低落到了极点。莫名的,他的心好慌、好痛,那一晚,自己拒接迟蔚然的来电,关掉电话,她也是一样的痛吧!
  迟蔚然的公寓内,不时的响起难过、压抑的低吟,伴着令人心痛的呻吟声响起的还有哗啦啦的金属碰撞声。
  长长地锁链,一路顺到卫生间,一道道的锁链缠绕着卫生间的水管上,接头处,锁着一把好大的锁,锁链慢慢的延续到客厅,迟蔚然软软的躺在地板上,汗水汗湿她的头发、汗湿她的衣服,她在地板中间,难过地扭动着身体。脚踝上是大片的淤青,而手腕,早就因为奋力挣扎,而磨破皮肤,白皙的手腕变得血肉模糊。
  迟蔚然的嘴里紧紧地咬着一条毛巾,脸上已经分不清是汗水还是泪水,这样深入骨髓的痛,快要将她折磨致死。终于体内那有如虫咬的痛慢慢的淡去,迟蔚然松了一口气,无力地躺下去,双腿不再蹬踹,屋子里的金属撞击声戛然而止,霎时屋子里寂静的可怕,慢慢的迟蔚然张开嘴巴,嘴里的毛巾掉在地板山,迟蔚然疲惫地闭起眼睛。
  明亮奢华的西餐厅里,颜若雪挽着苏黎的胳膊满脸幸福的笑意。两人走进西餐厅的瞬间同时怔住。
  康默扬死死地盯着两个人,那样的目光似乎要将他生吞活剥一般。
  “默扬!”颜若雪讪讪地对着不招呼,康默扬没有理会,轻蔑地瞪了颜若雪一眼,从那个两人的身边穿过。
  “默扬!”苏黎叫住康默扬。“发生什么事了!”苏黎担心地问。直觉告诉他,迟蔚然有什么事发生了,因为没有人可以轻易地带动康默扬的情趣,虽然他们一直是情敌关系,可是康默扬也不曾有这样冰冷的眼神。
  “没什么事!苏总!”康默扬停住脚步。“只是,我后悔,当初不该与你合作!更不该要然然做工作组长。”康默扬的声音冰冰冷冷。扫了两人一眼康默扬走出西餐厅。
  看着康默扬离开的身影,两个人都陷入沉思。
  迟蔚然的手机依然处于关机的状态,家里的电话没人接,也没有去皇都上班,仿佛凭空消失一般。
  “然然,你到底在哪?为什么要躲着我!”
  黑色的兰博基尼停在迟蔚然的公寓外。整整一夜,他没看见那个窗口的灯亮起,没有看见迟蔚然出来,仿佛真的凭空消失,从他的生活里消失得这样的彻底,似乎她从来没有在他的生活里出现过。
  犹豫再三,苏黎还是没有踏出车门的勇气,已经坚持了这么久,他不要半途而废,忍着心里的疼痛,苏黎驱车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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