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酬金象炸弹
“我还能说假话吗？不信，问你妈。”小芳爹说。
“是有这么回事。现在，招风耳每年清明节给他爹上坟时，连纸钱都舍不得多烧，还说要破除迷信呢。”小芳妈叹了一口气，说：“一个连自己爹都舍不得花钱的人，对外人就更别提了。”
牛二见二老对收了招风耳一万元钱忧心忡忡，便说：“二老要觉得不应该收，那就退了吧。”
“就这么退，招风耳能收吗？”小芳爹问。
“对了，我看，以祝贺招风耳的儿子病情好转，给他家送二十个鸡蛋，然后，把这一万元钱放在鸡蛋篮子底下。”小芳妈说。
“妈，这么偷偷送回去不妥。万一招风耳家没注意，又把这篮子鸡蛋送给亲戚、朋友了，那怎么办？”牛二提出异议。
“招风耳是小抠一个，送给他的东西，哪儿会舍得送人？他家呀，东西只进不出。”小芳妈撇撇嘴。
“妈，招风耳再是个小抠，也会有人情往来呀。所以，千万不能偷偷送回去。我觉得：把一万元钱包一个红包，放到鸡蛋上面，这样比较稳妥。”牛二建议。
“嗯，我觉得牛二的建议好。不过，家里好象没红纸了。”小芳爹说。
“我到隔壁去借一张红纸来。”小芳妈炒完一个菜，往锅里添了一瓢水，就到隔壁去借红纸了。
隔了十来分钟，黑妞妈才回来。“唉，跑了四家才借到红纸。”
小芳爹用红纸把一万元钱包好了，揣进口袋里。
小芳妈往篮子里装好二十个鸡蛋，递给老伴说：“我晚饭已经做好了，你快去快回，别耽误时间长了。”
小芳爹应了一声，提着鸡蛋篮子出了门。
小芳跑到厨房来，问：“爹是不是到招风耳家去退钱了？”
“丫头，你真不省心呀，这不，一万元退回去不说，又倒贴了二十个鸡蛋。”小芳妈埋怨道。
“您怪我呀？我看，是爹和您太胆小怕事了，既然他招风耳要给，咱凭啥不要，早知道我就把一万元钱自己留着了。”小芳撇撇嘴。
“你也要考虑一下爹妈的立场，二老毕竟要在这儿生活一辈子，自然不愿意得罪招风耳了。”牛二说。
“牛哥，从根子上说，还得怪你。要是你收了，屁事没有。你回家再把一万元钱给爹妈，二老也不至于担惊受怕了。”小芳指责道。
“小芳，我师傅有言在先：救人，不许收礼、收钱。我不能违背了师傅的教导。”牛二严肃地说。
“早知道我就陪你一起到招风耳家去，当时，我就把钱接了。”小芳说。
“唉！还不知道你爹这一去，能不能把钱退回去呢？”小芳妈担心地说。
-
-
小芳爹忐忑不安地到了招风耳家。
招风耳见小芳爹来了，先是一惊，后又醒悟地笑了笑。他是个极会察言观色的人，知道小芳爹此番来，必定与一万元酬金有关。
“你来了。”招风耳现在对小芳爹客气多了。
“嘿嘿，我来给您贺喜。”小芳爹挤出一脸笑容。“您儿子起死回生，是全村的一件大喜事啊。”
“同喜，同喜。”招风耳笑着说。
小芳爹从口袋里掏出红包，郑重其事地放在鸡蛋篮子里，嗫嚅着说：“这是我的一点心意。”
“嘿，你这是干嘛，何必要讲这个客气嘛。”招风耳边说边接过了篮子。
招风耳估摸了一下，这个红包里应该包着那一万元钱。
“应该的，应该的。”小芳爹小心翼翼地说。
“坐坐吧。”招风耳假惺惺地说。其实，他根本没想让小芳爹坐。
“我不坐了，孩子他妈还等着我吃晚饭呢。”小芳爹说着，转身离开了招风耳家。
小芳爹刚走了几步，就被招风耳的老婆喊住了。
小芳爹狐疑地问：“您叫我有事？”
招风耳的老婆拿着红包问：“这里面包了多少钱？”
“一万元。”小芳爹回答。
“这是我们给牛二的酬金吧？”招风耳老婆又问。
“是。”小芳爹点着头说。
