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二十六章持宠而骄得很明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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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自从那天宿在瑞阳殿,此后夜夜都来,同她说几句不咸不淡的话,到了时间规规矩矩躺着睡觉,并没有碰她。但蓝柳清觉得世上的男人都一个德行,时间长了总要露马脚。
  半夜里,皇帝又把她的脚捞在怀里捂着,蓝柳清心里某个角落不轻不重的塌了一下,觉得这日子没法过了,她并不擅长持久战,想打破平衡,逼出昆清珑的真实面目。她忍耐了一会,脚伸下去蹭了蹭,意料之中听到皇帝轻轻嗤了一下,然后抓住了她不安份的那只脚。
  黑暗中,蓝柳清轻笑一声,抓住一只脚,她就作不了妖了吗?另一只脚再探下去,他一个翻身把她压住,语气充满威胁,“你想干什么?”
  她被压得声音发闷,“陛下想干什么?”
  两个人在黑暗里僵持了一会,昆清珑只觉得无边的幽香从他毛孔里钻进去,瞬间点着了火,他低低的骂了一声,“妖精。”一口咬在她的嘴唇上。
  他起初很温柔,生怕弄疼了她,后来就不管不顾了,蓝柳清跟着他从云宵坠到谷底,再从谷底飞上云宵……
  冬夜漫漫,春宵苦短,蓝柳清醒来的时侯天光大亮,她忍着酸痛缓缓打开眼睛,却意外的发现枕边有人,皇帝是醒着的,一双幽深如井的眼眸定定的看着她。
  蓝柳清被他看得有些毛骨悚然,还在被窝里后背上就爬了凉意,她下意识的摸了一下脸,“陛下这样看着我做什么?”
  皇帝把她的手拿下来,握在掌心里,咽了下喉咙,声音清明,并不是刚醒的样子,“朕还是那句话,只要你乖乖留在朕身边,除了后位,朕什么都能给你。”
  蓝柳清笑得有些无奈,“连假死都没能走得成,看来只能留下来了。”
  皇帝把她脸上的碎发绕到耳后,顺手捏了捏小巧的耳垂,“你想要权力,朕可以给你,何必一定要回南原,在这里有朕护着你不好吗?”
  蓝柳清扬着脸笑,“陛下能给我什么权力?”
  “除了后位,随你挑。”
  “陛下就不怕我手上有了权,把后宫搞得鸡飞狗跳?”
  “后宫跟前庭一样,聪明人才能留下来,不聪明的人留着也没有用。”
  “陛下说这话太薄情了,毕竟她们都是陛下的女人。”
  皇帝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朕给你权力,是希望你能自保。后宫那个地方,”他哼了一声,没有往下说。
  蓝柳清却因为他这声冷哼,心里某个角落又软塌了一下,她并不是一个轻易能被感动的人,很快给昆清珑找了理由,他之所以对自己好,无非是贪图她的美色和身体。
  ——
  天越来越冷,蓝柳清完全不能适应,整天抱着手炉窝在屋子里,心里焦躁难安,一方面因为不能逃走,另一方面也因为昆清珑对她的态度,一段时间相处下来,她心里的软塌的角落好像越来越多了,对她来说,这不是什么好兆头,做大事的人,应该时时保持冷静和理智,不能长期陷在温柔之乡,那会令自己产生惰性。
  她让德玛取来风披,把兜帽戴上,抱着手炉往前庭去,门口的守卫看到她,弯腰行礼,虽然只是个贵人,但人人都知道她是皇帝的心尖肉,无人敢怠慢。
  她施施然走到宫门前,看到秦典站在那里,脸上没什么表情,她心里一动,问卓丽,“秦大人为何见了我不行礼?”
  卓丽有些尴尬,“主子,秦大人品阶比主子高,不行礼也是可以的。”
  蓝柳清面露不豫,“我虽然只是个贵人,但陛下待我与其他人不同,秦大人难道不知道?”
  卓丽和德玛对视一眼,不知道怎么答话。
  蓝柳清哼了一声,迈着步子就冲秦典去了,“秦大人。”
  “蓝贵人。”秦典打了声招唤,嘴唇抿成一条直线,很冷淡的样子。
  卓丽和德玛怕出什么乱子,赶紧跟了过去,却见她家主子抬头看了一眼掉光了叶子的大树,说,“秦大人,不认识我?”
  “认得。”
  “认得为何不打招呼?”
  秦典表情有点窘,他从没被一个后妃这样咄咄逼人的问过问题,而且还问得这么直接?
  “男女有别,末将不敢冒犯。”他边说,边弯腰后退了一步。
  蓝柳清哼了一声,转身上了台阶,往宫殿里走去。秦典站在树下,等她消失在门里,才抬头看了一眼头顶上的树桠,其实不看他也明白蓝柳清的意思,她想和他在小树林见上一面。只是现在皇帝每晚都去瑞阳殿,她没什么机会跑出来,要见一面不太容易。
  蓝柳清大摇大摆进了殿,查赤那立刻迎上来,堆起满脸笑行礼请安,“蓝贵人来了。”
  她捧着手炉,有点矜持的问,“陛下在做什么?要是忙,我就不进去了。”
  “别人不见,蓝贵人是一定要见的,”查赤那做了个请的手势,带着她往里走,“陛下见了蓝贵人,一定很高兴。”
  蓝柳清在御前当过差,对这里很熟悉,知道查赤那是引她到书房去,进了门,看到昆清珑坐在案台后批折子,头都没抬,但她一走近,他立刻就察觉到了,抬头的瞬间,他眼里有一束光极快的闪过,嘴角不自觉的扬起浅浅笑意,“你怎么来了?”
  她说,“出来透口气,就走到这里来了。”
  他放下笔,把手伸向她,屋里的人立刻识趣的退了出去,蓝柳清走过去,被他扯到腿上箍住,火热的唇落在她耳朵上,声音低哑,“想朕了?”
  她挣扎了一下,却被他箍得更紧,唇滑落到她脖子里,亲了两口才抬起头来,“怎么不高兴?”
  她说没有。
  他看着她,“秦典怎么惹你了?”
  她并不吃惊,心里只是冷笑,进门的那一声略带欣喜和惊讶的“你怎么来了?”听起来多么可笑,她进前庭后所有的行踪,他都知道,却偏偏跟她装。
  “没怎么,”她懒洋洋的窝在他怀里,“心里不痛快,刚好他倒霉罢了。”
  昆清珑哈哈大笑起来,在她下巴上捏了一下,“你还真是,持宠而骄得很明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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