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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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娜仁牧雅睁开眼,有些恍惚的看着床帐上精美的图案。她总觉得自己现在不对劲,好像有些什么东西忘掉了。
  这时,她听到身边有人在惊叫:“郡主,你醒了。”
  娜仁牧雅皱着眉头向声源处望去,竟然是一向老成持重的海拉尔。
  “大声喧哗,成何体统。”她轻斥道。
  “这,奴婢只是太过高兴,请小主子恕罪。您不知道,您可把奴婢们吓坏了。我这就去禀报皇贵妃。”说完就急匆匆走了。留下一头雾水的娜仁牧雅。
  什么吓坏了,到底出了什么事。她只记得当时正在练字,十阿哥进来了,之后……她晃了晃脑袋,怎么记不得了,她怎么睡在床上了?还有十阿哥呢?
  娜仁牧雅一脑子的疑问。
  皇贵妃来了,一脸关切的看着娜仁牧雅:“好孩子,你现在觉得怎么样?”
  娜仁牧雅说:“我很好呀!佟娘娘为什么这么问呀?”
  “那就好。”她没回答,而是又招了招手,让一旁等候的太医过来,“雅儿再让太医给你看看好不好呀!”
  娜仁牧雅点了点头,乖乖的伸出手。
  太医摸着脉,沉默了一会说:“恕臣无能,雅郡主的脉像平稳,和之前诊断的结果一样,臣并不住知到底是什么导致郡主如此。”
  皇贵妃自然是相信太医的话的,陈太医可是皇上的专职御医,医术超绝。既然他都说没事,那么肯定是无事了。只是雅郡主到底为什么会昏迷呢?
  皇贵妃吩咐流画遣人去告诉皇上雅郡主无事的消息。然后问娜仁牧雅到底是怎么回事。
  娜仁牧雅自然不知道,她也奇怪的很呢。
  索性这件事并没有什么严重后果,两位当事人也无碍,很快就过去了。
  在宫中这几天,娜仁牧雅虽然住在景仁宫,但是太后经常宣娜仁牧雅去伴驾,于是整个皇宫都知道了新来的雅郡主是个得宠的。还有皇帝也经常赏赐东西,娜仁牧雅一时间成为了紫禁城的吉祥物。
  不过,娜仁牧雅可不喜欢这样的生活,终于忍到阿布和额吉来接她回家了。郡主松了口气,她怕她忍不住会把皇宫平了!
  回到府里就看见家人早就等着了。
  娜仁牧雅一激动,什么礼仪都忘光了,如乳燕投林般奔向阿喇善。
  阿喇善一把接住闺女,一把把娜仁牧雅抱起来。
  颖玉王妃向陪行的女官说:“我们家这
  孩子,野惯了,失礼之处还请海涵。”
  女官笑着说:“王妃这是哪里的话,郡主这样天真浪漫,贵主子爱都爱不过来,有又岂会怪罪呢。还有这后面一车都是宫里的贵人们喜欢雅郡主赏下的。还有一车是皇贵妃给雅郡主的,贵主子说了,她可是把雅郡主当后辈看呢,真真是喜欢极了。”
  颖玉王妃脸上的笑容真实了一些:“娘娘可真是对阿雅厚爱了。”
  寒暄了一阵,双方都达到目的了,那女官也就回去了。
  颖玉王妃知道了娜仁牧雅在宫里没受欺负,也放心了。
  回头一看,才发现那爷三儿在那亲热呢。
  颖玉王妃可不高兴了,凉凉的说:“哎,有那小没良心的,这才几天,就忘了额吉了。”
  娜仁牧雅和哥哥对视一眼,吐了吐舌头。
  跑到颖玉王妃身边,抱着王妃的腿,仰着小脑袋说:“雅儿可有良心了,雅儿最喜欢额吉了。”
  “你这个小滑头。”颖玉王妃点了点娜仁牧雅的额头。