“小芳爹，这钱我们不能收。因为，我们是诚心诚意想感谢牛二，当时，你也看见了，牛二执意不肯收。后来，小芳愿意代牛二收，我们也没说二话。既然你们已经收了，就不应该再退回来嘛。”招风耳老婆说。
“我和老伴觉得：牛二给您…您儿子治病是应该的，所以，不应该收…收酬金。学雷锋，做好事，本不应该拿报酬的嘛。”小芳爹结结巴巴地说。
“那不行。”招风耳的老婆把红包硬塞到小芳爹手里。
小芳爹想把红包扔下就走，但手和脚都不听使唤。
招风耳的老婆推了小芳爹一把，说：“你拿这个钱，把你那草房修修，不然，再下几场雨，当心房子倒了。”
小芳爹神差鬼使般捏着红包回了家。一进门，小芳妈就问：“钱退回去了吧？”
“唉！”小芳爹扬了扬红包，说：“招风耳倒是想接，但他老婆高低不干，又把红包退了回来。”
“这咋办呀？”小芳妈愁眉苦脸地说。
“爹，妈，我说您俩胆小吧，收个酬金就象收了颗炸弹，至于吓成这个样吗？他不收，正好留着盖新房。”小芳说。
“小芳，你说对了，这一万元酬金就是一颗定时炸弹，不定哪一天就会爆炸。”小芳爹说。
“是啊，这一万元钱捧在手里，就相当于捧了一颗定时炸弹嘛。真等到爆炸的那一天，想后悔都来不及了。不管怎么说：得把这一万元钱退了。”小芳妈说。
“真没见过象您二老这么胆小的，说您俩胆小如鼠，一点不夸张。”小芳翻了翻眼睛。
“就你胆大。姊妹四个人，就你能给家里惹事。”小芳爹指责道。
“爹，我不光是惹事吧？牛二马上要帮家里盖房了，难道这也算惹事？”小芳心想：我为家里做了那么多贡献，爹妈怎么就没看到呢。
“不管怎么说，现在火烧眉毛的事是：赶紧把这一万元钱退了。”小芳爹急吼吼地说。
“爹妈如果真想退，那我明天去给招风耳的儿子看病时，顺便把这一万元钱带去退了。”牛二说。
“是有这么回事。现在，招风耳每年清明节给他爹上坟时，连纸钱都舍不得多烧，还说要破除迷信呢。”小芳妈叹了一口气，说：“一个连自己爹都舍不得花钱的人，对外人就更别提了。”
牛二见二老对收了招风耳一万元钱忧心忡忡，便说：“二老要觉得不应该收，那就退了吧。”
“就这么退，招风耳能收吗？”小芳爹问。
“对了，我看，以祝贺招风耳的儿子病情好转，给他家送二十个鸡蛋，然后，把这一万元钱放在鸡蛋篮子底下。”小芳妈说。
“妈，这么偷偷送回去不妥。万一招风耳家没注意，又把这篮子鸡蛋送给亲戚、朋友了，那怎么办？”牛二提出异议。
“招风耳是小抠一个，送给他的东西，哪儿会舍得送人？他家呀，东西只进不出。”小芳妈撇撇嘴。
“妈，招风耳再是个小抠，也会有人情往来呀。所以，千万不能偷偷送回去。我觉得：把一万元钱包一个红包，放到鸡蛋上面，这样比较稳妥。”牛二建议。
“嗯，我觉得牛二的建议好。不过，家里好象没红纸了。”小芳爹说。
“我到隔壁去借一张红纸来。”小芳妈炒完一个菜，往锅里添了一瓢水，就到隔壁去借红纸了。
隔了十来分钟，黑妞妈才回来。“唉，跑了四家才借到红纸。”
小芳爹用红纸把一万元钱包好了，揣进口袋里。
小芳妈往篮子里装好二十个鸡蛋，递给老伴说：“我晚饭已经做好了，你快去快回，别耽误时间长了。”
小芳爹应了一声，提着鸡蛋篮子出了门。
小芳跑到厨房来，问：“爹是不是到招风耳家去退钱了？”
“丫头，你真不省心呀，这不，一万元退回去不说，又倒贴了二十个鸡蛋。”小芳妈埋怨道。
“您怪我呀？我看，是爹和您太胆小怕事了，既然他招风耳要给，咱凭啥不要，早知道我就把一万元钱自己留着了。”小芳撇撇嘴。
“你也要考虑一下爹妈的立场，二老毕竟要在这儿生活一辈子，自然不愿意得罪招风耳了。”牛二说。
“牛哥，从根子上说，还得怪你。要是你收了，屁事没有。你回家再把一万元钱给爹妈，二老也不至于担惊受怕了。”小芳指责道。
