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一十五章他是朕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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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尉迟不易后来一打听,康岩龙对她使的那招还真算不上下毒,充其量是恶作剧,名字也可笑,叫“猫三拉”,意思是,象猫一样拉三泡就完事了。这个招刚开始是有人想出来专门惩治对爱情不专一的人,在南原,若是一个有妇之夫勾搭上别的女人,就会被人这样整蛊,只要某个男人突然一天到晚拉个不停,那他一定是偷情了,谁都可以惩治他。
  尉迟不易听着这些事,觉得挺有趣,可她又没偷情,康岩龙犯得着给她使这招吗?
  不管怎么样,她要报仇。至于怎么报仇,她却想不出办法来。
  彼时,她坐在蓝霁华的对面,康岩龙跪坐在侧边,服侍他们喝茶,尉迟不易看着两个小茶杯在康岩龙黝黑的手指上灵巧的翻转着,跟跳舞似的,看得她眼花缭乱,这个康岩龙,不但会使毒,茶还冲泡得好,为蓝霁华冲茶,是他每日必干的活儿。
  尉迟不易看了一会,目光从康岩龙手上慢慢挪开,顺着他的手臂到肩膀,又滑下来,落在他跪在席子上的腿上,他因为要面朝蓝霁华,所以离她更近一些,那条青色的裤子包裹着他壮实的腿,因为跪着,挤压出一块大疙瘩。
  尉迟不易想,那块肉一定很硬,都鼓出来了,可倒底有多硬呢?她被这个念头驱使着,不自觉的拔出了自己的腰刀,在桌子底下慢慢的,慢慢的伸过去,刺进那块硬疙瘩肉里。
  当然,刀子进去的不深,估计也就半个指甲盖,可已经流出血来,康岩龙本能的往边上一躲,正要反击,又想起蓝霁华在,不敢造次,只能告状。
  他捂着伤口,惶然的叫了一声:“陛下。”
  蓝霁华用两个手指捏着小茶杯,有些老神在在的样子,似乎并没有听到。
  尉迟不易自己也有点傻,她没想到念头一起,就那么干了,她把这归结于太想报仇了。
  上次撞了康岩龙的鼻子,还可以狡辩说没看见,这回,刀还握在她手上,人赃俱获,让她怎么辩解,难道说想看看康岩龙的肉有多紧,所以才拿刀扎他?
  康岩龙还捂着流血的伤口,哀哀的看着蓝霁华,那位皇帝却在神游,压根没看他。
  尉迟不易觉得气氛有点诡异,忙把刀插回腰间,起来也没行礼,慌慌张张的走了。
  康岩龙又叫了一声:“陛下。”
  这回蓝霁华听到了,虚虚的目光从远处收回来,扫了一眼他的腿,皱着眉头说,“叫什么,洒点药粉就是了。”
  边上的内侍拿来了伤药,要给康岩龙敷上,康岩龙没好气的把药瓶拿过来,抖了点药粉在伤口上就作罢,对一个武艺高强的男人来说,这点伤实在不算什么,他就是心里气不过,他虽然没本钱和尉迟不易争宠,人家那么白,他象个黑疙瘩,可毕竟忠心侍主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皇帝这么偏袒,太让人寒心了。
  心里一股怨气正顶得慌,却听到皇帝骂他:“没用的东西,让个东越小子给刺了,丢不丢人?”
  康岩龙,“……”
  怨气什么的赶紧放在一边,他诚惶诚恐的伏在地上,“陛下息怒,是奴没用,奴让陛下失了脸面,请陛下责罚。”
  蓝霁华瞟着他,“起来吧,一天到晚,让个小子弄得不是伤了这里,就是伤了那里,次次见血,朕都替你臊得慌。”
  “是,”康岩龙垂着脑袋,“奴有罪。”
  蓝霁华慢条斯理的说,“朕也不罚你,自己看着办吧。”
  康岩龙,“……”要他自己看着办是什么意思……圣心难测啊……
  “陛下,”他试探着说,“奴虽然不喜欢尉迟不易,但不易公子是陛下……身边的人,奴自然不会与他计较,请陛下放心。”
  蓝霁华似笑非笑看着他,“我南原的男儿都是血性汉子,象你这样被人欺负了还不计较的倒不多。”
  康岩龙跟在他身边多年,岂有听不出意思的,但他还有点不放心,“奴知道怎么做了,只是……”
  蓝霁华知道他担心什么,说,“不用只是了,不易是朕身边的人,你也是朕身边的人,朕不会厚此薄彼的。”
  有了皇帝这句话,康岩龙彻底放下心来,盘算着要怎么整治尉迟不易。
  不过他也明白,皇帝就是想看他和尉迟不易斗,他好在边上看热闹,他们斗得越厉害,皇帝越高兴,以前只有尉迟不易单打独斗,现在把他也拖进来,人多更热闹,他知道蓝霁华这个皇帝当得很无聊,只是没想到无聊到这种程度。
  皇帝发了话,康岩龙心里有了底,他想好了,这次就要以牙还牙,尉迟不易让他见了那么多次血,他也要让尉迟不易见见血。
  依旧是冲茶的时间,依旧是三个人围桌而坐,不同的是,这回是康岩龙悄悄摸出了刀子,他是高手,在桌下做小动作,谁也发现不了。
  他脸上不动声色,手在底下一寸一寸递进,突然,不知道什么东西打在他手腕上,打得他虎口一麻,刀掉在厚厚的地毯上,只有轻微的一声“卟”,便归于沉寂。没有人发现桌子底下的秘密。
  康岩龙愣了一下,扭头去看蓝霁华,皇帝正同尉迟不易说话,看也没看他,但他知道,刚才拿暗器打他的就是蓝霁华。
  他有点生气,不是说不会偏坦吗?怎么他一动手,皇帝就出手制止?
  喝完茶的尉迟不易要歇午觉,起身走了,她刚走,康岩龙就迫不急待的问蓝霁华,“陛下,您上次说,对尉迟不易和奴不会厚彼薄彼,怎么……”
  蓝霁华抬手打了个呵欠,“因为他是朕的人。”
  “可皇上说奴也是您身边的人啊?”
  “对啊,你是朕身边的人,可不易不光是朕身边的人,他还是朕的人,这还不明白?”
  康岩龙:“……”他明白了,他和尉迟不易可以斗,尉迟不易能伤他,他却不能伤尉迟不易,不能伤他,还得继续斗,他……好忧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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