  娜仁牧雅“咯咯”的笑了。
  阿喇善上前对颖玉王妃说:“好了,先进去再说。”
  颖玉王妃抱着娜仁牧雅走进去,没理阿喇善。
  阿喇善耸了耸肩。
  鄂勒斋图低头暗笑。
  果然还是在自己的家里舒服啊!娜仁牧雅心想。
  在家里撒欢了几天,每天和额娘撒撒娇,和阿布哥哥刷刷日常,日子过的非常舒坦。
  不过,娜仁牧雅心中还是有点空,总觉得好像少了点什么。
  娜仁牧雅来到幽篁馆,看到哥哥果然在里面。鄂勒斋图今天穿着绣着暗纹的湖绿色的对襟长袍,束着黑色的腰带,腰间挂着一枚玉佩,黄色的绦子轻柔的垂下来,坐在桌案前,腰脊挺直,端的是君子如玉。
  要是书不拿倒就更好了。
  娜仁牧雅上前拿过鄂勒斋图手中的书,鄂勒斋图一下回过神来。
  “哥哥有心事吗?书都拿倒了。”娜仁牧雅扬了扬手中的书。
  “妹妹还记得大皇子吗?”
  “当然记得了,在宫中,我还去惠妃娘娘那玩过呢。是大皇子出什么事了吗?”娜仁牧雅心里好奇,哥哥什么时候和大皇子关系那么好了。
  鄂勒斋图叹了一口气,“听说现在大皇子被幽禁,惠妃娘娘也被申斥。皇上都下令封宫了。”
  “啊?到底出了什么事啊?”娜仁牧雅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了。不过,又不干她的事,她一点也不着急。
  “听说是宫里面的太子还有其他诸位皇子都染上天花了,大皇子面容轻佻,被皇上斥责。”鄂嘞勒斋图面露忧容。
  “那哥哥是为大皇子的事发愁吗?哥哥想去皇帝舅舅面前为大皇子求情吗?”
  娜仁牧雅问。
  鄂勒斋图脸上出现一种自嘲的表情:“我只是一个还未册封的世子罢了,而且……”
  鄂勒斋图握紧拳头,他不仅仅是个人,更是土谢图的世子,一举一动都被打上了土谢图的标记。更何况,土谢图一直明哲保身,从不掺和皇家的事。但是……一想到大皇子的笑容,他就不忍心,那样爽朗的少年啊。
  娜仁牧雅看着哥哥隐忍纠结的表情,心下更是好奇,话说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啊,从来持重的哥哥竟然为了大皇子那么失态,真是不可思议!
  “要不然我们找阿布商量一下吧,想想办法。”娜仁牧雅说。
  鄂勒斋图沉吟了一会儿,点了点头,也只能这样了。而且,鄂勒斋图望了一眼身边的小妹妹,有妹妹在应该成功机会更大吧!
  鄂勒斋图和娜仁牧雅来到书房。
  “还请通报一声,我有事找阿布。”
  鄂勒斋图对守卫在书房门口的护卫说。
  那护卫进去通报之后,就见得一位中年男子随之出来。
  “王爷请世子和郡主进去。”那男子说到。
  “有劳秦叔了。阿布可还好?”
  秦叔是老管家了,看着鄂勒斋图长大的,自然愿意和他亲近。
  ”王爷心情很好。”鄂勒斋图点了点头,心中有点底,总算运气还不错。
  阿喇善坐在书桌前,手里端着一杯茶。
  他把茶杯往桌子上一放,“有什么事啊?”
  娜仁牧雅还没有看过办公时的阿喇善,她疑惑阿布为什么不像往常那样来抱她。
  宝宝生气,宝宝委屈,宝宝伐开心。娜仁牧雅小炮弹一样跑到阿喇善面前,伸开双手。
  阿喇善严肃的说:“阿雅是大孩子了,不能抱着了。”
  阿布骗人,明明昨天还说愿意抱萌萌哒的本宝宝一辈子的。
  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呢?