“小芳，我师傅有言在先：救人，不许收礼、收钱。我不能违背了师傅的教导。”牛二严肃地说。
“早知道我就陪你一起到招风耳家去，当时，我就把钱接了。”小芳说。
“唉！还不知道你爹这一去，能不能把钱退回去呢？”小芳妈担心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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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芳爹忐忑不安地到了招风耳家。
招风耳见小芳爹来了，先是一惊，后又醒悟地笑了笑。他是个极会察言观色的人，知道小芳爹此番来，必定与一万元酬金有关。
“你来了。”招风耳现在对小芳爹客气多了。
“嘿嘿，我来给您贺喜。”小芳爹挤出一脸笑容。“您儿子起死回生，是全村的一件大喜事啊。”
“同喜，同喜。”招风耳笑着说。
小芳爹从口袋里掏出红包，郑重其事地放在鸡蛋篮子里，嗫嚅着说：“这是我的一点心意。”
“嘿，你这是干嘛，何必要讲这个客气嘛。”招风耳边说边接过了篮子。
招风耳估摸了一下，这个红包里应该包着那一万元钱。
“应该的，应该的。”小芳爹小心翼翼地说。
“坐坐吧。”招风耳假惺惺地说。其实，他根本没想让小芳爹坐。
“我不坐了，孩子他妈还等着我吃晚饭呢。”小芳爹说着，转身离开了招风耳家。
小芳爹刚走了几步，就被招风耳的老婆喊住了。
小芳爹狐疑地问：“您叫我有事？”
招风耳的老婆拿着红包问：“这里面包了多少钱？”
“一万元。”小芳爹回答。
“这是我们给牛二的酬金吧？”招风耳老婆又问。
“是。”小芳爹点着头说。
“小芳爹，这钱我们不能收。因为，我们是诚心诚意想感谢牛二，当时，你也看见了，牛二执意不肯收。后来，小芳愿意代牛二收，我们也没说二话。既然你们已经收了，就不应该再退回来嘛。”招风耳老婆说。
“我和老伴觉得：牛二给您…您儿子治病是应该的，所以，不应该收…收酬金。学雷锋，做好事，本不应该拿报酬的嘛。”小芳爹结结巴巴地说。
“那不行。”招风耳的老婆把红包硬塞到小芳爹手里。
小芳爹想把红包扔下就走，但手和脚都不听使唤。
招风耳的老婆推了小芳爹一把，说：“你拿这个钱，把你那草房修修，不然，再下几场雨，当心房子倒了。”
小芳爹神差鬼使般捏着红包回了家。一进门，小芳妈就问：“钱退回去了吧？”
“唉！”小芳爹扬了扬红包，说：“招风耳倒是想接，但他老婆高低不干，又把红包退了回来。”
“这咋办呀？”小芳妈愁眉苦脸地说。
“爹，妈，我说您俩胆小吧，收个酬金就象收了颗炸弹，至于吓成这个样吗？他不收，正好留着盖新房。”小芳说。
“小芳，你说对了，这一万元酬金就是一颗定时炸弹，不定哪一天就会爆炸。”小芳爹说。
“是啊，这一万元钱捧在手里，就相当于捧了一颗定时炸弹嘛。真等到爆炸的那一天，想后悔都来不及了。不管怎么说：得把这一万元钱退了。”小芳妈说。
“真没见过象您二老这么胆小的，说您俩胆小如鼠，一点不夸张。”小芳翻了翻眼睛。
“就你胆大。姊妹四个人，就你能给家里惹事。”小芳爹指责道。
“爹，我不光是惹事吧？牛二马上要帮家里盖房了，难道这也算惹事？”小芳心想：我为家里做了那么多贡献，爹妈怎么就没看到呢。
“不管怎么说，现在火烧眉毛的事是：赶紧把这一万元钱退了。”小芳爹急吼吼地说。
“爹妈如果真想退，那我明天去给招风耳的儿子看病时，顺便把这一万元钱带去退了。”牛二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