  娜仁牧雅嘟起嘴,倔强的望着阿喇善。
  秦叔在身边咳嗽了一声,他都不忍心了呢!
  去他的威严吧,被皇上笑他也认了,宠爱小女儿有又不犯法。
  阿喇善一把抱过娜仁牧雅。娜仁牧雅得偿所愿,小脸笑的可甜了。
  连鄂勒斋图都忍不住笑了。阿喇善不知道自己在长子心中的严父形象崩塌了。
  鄂勒斋图向阿喇善说明了经过。
  阿喇善沉吟:“你要知道,这件事不能沾身。况且,皇上正在气头上,各位皇子生死不明,实在不是好时机。””
  “儿子明白了。”鄂勒斋图有点失望,但是他也明白事情轻重,只能在心里担心自己的小伙伴了。
  “你也不要太过忧心,毕竟是亲父子呢!要是这次各位皇子都没事,那自然就好办多了。除了大皇子,其他立的住的都同时染上天花,要说没有猫腻,呵呵。”阿喇善笑的意味深长。鄂勒斋图心肝也颤了几颤,总觉得阿布话里有话似的。
  这边阿喇善和鄂勒斋图打机锋,那边娜仁牧雅在纠结,总觉得她好像不应该是这样呢,她好像不应该这么娇……气吧!
  想不明白就不想了,娜仁牧雅突然想起了自己的好基友,就问起:“那大胖鹅有没有事啊?”
  阿喇善头上冒过一排问好,大胖鹅?这是小……动物?
  鄂勒斋图看着阿布疑惑不解的样子,轻
  咳了一声:“那个……咳,那是十皇子。”
  阿喇善想起十皇子那胖嘟嘟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别说,还真像。
  “十皇子也染病了。那么一点小孩子,哎!”
  娜仁牧雅一听,很忧愁,那么好玩的小伙伴呢!
  阿喇善看着一儿一女都忧愁脸,不禁腹诽,皇宫里的人都给灌了什么汤啊。
  “好啦,那么多的太医,肯定会没事的,你们都瞎操什么心。”阿喇善带着俩孩子往后院去,还是让颖玉来宽慰这俩孩子吧!
  来到修宜院,王妃正在修剪花枝。她素来喜欢花儿鲜研的姿态,修宜院中专门开辟了小花园。王妃一身紫色修身常服,头上只插了一根珍珠碧玉钗,妆容简单,站在花中,真若射姑仙子,有一种清丽之美。
  “你们爷三儿怎么过来了。”王妃接过青萝递上的手帕,擦了擦手。
  “当然是想额吉了。”娜仁牧雅甜甜的说。
  王妃点了点娜仁牧雅的额头,嗔笑到“就你嘴甜。””
  一家四口回到正厅,阿喇善向王妃说了宫中的情况。
  王妃吃了一惊,第一反应就是有阴谋,怎么会那么巧,立的住的皇子除了大皇子全都中了天花,还包括太子。那可是天花啊。
  “不行,我得即刻进宫。”颖玉王妃说,她怕太皇太后撑不住,毕竟上了年纪,可受不了那么大的打击。
  阿喇善知道颖玉早年已经熬过天花,必是无碍的,而且,这时候可是刷好感度的时候。
  “我也想去。”娜仁牧雅积极想去看看好基友,她总觉得她应该是不怕这个病的。
  鄂勒斋图也沉默的表明了态度。
  “别胡闹。”阿喇善低喝道。“这件事没得商量,装可怜也没用。”
  娜仁牧雅垮下了脸。
  “好了,你阿布也是为了你们好。”颖玉王妃哭笑不得的说。
  别人都是避之不急,这两个熊孩子倒好,赶着上去,真是傻孩子。
  颖玉王妃前脚刚走,后脚就有天使来宣旨。
  这道圣旨,简直劈傻了阿喇善一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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